夙璃對北宮鵠徹底的表白震撼了,尤其是他對自己的心思前所未有的清晰明瞭,不由得也說出了她自己深藏已久的心思。
老實說,她對他的表白方式着實莫名其妙,可能這也是由於前世裡夙璃本着對男女關係裡的好奇和無知,才憑藉着她自身的死亡穿越到了北宮鵠所在的時代。
一直到夙璃真的能夠與北宮鵠相處下來,沒有什麼男女關係經驗的她,在內心裡也無非是走着千百年來小女人們同樣的心路歷程,從使小性子到“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最後就是“沒有什麼比你更厲害的”。
也正是由於這樣,夙璃終於明白了北宮鵠這七日以來,對她不由分說的霸佔,似乎就是這個意思,想在她的身體上宣誓他的主權,“是不是?”她小心翼翼的問他。
“我不想跟你說話了,有什麼直接衝你來,別衝着我說。我想你,我就會體現速度,可怕的人做可怕的事。”北宮鵠鐵青着臉說,絲毫不放鬆對夙璃身體反應的追加,更不想放過她正在想些什麼。
“你想不想他,他在想你嗎?你不在想他,你怎麼知道他在想你?”北宮鵠一字一咬牙一進入的問,“他?他是誰?喔,你是說殘血嗎?”夙璃有些反應不過來,她連在他身下待了多久都不記得了,她卻不知道這麼簡單的兩句話,驟然引爆了北宮鵠。
“我一直以來想問你的一句話就是,如果你跟我在一起生活,你會覺得怎麼樣?你真的在想我嗎?你接受我嗎?”北宮鵠怒不可扼之中,突然使夙璃感受到了深沉的悲哀。
“我會拖累你嗎?我不知道我手裡這樣的日子還要持續多久。”從出宮以來,夙璃頭腦中一直迴旋着北宮鵠的這兩句話,伴隨着他留在她身上的一切感應交相輝映着,她不得不一直想着他,一路上每一下顛簸都如同他依舊在她裡面,和揮之不去的痛苦一樣。
對於已經獲得長生和皇位的他,即使沒有陰兵之力,卻始終沉迷在以往被當作煉藥工具的痛苦記憶中無法自拔,他只能重複單一的繼續在自己和接近他的人身上製造相同的痛苦,甚至變本加厲。
北宮鵠如此做,是希望有人能夠阻止他,以任何他想不到的方式,他接受不了夙璃的愛,他從一開始就知道,他沉迷在痛苦實在太深了。
夙璃的回想被挑開簾子的殘血的問話中斷了,她羞澀的問:“我不肯從軟榻上下來,有沒有耽誤你做事情?”
殘血沒敢提這段時間正好碰到回鶻作亂,此行兇險異常,他想趁那邊出事的前,掉頭回京,可是畢竟離宮已兩個月,功虧一簣,他不知道夙璃得知真相,會做怎麼樣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