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她的話,瑾妃眼眸一眯,問道:“素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薛素素也不瞞着,當下就一五一十的將事情說了出來,末了又恨恨道:“姑姑,那奸人就是葉家的,若不是侄女兒見葉輕瑤鬼鬼祟祟,心中不放心跟了上去,也不會發現她竟是在銷燬罪證!好在天網恢恢,姑姑得上天庇佑,這才讓這賊人無所遁形,姑姑平安無事!”
若說先前瑾妃的臉色還算好,那麼在聽完薛素素的講述之後,儼然是風雨欲來了!
見瑾妃掙扎着要起牀,薛素素頓時便靠了上去,跟白芷一起扶着她坐好,又體貼的拿了軟墊幫她蓋上,這才哼聲道:“姑姑,這葉家一向都愛與您作對,我看與那葉輕綃脫離不了關係!她五次三番挑釁您,如今又下此毒手,姑姑不得不防啊!”
若是眼神能說殺人的話,恐怕此時的葉輕綃已經被薛素素凌遲了!與此同時,她又帶着些許的得意,哼,葉輕綃,你們葉家人作的死,我看你這回怎麼逃脫!
聞言,瑾妃神色一閃,又想起葉輕綃如今的權勢,低語道:“可是,葉輕綃沒道理同本宮動手啊。”如今她跟蕭承不和,恐怕京中稍微有些消息渠道的人都知道,那麼葉輕綃選擇在這個時候對自己下手,是爲什麼呢?
白芷望了眼四周,輕咳了一聲道:“薛小姐,您可否去幫娘娘去御膳房端一碗燕窩粥來,這是咱們宮的腰牌。”
眼見得薛素素不疑有他的出去之後,白芷方纔關好了房門,低聲道:“您這麼一提醒,奴婢卻想起一件事來。”
見瑾妃的眼神看向自己,白芷趴到她耳邊道:“雖說定北王與二皇子勢同水火,可是先前咱們的線人卻看到二皇子跟葉輕瑤來往。”
“你是說,他們明修棧道暗度陳倉?”若當真如此的話,那麼就只有一個可能,蕭承和葉輕綃早就達成了協定,而葉輕瑤,便是那個中間人!而自己,纔是那個被矇在鼓裡的大傻子!
一想到
這個可能,瑾妃的眼眸裡頓時佈滿了寒意,恨聲道:“好哇,居然跟本宮玩這套!”
念及此,瑾妃再也坐不住,沉聲道:“扶本宮起來,本宮要親自審問葉輕瑤!”這個葉家二郡主性子軟弱,她的話最好套。等到拿下了葉輕瑤,她再挨個收拾葉家的人!
瑾妃方走到正殿,就見容妃正在此坐鎮。見到容妃,瑾妃的臉色較之先前倒是好了一些。都說了日久見人心,如今她出事兒,容妃這個冷冰冰的性子卻能事無鉅細的操持着,可見心地不壞。
見瑾妃出來,容妃神情微微一閃,而後走上前去扶着瑾妃,勸慰道:“姐姐身子還弱,怎麼起來了?”
瑾妃彎脣勾出一抹冷笑,喘了口氣兒才道:“本宮若是不來,豈不是就錯過了抓出奸人的場面了麼?”說着,又沉聲吩咐道:“來人,將葉輕瑤給本宮帶過來!”
此時的瑾妃,被丫鬟白芷等人攙扶着,臉色雖然蒼白,可是那眸子裡卻帶着近乎凌厲的殺意。
眼見着她這個模樣,容妃一面同白芷扶着她到軟榻上坐下,一面安撫道:“姐姐剛經了那種事兒,雖說孩子保住了,可還是要小心些,莫要動氣,當心傷身子。”
見容妃臉上的關心,瑾妃拍了拍她的手,感激道:“今兒個多謝妹妹了,往日裡是做姐姐的對不住你,你不要往心裡去。”
聽得她的話,容妃彎脣一笑,道:“姐姐這是說的哪裡話。”
不多時,就見葉輕瑤被帶了過來,見到瑾妃完好的坐在軟榻上,葉輕瑤先是悄然吐了一口氣,而後便乖覺的跪在地上道:“臣女給瑾妃娘娘請安,給容妃娘娘請安。”
“郡主這個禮,本宮可受不起!”瑾妃也不叫她起來,只冷笑道:“郡主只要高擡貴手,莫要害本宮腹中的孩子,本宮就得拜你呢!”
聞言,葉輕瑤頓時大驚失色道:“娘娘,我,我冤枉呀!”
她眼中寫滿了驚惶,一雙大而圓潤的眼睛裡滿是
楚楚可憐,叫人看着便生不出怒氣來。
然而這個人,卻不包括瑾妃。
她平日裡在後宮中見過了那些靠着柔弱上位的嬪妃們背地裡是何等的陰狠,此時又怎麼會被葉輕瑤這種小手段欺騙?當下就抄起手邊的茶杯狠狠地砸到了葉輕瑤的身上,罵道:“鐵證如山你還敢抵賴,還真當本宮是瞎的麼?”
茶盞砸過去的時候,內中的茶水潑潑灑灑的濺了葉輕瑤一身。她今日穿了一套桃粉色的棉服,如今被水一潑,便濡溼了一片深色,翠綠的茶葉粘在衣服上,更顯出難看來。
眼見得那茶盞從她身上掉落後滾在地上,葉輕瑤也不敢動彈,只跪在地上顫聲道:“娘娘息怒,臣女真的是無辜的!”
可是,她抖動的雙肩和眼中的躲閃卻出賣了她。
見狀,瑾妃冷冷一笑,命人將那荷包取來,寒聲道:“無辜?若你真無辜,那你就將這荷包裡的東西吃下去,本宮就相信你!”
這些東西合在一起可以使孕婦滑胎,尋常人縱然聞了之後無礙,可難保吃下去會有什麼下場!
聞言,葉輕瑤眼中的害怕之色更加明顯,猛地朝前面爬了幾步,頭搖的如同撥浪鼓一般,祈求道:“娘娘饒命啊,我也是被逼無奈!”
“那你倒是說說,怎麼個被逼無奈。”
瑾妃看了她一眼,命人將荷包收回去,一臉冷然的看着葉輕瑤。她早就知道這葉家二女是個草包,沒想到這般慫。
“我......”葉輕瑤張口想說,可話到嘴邊又止住,仰頭祈求道:“娘娘,若是我真的說了,您可以不累及我的家人麼?”
“本宮這裡,還輪不到你來提條件!”瑾妃重重的在桌子上拍了一掌,霎時便嚇得葉輕瑤一個哆嗦。
“好,我說。”葉輕瑤死死的攥着自己的袖子,強撐着不叫身體倒下,一字一頓道:“是三妹葉輕綃給我的荷包,她說這荷包安神,叫我今日務必戴在身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