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傑!”
望着黑暗中漸行漸近的兩個男人和懷裡抱着的孩子,熙藍驚喜的推開車門,從撒御風的懷裡抱過鬱傑,緊緊的擁抱着。
“鬱傑··鬱傑··我真的好擔心好擔心,還好你沒事··”
欣喜的淚水順着臉頰滑落下來,熙藍激動的渾身顫抖着緊了緊鬱傑,像撿回了失而復得的寶貝一般。
“熙藍,我沒事,你不要哭。”
鬱傑乖巧的從熙藍懷裡起身,小手輕輕的擦拭着她臉上的淚水。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得馬上離開這裡。”
丁皓焱皺着眉頭,沉聲說道。
三人火速的上了汽車,車子如離弦的箭一般竄了出去。
“真是上天保佑,還好你們都沒事!當我聽到屋子裡響起的槍聲時簡直都要嚇死了··你們··”
熙藍一臉後怕的看看皺着眉頭專心駕駛的撒御風,在看向後座上一直沉默着的丁皓焱,張着的嘴脣一下子僵住了,美麗的大眼睛霎時閃過一絲驚慌。
“皓焱,你受傷了!”熙藍驚呼道。
“沒關係,一點小傷而已。”
丁皓焱捂着不斷流血的左肩,試圖舒展着因爲痛意而皺緊的眉頭,給她一個寬心的笑容。
“怎麼能說是一點小傷呢!你的肩膀一直都在流血啊!”
熙藍一臉着急的從前座挪動着身子費力的爬向後座。
撒御風斜眯着眼睛看了一眼熙藍的動作,深邃的眼睛劃過一絲黯然。暗暗的鬆開方向盤上的左手,光澤的皮子上有着一片不易察覺的紅漬。
有些傷是傷在表面上的,也許你會注意到。但是有些傷是心裡的,只是你永遠都不會了解。
—————————————————————————————————
“熙藍,熙藍?你在想什麼呢?”
貝兒嗲聲嗲氣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熙藍愣了一下後隨即回過神來。
“沒有啊,我只是在考慮何時會國的事情呢。”
熙藍輕笑着拍拍貝兒的頭。
距離綁架案已經過去兩天了,雖然想起那天的情景心裡還是會隱隱的感到恐慌,但是還是不由的感激着上蒼,把這兩個可愛的孩子又帶回到她的身邊。
經過了那天回來以後的緊急包紮,皓焱肩膀上的血已經止住了,很慶幸只是劃破了皮肉沒有傷及筋骨,不過說來也真是有緣,她已經是第二次爲他包紮傷口了呢。
至於御風手上的刀傷,因爲她一直遲遲的沒有注意到,等到她發現的時候,只有他坐過的白色沙發上留有的點點猩紅的血跡。讓她整整擔心了兩天,只是他一直都沒有打來電話,她也就一直都沒有放下面子的打電話去問。
她不想一打電話就會聽到那個高貴優雅的聲音,她也不想做個小丑,人家都沒有放在心上的事情,她一個人在這瞎起勁什麼。
身邊有了另一個人的照顧,哪怕受了再重的傷,應該也會很快的好起來吧。
熙藍暗暗的想着。
“熙藍!你又在發呆了!”
貝兒懊惱的跺跺腳,有些不滿的看向大腦正在神遊的熙藍。
“對不起,貝兒,你剛剛說什麼?”
熙藍抱歉的聳聳肩,露出一個無奈的微笑。
“熙藍,你是不是因爲要走所以捨不得爸爸呀?”
貝兒仰起頭,一臉認真的問道。
“貝兒,你是不是因爲要走所以捨不得爸爸呀?”
熙藍學着貝兒的稚嫩的聲音好笑的反問道,把問題巧妙的丟回給貝兒。
面對一臉認真等着她答案的貝兒,她該說什麼?
該說其實她也不想走,其實她還愛着他,但是她沒有辦法。因爲他們回不去了,因爲他要結婚了?
與其說着這樣蒼白可笑的話語,倒不如把這些話放在心裡,偶爾拿出來揶揄一下自己的天真癡傻好了。
“是呀,我和鬱傑其實都非常捨不得爸爸的,所以熙藍你能捨得嗎?”
貝兒睜大眼睛一臉探究的看向熙藍,把熙藍圓過來的問題又圓了回去。
熙藍有些挫敗的揉揉太陽穴。這個小鬼··真是一點都不放過她啊。看來生個太過聰明的孩子真是罪孽啊!不過她還真是羨慕孩子的這份純真與勇氣,喜歡什麼就會大聲的講出來,不會讓自己留有一絲的遺憾。反觀她呢?
熙藍有些自嘲的笑笑。
“既然貝兒和鬱傑都這麼喜歡爸爸,那你們就留在臺灣吧,媽媽一個人回美國。你們兩個留下,你們爸爸知道了一定會很開心的。”
“那熙藍你呢?你會快樂嗎?”
貝兒拉過熙藍的手追問着。
“會的,只要你們快樂我就會快樂。對了,我怎麼都沒有看到鬱傑?”
熙藍有些奇怪的在屋子裡搜尋着那個平日很活潑的小身影。
“鬱傑他在屋裡睡覺呢,不知道怎麼的,他自從那天回來以後就像變了個人一樣呢!”
貝兒眨眨眼睛,有些莫名的看向臥房緊閉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