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風,你怎麼了··不要跟我開玩笑。”
熙藍愣了一下隨即笑了,手指顫抖着伸向御風俊逸的容顏,在接觸到他那陌生冰冷的眼神時卻硬生生的僵在了那裡。
爲什麼··他會用那種陌生的眼神來看她?陌生到好像從來都不認識她一般··
上天不是將她的御風還給她了嗎?爲什麼還要如此殘忍的··對她。
“對不起,我真的不記得你了。我的大腦好像一片空白,什麼都沒有··”
撒御風皺起眉頭,有些懊惱的錘錘頭,彷彿要極力的想起什麼似的。
聽了他的話,熙藍彷彿在閃電劈中了一般呆立在原地,直直的看着懊惱的撒御風,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難不成··是失去記憶了!!
他··不記得所有發生過的一切··連她都不記得了嗎?
不·不是這樣的··御風一定不會忘了她的!
熙藍像想到什麼似地,轉身踉蹌着腳步飛奔出病房。
“醫生,醫生!”
走廊裡響起一陣陣淒涼的呼喊,就如同受傷的小動物的嗚咽一般,讓人的心緊緊的揪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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狹小的病房裡站滿了人,每一個人臉上都是一臉擔憂緊張的神情,唯有熙藍面無表情的坐在凳子上,死死的瞪大了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正做着身體檢查的撒御風。
“醫生,御風他怎麼樣?”
閻傑擔憂的看了熙藍一眼,皺着眉頭忍不住最先開口道。
“就他現在的情況來看,身體恢復的很好,只是頭部曾受到過劇烈的撞擊導致腦波不穩,應該屬於暫時性失憶。”
醫生放下了手中的手電筒,皺着眉頭嚴肅的說道。
“暫時性失憶··那他多久可以想起以前的事情來?”
熙藍呼的一下起身,緊緊的拽着醫生的袖子,一臉緊張的問道。
“這我也不好說,也許生活在以前特定的環境裡,會對他的恢復有所幫助,但也許··這並不能起到什麼作用,不過關鍵還是要靠他自己。”
醫生有些無奈的看向熙藍,狹長的眼睛裡滿是同情。
他還記得這個可憐的女人在這個男子身受重傷正在搶救的時候,一直不離不棄的跪在門口等着他,堅定的神情讓他這個見慣了生死的人都有所動容。而且看他們那天一身的打扮,應該是正在結婚的樣子··原以爲這個男子好容易脫離了生死關,沒想到卻失去了記憶。
真是天意弄人啊。
“醫生,他會不會,永遠都想不起來了?”
熙藍緊緊的拽着醫生的袖子,大大的眼睛裡滿是驚恐。
“對不起,這我也無法預料。只是你可以多陪他說說話,讓他了解一下以前發生的事情,這或許可以幫助到他,但不要試圖強行幫他喚回記憶,那會不利於病人的恢復。”
醫生推了推眼鏡,深深的看了熙藍一眼,向屋內的衆人點點頭走了出去。
“御風,你還記得我是誰嗎?”
“少爺,你還記得張媽嗎?恩,我是張媽啊!”
“爸爸,你是不是連貝兒都忘記了,爸爸··”
醫生剛走,人羣就呼啦一下子圍了上去,七嘴八舌的詢向撒御風,每一個人臉上都是焦急的神情。
“對不起,我·不記得了。”
撒御風抱歉的聳聳肩膀,俊逸的面容上一臉的糾結。
“拜託,請大家讓御風先休息一下吧,他纔剛剛醒來,有什麼話要說的明天再說好嗎?”
熙藍靜靜的看向撒御風,與他正好擡起的目光相撞,隨即別開頭強顏歡笑着對衆人說道。
“額··那好吧,熙藍,好好照顧御風,我們明天再來好了。”
衆人看了看茫然的撒御風,又看看強顏歡笑的熙藍,最終體諒的點點頭,逐一走了出去。
也罷,不管現在他能不能想起來,就讓熙藍好好的陪陪他,讓他們之間好好的說說話吧。就算他已經忘記了以前所有的事情,但是深深根種在心底的情意,又怎麼會輕易的被連根拔起呢?
他可以忘了他們所有人,只要他最終能記起熙藍就好。
人羣漸漸散去,空蕩蕩的屋子裡就只剩下忙碌着收拾着東西,低頭不語的熙藍和一臉茫然,沉思着的撒御風。
“剛剛,謝謝你。其實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們應接不暇的問題,我害怕看到他們··失望的臉。”
撒御風靜靜的看向熙藍,好看的眉宇輕輕的皺起。
正在忙碌的手在聽了他的話後僵了一下,隨即飛快的整頓了一下內心紛亂的情緒,微笑着擡起頭來。
“沒有關係,雖然是失望是在所難免的,我相信你一定會想起來的。”
熙藍一臉堅定的笑着,拍拍撒御風的肩膀安慰道。
話雖這樣說着,內心深處其實連她自己都不能堅信自己說的話。
如果他再也想不起來,如果他一年,十年,甚至一輩子都無法想起來他自己是誰,想起她是誰,她失落的心又該何去何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