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意劍典,尋劍問天!
無意劍典第十式,融合了尋劍訣之後,雖換湯不換藥,但比之尋劍訣已經有了一定的提升,更重要的是,這算是展白自創出來的劍招,所以,他已經不僅僅知其然,而且知其所以然了,這纔是展白用無意劍典融合尋劍訣的意圖所在。?.
“好一個尋劍訣,好一個尋劍問天,竟然是這麼回事。”展白微微閉上眼睛,細細品味着這全新的招式,言語之中,驚歎不已。
……
吃過午飯,按照往常,在接下來近兩個時辰的時間裡,是展白跟妻子獨處的美好時光。往常,夫妻倆都是耳鬢廝磨的,好一頓膩歪。展白坐在輪椅之上,念憐兒在坐在展白的懷中。
自從念憐兒有了身孕之後,展白就開始給念憐兒講一些童話故事,給妻子聽,更是給腹中的孩子聽。用展白的話講,這叫做“胎教”。
對於展白口中那從來沒有聽說過的理論,念憐兒從未有過質疑,更多的是對夫君滿腹經綸的驕傲,尤其是懷了身孕之後,對於夫君更加的言聽計從。
展白說,每日裡必須拿出一定的時間,在院子裡走走跳跳,她便照做。展白說,每天的膳食要葷素搭配,她便一改吃素的習慣。展白說,孕婦要保持每天心情舒暢,不得大喜大悲;展白說……
於是乎,在展白不在的時候,念憐兒嘴邊最常唸叨的話就是“老公說……”,雖是沒有太多的主張,可也越發的惹人憐愛,夫唱婦隨,莫過於此了。
“從此啊,白雪公子跟七個小矮人過上了幸福的生活。”展白結束了今天的故事,遠遠看到躲在一旁的綠兒很是焦急的樣子,卻是不溫不火,直到將妻子送進臥室,安頓好休息後,才慢條斯理的扳動輪椅走了過來。
“發生什麼事了麼?”展白劍眉微皺道。
“公子,外面有人鬧事,快把酒樓給拆了。”綠兒焦慮道。
“你們都是死人麼?”展白一聽,聲音頓時冷了下來,當初,爲了給妻子營造安靜的環境,展白特意花了高價,在院子與酒樓間佈置了隔音的玄紋陣列,所以,對於酒樓中所發生的一切,都毫無所知。
整個酒樓,不算自己跟妻子念憐兒,甚至不算綠兒六女,共有掌櫃一名,跑堂小二十四名,全部出自展家遠堂的分支,修爲最差的都有太始之境,這也是酒樓能夠在天漠城立足的原因。
“公子,據外面掌櫃說,那兩方人頗有些背景,咱們怕是惹不起。”綠兒將頭埋了下去,低聲說道。
“哪怕展家也惹不起麼?”
“這倒不是,但咱們只是展家最外圍的產業,就算被人真的拆了,展家也未必會出面的。”綠兒不敢隱瞞道。
天賜展脈在天漠城的產業很多,而這座酒樓算是最無足輕重的了。
“哎,推我出去瞧瞧吧。”展白嘆息一聲,原本還想過一段平靜的日子,如今看來這隻能是奢望了。
此時的兩層酒樓一片狼藉,桌椅破爛,碗碟更是碎了一地,空氣中溢滿了濃濃的酒香。
客人們早就遠遠的跑了出去,只留下掌櫃還有那十幾名跑堂小二面帶苦澀的躲在櫃檯之後,看到展白進來,那年近六旬的掌櫃才鼓起勇氣顫巍巍的迎了上去。
“東家,你看這……”掌櫃指着滿目的狼藉,欲言又止。
展白沒有說話,眼神冰冷的向着罪魁禍首望去。
只見一樓的大堂之中,涇渭分明的站立着兩幫人,大約三十多人,緊張對峙着。地上更是有多人躺在了血泊之中,看來之前的廝殺頗爲慘烈啊。
酒樓之外,更是圍滿了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看官。
展白的出現,立時引起了對峙雙方的注意,但很快就面帶不屑的移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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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不過區區太初之境的癱子,看來這酒樓也不會有深厚的背景。
“我不管你們是誰,趕緊賠錢滾蛋。”被打擾了下午閒暇時光的展白,心情自然好不到哪裡去,坐在輪椅之上,冷聲說道。
“哼,一個癱子,好大的口氣。”展白這番話算是捅了馬蜂窩,其中一方爲首的中年陰冷之人,緊了緊手中的長刀,挑釁的向着展白虛劈一刀,“知道我們是誰麼?”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不過,半柱香之後,如果你們還沒有離開我的視線,我就知道你們的身份了——一羣死人。”展白不假顏色道。
“你找死。”中年陰冷之人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癱子竟然說出如此狂妄之話,暴怒之下,手中長刀再次劈出,一記凌厲的刀罡直撲展白而去。
“太始之境麼?”展白憑藉着刀罡的強度,已經估摸出了對方的修爲,嘴角不禁流露出不屑之色。
當年在殘虛之地時候,他不過是凡俗之人,都能夠斬殺數名天邪宗的弟子,更何況現在他已是玄修之身,修爲看似只有太初之境,但凝成青府之後,其劍氣之鋒芒,就算是太始之境,也未必能夠抵擋。
“既然想死,那就先成全你了。”展白打定主意立威,下手自然不會留情。
無意劍典,大劍逍遙。
呼!!!
