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着的鬼怪。是該想象自己的歸途,不過就算是想了也沒用,誰不曾想過呢?想的多了你就會發現,在這暗夜裡行走的不止有鬼怪,還有他。他能怎麼辦,還不是得咋月光下慢行。他是奢望着有人來追趕的,畢竟在月下追趕人這事情早就有人幹過。當然這些人追趕人,就是爲了能留下這人。他自然是那種可以被人留下的人,他相信自己的本事,這一點他從來沒有懷疑,就算是喝酒了,他依然是這麼認爲的。不過幫別人做事,是需要報酬的。他很自然的先拿了報酬。這一點可以這樣說,他是相信自己能夠賺回更多的,這一點只是還沒有證明。不過主要是沒有人給他機會,要是有機會,他是完全能展示出自己的本事,起碼在這裡幾乎沒有人是他對手。要是有,那麼他從來沒有說過這話。
他甚至走得不快,走快了怕人家追不上,畢竟這山裡可不比平原,走岔了,就相差太遠了。他不能走錯,更主要的是追趕的人不能走錯,不然自己可就沒有機會一統天下了。說道天下,他的記憶中,應該是非常寬廣的,甚至他一個人都管理不過來,還要去找幾個人來幫忙。不過現在的局勢並不允許他這樣做,他還得給自己找一個吃飯的地方。釣魚的人自然沒有給他飯吃,反而是罵他是瘋子,還真以爲自己能成王。他就覺着奇怪了,這樣的月光下還不能讓人發現他已經逃跑了,可能是釣魚的人封鎖了消息。他一想到這釣魚的嘴臉,心裡就有些不忿,這人佔據了太好的位置,甚至都不願意挪窩,這讓他失去了出風頭的機會,他是想出風頭的,大大的風頭。不過這不算什麼,他相信牽走一頭牛,比釣魚威風多了,魚纔多大,牛可比魚大多了。
他有些想回去,回去看看情況,之後再跑,畢竟自己是牽了一頭黃牛出來的,就算沒有發現自己跑了,牛不見了總該出來追追。這樣一想,他更是氣憤,原來在自己心裡,自己都不如一頭牛,他自然不肯回去了。現在回去,你還能說你只是出去放牧了,這藉口真的讓人覺着有些好笑。他可不該只是管放牧這種小事的,他該指揮軍隊衝鋒。不過現在看來他連這頭牛都有些搞不定,這傢伙竟然站在這裡開始磨皮擦癢。他舉起了手裡的藤條,卻沒有打下去,作爲一個需要開創霸業的人,應該容忍一切。他就這麼看着這牛快把旁邊的樹皮都磨破了,還是隻是看着,他相信這牛應該是會感動的,畢竟在這之前沒有誰對它如此好。
不過他的等待換了的是幾句責罵,他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不就是一棵樹麼,有必要這麼大驚小怪。最後他被人打得鼻青眼腫,還賠了銀子。對於這種代價,他是能理解的,心懷天下的人,不應該被眼前的困難打倒,應該要勇往直前。他牽着牛又走了幾步,卻還是沒有發現追趕自己的人,在這麼走下去,自己都快迷路了,這些人是不是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的存在,自己留下了記號的,不應該找不到這一條路。難道真的出現了岔路,不應該在,自己的腳印是如此清晰 ,甚至有些地方他還故意加深了影響。再加上剛纔這牛留下的痕跡,這已經夠明顯了,他越發相信是有人在阻難自己,很有可能就是垂釣的人。這釣魚的人真是的,自己已經很好了,非要來懷自己的事情,自己不過就是沒有他這麼好的運氣,要是靠能力說實在的,他也沒有證明過,畢竟吃酸菜魚的時候,他確實從心裡感謝了這釣魚的人,不過這只是他當時覺着廚師的廚藝了得,後來一打聽這魚就是釣魚的人做的。他甚至都後悔自己去問了這事情,不問自己就不知道,不知道自己還可以繼續保持對這廚師的敬仰。現在他絕對不會敬仰的。
越是他開始高聲歌唱,他覺着這樣起碼能引起人的注意,更主要的是他確信今天早上的露水或許抹掉了自己留下的東西,這樣的歌聲,應該能吸引到迷路的人,他甚至開始搭建牛棚,畢竟要在山裡過夜,牛是不能虧待的。要留住人才,必須給人家最好的東西,至於自己,就在牛棚裡擠擠就行。不過這牛好像不怎麼喜歡這棚子,他弄了半天,牛卻掙脫了繩子跑了。他急忙追了上去,找了半天才再一處牛圈找到了自己的牛。他看見這牛眼犯桃花,知道這牛發情了。
他看着這一對牛,找到了主人家,說是要買下他們家的牛,這家人一聽,提起棍子就追了出來,他有些不知所措。最後才明白了人家就是靠着頭牛吸引其他牛過來的,這招數他根本沒有想到。看着這家人的院牆,在看過去,竟然有好幾裡。他本想要回自己的牛,卻發現這傢伙已經完全陷入其中,無論自己怎麼說都不肯離開。這家主人倒是心善,還寬慰他,讓他先回去,自己幫忙養着。他一聽着話覺着極好,畢竟自己還要等追趕自己的人,這牛有人照顧,可比跟自己受苦要好。
他滿心歡喜的回到了牛棚,卻發現這裡已經被人佔據,他上前想要爭辯,卻發現對剛太過於高大,自己根本不是人家對手。他卻跟人家商量,說想要借宿一晚,對方看了他一眼說是要收錢。他真生氣了,乖乖的交了錢。當然他這樣做,主要是不想讓追趕他的人找不到他,這麼好的位置,說實在的,要不守着,實在是怕別人迷路。他沒有了牛,這樣自己的目標就變小了很多,他在外面樹立了一塊牌子,寫下了幾句話,不過很快他就在火堆裡發現了牌子,他看着這上面的字慢慢消失。他終於明白自己身後沒有人追趕了,也被人抹掉了痕跡。這些人也不知道怎麼想的,這麼好的黃牛,真沒捨得丟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