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議嫁

待到了鳳凰殿時,宴會卻已然開始片刻了。宮人引着我們低調入殿,再尋了各自的席座。褚爽與桓家三子坐在了殿內的西側,我、南仙、遵之、楷之四人則坐在了殿內的東側。

我望到父親正在與一位身穿軟甲的男子講話,緩步走去了他們身旁,想着等二人講完話我便向父親請安。

這男子約是不惑之年,身材魁梧,風姿勃勃,面相難掩桀驁英氣,尤其一雙鷹目如炬。聽他們談話的內容,再看二人相處的姿態,他好像與父親的關係還是很不錯的。

他很容易地就注意到了父親身後的我,便說:“道萬,你的身後有一稚子。”

父親忙地回頭,看到是我,笑言,道:“元子,此乃吾女道福。福兒,這便是咱們晉室第一大將桓公了。還不快來見過?”

我微訝,沒想到他便是朝臣仰仗、世人膜拜的桓公了,確是一位不俗之人。

“道福見過桓公。”我行禮時心中是萬分的敬畏,原以爲自己這一生也就只能見到像王會稽那樣的大人物,不想,今日又得見一位舉世聞名的大將。

他爽朗一笑,道:“道萬之女,確是美麗非常且知書達禮。某竊以爲,不消幾載,這上門求親的大族少年啊,怕是就要踩破你會稽王府的門檻了啊!”

我羞澀一笑,目光悄悄打量着桓公,想多看幾眼這國之棟樑,下次見了虎頭,我還大大地向他顯擺一番。

他發現了我的打量,笑問:“怎麼?小郡主,某有何可觀之處呢?”

“福兒初見桓公,深感榮幸。且我曾多次聽父王提及您的驍勇善戰、用兵如神,今日得見,心中敬仰不休,便想多多瞻仰英姿。”我讚歎道。

他又是大笑,看着父親,說:“道萬讚譽太過其實了啊。某身爲臣子,自當爲陛下分憂啊,勝了,皆是陛下的榮光啊。”

桓公又對我說:“福兒,你識得吾二子吧?且去尋他吧,吾妻也正在宮中,你或可去與她詳談一番。”

知他是與父親有事要談,我便道:“是。父親、桓公,福兒這便先告退了。”

桓公與父親皆頷首,我躬身告退。

回到位上後,我對南仙道:“姐姐,你想不想與我一道去與桓郎講話呢?”

“自然!”南仙狂喜。

“咱們這便去吧。桓公請我去與其夫人相見,但咱們需去先尋桓郎,他知曉桓夫人在哪裡。”我道。

南仙連聲道:“好好!快,快。”

南仙拉着我匆匆地走到了桓濟的面前,他正在與別人笑鬧飲酒,見我們尋來了,便問道:“福兒可是有事?”

我道:“是。聽聞令堂今日也在宮中,我想與其述言一番。”

桓濟點頭,道:“家母確正在偏殿裡與太后敘話。你若是要去,我與你同去吧。”

南仙緊握了一下我的手,我笑說:“最好不過了。”

桓濟與別人說了幾句話,便爲我們帶路去尋桓夫人。南仙與我咬耳朵說:“福兒,他很英俊,對不對?”

我道:“對。”

不想,桓濟卻突然回過了頭。因我們現在正在議論他,此時便都覺窘迫,紛紛低下了頭。

“福兒,可有去哪裡玩耍?”他問道。

我半擡頭,低聲說:“唔。曾去烏衣巷附近的夜糴中走了一圈。”

他輕笑,問:“烏衣巷?呵呵,你父親與你同去的嗎?”

我高興起來,道:“不是,是王家的兩位哥哥帶我一起去的。而且,我還認識了謝家的一位郎君與娘子。”

桓濟問道:“王家的郎君?莫不是子猷?我知道他一直住在建康。”

“然也。還有一人,呃,子猷哥哥的幼弟獻之。”當我說出那個名字時,我的心跳快地簡直不像話,聲音也不自覺地變小了許多。

桓濟笑說:“子猷晚間時辰多消磨在秦淮女子的房中,現卻與你一道去夜糴遊玩,實在是很有趣。那麼,福兒,你很喜歡去夜糴中游玩了?”

我道:“對呀,我先前在會稽時極少出府,更莫要說未去夜糴裡遊玩了。夜糴中的花哨貨物好多呢,還有那些小食,真真是美味呢。子猷哥哥給我買了好些的東西,他還送了我一朵茶花呢!”

提起了那一次的遊玩,我便來了精神,我真想找一個人細細地把那夜所有的一切都說一遍。我想告訴每一個人,我與獻之是怎樣一起吃掉各自的那碗渾屯的,那是他愛吃的食物,也是我愛吃的了。

南仙插嘴,語氣微急,問:“桓郎,聽聞你此番隨桓公出戰了,戰場之人刀劍無言,你可有受傷?”

“多謝郡主關心。濟無事,此次濟只是遠遠觀看,並未參與戰事。”桓濟禮貌道。

南仙喜滋滋地說:“如此。”

桓濟與我們進去了偏殿,我看到有幾位貴婦坐得距離太后很近,幾人有說有笑,只不知,哪一位纔是他的母親南康公主了。

“桓濟參見太后。”桓濟單膝跪地道。

太后擡手,道:“桓郎快起。”

他起身後又對太后身旁的一位貴婦躬身道:“母親。”

我趕忙看過去,只覺美人遲暮這一詞與她無關,想來她如今也應是近四十的年華了,可看起來卻還是年輕迷人。

她微笑,問桓濟:“阿子怎麼來了此處?”

