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寶說的大聲,知晚臉陰沉沉的,茯苓氣的嘴皮都哆嗦,忍無可忍,轉過身就跑進屋了,氣呼呼的站在八寶面前,“你方纔說什麼,我家姑娘用計耍手段要入你們容家?你以爲容家是什麼香餑餑呢,我家姑娘不稀罕
!我告訴你,我家姑娘有婚約在身,下個月就成親了,你要再胡言亂語一句,我家姑娘真退了親,嫁給你們容府,小心天天揍的你家少爺分不清東南西北!哼!”
茯苓說完,狠狠的剜了八寶一眼,提起裙襬就要走,見門口知晚嘴角一抽一抽的看着她,茯苓膽子忽然就小了下去,滿臉通紅。
冷風站在那裡,望着知晚又看了看茯苓,眸底閃過讚賞之色,這丫鬟真不是一般的忠心護主,冷風打心眼裡覺得知晚不是那般耍心機手段的人,若是真想嫁給容少爺,不至於爲了大東珠對他家爺摸了又摸啊,還是當着容少爺的面,冷風一想到知晚有婚約,下個月要成親,方纔還看了兩個男人的身子,還摸了自家爺,雖然是自家爺逼迫的,冷風就覺得腦袋有些暈眩,心裡對知晚的未婚夫有絲絲的同情。
葉歸越躺在小榻上,看到這一幕,忍不住笑了笑,尤其是那句揍的容景軒分不清東南西北,葉歸越望着知晚那扶額望天的眼神,眸底閃過些什麼,好像心裡有些怪怪的,吧嗒一下打着玉扇,吩咐冷風道,“去查查她未婚夫是誰,爺好久沒做好事了。”
冷風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珠,“爺,下個月就一天是吉時,你也要成親呢,咱根本沒時間去參加別人的喜宴,查了也是白查。”
葉歸越皺緊眉頭,“回去告訴王爺,我要參加她的喜宴,沒空成親。改期!”
知晚,“……。”
這是個什麼樣的極品啊,爲了參加別人的喜宴,連自己的親事都改期了,咱倆很熟嗎,我有給你下帖子嗎?知晚無語,茯苓在一旁拽她的衣袖,急的不行,姑娘怎麼那麼不上道呢,這要讓人去查。不就露餡了。會出人命的!
知晚後知後覺。氣呼呼的瞪着葉歸越,咬牙切齒啊,容景軒笑道,“敬之是跟你開玩笑的。他巴不得娶王妃呢,不會改期的,八寶方纔多有得罪,是我管教無方,我替他給姑娘賠罪。”
葉歸越忽然覺得有些煩躁,下個月不成親也得成親了,不然皇上肯定下旨解除他的婚約的,葉歸越搖着玉扇,沒說話
。
容景軒道了歉。八寶也覺得自己說錯了話,低着個腦袋,耳根子通紅,知晚也不好再責怪他,茯苓能這般護主。八寶說那些話也只是維護容景軒罷了,各爲其主,立場不同,換做知晚是他的話,估計也覺得一個村姑配不上容景軒,而且還是個脾氣很差的村姑。
知晚福了福身子,轉身出門,茯苓跟在知晚後面走着,忽然想到什麼,忙道,“奴婢想起來了,那畫軸上的衣服姑娘也有一套!”
此時,她們纔剛出院門,知晚驀然回頭,“我也有一套?”
茯苓狠狠的點頭,“那會兒京都流行雙面束腰,五姑娘喜愛極了,央求姨娘給她做一套,姨娘沒答應,她就拾掇姑娘去找姨娘要,還是當着侯爺的面要的,侯爺就讓太太給府裡每個姑娘都做了一套,等侯爺走後,太太還罵了姑娘一頓,罰姑娘抄了一百篇家規,姑娘的就是天藍色和淡紫色束腰的,方纔那個只看到一面,不知道另外一面是不是。”
知晚稍稍放心,“我以前見過越郡王嗎?”
茯苓搖頭,“姑娘都沒參加過宴會,也沒怎麼出過門,怎麼可能見過越郡王呢?”
那就跟她沒關係了,知晚方纔還嚇了一跳,不過仔細想想,她也覺得自己不大可能跟越郡王共處一室,還只給人留下個背影。
知晚心情很好的往外走,忽然身後的小屋傳來八寶的驚叫,“少爺,少爺!”
知晚頓了下腳步,回頭望了望,茯苓就撅嘴了,“姑娘,咱們還是走吧,這容家也是一趟渾水,咱今天也不知道得罪了誰,被人給算計到這裡來了,左右人家容家也不領情,還侮辱姑娘的清譽,就這樣還上杆子給人瞧病做什麼,咱又不缺那幾個錢。”
容夫人和容清絮還有柳月嵐等人來的時候,正巧聽到茯苓說這話,眉頭幾不可擦的扭了下,不缺這幾個錢?治好病就是萬兩白銀啊,在她口中竟然是幾個錢,這是一個村姑的丫鬟說的出來的嗎?
