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對盤龍雕鳳的紅燭照的房內通明。
康熙站在房間正中,環顧房內一週,最終眸光落在始終站在門口的懷袖身上。
“這便是朕的懷兒長大的地方,朕今日終於親眼得見了!”
康熙口中輕喃,繞着房間走了一圈,行至書架前,之間輕輕滑過一排排整齊碼放的書卷,“久居芝蘭之室而不聞其香。”
懷袖站在門邊,悄然打量眼前熟悉的陳設,伸出手輕輕撫摸着櫃子上擺着的蓮花青銅香爐,突然有種從未離開過的幻象。
康熙定定地站在書架前,凝望着佇立於門邊,雙腮的嬌色尚未退去的懷袖,胸腔內瞬間溢滿柔情萬種。
跨步行至近前,突然附身將其橫抱起來,轉身向裡面的雕花秀牀走去。
“萬歲爺……”懷袖訝然驚呼,擡眸望着康熙此刻格外明亮的眼睛,突然有些緊張起來。
康熙將懷袖緩緩放在秀牀上,手臂收緊將其攬於身下,手指輕撫過近在咫尺的清婉芙蓉面,康熙緩緩俯下身,脣停在懷袖如玉珠般的耳際。
“今日,朕與懷兒共處於你舊日閨房內,懷兒以前可曾想過,與你未來的夫君在自己閨房中圓房呢?”
懷袖臉紅如霞,伸手推着康熙的胸膛,低聲嗔道:“深處閨中的女兒,誰會想這個呢,萬歲爺真是……”
康熙伸出手指輕輕按住懷袖的脣,輕撫間淡淡道:“噓,今晚朕不是萬歲爺,朕只是你的夫君,你也不是毓妃,只是我的娘子。”
說話時,脣不偏不倚,輕輕覆上懷袖的,吻落下來之前,康熙輕聲呢喃道:“此夜,讓我拋開所有身份的羈絆,好生疼你……”
懷袖來不及再開口,脣已被緊緊封上,胸前的盤扣突然一鬆,激起身子一陣不由自主的戰慄。
羅帳緩緩落下來,康熙親手爲懷袖褪去繁複的衣裳,紅燭照應下,一雙璧人交疊的身影映在羅帳上。
懷袖第一次經歷此番人事,先前只聽說會疼,可康熙格外溫柔的對待,似乎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疼。
只是令懷袖最興嘆的,卻是康熙極好的體力,直折騰到後半夜,她已經困累的眼睛都睜不開了,卻依然感覺康熙特別的亢奮。
最後懷袖實在忍不住趴在康熙胸膛上就睡着了,天亮時迷迷糊糊的醒來片刻,卻感覺胸前又傳來一陣被輕輕啃咬的蘇麻,懷袖欲躲,卻沒想又偎進了康熙的懷裡。
懷袖徹底醒來的時候,見康熙在身邊依然閉着眼沉沉睡着。
懷袖從他的手臂間鑽出身子,趴在枕頭上仔仔細細地打量康熙的睡顏。
她一直都知道康熙長得很好看,英挺的鼻樑,如劍雕的眉峰,眼睛不算特別大,但卻是微微有些丹鳳挑梢,最重要的是睜着的時候,明眸善睞特別有神。
脣很薄,笑的時候特別好看,尤其是那種淺淺的笑,湊近時感覺那種笑裡透着壞壞的不正經,讓人不自覺就紅了臉。
懷袖正想着,突然覺得那脣似乎又露出了那樣不正經的笑。
“啊!”懷袖完全沒準備的,突然被康熙抱起來放在自己胸前,嚇地驚呼了一聲。
“大清早就瞧着朕流口水,昨晚還沒餵飽你麼?”
康熙此刻剛睡醒,眸光有些慵懶,沒了平日間的肅然君威,反而有種坯性的俊氣,壞壞的,又格外迷人。
康熙的這句話勾的懷袖思及昨夜那場混天暗地的旖旎,將臉埋入康熙頸間掩住嬌紅至耳根的雲霞。
康熙輕撫着環在自己胸前的如藕雪臂,驀地瞧見那雪白的膀子上綻開着星星點點如梅花般的印跡,伸手撫了上去。
“疼麼?”康熙的脣輕咬着懷袖的耳朵,輕聲問了句。
呃?
懷袖不明所以,擡起一對水瑩瑩的眸子看着康熙,見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肩膀上,便也轉過臉去看,這一看更是一驚。
此時懷袖方纔察覺,自己的整個後背,後腰,肩頭,就連臀後和大腿上,都不滿了紅梅花瓣一樣的痕跡,再擡手臂去瞧,胳膊上那點守宮砂卻是不見了蹤跡。
“這……”懷袖坐起身看着自己渾身的印跡,擡起眸子嗔怨地望向康熙。
康熙也有點驚訝,他只記得昨晚自己的確似吻遍了她渾身的雪肌,但給人家弄成這個樣子,貌似的確有點狠了些。
懷袖一記粉拳垂在康熙胸口:“你弄成這樣,叫人家今日如何出得門!”
康熙含着笑將懷袖攬入懷內:“出不了門,便就在牀上等着朕便是,反正眼下在你的孃家,又沒人笑話你!”
“去你的!”懷袖嗔白了康熙一眼,起身去撈被滾落在牀下的裙衫,就眼下這幅模樣,她可沒臉喚渙秋和映雪進來伺候。
康熙等懷袖穿上了裡面的罩衣後,將李德全喚進來伺候更衣洗漱。
渙秋和映雪也跟着進來,伺候懷袖梳妝理容。
待二人收拾妥當,門前便有將軍府的僕從磕頭行禮,引着兩人向前庭用膳。
東果兒早問過了李德全,得知康熙清晨用早膳不喜過於豐盛,便親手煲了鍋銀米松子粥,出鍋的時候在上面撒了些炒熟的山雞脯子肉丁。
康熙吃的很合口味,就着幾樣醃製的小菜一連喝了三碗粥。
懷袖笑道:“萬歲爺當真有福氣,臣妾都有十幾栽沒嘗過額娘清晨親手下廚煮湯羹了!”
康熙嚥下口中的香粥,笑道:“你沒聽過民間有個說法,叫做:丈母孃瞧女婿,越瞧越歡喜麼?”
康熙的這句話,又給東果兒的心裡抹了層蜜,連帶葛吉泰都難得牽出極溫和的笑意。
用過了早膳,東果兒帶着康熙在府中閒散而行時,趕來奉駕的齊步琛悄聲對懷袖道:“我聽阿瑪說昨晚間,萬歲爺一聲額娘喚的額娘一宿沒睡着。”
懷袖聞言,呡脣而笑道:“別說額娘,我方纔在飯桌上瞧見阿瑪都笑了,此前我都忘了阿瑪笑起來啥樣了。”
齊步琛笑着點頭,繼而道:“我覺着萬歲爺挺好的,也沒像旁人說的那麼嚴肅莊重的叫人畏懼。”
“你沒瞧見他上朝時候,與現在根本判若兩人。”懷袖笑道。
齊步琛點頭:“管他呢,只要萬歲爺對你好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