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我

這一日起,我該是有了一個身份。我爲什麼會有這麼一個身份,我自己都不知道。就好像你問了一個人爲什麼來到這世上一樣。我自然沒有那麼多的選擇。我來了就來了,你非要問問什麼?我怎麼回答,我該如何回答這樣一個本該可以回答的問題呢?沒有人會告訴你這本就不是一個能在大庭廣衆之下回答的問題。

我現在不能回答的問題太多,自然也就不急着回答。就算知道也不能說,畢竟我只是這麼新的一個我,還需要探索這世界。不過探索世界之前,應該是要好好看一看我眼前的世界的。狹窄擁擠的街道,還有一個發出惡臭的垃圾池。當然這垃圾池應該不是一直存在的,只不過現在這東西就在路邊。你要是不注意,很容易就踩中溢出來的垃圾。不過你也不必自命清高,這些垃圾也都是我們自己製造的。我製造的東西,還能看見,那是我隨意丟掉的。丟下這一堆東西的原因,是因爲我必須做這樣一個人。吃喝拉撒,這些自然的事情必須要發生。不過就算這樣,我竟然是有些不習慣。

我走路的速度,當然要用快來形容。我總覺着走路其實是在耽擱時間,尤其是在這樣的街道上走着。到了三叉路口時候,我會習慣的看一看,最後才慢慢確定自己該走那一邊。其實走那一邊都是一樣的,畢竟目的地一樣,轉過去,轉過來其實沒有太大區別。唯一的區別就是有一條路通往的地方可能會人多一點。我不喜歡人羣,自然就選擇了較爲清淨的一邊。兩旁的樹剛好就把這一條街道遮住,就算是下點小雨,還是能繼續光着頭前行。有時候想要淋雨,這一點不可思議的想法,在他身體裡不停的跳出來。畢竟他是記得自己怎麼躲避雨點的,我卻不覺着這是必然,最後卻還是買了一把傘。這當然是有模仿的成分,可是要是不模仿,自己就只能等着雨來。他可不是一個可以等一個人的人,我自然也不是能等來什麼的人。只有一把傘能讓這尷尬的情況有所緩解。

不過總有人在看着我,我覺着奇怪,低下頭時候才發現,自己腳上的鞋子不一樣。我覺着有些尷尬,只能退了回去。好在這一路上就那麼幾個人,要是再多幾個,怕是就麻煩了。我害怕麻煩,這一點不得不說是我不愛亂動的原因。只有什麼事情都不做,麻煩纔會少些。不過這樣一來,孤獨和無聊似乎就沒有辦法避免了。當然現在這時代,打發無聊的方式太多,就算是躺着,都能很自由的把這事情解決掉。不過現在卻不能躺着,回去後,還得出來,我自己都快覺着自己是一個笨蛋。懷疑自己,是從一開始就有的,這不是很久以前的事情,而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情。我甚至都記得住自己對自己的懷疑,也總能找到解決的辦法,只是就算是這樣,又能如何呢?自己最終還是會覺着自己就是一個沒啥用的人。無用可真的就是無用,不可能只是一句調侃。

下午無事情可做,我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這個時節,其實非常適合這樣坐着,你甚至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外面的變化。我知道這是春天來了,春天的雨卻也跟着來了。我不記得自己之前關注過雨,也不記得自己有記憶的第一場雨是什麼時候。只是這一場雨下來,我竟然莫明有些感動。或許是在很久之前,也下過一樣的雨,或者只是這雨中有些東西總能讓人的眼睛溼潤。我看這這一切,總想表達一下自己的情感,或許這是我成爲我的開始。

煙花三月,揚州路,也茫然,多是離愁。我當然也知道悲春傷秋的人在遠方,更是在自己靈魂裡孤寂時候的夥伴。要不是這些句子在,我或許都不覺着季節變化有什麼意義。當然這終究變成了一場意想不到的思想交織,也就只能看着雨,想一些無聊的事情。疲倦最終打敗了自己,也就睡着這雨流逝着自己的年華。

不該高歌的,或許應該高歌。我自然是想要高歌的人,可惜的是到了嘴邊的句子,竟然消散了,只留下了一句:好雨。周圍的人自然不知我在想些什麼?只把我當成了一個神經。我到不在意這樣的事情,畢竟任何一個人的思想都是自由的,不然這世界可就比較可怕了。每個人都看穿了每個人的心,同時每一個人都在猜疑着另外的人。大家連思想的自由都已經被限制,更何況能說話的人。自由在這裡其實是有限的,你只能適應這種有限。要是無限制的自由存在,大概這人心也算是平淡得讓人痛苦了。

我自然不能看透些什麼,就如同過往的他也沒有能看穿什麼一樣。我的身份是需要認同的,不能一條路就這麼走着,可是就算這樣還會有他的影響,還在做着一個美夢。只是這夢終究醒了,你要是注意些就會發現我其實不善於做夢。當然這夢裡的事情,總是這樣,要是不注意,就暴露了自己的真實的想法。當然這世上大概不怎麼真實,畢竟你要的真實,對於別人來說並不重要。因此不能說不真實,只不過是真實不怎麼重要。

我就已經是虛假的了,自然對真實有了一種莫名的喜愛。這樣一種追求真實的過程,痛苦得讓自己差不多覺着自己快要消失。可惜的是最終是消失不了,消失這事沒有那麼簡單,你存在過了就留下了痕跡,有了痕跡,自然有人記憶。真要消失,大概是要好久的時間,陌生人只需要幾秒,可畢竟是有了幾個認識的人,自然就要花些時間來解決這樣的事情。我沒有注意到的注意,或許是抹不去的,自然也沒有人刻意要解決這一切。只是在這空間的我,還是時常感覺到了虛假的無聊,卻也被泡在虛假裡不肯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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