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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晨曦出神的當口,蕭景泰卻又有了發現。
門檻下有一道擦蹭血跡,因爲被摩擦過,且血跡已經乾涸變黑,不仔細看,很難發現。
“他當時應該是踩到了什麼,腳下一滑,才導致衝撞力度過大!”蕭景泰一隻手摸了摸地上的血跡,從手感上感覺,甚至有些滑膩。
晨曦想起開畫面中看到的情景,兇手是從外院尋了匕首和布巾進來的,那麼他腳下踩到的東西,應該也是從外院沾染進來的。
“出去外面看看!”晨曦說道,拍了拍手,徑直走出了堂屋。
蕭景泰邁步就要跟上,發現自己的腰帶還被晨曦纏在門環上,又折身回來,從門環上抽了出來,一面走,一面繫上。
晨曦在外院尋了一圈,終於明白是怎麼一會兒事兒了。
外院有個庫房,宋超的匕首和布巾正是從庫房裡取出來的。
而庫房是建在院子裡的,有三層石階。前不久下過雨,這三層石階上就長了一層綠色的青苔,宋超應該是在取東西的時候,鞋底沾染了青苔,所以,製造後背傷痕的時候,腳底打滑,導致衝撞力度失控,傷重致死的。
蕭景泰是聰明人,看到晨曦伸手觸摸石階上的青苔時,就明白過來了。
“宋超案發時穿的鞋子還在衙門,只要比對一下,就知道了!”蕭景泰說道。
晨曦嗯了一聲,拍了拍手站起來,皺眉說道:“這個是沒有疑問了,可還有個問題。”
“宋超的製造後背傷口的那把匕首不知去向!”蕭景泰說道。
晨曦所要說的正是這個,遂點了點頭。
蕭景泰就想,宋超那時候製造後背被偷襲的傷痕之後,一定還想着自己能活下去,那麼他一定會在傷口形成之後。抓緊時間處理掉匕首和那塊用來拉住門環的布巾。
他受了傷,血流了很多,不可能再爬樹出去扔掉匕首再回來。
“匕首和布巾,極有可能還在宋宅內!”蕭景泰猜測道。
“可是秦捕頭他們搜過了。宋宅內沒有匕首......”晨曦說道。
“你是宋超的話,可能將之放在顯眼的地方麼?”蕭景泰面無表情的看着晨曦反問道。
晨曦眨了眨眼。
對喔,不顯眼的地方,有哪些?
匕首上有宋超身上的血,她通過掃描系統感應。應該是能尋到的。
晨曦穩住心神,人呆呆的站在陽光下,閉上了雙眼。
蕭景泰的腦中卻不斷地閃現過案子最初勘查的卷宗資料。
倒夜香的萬婆子,聞到了從宋宅傳出來的血腥味......
宋家的兩個僕從是在外院被殺的,若是宋超受傷後,曾經返回過外院處理掉匕首和布巾的話,他遺留在現場的血跡,也有可能會被誤認爲是兩個僕從的而沒有引起注意。
只是外院這裡除了一個葡萄架和幾棵虯枝粗壯的四季青之外,並無其他物事。
宋超會將之藏在哪裡呢?
就在蕭景泰打算再仔細勘查外院現場的時候,晨曦已經走到了葡萄架下。撥開了垂在院牆上的藤蔓。
誰也沒有發現,被葡萄藤蔓層層遮擋住的那個院牆腳下,有個小小的狗洞。
“郎君......”晨曦有些興奮的回頭喚道:“快過來看,有發現!”
蕭景泰聞聲快步走過去。
他長得高,需得弓着身子纔不會頂到頭頂的葡萄架。
“這有個狗洞!”晨曦咧嘴一笑,手伸出去,摸索了幾下,隔着一個軟軟的布包,抓到了一個冰涼的東西,“有發現!”