一陣微風在酒樓內吹過,不等在場所有人反應過來,展白已經出現在了中年人的面前,而其並起的中食兩指更是已經點在了對方的眉心之上,兩指之上,劍氣吞吐,只要再往前進一分,就能徹底的終結了此人的小命。
這一下變故,太過突然,誰能夠想到,一個不過太初境的癱子,竟然有如此詭異快速的身法。
而那中年人的眼睛更是瞪得牛鈴一般,眸子裡散發出難以置信的恐懼。
鏘!!!
一聲劍吟!
展白毫不猶豫的刺下。
中年人的反應倒是不慢,急忙祭起了護體玄光。
但是,以往不知讓他多少次死裡逃生的護體玄光,在展白的兩指之下,卻是猶如破絮一般,被輕易的切開。
“不……”
淒厲的慘叫,剛剛響起,聲帶就彷彿被剪斷了一般,只是發出了極爲短促的音節,就此中斷。
呼!!
展白重新坐回到輪椅之上,而中年男子那瞪大的雙眼中,神彩漸漸的淡去,帶着滿臉的不甘撲倒在地。
“劉老大!!!”
中年人一方的十幾人無不大驚失色。
“賠錢,滾蛋。”展白的聲音再次響起,不過這一次,卻再也沒人敢再小瞧他這個癱子了。
“你殺了劉老大,你竟然敢殺劉老大,你這是想跟我們玄妖盟爲敵麼?”死去中年人那方的一人指着展白,咬牙切齒的威脅道。
“玄妖盟?”展白劍眉微皺,但卻並未放在心上,不過就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而已,再者說,玄妖盟未必就在這天漠城一家獨大,至少另外一邊站着的不就是他們的對手麼?
“展阿大,三倍收取他們的賠償,然後趕走。”展白不耐煩對身邊的掌櫃命令道。
這名掌櫃的名字就叫展阿大,出身展家一個遠支,因爲天賦一般,在玄修之上成就有限,最終被打發到天漠城,輔助經營這座酒樓。
對於身邊這位來了沒幾個月的東家,展阿大其實並不瞭解,以往對其也沒有太多的尊重,畢竟跟很多人一樣,在他看來,這不過是個修爲低劣的癱子而已,或許是出身好了一些,才能夠成爲這裡的東家,其實說難聽了,就是來此混吃等死的主。可是今天的所作所爲,卻是大大的出乎了他的意料。
不知爲何,再次對上這柔弱的仿若書生的眸子,心中竟然莫名的升起了一抹寒意。
喏喏的應了兩聲後,展阿大便猶猶豫豫的向着兩方人走去,八品太始境的修爲更是全開戒備,生怕成爲對方發泄的對象。
“諸位,你們也聽到了,東家發話了,所以,還望不要讓小老兒難做。”展阿大說這番話,無疑耍了心眼,隱晦的將黑鍋扣在了展白一個人的身上。
“哼,咱們走。”之前威脅了展白的那個人冷哼一聲,雖然態度依舊強硬,但在臨走之前,還是扔下了大把的玄晶石,其數量不少,遠遠大出了展白所說的三倍賠償。
“在下望月幫丁字堂香主司馬空,之前多有冒犯之處,還請先生見諒。”反倒是另外一方,爲首的青年之人,卻是一反態度,極爲恭敬的向展白施禮道歉,並奉上了大量的玄晶石,親手交給了展阿大。
“嗯,以後來了還是客,但我不希望這種事情在你們身上發生第二次。”見對方出言客氣,展白的語氣也略緩了緩。
“一定,一定。”司馬空忙不迭的回道,“不打擾先生了,在下等人告辭。”
在見到展白點頭後,司馬空對着手下揮了揮手,十幾個人擡起地上的那幾具屍體,匆匆的離開了。
酒樓外,原本想看熱鬧的看官,對這種結果,雖然有些失望,但也並非毫無所獲,至少那一直表現極爲低調的酒樓東家,就是個不錯的話題。
人羣漸漸的散去。
此時的酒樓被打砸一頓,顯然在沒有修復之前,是無法繼續營業了。
“這些玄晶石,就不用上繳了,出去找些工匠,將酒樓修復了後,儘快開業。”展白對展阿大交代了一聲,話音卻是一轉,“還有,辦完這件事之後,你就可以另謀高就去了。”
之前展阿大的那番小心思,展白不是沒有看到,對於這種出賣東家之人,他顯然不會有絲毫的容忍。
至於對方會不會報復,至少也是卷着那些玄晶石逃走,展白倒是不擔心,畢竟這掌櫃的根還在展家,只要他不想連累家人,就不敢如此做。至於心中會不會留下怨恨,展白會在乎麼?
