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遙無奈,只得委屈詢問道,“大人希望弄遙做些什麼。”
“其實也沒什麼,只是見小月昏迷得太沉,湯藥都喂不進去,只能試試傳統的方法。”
“傳統的方法。”不只弄遙,連劉副將和凝碧都好奇的看着我。“不知大人口中的傳統方法究是何種方法。”
“當然是嘴對嘴的喂啊。”我說得理直氣壯,“弄遙,她不是你媳婦兒嘛。”一臉正氣,毫無愧疚之色。
“她何時成了我媳婦兒。”弄遙明顯有些抓狂!
“就剛剛啊,拿解藥之時。難道這麼快你就忘了?哎,男人果真是負心涼薄之人。”
“那是你說的。”
“可你未反對。”
弄遙最終還是聽從了我的指令,在我們因爲小月而吵吵鬧鬧的同時,卻忽略了一旁凝碧眼中一縱即逝的失落。
春日的風帶着透骨的蒼涼,驚醒了沉睡的萬物,也驚醒了沉浸在溫暖陷阱中的人們。轉眼春末便是夏至,待得小月休息數日,身體逐漸康復之後,我們又將踏上這注定將充滿血雨腥風之路,顫巍前行。
馬車在顛簸不堪的道路上顫巍前行,蓮依依偎在我懷裡沉沉的睡去。
“小月,蓮依所中的到底是什麼毒。”
小月略微皺了皺眉,看了看懷中的人,悄聲道:“不瞞大人,蓮依小姐並非中毒,而是中蠱。”
“中蠱。”
“是的,是一種連奴婢都不知的蠱毒,只知其可能產自苗疆一帶。”
“苗疆一帶自古以來便以制蠱聞名,這我也曾聽師傅提起過。”我的秀眉漸漸隱起一抹愁色。“制蠱容易,解蠱難啊。”
“大人何憂?奴婢只說不知其爲何蠱,但並不曾說此蠱無解。”
憂愁轉瞬換爲喜悅,“你有辦法。”
“當然,好歹我也是皇上欽點的女醫官,大人怎這般看不起我。”小月脣腮略微鼓起,似是對我的輕看有些不滿。
我輕輕一笑,啓脣道:“不是我懷疑你的能力,只是師父曾經對我說過,藥以毒爲尊,而毒以蠱爲罪,遇之,可叫人失去心智,生死無望,操之人手,所以有些不敢相信。”說罷,卻猛然想起,面前的女孩兒不過十六七八的年華,怎會對醫術如此精通,若只是精通古來聖道醫學也就罷了,如何能對岐黃之術也如此瞭若指掌?甚至超越師父!
小月似乎看懂了我的不解,開口道:“大人可曾聽過《黃帝內經》。”
“《黃帝內經》是從醫道者必研習之物,怎會不知。”我沒好氣道。
小月並不在意,仍舊自顧自說道:“那黃帝內經中除了《素問》篇,可曾聽過祝由科。”
“當然聽過,袁枚《新齊諧·治妖易治人難》一書中曾提到漢陽令劉某。性方鯁,治祝由科邪教過嚴,有奸民上控撫軍,撫軍戒飭之。祝者咒也,由者,病之原由也。祝由包括禁法咒法祝法符法四種。但因過於邪魅,非藥石之類,被掌權者加以禁止,最終遺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