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衣,咱們姐妹有段時間沒見了啊。”隱兒慵懶的半躺在狐裘鋪就的長椅,一邊說着話,另外一邊,卻是在頗爲緊張的激戰着。
噼裡啪啦的兵器碰撞之聲,以及人仰馬翻的嘶吼,不時的從其雙手之間傳出。
如果仔細看的話,就不難發現,此時她手中捧着的赫然是個只有巴掌大小的矩形方塊。
而那些奇怪的聲音,赫然是從方塊中傳來。
這原本屬於展白的書房內,除了隱兒,赫然還有另外一名女子,正是萬花苑現任的宗主蝶衣。
數年沒見,蝶衣比之以往更見嬌豔,豐腴的身材在華貴的衣裙下盡顯風光。
只可惜,這人哪,最怕的就是攀比。
按理來說,蝶衣絕對稱得上是極品的美女了,論美豔以及氣質,足以豔壓羣芳,讓數之不盡的女人爲之羨慕嫉妒,可此時,卻依然顯得黯然失色。
暗自嘆息一聲,蝶衣卻不敢有一絲爭勝之心。不僅是因爲容貌氣質的略遜一籌,更重要的是,她深知眼前這個女人的厲害之處。
蝶衣明白,別看現在萬花苑盡歸自己統領,可若是隱兒登高一呼,自己這幾年來所建立起來的威信必定轟然崩塌。
“蝶衣,見過宗主。”蝶衣不敢有絲毫的懈怠,急忙向以前那般,欠身行禮。
“隨便坐吧。”隱兒眼睛都沒有擡,隨意說道,“我早就不是宗主了。”
“蝶衣不敢,不論如何,宗主都是宗主。”蝶衣口是心非道。
“今天找你過來,我代表的可是劍閣哦?”隱兒笑嘻嘻的說道。
“呃?”果然,聽到這話,隱兒一愣。
需知,隱兒一向給她的感官,都是不問世事。即便是以前還是萬花苑宗主之時,也極少插手宗門之事,甚至說得上討厭,可現在怎麼會……
“所謂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作爲妻子,代表劍閣也算是理所應當的吧。”隱兒不以爲意道。
“是。”蝶衣哪敢多言,在隱兒的示意下,緩緩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等會,我玩完這一局,再跟你說話。”隱兒的神色突然變得異常緊張,目光時刻的關注砸手中的方塊之上,而那方塊中傳來的聲音也是越發的激烈。
從進入書房起,蝶衣多多少少就被那方塊吸引了目光,此時聽到隱兒的話,心頭更加的好奇,卻強忍了下來。
直待一盞茶的時間,隨着一聲“over”響起,隱兒才一臉惋惜的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將那方塊隨手扔到了一旁。
“又輸了,這一關還真的不好過呢。”隱兒自怨自艾了一聲,擡眼間,彷彿才第一次見到蝶衣一般,露出一抹歉意的微笑,“蝶衣,讓你久等了。”
“不敢。”
蝶衣口中說着,目光卻是向那方塊微微瞥了過去,赫然發現,那方塊的一面竟然平滑如鏡,閃着奇異的光芒。
“怎麼,是不是覺得這東西很新奇?”隱兒注意到蝶衣的目光,不無炫耀道。
“何止新奇,簡直稱得上是巧奪天工,只怕墨家也難有如此手藝啊。”蝶衣大爲感慨道。
雖然,她依然不知道那方塊是什麼東西,只是它能發出聲音,以及能夠顯現格外清晰的圖片,就不難看出絕對是罕見的寶貝。
“墨家?”隱兒不屑一顧的撇了撇嘴。
當然,隱兒其實並非真的看不起墨家的機關之術,只是因爲個人偏好的原因,更加喜歡那個世界所創造的機械罷了。
兩者雖有些類似,但在本質上卻是相差極大。
論美觀精巧,無疑是那個世界所創造出的東西,更勝一籌。可若論其實用,墨家則要強得多,而且最大的優勢,便是對能源的依賴極小。
“不說這個了,今天讓你過來,是想請你幫忙的。”隱兒及時的拉回正題,“蝶衣,想必你沒有忘記當初對夫君的承諾吧?”
