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氣筒

時間越久, 明月越覺着不安。

可若是出了什麼意外, 多少總該有風聲傳出來,至少巫曉元、連豐他們會給自己送個信吧。

這日中午明月小憩, 剛剛迷糊過去便猛地驚醒,夢到什麼全未記住,只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洗過臉換了衣裳, 還覺着心撲通撲通跳得厲害, 不由怔怔出神,覺着這不是個好兆頭。

預感這種事,常是好的不靈壞的靈。

這天下午明月先是看了一會兒弟弟明城跟高亮練武, 明城自從被巫曉元悉心教導過之後,慢慢對習武有了些興趣,這令明月頗感欣慰,跟着又陪了一陣母親和外婆, 看她倆指揮下人們佈置院子,中秋節馬上就要到了,到時怎麼都要慶祝一下, 應應景。

即使找了這麼多事情做,也沒令明月開懷。

總覺着有什麼事情會發生。

半下午的時候, 軍營那邊有人回山寨,悄悄送了封信過來。

信是白策寫的。

明月看完了信後氣不打一處來, 臉色鐵青,手都抖了,好不容易纔剋制住把信撕個粉碎的衝動, 緩和了語氣,對送信的寨丁道:“我知道了,幫我跟白先生說,多謝他相告,這件事我會處理妥當,請他無需掛念。”

那寨丁老老實實聽着,連聲應是。

把人打發走了之後,明月又把那信重新看了一遍,皺着眉想了想,起身去找孃親江氏。

“娘,這些事情叫外婆做主就好了嘛,您來一下,我有個賬目的問題想向您請教。”她隨便編了個藉口把江氏單獨叫到屋裡。

知女莫過母,江氏一看明月的神色就知道不對,關了門,小聲問道:“怎麼了?”

明月先讓母親坐了,咬着脣把那封信交給她。

江氏細看那信,神情隨之變幻,口中唸叨:“是白先生寫的啊。咦,你爹要給你定親了?這麼大的事,怎麼不聲不響的,也不提前商量一下?費長雍,是上回來咱們山寨的那位費公子麼?若是他的話,到也不算差,至少比陳佐芝的侄子強多了,月兒你怎麼了?”

白策在信中說道,自從明月離開軍前,大當家的就有了給她定親的念頭,他託了人去問遠在大化的費長雍,願不願意給自己當女婿,原本白策以爲費長雍十之八/九會尋辭推脫,這門婚事不可能成,故而沒太當一回事,誰知道費長雍也不知怎麼想的,居然絲毫不害怕陳佐芝猜疑不滿,當即就答應下來。

他還說明月若是不滿意這樁婚事,需得趕緊想辦法,因爲聽說費長雍那邊很快就要遣媒人去行納彩之禮了。

明月嘟着嘴,鑽到了江氏懷裡,臉貼着母親,抱住了她的腰。

江氏感覺出女兒情緒低落,再聯想到她剛從軍營回來的時候莫名的哭泣,摸了摸她頭髮,小心翼翼問道:“月兒,你不喜歡這位費公子麼?”

明月悶聲道:“娘,我有喜歡的人了,您一定要幫我。”

江氏手上頓了一頓,嘆道:“月兒長大了,是這幾回出去認識的人麼?”

“嗯。”

江氏聽女兒承認了,心中不禁忐忑。

隋鳳這麼急着給明月訂親,分明是知道了內情,會叫他如此激烈地反對,不知月兒看中的是個什麼樣的人。

品行如何,家裡還有些什麼人,會對月兒好麼,往後有沒有前程……

明月自然體會不到孃親那複雜的心情,她初看信時的氣憤勁兒已經過去了,這會兒一心想着怎麼給她爹隋鳳一點厲害瞧瞧。

既然他這麼可惡,非要做獨夫,那就叫他嚐嚐被孤立的滋味。讓他自說自話,家裡頭誰都不要搭理他!

弟弟明城本來就同他不親,孃親也肯定會站在自己這邊。

她道:“您也認識。”

江氏這下徹底糊塗了,明月最近纔在外邊相識的人,自己怎麼可能也認識呢?

她猛然想到了一個人,臉色大變,失聲道:“不會是白先生吧?”

是了,一定是他,所以隋鳳才這麼生氣,畢竟白策一大把年紀了。而白策纔會忙不迭地給明月寫信,叫她想辦法阻止。

這不行,她絕不同意。

江氏虎着臉幾下就把那封信給揉爛了。

明月呆了一呆,緊跟着咯咯笑起來,一笑就停不下來,眼淚都出來了。

“娘啊,您想到哪裡去了,怎麼會是白先生。再說白先生是有家眷的,不過是在老家罷了。哈哈哈,不行我肚子疼。”

江氏臉紅了,嗔道:“你個調皮鬼,誰讓你說我也認識的!”

