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直的望着手上的東西,丁皓焱深邃的眼睛裡驀地閃爍着愕然的光芒。手上的東西彷彿黏住了他的視線了一般,讓他高大的身子直直的呆立在了原地,舉起的手指,竟有着絲絲的顫抖。
在窗外陽光的照射下,一枚光澤圓潤的珍珠戒指散發着奪目的光芒。
“這是,這是你的··?”
丁皓焱緊緊的盯着*上的杜雲遷,平穩的聲音竟有着絲絲的顫抖。
一模一樣的戒指··
呵,這怎麼可能?這個戒指怎麼可能會從他身上掉下來!
不要告訴他,這個他親手做的戒指,他也恰好的和他心靈相通的做了一個!!
“諾言,對不起,上次我就該把這個戒指還給··”
沒有理會丁皓焱的質問,杜雲遷反而偏過頭去,抱歉的看向臉色煞白的像鬼一樣的撒貝兒。
其實,他就是成心不想還給她的,因爲這是她的貼身物品,他甚至可以感覺到這個戒指對她而言有着特別的意義。但是,他就只單單想保留一件她的東西而已。
可是,爲什麼她的臉色那麼蒼白?爲什麼一向鎮定的丁皓焱竟會如此的緊張?這個戒指,到底有着什麼樣的秘密?
難道··
“這個戒指,是你的嗎?諾言,告訴我,這個戒指是不是你的!”
直直的望了杜雲遷片刻後,丁皓焱驀地轉頭看向一旁的撒貝兒,深邃的眼睛裡滿是不可置信的震驚!平時溫柔的話語此刻已變成大聲的咆哮,桀驁的身子彷彿受到了迎頭一棒,輕輕的顫抖起來。
“是,這個戒指是我的。”
撒貝兒深吸了一口氣,一臉堅忍的回答道。纖細的小手在身體的兩側緊緊的握成拳,拼命的剋制着自己想轉身逃走的想法。
逃?天涯之大,她又能逃去哪裡?世界之小,逃到哪裡,她才能夠剋制住自己思念他的心?
終於要揭穿了嗎?終於還是被發現了嗎?
不管怎麼樣,這一天,還是在她的忐忑不安中到來了。
越是沉浸在他的溫柔與*溺中,就越害怕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她甚至很幼稚的想過,如果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她寧願以諾言這個名字在他身邊呆一輩子。哪怕沒名沒份也好,哪怕只是個*也好,哪怕他永遠都不會知道她也好,只要他不知道··她是她的女兒。
“告訴我,你是誰!我要聽你親口說!”
死死的攥着手中的戒指,丁皓焱狠狠的盯着眼前的撒貝兒,彷彿要把她的身上盯出個洞來一般。
也許只是巧合··
就只是巧合吧?她不會是她··她不會是她的女兒··她不會是小貝兒··
不會的!一定不是的!一定不是的!!
“我是,撒貝兒。”
緊繃的身子從她靜靜的說完那句話後,就釋然的放鬆了。撒貝兒輕輕的歪歪頭,嘴角揚起一個淒涼的笑意,黑亮的眼睛裡竟是晶瑩一片。
失望吧?
看他那震驚呆愕的樣子,她的話一定如一盆冷水一般,將他一下子澆透了吧··
皓焱,對不起。我從來都沒想過要欺騙你,只是如若不是通過這種方式率先的駐紮進你的心裡,冠着你最愛的女人的女兒的身份,你又如何··可能接受我?
“呵··呵··原來我就是個笨蛋!被一個小丫頭耍的團團轉!”
寬厚的大手一把甩掉手中的戒指,金色的光芒在空中劃了一個絕美的拋物線後,隨之撞上對面的牆壁,在地上打了幾個旋轉後就滾到了*底下。
丁皓焱彷彿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一般,瘋了一樣的振臂大笑起來,隨即深邃的眼眸一凜,看都沒看撒貝兒一眼,就轉身向門口走去。
“不,皓焱,不要丟下我。我承認我是騙了你,但是我愛你啊!”
微微呆立了一下,撒貝兒飛快的奔了過去,從後面緊緊的擁着丁皓焱的腰身,如同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苦苦的支撐着自己顫抖的身子。
身後的杜雲遷聽了撒貝兒哭喊着的告白,整個身子竟如雷劈中了一般,生生的呆在了原地。紫色的眼睛裡慢慢的涌現出無盡的苦澀。
“從今天開始,你不必回使者了。”
禁錮的大手暗暗的攥起拳頭,隨即一把推開撒貝兒的小手,強大的力道將她纖瘦的身子生生的推了出去,沒有一絲一毫的留戀。
“爲什麼!爲什麼諾言就可以,但是撒貝兒不可以!”
晶瑩的淚水順着蒼白的臉頰流淌下來,長長的指甲緊緊的陷到肉裡,撒貝兒聲嘶力竭的大聲質問道,呼喊而出的聲音竟滿是痛楚的哽咽。
“因爲··你是她的女兒。”
沉穩的聲音在空曠的屋子裡幽幽的響起,聲音有着絲絲的痛楚與隱忍,僵直的身子在原地站了幾秒鐘後,就頭也不回的推開大門走了出去。
因爲,你是她的女兒。
是誰都好,只要不是她的女兒。
只要,不是她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