“戰略同盟,共進退。蝶衣不敢忘。”若是面對展白,蝶衣或許還會討價還價一番,可面對隱兒……還是別自作聰明的好。
“嗯,那想必,你也應該知道那個五年之約吧?”隱兒實在不是一個談判高手,或者說,她沒有興致虛以委蛇。
“宗主的意思,蝶衣明白,而且萬花苑上下必定謹遵承諾,竭盡全力。”蝶衣雖然是爽快的答應,但心中卻是泛着苦澀。
還是要面對天賜展脈啊。
對於天賜展脈這種龐然大物,若是以前,剛剛登上萬花苑宗主位置的蝶衣,或許並沒有太多的畏懼。可此一時彼一時,雖是短短几天,卻讓蝶衣清楚的瞭解到了天賜展脈的實力。
萬花苑說起來,也算得上是鼎洲的超級勢力了,可只是朝夕之間,就被天賜展脈扇了一記耳光,付出的代價不可謂不大。
一個分宗被連根拔起,就連總部那邊也受到了不小的壓力。
而這一切,都不過是天賜展脈舉手投足間的舉動而已。
同樣是超級勢力,這之間的差距,不言而喻。
“之前的事情,我多少也聽人說了。你也不用妄自菲薄,天賜展脈不過是佔了個出其不意而已。”隱兒瞥了眼蝶衣,如何看不出她心中的忌憚。
“宗主恕罪,蝶衣讓你失望了。”蝶衣不是三歲小孩,還不至於因爲幾句安慰的話就能哄好的,當然,更不會因爲一時的打擊而頹廢。
“嗯。”隱兒點了點,也沒有多說,“你放心好了,這一次,我只會調動黑蓮閣。至於萬花苑這邊……我只需要你們的法華陣。”
對於隱兒的這個要求,蝶衣沒有絲毫拒絕的理由,甚至已經很滿意了。
黑蓮閣名義上雖然隸屬於萬花苑,但實際上,卻是聽調不聽宣,而唯一能掌控這支恐怖力量的只有一個人,那便是隱兒。
所以,真正讓萬花苑要做的,只不過是對劍閣開放遍佈鉅鹿之洲的法華陣而已。
“好了,正事終於說完了。蝶衣妹妹過來做,我給你演示一下這個小東西,這可是能很好的打法時間哦,而且還能……拍照,咱們姐妹自拍一張。”正經的話還沒有說上幾句,隱兒便原形畢露,拿起剛纔的方塊,對走過來的蝶衣便侃侃而談的介紹起來。
如果展白或者寧小凝在此的話,就不難發現,這方塊赫然是……手機。
“這個東西,就當送給蝶衣妹妹的禮物了。”
……
地三洲,地下城,劍獄山莊。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宗主,終於要發動了麼?”聶小凡獨自坐在書房之中,神色複雜的望着手中的那面紫青色的玄鐵令牌。
只見此令牌的一面刻畫着一柄長劍浮雕,另外一面則是一個大大的“展”字。
作爲核心人物,聶小凡如何不認識這面令牌,赫然是宗主令。
見令如見人,而且此令牌中還暗含玄紋陣列,對其施展無意劍典,注入劍氣後,便可打開,觀閱內藏的文字。
據說,此令是如此精妙,全由寧小凝鍊制,不過,現在還只能算是半成品,日後一旦成功,甚至能夠萬里傳訊,絕對算得上是一大利器了。
聶小凡沒有繼續把玩令牌,一抹堅毅在其平凡的臉上閃過,下一刻便虎步龍行的離開書房。
“傳令下去,召劍獄司弟子集合。”一待走出書房,聶小凡對着伺候在外的一名護衛弟子下達了命令。
“劍獄司?!莊主,你……”那名護衛弟子先是一愣,滿臉的驚詫。
這名護衛弟子進入劍獄山莊的時日並不長,因爲腦子靈活加之天賦不錯,偶然間被聶不凡發掘進入了親衛司,這份機遇不知羨煞了多少山莊的弟子。
可也正是因爲這份機緣,也讓這名護衛弟子知道了山莊一些不爲人知的辛秘,其中就包括……劍獄司。
劍獄山莊經過聶小凡數年的經營,比之展白離開之前,勢力雖沒有太大的提升,但內部卻更加的牢固,儼然成爲整個地三洲都赫赫有名的豪門勢力。
聶小凡近乎大刀闊斧的改革,不僅繼承了以往優良的傳統,更是摒除了以往的弊端,山莊弟子更加的精細化,以品性、天賦等等將弟子分成了三六九等,各司其職。
在外人看來,親衛司絕對算得上是劍獄山莊最精銳的所在,可事實上,真正進入到親衛司,纔有資格知道,在親衛司之上,還有一個劍獄司。
親衛司的弟子之所以有資格知道劍獄司的存在,原因很簡單。
一來,爲了掩人耳目,劍獄山莊從來都不承認劍獄司的存在,而其成員雖然不多,但同時還有另外一重身份,那便是親衛司。
二來,劍獄司的弟子,也全部是優中選優,從親衛司中選拔得來,也只有親衛司的弟子有資格進入劍獄司。
由此不難得見,劍獄司何等的神秘以及強悍,也正是這個原因,其每一次的行動,都是山莊最大的秘密,而且大都獨自行動。
可現在莊主那鄭重的表情以及命令看,顯然將有任務發佈。
一個需要動員全部劍獄司的任務?