叫孃親這麼一打岔,明月頓時把她爹拋到了腦後,甜甜地道:“您是認識啊,我不是和梅叔他們在去外公家的路上救了個人麼,白先生就是爲了幫他脫逃才答應到咱們山寨來輔佐父親。”

她把謝平瀾的情況大致講了一講,當然略去了他姐姐姐夫的那一段,最後又壓低了聲音,同迷惑不已的江氏道:“娘啊,您還記得麼,當年在武平壩有個騎馬的年輕人救過我們,那個人就是謝平瀾啊。”

女兒聲音雖小,卻像一個驚雷響在江氏耳邊。

她問:“你爹可知道?”

明月點了點頭,嘟嘴道:“我那時擔心爹會對他不利嘛,到是謝平瀾自己還不知道。”

江氏渾身冰冷,她明白隋鳳爲什麼非要拆散女兒和謝平瀾了。

歸根結底還是因爲她啊。

這麼多年過去了,隋鳳還在爲了那事耿耿於懷,不但折騰她,現在還要折騰她的月兒……

一股壓抑已久的怒火直衝心頭,江氏寒聲道:“月兒別怕,有娘呢,我這就去軍前找他!”

這回輪到明月勸慰母親了:“找他幹嘛,女兒有娘撐腰就夠了,眼下咱們有錢有人,大不了另起爐竈,娘幫我管着賬,再加上外婆和弟弟,咱們一家四口舒舒服服的,再不用受人閒氣。他喜歡自作主張也隨他,看他到最後如何收場!”

江氏意外之餘又有些心酸:女兒好像突然間就長大了。

細想想這主意是不錯。

這麼多年,她也真受夠了。

江氏點了點頭,換來明月一聲歡呼。

“娘最好了!”

看着眉飛色舞的女兒,江氏心情亦不由地隨之轉好,忍俊道:“那位費公子呢,要不要打發人去同他說一聲,叫他別跟着你爹瞎折騰。”

明月滯了滯,她實在搞不懂費長雍是怎麼想的。

婚姻大事,豈可兒戲?

好像自打認識這個人開始,他就常常做一些出乎明月預料的事。

不過看在他好幾次雪中送炭的份上,“那就等過了八月十五叫程猴兒跑一趟大化吧。這個中秋節咱們大家都要好好過。”

有錢了嘛,前段時間山寨裡又是抓人又是趕人的,正好藉着這個機會提升一下士氣。

明月想得挺好,哪知道當天傍晚就出了點意外。

她接到汪家的求助,需得立刻出趟遠門。

汪家從白州過來的一批貨剛進到鄴州境內就被人扣下了。

汪家是明月眼下最重要的生意夥伴,不容有失,而且汪家人多次示好圖的是什麼,明月心裡亦跟明鏡一樣,如今出了事,她自然需得義不容辭去擺平它,不然就是把朋友往外推了。

來求助的人又是汪寶泓。

明月問清楚這批貨主要是藥材和糧食,並不違禁,除了數量上多些,值錢些,沒有任何特殊的地方,放下心來。

“對方是什麼來頭,可有說爲什麼要扣下這批貨麼?”

汪寶泓苦笑道:“是西滄的駐軍。也怪我三叔大意了,今年這條線上走了好幾回貨,都是塞點銀子就放行了,這次據說頭領換人了,但具體辦事的還是老面孔,三叔沒當回事,依舊打發了個掌櫃的上前打點。誰知道那些當兵的立刻就翻了臉,說我們賄賂官差,圖謀不軌。不但扣了貨,還把掌櫃的和幾個夥計當場打掉了半條命。”

鄴州地圖都裝在明月心裡,她略一沉吟,道:“西滄離着江城很近吧。”

汪寶泓有些驚奇:“大小姐去過?距離江城只有一百餘里路。”

明月微微搖頭,江城曾是孟黑的地盤,在陳信芝死後,陳豐羽自請前去抄孟黑的老巢,聽說剿匪十分賣力,抓殺了不少孟黑的手下,以至於陳佐芝在大化聽說之後擔心侄子太過冒進,特意寫了信去叮囑他注意安全。

這些還是巫曉元在山寨的時候幫明月打聽到的消息。

他說陳豐羽手段之狠辣比孟黑當日有過之而無不及,江城百姓纔出狼窩又入虎穴,掙扎求生十分不易。

西滄離着江城那麼近,既然陳佐芝的侄子就在附近,當地的駐軍當然是要歸其調撥。

此去討要貨物,少不了要同陳豐羽的手下打交涉。

但管他呢,明月正因爲父親隋鳳粗暴插手自己的婚事攢了一肚子火,缺少個出氣筒,有人送上門來,別說陳豐羽的手下了,就是他本人,當初也曾被明月收拾得滿地爬。

明月同孃親以及四叔嚴英壽打了招呼,帶領大隊人馬浩浩蕩蕩直奔西滄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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