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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石前世本就是最精銳的特種戰士,也許對於冷兵器戰場面對面的廝殺還有些不怎瞭解,但要說小規模突襲作戰,可以說當世無人能及的了,在沒有先進的通訊設備,沒有夜視儀器之下,他這番補充卻是能將自己一方的傷亡降到最低的辦法了。
那兩個旅帥在黑暗中驚異的看了趙石一眼,但不知趙石的底細,李金花這一天來的表現雖是不怎麼樣,但這個時代主將能衝鋒在前,今次又能親自帶隊入不測之地犯險,在這些人眼中已是不可多得的將領,威信在不知不覺間已經樹立了起來,兩人見這個少年跟在主將身後寸步不離,肆意插話,主將也未訓斥,說的話又極有道理,都是大點其頭。
那個中年漢子卻是低聲笑了,此人年輕時是秦夏邊境的悍匪出身,性子暴躁直爽,趙石最後一句卻是對正了他的胃口,“好,生死各安天命,是個漢子說的話,大家囫圇個兒進去,缺胳膊少腿出來,即便死在裡面,但能殺得幾個西夏狗,便不吃虧,到了地下見了祖宗,也能挺直腰桿子。”
本來氣氛有些凝重,大家都是抱着必死的決心來的,沒有什麼談笑的心思,但聽了他這麼一句,大家都是無聲的笑了,心情到是鬆泛了不少。
之後李金花安排了一下,這裡的人除了趙石外,一隊二十個人,其餘四個人一個人帶一隊,除了在路上掉隊的四個人外,只李金花這隊多出八個人來,人家是主將來的,,自然要佔些便宜,這個時代可不象趙石前世般那樣平等觀念深入人心,只要稍微有些不妥,就算無人來爭上一下,也會弄出許多的不滿意出來,這樣的安排在衆人眼裡自是理所當然,無人會有什麼異議。
衆人分好了人手兒,接下來的事情就是眼巴巴看着西夏人的營地等了,爲了能行動迅速,這裡人人穿的都是單衣,更是一個帶頭盔的也沒有,連個遮雨的物件也找不到,趙石倚在一棵樹上,周圍靜悄悄的,除了雨水落在地上的噼啪聲音,偶爾還會聽到周圍的人們牙齒咯咯相撞的聲音,自己的身體也是抖成了一個個兒,時間一長,只覺得骨子裡都透着一股寒氣兒,只有儘自咬牙忍耐,說是休息,但體力隨着顫抖消逝的更快了些,照這樣下去,估計他還沒等到行動的時候,自己先就動不了的了,畢竟他這時身體上的年紀還小,比不得周圍這些正值壯年的漢子們,他不敢過多的喝隨身帶的酒水,酒能驅寒是不假,但喝的多了,只會使體溫下降的更快,在這樣的時候絕對是找死的行爲,趙石緩緩閉上眼睛,放緩自己的呼吸,儘量使自己的思緒飄飄渺渺,不着一物,只一會兒功夫,身體就徹底的鬆弛了下來,呼吸變得更加綿長,又過了一會兒,身體的顫抖也停了下來,潛意識中甚至身體還變得暖洋洋的,這是前世他在軍中時學到一種能有效保持體溫的方法,是根據動物冬眠以及對人類自身潛在能力的研究而得來的一種技能,這種技能並不是真的那麼神奇,只是能通過對自己的催眠,讓你的新陳代謝漸漸緩慢下來,就像是冷血動物的冬眠一般,有效的減少體溫的下降以及體力的流失,但人畢竟不是動物,這種方法不能常用,長時間或是經常性的使腦部處在一種缺少營養供給的狀態下,那樣會對你的腦神經造成永久性的損傷,導致癡呆或是腦損傷之類的病症,結果很是嚴重,但此時作爲一種應急手段卻很是不錯。
黑暗中,一雙透着淡藍顏色的眼珠卻一刻也未離開過趙石,李金花此時也不知自己在想的是什麼,也許是這次初上戰場就見到了太多的殺伐而感到力不能支,也許是身旁的少年給她的感覺過於神秘,也許是少年的堅強和冷靜讓她覺得自愧不如,也許歸根到底她終究是個女人,也許是帳篷裡。。。。。。。反正此時的她沒有面臨激戰,生死未卜的緊張,只覺得呆在這個少年的身旁就有着莫名的心安,想着想着卻是想到母親曾經說過的話,女人就像藤蘿,男人就像大樹,藤蘿只有依附於大樹才能得到安穩,當時自己是怎麼說了來着?對了,好像是我纔不要做什麼藤蘿,我要再建個巾幗府,讓那些男人都跪着給我磕頭,現在想來當時還真是年幼無知的緊啊,當年陸聞香隨太祖皇帝東擋西殺,身經百戰,太祖皇帝登基稱帝,論功行賞,只是到了陸聞香那裡卻不知賞賜什麼才能合了她的意,於是想要讓皇弟威國公娶其爲妻,私下問於聞香,誰曾想陸聞香大怒道,臣總領十萬將士,爲陛下鞠躬盡瘁,功績可比他人低了?