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現在可是流雲殿的爺,說起話來也不客氣,開始使喚文丑。他點點頭。說資料隨後差人送來。
文丑故意把空間留給我們,嘴上客套了幾句,扭頭走了出去。
龍掌櫃對老師很信任。基本不會瞞他事情。將知道的全部說了出來。老師安靜的聽着。到最後擰起眉頭問我們說:“他們的主子當真認得你們?”
龍掌櫃點點頭:“確實如此,那日若不是他們主子下令的話,想要活着離開,怕是又要一場生死鬥法。”
一個鐘頭內。老師與我們說了不少。關於那股邪教組織的主子,他心中猜想到了什麼。但是隻字不提。
只說目前先不要去招惹他們,經過上次一事,他們心中察覺。做事情肯定比以前更謹慎,再想尋到絕佳機會,天曉得會到什麼時候?
說到底,上次雙方都沒有撈到什麼好處,他們的主子應該有些來頭,曉得流雲殿準備全力對付他們。若是換做我,嘿嘿,找個偏僻的地方躲起來,流雲殿在大的能耐,也尋覓不到。
老師告訴我們,沒有人整治江湖的話,很快就會波及到尋常百姓,內亂則國不安,相當於改了國運。說的嚴重點,幾十年前那場浩劫會重新降在中華大地上面。
我心裡冒出寒意,如果國運被改,到時候要比老天坍塌下來更爲嚴重。奈何江湖上百家很多都是自私自利的傢伙,瞧見江湖動盪,二話不說,封山閉門,又選擇了與以前一樣的法子。
不過也有不少真漢子,短短一個月來,與衆多蠢蠢欲動的歪門邪道拼殺在一起。雙方死傷無數,某種程度上來說,流雲殿輕鬆許多。
老師性格秉直,在無象臺上,不惜違抗軍令,不願意瞧見炮火落在奇門宮內,傷了無辜之人。軍令如山,更是三番兩次的違抗,倘若流雲爲此羞惱,很有可能斬了老師。
上次他已經做好準備,如果派去的人不能把我們請來,那麼老師就自己去,就算跪也要把我們跪來。在他的觀點中,人固然一死,或輕於鴻毛,或重於泰山。
我心中佩服老師的骨氣,心想茅山小聖地的人都像他,就不會發生那麼多的事情。
果然沒有猜錯,太乙真人與他師兄重傷回去後,茅山小聖地第二天就封山閉門,不問江湖事情,打算過個幾年再出來。
老師嘴裡一聲嘆息,說茅山小聖地出手的話,或許江湖就不會亂成這般模樣?
若說願望,老師離開前輕飄飄的說了句:“只求世上再無絕世大拿。”
話裡到底是幾個意思?我們誰都沒有想明白,正因爲有絕世大拿管着江湖上,一直以來纔會這麼平靜。僅僅一個月沒有絕世大拿出面,江湖就亂成一鍋粥,這點大傢伙心裡清楚得很,老師爲何說出只求世上再無絕世大拿這種話來?
無象臺上,衆多絕世大拿的決定最終還是改變了江湖的未來,一旦波及到尋常人,國家暴怒,江湖爲葬送了前程。打擊一切牛鬼蛇神,破四舊的風暴遲早會來。
老師離開不久後,文丑差人送來那股邪教的詳細資料,足有厚厚的一沓。資料中並沒有那些人的來歷,猶如憑空生出的一樣,大多數都是記錄下了他們做過的事情。
就說說那個面貌醜陋的駝背,光是記載他罪孽的資料就有十多頁。
那種滔天的罪孽,瞧得我後背寒意直冒,此人喜食人肉,彷彿上了癮,一日不吃,渾身難受。特別鍾愛小娘們兒,只因她們的血肉鮮嫩,除此之外,他還有個習慣。
抓到女人之後,不會立馬了結了她們,而是……
瞧到最後,我能感覺到自己的眼仁兒縮了一下,狗日的淫辱抓到的人不說,更喜歡生食活人。他性格古怪,從不相食一人,說白了就是不會重複同一種食人的方法,總會換着法子來。
僅是流雲殿調查出來的記載,足有七十八件,還不包括那些沒有調查出來的案件,其中男女都有,大多數都是年紀十三到二十五以下的女人。
他面貌醜陋的原因,據說是近親所生。
其中一例我記的最清楚,駝背捉來一名女人,淫辱之後,五刑同上,什麼叫做五刑?分頭,割舌,挖眼,解體,剝皮。
最後一頁上面,有行小字表明,最近三年來,駝背不知道爲何,居然沒有再食過一人。
鐵牛臉色變換的厲害,他語氣有些哆嗦:“這些記載爲什麼從來沒有泄露出去?”
