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襲前奏

兩天之後,十月二十八日,謝玄他需要的那一場寒風來到了。它來的突然,然後又徹夜不停地刮。萬幸今冬爲軍士們添置的新衣已經運到了營中,否則他們可就要凍壞了。

十月三十一日的深夜,隨着一股凍人勁風,劉牢之掀簾走進了謝玄的帳內。

他拍了拍身上的寒氣,又搓搓手自言自語道:“真是太冷了。”

謝玄客氣請他入座,他問:“不知都督深夜傳喚卑將所爲何事?”

謝玄笑說:“怎麼?道堅不明吧?你不是,一直都在等此時嗎?哎,該是釣大魚的時候了。”

聞及於此,劉牢之幾乎就是狂喜了。他的大笑響徹耳畔,幾乎就要掀翻這厚重的帳頂了。我和謝玄看着他,皆是哭笑不得。

“是嗎?!那都督找卑將來,莫不是你要卑將去。。。。”

“不錯!此事不宜外泄,你需慎言。明日深夜,你從全部巡夜的軍士中挑選出壯勇者五千,直奔二十里外的秦人軍營。切忌,絕不可被秦軍發覺,亦儘速到達秦營!殺入秦營之後,盡你所能,斬獲敵首越多越好。我要的,是那五萬軍馬的全軍覆滅!”

劉牢之鄭重領命,道:“卑將明白了。都督這是要收網了吧?”

“最好的結果呢,就是生擒苻堅了,生擒了他,這場仗就可止步於此了。倘或是抓不到他,能俘虜此番進犯的幾員秦國大將也是好的。”

我事先並不知道謝玄定於明晚讓劉牢之去偷襲秦營一事,趕緊趁他與劉牢之說話的空檔醞釀了一番措辭。

我道:“都督,我想。。。。。”

“不行!”

謝玄的口氣很堅決,絲毫容不得我有下一步的辯解。

我驚道:“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想要說什麼,你憑何就說‘不行’?!”

謝玄啓脣輕笑,說:“你想要對我說的,無非就是想要隨着道堅一起去夜襲秦營吧?你呀,還能有什麼事可以瞞過我?不要做他想了,黑夜裡看人不清,夜襲畢竟還是有危險的,你就安心地待在營內吧。”

見我顯露不快神色,劉牢之便幫我說話:“都督,桓兄弟想要立功,你就允許了吧。他來此本也是爲幫忙,況且,他的功夫又很俊,有他在的話,我們明晚一定能多殺一些秦賊呢!”

謝玄正色道:“道堅,你也不必爲她求情。我說了‘不許’,就是‘不許’!”

劉牢之也不好再爲我說話,不多說話便告辭離開了。

我氣呼呼地對謝玄說:“羯哥哥,我可是陛下。。。。。”

謝玄搶話說:“是,我知道,陛下是派你來此代他監軍的。不過,陛下可沒說過要讓你真正實刀實槍地去和秦軍拼殺啊!

那天臨行之際,陛下對我囑託過‘阿姊極顧親情,她願代我親赴前線監軍。她的安全,一切就要靠謝都督了’。你瞧,陛下他不讓你去犯險,那我就要把你完整地帶回建康。”

我托腮皺眉,望見油燈裡侵了油的燈芯閃了兩下。

謝玄道:“不早了,你也該歇息了。你先睡,我去營中巡視一遍。”

我不看他,聽到他挑簾離開了。

他走以後,和衣躺在牀上,我琢磨着到底該怎樣做我明日纔可以隨劉牢之一起去夜襲秦營。

此次夜襲一事極爲機密,現在知道的人應是隻有謝石、謝玄、劉牢之與我四人,泄密之事是不會發生的。所以,一旦明日深夜劉牢之帶軍攻入了秦營,秦人定會大亂。倘或是給我抓到了苻堅的話,那可真就是。。。。。。。

“哈哈。。。”

假想中的事情實在是太令人高興了,我禁不住出聲傻笑起來,突然又趕緊緘口,好似謝玄還在帳內一般。

哼,謝玄,你不讓我去,難道我就沒有辦法了嗎?別忘了,我可是不只有小聰明的司馬道福!

。。。。。。。。。。。。

第二天的清晨,我穿着一身方便行動的單薄衣物在寒風中舞劍。偶爾有士兵路過此地,他們都會停下來爲我叫一聲好。

不多久,從謝石大帳中商議回來的謝玄與謝琰二人也看到了我,謝琰也鮮有地誇了我一句。

謝玄調笑說:“是在展示你的好功夫?沒用的,即便你的劍法再好,我還是不會讓你去的。”

我也不氣,一邊舞劍一邊淡淡地說:“我沒有什麼想要求的。你看不出來嗎?我只是在舞劍而已。”

謝琰忽起了興致,他忽然拔出了自己那一柄漂亮的佩劍與我對舞起來。他不似我穿了短衣,而是穿了一身儒衣,兩隻廣袖迎風舞動,有飄飄羽仙之意。

“輔國將軍?”