當下止住腳步,就聽知晚笑問,“誰告訴你我不缺錢了,我很缺錢,越郡王手裡還有我喜歡大東珠呢,還有七顆沒拿到手,就這麼走了,下次可就遇不上了,你去找根棍子來,我去試試
。”
茯苓直跺腳,“你又不是真喜歡,要回去也是給小少爺當玩具,現在小草不在小院了,萬一滾到牀底下去了,還得奴婢去撿,咱不要了吧,娘說不能養成小少爺玩大東珠的怪毛病,將來會成爲一個像越郡王這樣的紈絝的!”
“話真多,去還是不去?”知晚磨牙。
“……不是不去,是沒有棍子啊,總不好把人家小木屋給掰壞了吧?”茯苓撅着嘴,忽然感覺到有股視線望着她,茯苓回頭看去,嚇了一跳,忙扯着知晚的袖子道,“容夫人來了。”
容夫人和容清絮就站在院子外,睜大一雙眼睛望着知晚,眼底有不可思議,她竟然把大東珠給人做玩具?!
屋內,八寶跑出來,眼眶紅着,“夫人,少爺的寒症發了!”
容夫人再顧不得知晚,提起裙襬急匆匆的就進了屋,茯苓拉着知晚要走,容清絮欲言又止,最後一咬牙,抓了知晚的手,“你果真能治好我大哥的寒症?”
茯苓忙道,“我家姑娘是跟我開玩笑的,當不得真,你們還是趕緊去請大夫吧,萬一耽誤了病情,我們可耽誤不起。”
柳月嵐站在一旁,抿脣輕笑,“你不是很缺錢嗎?屋子裡還有大東珠呢,不要了?”
容清嵐也笑,“大哥的寒症由來己久,也不在乎多耽誤一時半會兒的,秦姑娘醫術不凡,何不進去診治一番,若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了,那可是萬兩銀子的診金啊!”
那句瞎貓碰上死耗子激怒了茯苓,這是蔑視她家姑娘的醫術呢,知晚眼神也凝了起來,要說在容家,她們只跟柳月嵐有過矛盾,容清嵐是她的表妹,又是這間院子的真正主子,在容夫人院子裡安插幾個眼線根本就是小菜一碟,方纔讓丫鬟領她們來這裡,十有八九是她。
知晚脣瓣劃過一絲笑意,問容清絮,“方纔是誰吩咐丫鬟領我們主僕來這裡給容少爺瞧病的?”
容清絮搖頭,眼睛斜了容清嵐一眼,雖然心裡有猜測,可惜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是她,就聽知晚道,“看來有人想我替容少爺治病是假,想借機毀了我和容少爺清譽是真。”
知晚說着,邁步進屋,容清嵐蹙眉道,“你不是不給我大哥治病嗎,你還進去做什麼?”
知晚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我這人從來有仇必報,敢算計我,我若是不醫好容少爺的病,豈不是如了人家的意?”
容清嵐氣的咬緊脣瓣,臉上擠出笑來,正要譏諷知晚兩句,容清絮已經欣喜的領着知晚進屋了,不管怎麼樣,試一試總沒錯
。
屋子裡,容夫人正努力的給容景軒蓋被子,葉歸越站在一旁,彎腰從容景軒睫毛上扯下來點寒霜,“寒症比上一回見嚴重多了,這泡溫泉怎麼夠啊,得用開水煮。”
冷風半捂着臉,不想一張青紫交替的臉被人瞧見,聽了自家爺的話,忍不住翻白眼,腹誹道,用開水煮,還不如直接挖坑埋了呢。
容夫人擡眸看着葉歸越一眼,“軒兒病重,無法招待郡王爺,還請郡王爺移駕。”
冷風扯嘴角,從懷裡掏出來兩張紙,在容夫人跟前晃了晃,“那個,容夫人,我家郡王爺來之前,去柳家轉了轉,這間院子如今已經是我家郡王爺的了……。”
容夫人滿臉通紅,不知道怎麼辦好,這院子怎麼就突然變成越郡王的了,方纔她還在心裡指責越郡王來不走大門,這是人家的院子,人家愛怎麼進就怎麼進,容清絮站在容夫人身側,輕咬朱脣,“我大哥病重,能不能借住一段時間?”
冷風把地契房契疊好,“容姑娘客氣了,這地契若不是替容少爺要的,我家郡王爺也不會去柳府。”
容清絮怔住,隨即福身道謝,一旁的柳夫人和柳月嵐氣的咬牙,沒想到她們出門一趟,竟然院子就沒了,這院子該是她們的纔對!
葉歸越瞅着知晚,眉頭蹙着,“你怎麼沒走,是不是捨不得爺?”
葉歸越一臉紈絝,笑的星辰失色,冷風忙加了半句,“……的大東珠?”
知晚撫額無語,容清絮拉着容夫人道,“娘,您先起來,讓秦姑娘給大哥搭個脈吧?不管有沒有用,試試總不會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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