“展哥哥!!!”
就在這時,酒樓外突然響起一道熟悉之聲。
展白心頭一驚,循聲望去,只見酒樓的門口赫然站立着一高一矮兩道身影,而走在前面的,不正是在連接鎮分別的月心麼?
至於她身後站着的,除了狗熊,還能有誰?
“你、你們怎麼來了?”展白驚喜莫名。
所謂他鄉遇故知,展白怎麼也沒有想到,會在這遠在天邊的天漠城,見到月心以及狗熊,心中的這份驚喜,自然可想而知。
“展哥哥。”月心望着輪椅上的展白,那雙清澈透明堪比念憐兒的美眸中頓時溢滿了淚光,聲音顫抖,已是有了哽咽之意。
月心怎麼也沒有想到,才幾個月不見,展白竟然會淪落到這種境地。
說起來,月心之所以出現在天漠城,就是爲了展白而來。
當初,一行三人走出連接鎮,卻不料,立時就分道揚鑣。
月心跟狗熊糊里糊塗的就成爲了青衣門內門弟子,在進入內宗之後,地位更是扶搖直上。
月心被青衣門的宗主收爲關門弟子,而狗熊也被一名長老收入門牆。兩人的境遇不知惹來多少人的羨慕嫉妒。
只可惜,月心雖然成爲了宗主的關門弟子,卻根本無心修煉,整日裡都在掛念着展白,爲此,幾乎將自己師父的房門踏破,就是希望能夠下山,與展白團聚。
青衣門的宗主,也不知看上了月心哪點,對她格外的疼愛,最終經不起月心的軟磨硬泡,只得答應,不過卻提出了條件。
只要月心能夠修成大青衣術,便可隨意下山。
所謂的大青衣術,乃是青衣門的鎮派之寶,是一門極品天階的功法典籍,包括了法典以及術典。而且因爲品階達到了天階的緣故,更是破除了玄、妖的限制。
別看月心的修爲不高,而且也實在算不得勤奮,但其天賦悟性卻是極好,爲了能夠早日下山見到展白,沉下心來的月心,僅僅用了不到三月的時間,就將大青衣術小成。
當她出關之時,第一時間就跑到了師父的面前。而青衣門的宗主也沒有食言,只不過卻告知了她一個壞消息。
展白已經不在連接鎮,而是被接回了天賜展脈。
在得知了展白身份之後,月心當真是又喜又悲。喜的是展白望祖歸宗,而悲的自然就是無法立時見到心儀之人。
那一夜,月心翻轉難眠,最終下定決心,下山尋找展白。
再將自己的決定告訴了師父之後,師父並沒有反對,反而讓狗熊一同下山,護衛其安全。
就此,兩人下山,離開青衣門後,按照宗主的索引,直奔天賜展脈。
顯然,兩人最終撲了一個空,當歷經千辛萬苦抵達雪鏡福地時,卻被展家告知,展白已經發配到了天漠城去了。
因爲月心青衣門宗主關門弟子的身份,展府上下對其自然不敢懈怠,尤其是展夫人,在得知月心的心意後,表現的尤爲熱心,噓寒問暖的讓月心很是有些吃不消。
兩人在展府盤亙了數日之後,心繫展白的月心,顯現出與她柔弱性格完全不同的執着,帶着狗熊告辭離去,轉道直奔天漠城。
百萬里路程,讓兩人可謂吃盡了苦頭,期間更是幾度遭遇意外,若不是藉着青衣門的名頭以及下山前師父留下的一些保命手段,別說見到展白,能不能活着走到天漠城還是未知之數呢。
好在,老天不負有心人,終於,就在今天,所有的辛苦,得到了回報。
進入天漠城後,執着的月心來不及休息,便一路問詢,找到了這裡,恰恰看到了剛纔所發生的一切。
“展哥哥,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你的腿怎麼了?”幾個月的相思之苦,在看到展白後,全部的迸發,月心顧不得旁人異樣的眼神,直撲到了展白的面前,雙腿一軟,已是蹲下身去,抱着展白的雙腿,生生哭成了淚人。
“這…這……”望着面前的月心,展白心情極爲複雜,他又不是傻子,月心對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