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懷古

我的日子一直過得很平靜,可任憑我怎麼派人去請,寤生卻還是不肯從桓歆的府中搬出來與我和獻之同住,他如今是非常的恨我,堅持認爲我對仲道是不忠的。

從王珉送彩禮時告訴我說獻之的腳疾不能去除之時,我便遣人去山陰請來了竺玘來爲獻之看病。可孰料竺玘卻出門雲遊去了,不知何時才能回去。

於是我派去的人將我的請求告訴了竺玘的左右鄰人,希望到他回來時能夠知道這個消息。我苦等到了年底,竺玘卻還是沒能回來。心裡便有些擔憂,猜想他莫不是在外遇到了什麼難事。又派人四處去查訪,卻也沒有得到他的消息。

臨近新年了,朝中也沒有什麼大事,昌明的心情很好,連連邀請中國內的皇族們進宮飲宴。他命獻之靠近自己坐下,又連連詢問獻之一些玄學之事,聽得高興了,又賞賜了不少的物件。

我被人勸飲多喝了幾杯水酒,自覺是不勝酒力,便走出殿去醒酒。

此殿正建在一片花團錦簇之中,冬日裡雖是百花凋殘了,但還是有些樹木與山石裝點,倒也不至太過單調。

周圍寂靜無人,我一人信步走着,在山石間輾轉步伐。

“唉。古之人矣,何時見月?今日明月,何時照人?”

我聽到有人正在低聲感慨,不覺被嚇了一跳,沒想到這園中還不止有我一人。我連忙停下腳步,目光打量四周,想知道是何人在感慨。

透過眼前山石之上的窟窿,前方几棵樹外有一人正側身站着負手望月沉思,約是與我相當的年紀,有明亮的眸和挺直的鼻。發間更無長物,只是一根深色髮帶綁縛住了發。

我道一聲“古人已逝,今人何憂?今日之月,照今時人。”

他立時轉過了身,雙眸即刻就發現了在樹木和山石後的我,笑了笑,他說:“沒想到你也有興致望月。”

我也未從山石後走出,淺淺一笑,我說:“我來此並不會望月,只是爲醒酒。”

“哦。古往今來,誰是第一個望月之人呢?”他玩笑問道。

我指指頭頂圓盤般的明月,道:“它自然是知曉的。”

“有趣。”

我們隔空站着,由天空中的一輪明月聊到了詩詞歌賦又聊到軍政大事,我發覺他倒是一個學富五車之人,對當今政事都很有自己的一方見解。

我不禁誇讚道:“先生你可真是個博學之人。”

“博學可是談不上,我也只是粗通而而。娘子你也不必誇我,你的才情可是不低呀。”他說道。

我算算時辰,覺得自己出來的時辰也不算短了,擔心獻之會尋我,便想該回去了,於是對他道:“先生,就此別過吧。”

“也好,慢走。”月下之人拱手說道。

我還沒走兩步,便聽身後有人跟了上來,我腳步一停,他的腳步也停下了。

隔着約有一丈遠,他不捨地說道:“我本不該如此唐突,可若是娘子不棄的話,能否不吝告知名諱。”

轉過身來,四目相視,二人都覺對方有些眼熟,似乎何年何地曾經相見,卻都想不起對方到底是何人了。

他如失了魂般低語一聲:“月下仙子。”

我不自覺地以袖掩面,道:“告辭。”

一路回殿,我心中直嘀咕,這個人到底是誰呢?我想自己應是見過他的,或許是很久之前了,但肯定我們是見過無疑的。

道華衝我揮手,喊道:“阿姊,阿姊。”

我忙走到她身前詢問找我所爲何事,道華說:“適才有阿兄遣來的小黃門賜了御酒給大夥,太后一直等着你回來一齊喝,卻不知你去了哪裡,便都分了,給你獨留了一杯,她老人家實在是乏了,便先回宮了。”

我道:“唔。好。”