蕭景泰的目光落在晨曦帶着笑意的臉上。一瞬不瞬。
葡萄架下光暈有些昏暗,只有少許光線從頭頂的架子上漏下來,點點打在她白皙的容顏上,就像星星那般璀璨耀眼。
他不知道她怎麼會忽然想到這裡。但不可否認,這個位置,的確夠偏僻。
就在蕭景泰遐思的時候,晨曦從狗洞裡掏出了一個小包袱。
“不止匕首和布巾,還有一些其他的東西!”晨曦一面說着,一面將小包袱打開。
零碎的銀餜子。加起來大概也有三四十兩,另外還有一個盒子,盒子裡整齊的疊着一小沓銀票,晨曦清算了一下,銀票和銀子加起來,統共有七百三十五兩。
這是一筆不小的錢銀了。
盒子裡除了銀票之外,還有幾封信。
落款人是紅袖。
不難猜測,紅袖就是彩繡坊的那個花魁,從最後一封信上看,紅袖給了宋超一個爲她贖身的最後期限,在她所指定的這個期限內,若是宋超不能夠爲她贖身,以後就不要再去找她了。
而這個期限,就在宋家滅門案發生後的三日到期。
看完了信,蕭景泰和晨曦面面相覷。
他們終於知道爲何宋超會上門找蕭景泫借銀錢了,他藏在小包裹內的這幾百兩銀子,根本不能將紅袖贖出來,情急之下,他放下了男兒的尊嚴去向昔日同窗好友借錢,但蕭景泫卻不願意借給他,甚至勸他離開紅袖,不要做不現實的夢。
他滿心煩躁回到了家裡,卻又因父親知曉了自己的舉動而責罵自己,朋友親人的不理解不支持,再加上心愛女人給自己的期限眼看就要到了,宋超的情緒出於焦慮狂躁的邊緣,宋斌的一頓棍棒擊打,讓他徹底爆發了出來,這才釀成了這一宗血案!
“把小包袱都包上帶回衙門吧,這些都是物證,等傷口比對完畢後,這個案子基本就可以落案了!”蕭景泰看了晨曦一眼吩咐道,轉身弓着身子走出了葡萄架。
晨曦道了聲是,小心翼翼的將所有東西包好,緊跟着鑽了出來。
既然宋超的至死的謎團已經解開,那麼他們也沒有再在宋宅逗留的必要,直接上了馬車,將物證送回了京兆尹衙門。
趙府尹聽蕭景泰和晨曦說起宋超如何自導自演這一出血案的過程之後。不由咋了咋舌。
這宋超的腦袋這麼好用,不好好將心思放在秋闈上,真是可惜了啊。
他接過從宋宅狗洞裡找到的物證,說道:“下官這就讓明仵作比對一下匕首與宋超背後傷口是否吻合。”
“還有宋超的鞋底。記得也讓明仵作仔細看看!”晨曦笑着提醒一句。
趙府尹急忙點頭道是,笑道:“這案子曲曲折折,終於真相大白了,本官晚上也能睡個好覺了!”
晨曦呵呵一笑,清脆的笑聲就像是銀鈴似的盪漾開來。
(二)彩秀坊
關於宋超後背傷口的深淺和寬厚。明仵作在作屍檢的時候就有過記錄,秦捕頭將匕首送過去比對之後,不多時就將回信一併帶過來了。
停屍莊倒是不必再去,天氣漸熱,雖然停屍莊內的屍體一直有用冰保存,可**的腳步依然在繼續。宋超背後的致命傷已經開始長出了蛆蟲,早已看不出傷口原來的模樣,也不能再做實體比對。
不過對於這把匕首的鑑定,明仵作卻非常有把握,在一番量度計算之後。就肯定的說這是造成宋超致命傷的兇器無疑。
至於宋超鞋底踩踏到的青苔,明仵作卻不敢給出肯定的答案,畢竟鞋底的青苔已經經過了踩踏和摩擦,殘留的物質極少,就算勉強能從鞋底刮下來,也沒有辦法從肉眼上去分辨它原來的屬性是何種物質。
但明仵作不能完成的事情,晨曦卻能。
衆人包括趙府尹在內,都是見證過辰家後人不傳秘技的厲害的,既然連血液這種東西都能驗證去,區區一個青苔的比對。應該也是不成問題纔對。
晨曦不負衆望應下了,只是比對結果,還要費些時日。
趙府尹哪敢有異議?再說這案子進行到這裡,物證各方面都能對上。宋超腳底那個青苔,其實也無關輕重了,若是結果能對上,那也是證據指控上多了一層力度。
而另外一方面,宋超的殺人動機跟彩繡坊的花魁有扯不開的干係,與宋超通信的。信的內容是否系紅袖親自書寫無誤,這些都還需要當面取證。
已經是下午未時了,金陵城內的陽光依然燦爛。
晨曦和蕭景泰並肩站在一起,彷彿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這一天出來,他們公事公辦,倒也沒有想象中的尷尬。
“郎君,晨曦也要進去嗎?”冬陽站在車轅邊上,擡頭看着佇立在陽光下的彩繡坊,皺眉問道。
“嗯,進去!”蕭景泰說完,側首看了一眼男兒裝束清秀俊逸的晨曦,邁長腿先一步走了進去。
晨曦雖然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但並沒有表現得有多好奇激動。
到底來的不是時候,午後的這個時間段,是彩繡坊一天裡最安靜沉寂的,看不到夜晚鶯歌燕舞,彩燈飄搖的奢靡畫面。
晨曦回頭朝冬陽擺了擺手,邁步跟了進去。
紅袖是彩繡坊新晉的花魁,容色譎豔,身形妖嬈,擅長琴棋書畫,深受金陵城內權貴公子們的熱捧。
最近賺得盆滿鉢滿的,全靠這位當紅的花魁娘子,自然不同意衙門的人將她從彩繡坊帶走。
彩繡坊能在金陵城站穩腳跟,並且將風月場的生意經營得如此紅火,後面若是沒有強有力的背景支撐,那是不可能的。
身爲明面上的老闆,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更不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法盲。
正所謂捉姦捉雙,抓賊拿髒!