桓濟道:“是會稽王家的郡主還從未曾見過母親,她想來與您敘話。”

太后道:“哦。確是啊,福兒與姐姐都還未曾見過呢。”

桓濟起身告退,我與南仙便走上前給太后行禮。

南康公主先對南仙道:“聽宮人說,好妹妹你又與楷之動手了?”

南仙只笑不語,南康公主轉而看我,然後側過臉對太后說:“咱們司馬家的女兒中,這福兒當屬第一好吧?”

太后微點了點頭,道:“是,但也不全是,南仙不也是極好的嗎?”

南仙急忙道:“太后您說笑了,南仙可是一般。我不如福兒妹妹,她溫婉賢淑,您看我,着實都不太像一個女兒家!”

太后被她的話給逗樂了,揪了揪她的袖,道:“改日裡,你把這身短袍給褪了!穿上一套深衣,便是真正的女兒家了!”

幾個貴婦輕笑,南仙與我也都笑了。

南仙道:“是,太后,改日裡我真是要試試。”

南康公主親切地拉過了我的手,輕撫幾下,又仔細地看我的眉目,眼睛眨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麼,問太后:“妹妹,咱們福兒到了嫁人時,可是要好好擇選一番的吧?”

太后面上閃過一絲不悅,但脣角的笑意卻不減,道:“福兒是會稽王的獨女,這到了婚嫁之時,豈能草率?姐姐,您這樣問,可是有話要說?”

南康公主抿嘴微笑,說:“哪有?我也只是問問罷了。”

“噢?那可是奇怪了,皇族裡的女兒,哪個嫁人時不都是好好擇選一番的嗎?姐姐爲何單問福兒之事呢?”太后話裡有話。

南康公主很是隨意地回答說:“嗨,看我這腦子呀。多年未有皇族的女兒出嫁了,我這都忘記了,所以才問妹妹你的嘛。”

“如此啊。”太后笑說。

她又問我:“福兒,先前期生帶你玩耍的可好?”

我道:“很好。褚家哥哥待福兒很和善,福兒很是感激褚家哥哥。”

南康公主急忙問太后:“這期生,不正是妹妹兄長家的那個兒子嗎?”

“正是,姐姐可有何疑問?”太后問她。

南康公主訕訕一笑,道:“無事,無事。”

氣氛有些微妙,我只覺她們二人這對話裡皆是話裡有話,不似表面那樣的簡單,可我實在聽不明她們的真意是什麼。這女人說話倒不似父親他們議論政事,一聽便明白是在說些什麼,可她們說的這些話,聽起來很簡單,可深意卻猜不到。

須臾,南仙與我告退離開。一出殿門,我便把自己的疑惑對她說了。

她聽後顯得很是詫異,問:“你當真聽不出來?”

我也是驚,反問:“姐姐,我應聽出什麼來?”

“唉,好笨呢。南康姐姐特意問你婚嫁一事,擺明了她的心裡已有人選了,想爲你做媒呢。可看太后的意思呢,倒是有些想將你許配給褚郎呢!”南仙道。

我皺眉,問:“這些,有何深意嗎?”

南仙道:“想想看,南康姐姐是桓公的妻子。她心中的人選,必然是桓家的人,你若是嫁與了她所想的那人,兩個司馬家的女人都是桓家的媳婦,不就是加強了桓家與咱們司馬家的聯繫了嗎?褚郎是太后的孃家人,你若是嫁給了褚家,司馬氏、褚氏互爲姻親之家,那褚氏一族與咱們司馬家的聯繫就更牢靠了。”

我細想想還確是如此,又問她:“姐姐,你怎麼如此明白?”

她很是得意,道:“我常聽我娘娘說這些,這裡面的玄機,我都清楚呢。”

我道:“唔。”

雖然南仙說的不錯,可我絕不會輕易地就願意嫁去太后或南康公主讓我嫁的人家的。我一定會顯求父親幫我,若是他也沒法子,我也只得嫁了。

她卻突然有些難過,語氣很是低迷,道:“唉,我與南康姐姐的關係還好,只是不知,先前我父親求親與桓郎時,她爲何不爲我說話呢?她是桓郎的母親,若是她願意,可能,我現下早已嫁入桓家了。”

我知她着實是喜歡桓濟,因嫁不了他便很失望,便寬慰道:“姐姐何需要傷心呢?便是嫁不了桓家,其他大族中的郎君也都是不錯的。”

她搖搖頭,嘆息道:“福兒,你不懂情呢。”

我忙說:“姐姐,我懂,我懂,別人與我說過,情就是你只想嫁給他一人!”

她雙眼睜大,驚喜地說:“你竟懂情!是,是,你說的對!情就是你只想嫁給心中所想之人!哎呀,福兒,我日後去找你玩耍可好?咱們多多相處,可好?”

我道:“好呀!”

我是很高興,因爲終於可以有一人可以與我一起說說自己喜歡的人了,而且,這個人還是我的姐妹。不過,我好像還不太好意思告訴南仙我喜歡的人獻之,我還不太確定,我是不是真的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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