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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卿回到屋子裡先換了家居便裝和軟底繡鞋,便捧着肚子慢慢歪在榻上歇息。羅承嶼從前院馬廄回來,問道:“我瞧阿林那丫頭有些心事重重的樣子,從那邊路上走過去,叫她也不理,是從咱們院裡出去的?”
雙卿接過一杯水喝了兩口,放下道:“她把我送到院子門口才回去,約莫是有些累了沒有聽見你叫她罷。”
羅承嶼也就是隨口一問罷了,想起之前阿林的字被衆人極口稱讚,又興奮起來,笑道:“方纔有幾個人跑來找我,說要請阿林寫一幅字掛在書房,都被我推了,不過我看以後還會有人來求的。”那副洋洋自得的表情簡直比他自己被人誇還要得意一百倍。
雙卿卻搖頭道:“阿林明年就十四了,去旁人家赴宴的機會也越來越多,看起來我得盯着她好好學一學作詩作詞,無論如何也不能再把別人的詩交上去湊數了。”若是什麼都不寫也就算了,交了上去卻是別人的詩,豈不是叫人笑話?還好那一手正楷可以略略撐起場面,要不然真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羅承嶼聞言便勸道:“有一樣拿得出手的已經很不錯了,她既是不喜歡這些詩詞歌賦的,你又何苦逼她呢。”
雙卿無奈嘆氣,古人作詩比現代人寫作文還要普遍,隨口就來的事,只是阿林不愛那些文字遊戲,所以一直不學,要是她稍微用點心,也不至於事到臨頭連幾句詩都編不出來。看了看羅承嶼那副以妹爲榮的樣子,雙卿暗自警醒,等肚子裡的孩子生下來自己一定要好好教育,絕不能放任她被羅承嶼慣壞。
且說阿林回到六合園對着窗戶外邊的紅楓發了好長時間的呆。最後喃喃自語道:“難道真的是徐芳卿故意把我困在假山內,爲什麼二嫂第一個懷疑的就是她?”
木瓜聽見便道:“我也不喜歡那位徐姑娘,看上去滿肚子壞心眼似的,不過這事又不像是她做的,畢竟她也沒得上什麼好處啊。”
阿林一笑,道:“我怎麼沒看出來她一肚子壞心眼?”不過木瓜說的沒錯,這事她會得到什麼好處呢,若是沒有好處,她又怎麼會做呢?
阿林爲人坦坦蕩蕩,自然想不到她將徐芳卿的名字寫在詩後是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的。可是在阿林看來。不會作詩不是什麼羞於示人的缺點。她當時卻不過徐芳卿的情面,只好去寫一首詩充數,只是那詩是徐芳卿所做,自己斷然不會厚着臉皮說是自己的。
與世人恰恰相反的是。阿林不認爲不會作詩就是缺點,反而覺得將別人的作品署上自己的名字太過厚臉皮。世人卻以不會作詩爲羞恥,即便不擅長此道,也要將別人的詩抄上去才安心,暗地裡反而覺得阿林此種行爲太不正常。
木槿方纔聽木瓜說了今日發生的事,見這主僕二人又開始冒傻氣,便沒好氣道:“誰說她沒好處的,要是咱們姑娘也跟別人似的,爲了一點虛榮心。明明不是自己寫的詩也要裝作是自己寫的,那到時候不是有口也說不清了?徐姑娘成了被人抄襲的苦主,咱們姑娘倒成了小人!”
丁香也道:“姑娘以後出去還是再加些小心罷,這種地方最容易出事,今日還不過是被人困在假山裡。若是他日有人故意誣陷你同男子幽會,那更是沒法子辯解了!”