紅袖是她彩繡坊的姑娘,身爲媽媽自然要盡力的保護她。
再說紅袖在宋家命案發生的時候,還在彩繡坊內伺候恩客,與宋家滅門案根本扯不上關係。宋超充其量也不過是捧過紅袖幾次場,二人並無深交,若衙門有什麼需要紅袖協助調查提供資料的地方,那也得上彩繡坊來纔是,斷沒有將人抓去衙門的道理。
此前趙府尹被的話堵得啞口無言,最後只能同意來彩繡坊向紅袖當面詢問。
這事兒報告了蕭景泰之後,蕭景泰當即說取證的事情交給他,趙府尹卻是巴不得。
那的橫樣兒,也就只有刑部鬼見愁能治得了她......
彩繡坊是四層樓高的繡樓,一樓有個大堂,大堂中間搭着半人高的圓形臺子。臺子中間擺放着各色樂器,琴瑟鐘鼓,樣樣齊全。
白日裡繡樓內並沒有燃起燈火,但依然能看出整個繡樓裝潢的奢靡華麗。
晨曦能夠想象,夜晚降臨之後,花燈升起,觥籌交錯,鼓樂點點,笑聲吟吟,醉生夢死的畫面有多麼的奢靡夢幻。
這是男人們的銷金窟,溫柔鄉啊!
晨曦嘖嘖了兩聲,隨着前面引路的龜奴,邁步上了二樓的階梯。
紅袖的房間就在二樓長廊盡頭處,地方比較偏僻,但勝在清幽乾淨。
龜奴在房間外面停下來,擡手敲響門扉,低聲說道:“小姐,蕭侍郎來了!”
話音剛落,門就被打開了。
晨曦的視線裡出現了一箇中年女子,約莫三十歲上下,濃妝豔抹,風韻猶存,故意敞開的領口露出一個繡着大紅色牡丹花的寶藍色袔子,那袔子顯然做的有些小了,露出大片的雪白,胸前春光無限。
無須生物腦掃描系統相助,晨曦也能猜到,這女人,應該就是彩繡坊的了。
堆着一臉招牌式的笑容,扭着珠圓玉潤的身子走出來,上下打量了蕭景泰一番,佯裝熟稔道:“哎呀,這不是蕭侍郎麼?您可是好久沒來了,快請進,紅袖在裡頭等着您呢!”
說得他好像是來嫖的!
蕭景泰臉色沉了沉,森冷的氣息從周身滲出,下意識的打了個哆嗦,臉上笑意收了收,倒是不敢再耍嘴上的花槍。
晨曦卻皺了皺眉,顯然把的話聽進去了。
好久沒來了?
意思是以前常常來?
晨曦擡頭一臉鄙視的看了蕭景泰一眼,跟在他身後進了房。
紅袖從內廂走出來,蓮步輕盈,身姿嫋娜,白嫩的小手上還拿着一隻團扇,單單看這走姿就讓人覺得萬種風情,嫵媚至極。
“媽媽,蕭侍郎既然是有話要問我,你就先出去吧!”紅袖先微微欠了身與蕭景泰見禮,而後徑直就開口將在一旁杵着的給趕出去。
臉色乍青乍紅,心裡窩火,卻又想着如今紅袖可是自己的招財貓兒,可不敢說狠話給委屈她受,便笑着道好,一面交代着紅袖把人伺候好了,這才走出去,將門給帶上。
蕭景泰在蒲團上跽坐下來,眼睛淡淡掃了紅袖一眼,開口問道:“紅袖姑娘可認識宋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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