龍掌櫃開口說道:“流雲殿有個很特殊的部門,裡面全是聾啞人,專門負責處理這些駭人的事情。加上制度嚴格,所以不會流傳到外面。”
資料共有六人,正好不多不少,但是瞧完後,我們三人同時擰起眉毛,爲何沒有他們主子的資料?
這次文丑被逼無奈,纔會不情願的將這些資料拿給我們瞧,按照流雲殿中的規矩,這些資料只有殿主一個人能瞧。
“你們發現了沒?資料上有個共同的地方?”
鐵牛心思細膩,發現了問題。
我也瞧出來了,說道:“上面說駝背食人如癮,但是自從三年前就再也沒有再食過一人,不光是他,包括他的同夥也是一樣,從三年前起,從未犯過什麼事情。”
龍掌櫃接過話來,說:“他們是被迫的,資料上並未有他們主子的資料,我要是沒猜錯的話,三年前主子接管了他們,這也是六人爲何三年內都沒有再犯下罪孽的原因,加之小心行事,流雲殿根本調查不出來那個人的資料。”
事情不簡單,我總感覺認識那個人。
龍掌櫃答應老師後,我們就與流雲殿綁在一起,不斬了那夥邪教的話,根本無法抽身離去。若是他們躲上三五年時間,我們豈不是在流雲殿呆那麼長時間?
“一路輾轉,三組最後還是回到了流雲殿。”
我心裡面還是挺複雜的,最後感慨一句造化弄人。
鐵牛嘿嘿笑了出來:“這樣不好麼?流雲殿把我們當做祖宗似的供着,以後肯定能從這個冤大頭身上撈不少好處。”
他說的是實話,我眼珠子咕嚕亂轉,心中浮現出一個瘋狂主意,以前流雲殿欠我們的,這次一併拿回來。
我坐在沙發上面,摸出一支菸,心裡想起白子溪,現在江湖動亂成這種樣子,一隻尋常小鬼,怎麼生存?
最害怕她被道士打得魂飛魄散,我心裡不禁萬分的愧疚,那日說話太絕情,白子溪纔會傷心欲絕的離開。
身邊沒人相伴,以後的日子,實在不敢細想。
原以爲無象臺的事情過後,就能平靜的生活一段時間,現有白子溪離去,現在又被牽制在流雲殿。
以往的情意,我忘懷不了,包括尚韻。
那晚她留下發簪後,跟着逍遙老道離開,不曉得我們何時纔會見面?
晚上的宴席我沒有去,一個人躺在沙發上,身上的傷勢復發後,每天都要經受不少折騰。
抽掉一包煙後,肺葉猶如有團火焰在燃燒,猛咳幾聲,手掌上全是血漿。
我想起那件事情,忙不迭的跑到衛生間裡面一瞧,緊緻的皮膚上隱約瞧見了皺紋。
如今只剩下三魂,小舅說的也夠明白,我最多能活到四五十歲就會老死。
除非補全魂魄,否側沒人能給我續命。
沒有白子溪的時間,鬆閒下來的時候,反而覺得彆扭,總感覺身邊缺少了什麼東西?
龍掌櫃他們吃完晚飯後,火急火燎的找到我,說是有個重要消息。
“流雲殿有打算讓我們去哪兒賣命?”
他們纔不會平白無故的幫我們擺下酒菜,每次這樣,說明又有什麼兇險的任務來了。
龍掌櫃不曉得該怎麼說,最後告訴我:“前兩天一個小山門被旁道攻陷,佔了底盤,搶了香油錢。文丑說過兩天將會舉行一個婚禮,新娘子就是白子溪。”
聽見這句話,我立馬從沙發上彈跳起來,攥緊了拳頭。
白子溪跟我拜過兩堂,已經算我的半個娘子,現在聽見有人要與她成親,胸腔裡面怒火衝撞,恨不得現在立馬殺上山門。
瞧見我一聲不吭的站在原地,鐵牛曉得要出事,趕忙按住我的肩膀說:“越子,先不要胡來,看看情況在說。”
我想都沒想,乾脆的說了個走字,扭頭往外面走去。
龍掌櫃瞧着我的背影,深吸一口氣,叫着鐵牛跟了上來。
文丑早爲我們準備好一切,他早早等候在房頂,見我們走來,臉上平添了幾分笑意:“我就曉得你們一晚上都等不了,直升機準備好了,有人會把你們送到計劃好的地方,此行目的只有一個,斬!”
我往前走出一步,直視文丑的視線,問:“你說的可全是真的?”
文丑點頭:“自然是真的,沒藥忘記了流雲殿身後是什麼東西?據說白家大公主是個水靈靈大美人,若是換我擄走她,也一定與她拜堂成親,強行結下這門婚事。”
早就預料到這一天,萬萬沒想到來的這麼早。
我跟鐵牛爬上機艙,文丑交代了龍掌櫃幾句,就放我們離去。趁着半夜,轟鳴聲撕裂夜色,逐漸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