“何事?”

“桓憶聽說,你信奉天師道?”

“是。鮮少有人不信奉天師的吧?”

“哦。”

“你問這個作甚麼?”

“沒什麼。”

就是現在!趁着謝琰與大家都被我那個問題給吸引住了之時,我故意跌倒在了地上。

“哎呀!好疼!”

坐在地上,我手握腳踝故意地不住大聲喊疼。

謝玄趕緊分開衆人奔到了我身邊,他無不關心地問道:“疼地厲害?還能不能站起來?”

我藉着他有力的臂試着站了起來,然後我道:“無事。看來,我還是能走動的。只不過,應是不能再動武了。”

謝玄不悅道:“你還談什麼‘動武’呀,趕緊先進帳歇息吧。”他又衝絕對的無辜之人謝琰發火:“瑗度,你對她是不是下手重了一些?”

謝琰微氣,道:“幼度阿兄,你也看得很清楚吧,我的劍根本就沒碰着他啊!你何必要怪我?!”

謝玄沒好氣地說:“好啦,好啦,算我錯了!你忙你的去吧!”

謝琰綠着臉甩袖走了,我被謝玄扶進了帳內。

“要不要敷上草藥?”

我心虛道:“啊,不用了。歇會兒就該好了吧?我還能走動就說明沒有傷到筋骨,草藥還是留給其他受傷的兵卒們用吧。”

“真的不用?那好吧。”

。。。。

我在牀上躺了足足有八個時辰,期間小睡了有一個時辰。謝玄哪兒也沒去,他一直在帳內看書、寫信,還‘監視’着我出恭兩次。

漸至深夜,劉牢之入帳面見謝玄。我清楚,等會兒,他就要帶人去夜襲秦軍了。

我故意呷痛一聲,劉牢之便看到了還躺在牀上的我。

他關心道:“桓兄弟,聽說你清晨舞劍時傷了腳。怎樣?現在好些了嗎?”

我苦惱說:“還是很痛啊。怕是一段時日內不能和劉將軍你比試切磋了。”

劉牢之‘嘿嘿’笑說:“莫擔憂,你這也就是小傷而已。等傷好了,咱們就痛快地打一場!”

聽我還覺痛,謝玄倒顯得很是開心,他衝我說:“我反而覺得你傷了是一件好事,這樣,我也就不用防着你堅持要隨道堅一起去夜襲秦營了。”

謝玄最後交待了劉牢之幾句話,劉牢之便迅速離開了。

簡單地收拾了一下書案上的公文,謝玄對我說:“我現在需去找叔父,萬一夜襲失敗的話,我們需有妥善的後策纔是。你就在帳內安心養傷,帳外有小兵把守,你若是有要事,就讓他們去叔父的主帳中找我,我會趕過來的。”

“哦,好。”

我也不催他,等着他慢慢離開了。

謝玄一走,我便麻溜地開始穿戴軟甲,前胸後背皆仔細安放了救命的護心銅鏡,揹負彎弓、盛有羽箭的箭筒,手握三尺寶劍。

挑簾出去,我直奔營門而去。

突有一個人喝道:“桓憶,你去做什麼?!你不是傷了腳嗎?傷好了?”

我慌忙中一看,那人竟是謝琰。來不及和他解釋了,我不理會,繼續去追趕劉牢之等人。謝琰好似又在背後喊了我幾句,但我都聽不到他是在說些什麼。

劉牢之他們離去並不是很久,五千人在深夜裡快速行軍還是會發出一些動靜的。今夜刮的是刺骨東風,風向由秦營吹至我們軍營。風聲將前方他們的行軍聲音送過來,我輕易地就順利追上了他們。

劉牢之見來人是我自然就很是驚奇,可他沒有命軍士停下,而是邊跑邊問我:“剛纔你不是說腳還在疼嗎?怎麼現在竟能跑了?是都督讓你來的?有新的軍令?”

我嬉笑道:“是呀,是呀,我的腳突然就好了,都督他也變了性子,他願意讓我隨你來了。”

劉牢之當然不信,道:“你在騙我!怎麼就能這麼巧?快回去吧,桓兄弟。你也在軍中多年了,違背軍令的後果可大可小啊。”

我道:“劉將軍,我可不是去做壞事的,我是去幫你啊!殺完了秦賊後,我就悄悄地再回營中。剛纔,都督已經去了大都督的主帳之內,他又怎會知道我夜裡離開了呢?”

劉牢之又好心勸了我幾句,可他見我意志堅定、又是想要爲國主力、且他還身負重大軍令不好因爲我而蹉跎時辰,便只得默許了我的加入。但他卻又再三叮囑,讓我殺夠了秦賊就趕緊回營,不要被謝玄發現。我敷衍答應下了,心想,我自然也是不想被謝玄發現的。

不過,呵呵,劉牢之,怎樣算‘殺夠’可不是由你說了算的,要看本公主的心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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