想到這,如何不讓這名親衛司弟子驚詫呢。
“還愣着做什麼?”聶小凡眼見這個平時頗爲機靈的弟子,此時竟然發愣了,不由厲喝一聲。
“是,莊主。”那名親衛司弟子身子一顫,當即驚醒,哪裡還敢遲疑,轉身間就匆匆的離開了。
……
鼎三洲,鉅鹿,縹緲城,陌窟。
百轉千回,迷宮一般的甬道盡頭,赫然是一座面積極大的洞窟。
寧小凝站在洞窟最內側的高臺之上,望着下方黑壓壓一片,橫豎站立都成一條直線的上百人衆。
只見這百多人,全部黑衣黑褲,款式怪異,卻更顯挺拔,散發出濃烈的鐵血氣息。
“黑水營聽令!”寧小凝並不響亮的聲音,因爲洞窟四壁的迴音清晰的傳入每一個人的耳中。
e!!!
整齊劃一,百多人同時向作出跨出半步。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咳咳,算了,看來我還真不是當統帥的料。”寧小凝原本腹稿中的陳詞激昂,真正要開口時,卻是忘得一乾二淨。
寧小凝苦笑一的搖了搖頭,這才繼續開口朗聲道,“你們都是我黑水營最強的分隊……”
這話似乎有些不對,最強的是天蠍小隊,不過被展白那臭不要臉的給巧取豪奪了。
“咳咳……白虎,出列。”發覺多說多錯的寧小凝徹底的放棄了動員大會,向着方隊前排最左側凸出來的一人指了指。
e!!!
那人一步踏出,力量之大,彷彿大地都顫了顫。
卻見此人身高足有一丈,虎背蜂腰,好一個器宇軒昂,一聲黑衣卻難掩全身爆炸性的筋骨,正是當初展白從九龍困魔陣中打出來的白虎。
正如展白之前所說的那般,白虎自從跟了寧小凝後,確實做了小白鼠,也正因爲有了他,纔有了現在的天蠍小隊。而同時,他還有另外一重身份,那便是黑水營的總教官。
“這些人就交給你了,過去後,一切全聽那個傢伙的調遣。”寧小凝語氣一緩,輕聲說道。
“是。”白虎肅然向着寧小凝敬了個軍禮。
“這是行軍路線,一路之上的法華陣會給你們放行的。”寧小凝說話間從口袋中摸出一張紙遞給了白虎。
白虎接過紙看了眼,隨即將其毀滅。
“黑水營,拿好行囊,出發!!!”
望着黑水營之人井然有序的離開洞窟,寧小凝神色一點點凝重了起來。
“這一戰過後,不知還有能多少人能回來……哎!!!”
……
“姐姐,咱們真的能說服那些老古董出兵麼?”聞人斂裡看了一眼,道路盡頭的那座城池,緩緩轉過頭去,望向身邊的姐姐聞人梓離。
“自從三年前,我答應進入劍閣,他們就已經沒有退路了。”聞人梓離滿心的複雜,最終哀嘆一聲,“也不知當年我的決定是對是錯,要麼飛黃騰達,要麼滅頂之災,這還真是富貴險中求啊。”
雖然有着太多的顧慮,但最終,聞人梓離還是堅定的邁出了那一步。
都說近鄉心怯,眼看家族在望,這姐弟兩人心中更多的則是對未來的忐忑或者憧憬。
……
“楚遲,這是劍衣領的行軍路線,今夜出發。”
“展良垣,這是煉血暗閣的,明日出發。”
“劍飛燕,你們幾人這幾日交代一下,隨時在宗門待命。”
“暗劍閣,這是你們十一人的行軍路線,到時候會有老朋友跟你們會合,同樣今夜出發。”
宗主書房內,隱兒將一張張記載着行軍路線的紙張分發給了衆人。
“下去準備吧。”
“嫂嫂,二弟想問一下,大哥他……何時出關?”待衆人一一離開後,走在最後的展良垣卻是停下了腳步,回頭問向隱兒。
“咯咯,放心好了,到時他會準時抵達了。”隱兒展顏一笑,只是這話說跟沒說有區別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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