又說笑了一會子,筵席也就散了。

在回府的路上,獻之坐在馬車內興高采烈地向我提起了一個他很欣賞的人。

我道:“哦?我只知我們司馬家裡論武藝要屬楷之最佳了,可論文采的話,倒還真是找不出來呢。你既是如此欣賞那個司馬尚之,想必他定是錯不了的。”

獻之笑說:“可是呢,說他博古通今也是不爲過的,歷朝歷代之事若問於他,沒有他不知曉的。而且,他與別人很是不同。”

我問:“怎麼個不同?他長了兩張嘴巴?呵呵。”

獻之擺手,說:“哪會?這筵席之人,諸多人言辭裡皆有向我求字之意,可他們哪裡是懂字之人呢?只不過是聽說我名聲大,非也向我求字罷了。唯獨這個司馬尚之,他定是個懂字之人,卻獨獨他沒有向我提過,確是不同於他人的。”

我說:“嗯,是個清心寡慾之人。”

獻之見我突然失了興致,便問:“你在想什麼?”

我忙將自己的心思從那個從沒去過的地方收了回頭,強顏歡笑,我說:“沒什麼。只是。。。。我在想還有半月就要過年了,到時咱們府中怕有不少的親友會來拜訪。。。我不知。。。。該如何。。。。。。”

“擔心這些作甚麼?不會有多少親友來咱們府裡的,他們多是去上府裡,有二哥、二嫂招待,咱們樂得清閒呢。”他寬慰道。

我敷衍點頭,算是知道了。

整夜,我和衣躺在牀上,思緒飄至到很久之前。

也是這樣一個寒冷的季節,我放心不下單獨去執行阿舅任務的仲道,獨身入了鄴城,託當時還是燕國中山王的慕容沖幫我去尋仲道。待找到了仲道後,兩個人一起在鄴城外的那座小村落裡度過了一段萬分平靜的幸福日子。

現在想想,那樣美好的幸福竟也都只是一個謊言。當初他說不能留在村中度過餘生,是不是,是他放不□在建康的郗道茂呢?

想着想着,淚水便從臉側滑落,我哽咽道:“桓濟,我這樣愛你,你憑什麼要騙我這麼久?你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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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第二日太陽初升之時,我打開了房門,看到隔壁房間的門外正站着獻之,他還穿着昨夜赴宴時的那身衣物,雙目微腫,似是一夜都未睡。

“要去哪裡?穿成這樣,你不冷嗎?”他傷心地問道,又打量着我身上的短打衣物並手中提着的一柄寶劍。

我仗劍胸前,目光望着遠處的天空,平靜地說:“我去見他。想要去了結一些事情。”

“別去。”獻之走上去牽住了我的手,又說一句:“別去。”

“你不希望我和他能有個了結嗎?”我問道。

獻之苦笑說:“我自然是希望你們可以有了結。但是,可能嗎?你們還互相愛着,我對你沒有信心,我怕你去了就再也不會回來了。”

我說:“他不愛我,他從來就沒有愛過我。他愛的其實是另外一個女人,在他離開建康之前,他把一切都告訴了我。我恨他騙了我,我昨日想了一夜,憑什麼我的癡心要換來他十二載的欺騙?我想不通,所以我想去見他,我要問個明白。”

第一次,我主動地抱住了獻之,我輕聲對他說:“謝謝你,獻之,謝謝你一直對我都這樣好,你一直都在包容我。你等着我,我保證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獻之道:“路途遙遠,你要保重。”

“嗯。”

“花開之時,你要回來。”

“嗯。”

放開了獻之,我頭也不回地走了。

對不起,獻之,其實,我對我自己也沒有信心。不論是有過多少的恨,我依舊還愛着他。我說出的話都只是藉口,我真正想的只是要去見他一面,哪怕是一句話都不說,只是遠遠地看着他,我便能安心許久了。

我知道這樣做不好,因爲一旦這次這樣去做了,餘生,我就會找千百個其他的理由去見他第二次、第三次。。。。。第一萬次。可除了這樣飲鴆止渴的辦法之外,我還能怎樣做呢?誰叫我還愛着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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