阿林遙遙回想起今日發生的事,一樁樁一件件,似乎都指向徐芳卿。偶然間聽到別人說起假山的迷宮,徐芳卿突如其來的熱情,被困迷宮不得出,徐芳卿的手帕交指控自己抄襲……
事後徐芳卿特意去同阿林賠不是,言道險些讓她遭受不白之冤,還好最後真相大白。瞧她眼睛紅紅的,情真意切,當時阿林是一百二十個相信她。
可惜到最後,還是二嫂雙卿的話分量更重些,讓阿林不得不細細思量徐芳卿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懷疑的種子由此深深埋在了心底。
翌日阿林收到兩份禮物,一份是二嫂給的幾十本詩集,意思不言而喻,另外一份則是陸昀從宮裡送來的一個玉雕,乃是一頑童將書蓋在臉上大睡特睡,自然是嘲諷阿林不會作詩這件事了。
阿林將玉雕翻來覆去看了一遍,喜道:“這可是好東西呢,找人做個紫檀木的託底來正好可以擺在案頭做清供。”一屋子的下人聞言都絕倒。
沒幾日阿林的羅記點心鋪就開張了,因爲所費成本不多,所以黃氏也就沒有入股,仍舊是阿林和雙卿兩個人的生意。鋪子很是低調,小小一間店面,因阿林不大去店裡,即便去了也是從後門進後門出,因此極少有人知道這家“羅記”的羅便是靖國公府的那個羅。
但凡做生意都是最重視回頭客,點心鋪做的又是小本生意,阿林便用木牌編了號,製成“會員卡”,送給開業當天前一百位來買點心的人家,以後憑藉這會員卡,可以另外送一份試吃的點心。
這消息一傳出去,鋪子附近的人家果然都來大排長龍。其實所謂試吃,自然只是極少的分量,對於店家來說不值什麼,但是小老百姓佔便宜的心理作祟,於是甘願冒着寒風也要把數目有限的會員卡搶到手。這樣一來,搶到會員卡的大多是附近常買點心的人家,這些人又抱着佔便宜的心理,只要羅記點心鋪做出的點心味道不差,以後就保證了一部分穩定的客源。
天氣越發冷了,開張這天阿林便沒有去鋪子裡,只是抱着賬本來回算,最後道:“羅記最早也是明年六七月份才能回本,好在我還有一家悅然莊撐着,不然可就要動私房了。”
因爲小郡主和單珍珠的傾情展示,悅然莊的秋裝冬裝簡直就是供不應求,有些款式甚至引起爭搶,還好九娘能說會道,都一一妥善解決了,不然的話還真是棘手。
日子一天天過去,羅記點心鋪的會員卡漸漸顯示出它的作用,店裡掌櫃的同阿林回話時提起這件事,說到常常上門購買的大多是拿着會員卡的,便詢問阿林是否要再做一二百個會員卡,被阿林回絕了。多了就不稀罕了,到時候遍地都是會員,誰還會來買,到底要如何做,還是再等等才能知道。
不過會員卡會有這麼大的效果卻是阿林之前沒有想到的,其實羅記點心鋪的盈利之豐也在阿林意料之外。既然這麼有用,阿林近來就絞盡腦汁的想着如何把會員卡這種凸顯身份與衆不同的東西用到悅然莊去——贈品打折這些手段顯然對極有錢有勢的人是沒有多大吸引力的,其他的額外服務就有些費腦筋了。
轉眼間就快進十一月了,各房早就燃起火炕和炭盆,唯有豐樂堂以前在地底鋪設了管道,進了冬天既沒有煙燻味,又格外溫暖宜人,因此上元哥兒近來喜歡拿了功課去豐樂堂完成。
這天從吃過午飯就開始落雪,小小的雪珠子落在羽緞斗篷上不留一絲痕跡便滾落在地,阿林換了高底木屐隔離地面的寒氣,帶着木瓜去雙卿那裡送頂湯燕窩粥。
一時到了雙卿處,只見院子裡的地面已經溼潤,廊下當值的小丫頭們也早就縮進了屋子裡,守門的婆子出來同阿林見了禮,向裡回道:“姑娘來看二少奶奶了。”
正房門上掛着的厚厚的繡百鳥門簾被一雙素手掀開,春芳探出頭來衝廊下正在脫木屐掃雪的阿林笑道:“奶奶請姑娘進去呢。”
阿林擡頭衝她一笑,道:“煩春芳姐姐把這盞燕窩粥先送進去。”
春芳看見食盒,哎喲一聲,忙跑了出來從木瓜手裡接過去,笑道:“怎麼勞煩姑娘親自送來。”一手提着食盒,領着阿林進了正房,木瓜自去丫鬟處取暖說笑不提。
雙卿扶着丫鬟的手在屋子裡來回走動,七八個月的肚子已經很大了,見阿林進來便笑道:“外邊下雪了?”
阿林將身上斗篷脫下,跑去火盆邊烤了烤手,一邊道:“越下越大,明兒一早就能看雪景了。”
雙卿走了一陣子,看了看時辰已是差不多了,便坐下來喝茶,問阿林:“悅然莊的新點子你想好了沒?”
之前雙卿跟阿林建議的那幾個方法都被阿林給否了,比如一旦有新品上市,就優先知會持有會員卡的顧客。但是這法子雖然想起來很美好,實際操作起來卻難度極大。在現代只是一本彩色的新品目錄就可以解決,這個年代卻不是專門養一兩個畫師就行的。衣服的面料細節,以及穿起來的效果等等,工筆畫並不能完美的展示,萬一起了反作用就不好了。
後來雙卿又說將做出來的樣衣拿去會員的府上給她們先過目,但是這又牽涉到誰先誰後的問題。前些日子阿林想得頭疼也沒想出什麼好法子,今兒突然靈光一閃,想出一個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