爲何他人皆加官進爵,維臣卻要嫁人?臣此生不嫁,太祖羞慚,此後再也不提此事,爲陸聞香建巾幗府,而陸聞香也終老巾幗府,一生未有婚配,李金花自小便欽佩陸聞香,她的功績,她的作爲,還有言出必踐的豪俠風範,但此時再想,心境已是大有不同,想的卻是那陸侯獨居於巾幗府內,表面上風光無限,心中之寂寞又能向誰傾訴?還有太祖皇帝,都說當年陸聞香一生獨處,心中中意的其實是太祖本人,如若事情真是那樣,陸侯用情太癡,而太祖皇帝則未免太過無情了些,看這少年一臉冷漠,但願不要也是無情人兒纔好,想到這裡,臉上卻是一熱,自己這是想的些什麼?真是不知羞,暗自唾了一口,就連身子上的寒意也淡去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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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小雨下個不停,天氣越來越是寒冷,所有人都在咬牙忍耐,遠處的點點火光卻也漸漸暗了下去,所有人都知道決定命運的時候快要到了,都站起來慢慢活動被凍得麻木的手腳,之後就默默盯着遠處夏軍的營地,在這寒冷的野外荒原之上,一百餘條漢子手握橫刀,悄然站立,身子雖然已經疲乏到了極處,但一雙雙眼睛卻都漸漸帶上了殺氣,使這暗夜的空氣好像也凝滯了一般。
“走。”李金花沉聲喝道,本來清脆的聲音這時卻帶着些嘶啞。
所有人的心頭都是一顫,之後隊伍立即分成幾隊,快速向前,先還是慢慢走去,漸漸的已經變成了奔跑,終於不用再隱藏形跡,肆無忌憚的衝向了營地的方向,途中不時有人滾倒在地,但沒有人理會。
沒有喊殺聲,有的只是凌亂的腳步聲音以及粗重的呼吸聲,西夏人在這個方向上的巡哨只有一個人,後半夜寒冷的天氣讓他疲倦欲死,裹緊了自己的氈衣就這樣迷糊了過去,當這個魁梧的党項漢子被腳步聲驚醒的時候,眼前卻是一羣黑乎乎的人影兒,一愣神兒的功夫,這羣黑影已經來到了近前,漢人,驚駭欲絕的他剛想放聲狂呼,黑夜之中,刀光一閃而逝,一蓬滾燙的鮮血帶走了他的呼聲,也帶走了他的性命。
殺戮就此揭開了序幕,西夏人毫無防備,也許是主將陣亡,讓所有人的士氣都降到了極點,警覺性也隨之下降,也許是多年的平靜生活帶走了西夏人的野性,衝進營地時,西夏人的營地中還是靜悄悄的,若不是散散落落的帳篷中傳來睡熟之人的呼嚕聲,趙石几乎以爲這是一個陷阱。
一個個帳篷被挑翻,西夏軍卒甚至來不及起身就被砍翻在地,大多數卻是根本在睡夢中就被殺死,這和計劃的有些出入,計劃中衝進營地的時候西夏人就應該驚醒過來,然後就是苦戰,從營地中殺過去,但此時的景象卻是一面倒的屠殺,白天還兇悍異常的西夏人好像被黑夜之神帶走了所有的勇氣和力量,有些人明明已經醒轉,但眼睜睜看着鋼刀向自己頭上砍來,就是沒有任何動作,到死都沒有想到拿起身旁的武器進行抵擋,整個營地中開始時充斥的都是鋼刀入骨的悶響以及臨死之人的痛哼聲,鮮血的味道若有若無在營地中飄散開來,已經殺的興起的秦軍士卒瞪着一雙雙帶着血絲的眼睛尋找着自己下一個目標,像極了在尋找獵物的狼羣。
直到快要接近營地的中心的時候,慘叫聲驟然激烈了起來,趙石知道,真正的戰鬥這時纔剛剛開始,黑暗中他這一隊人緊緊聚攏在一起,所有靠近這支隊伍的人都是敵人,都被無情的砍翻在地,他們要的就是向前,再向前,不遠處傳來馬嘶的聲音,以李金花爲箭頭的隊伍立即轉向,筆直朝着馬羣的方向殺了過去,當看見成羣的戰馬的影子的時候,所有人掏出身上攜帶的弩弓,朝着馬羣就射了過去。
受到傷害的戰馬驚恐不已,嘶鳴亂跳,終於有馬匹掙脫了繮繩,接二連三的四散而去,沿路踏翻不少的帳篷,踩的帳篷裡的西夏人一片聲兒的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