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寇可往 我亦可往
正月十五元宵節，當大明上下百姓舉國歡慶、共度元宵的時候，五大塞口的明軍在孫傳庭指揮下展開掃套，朱由檢親率三萬鐵騎出塞。
正月的前套草原還滿是積雪，三寸厚實的積雪下埋着枯草。
這樣的天氣下，無論是漠南諸部、還是漠北喀爾喀，又或者是漠西的瓦剌，漠東的科爾沁和金國……
他們都停止了征討其他勢力，乖乖在自己的駐牧地，等待積雪融化。
加上今天是漢人的元宵佳節，因此根本沒有人能想到，明軍會選擇在這種時候出塞。
“噗嗤……”
白茫茫的前套草原東部，伴隨着兵器從血肉中拔出，一個規模只有千餘人的部落被襲擊。
簡易的圍欄被撞倒，駐牧地內的土地彷彿被犁過一般，混着砂土、積雪的地面看上去雜亂陰溼，帳篷被火把點燃、四周隨處可見的屍體。
數百具屍體流出鮮血，但不等血液流出太多，傷口和血液都被凍住。
但並非不是說這裡已經沒有了活人，相反、在駐牧地的寨口處，上千明軍騎兵正在配合着一些牧民，將這一戰繳獲的牛羊趕入寨中，避免它們被凍死在這初春。
如果是尋常時間，朱由檢會饒有興致的看下去，但眼下的他正在打仗，因此他在匆匆看過後便示意人收起來，隨後看向錦衣衛百戶道：
“皇兄有別的話嗎？”
朱由檢就是抓住這個時間才選擇的出兵，其中因果只要是見識過河套氣候的將領都明白。
不同的是，戰馬羣被卸下了馬鞍，以野馬的方式，讓它們自由隨軍，而駑馬羣中每匹駑馬的背上則是揹負着兩袋豆料。
“不超過四千，要解決他們必須先解決外圍的牧哨。”賽罕嚴肅的說着，而朱由檢也微微頷首：
“按照你說的路線走，塘騎的放出距離就勞煩你了。”
朱由檢看了看時間，現在是未時二刻（13:30），大軍還可以休整一刻鐘，只有就要前往賽罕所說的都播部，將都播部移平後休整一夜。
明軍旌旗在天際邊升起，隨之跟着出現的，是兩萬衝向營寨的明軍鐵騎。
同時、由四匹駑馬拉動的一架架火炮出現在了矮坡上。
“陰山伯，都播部有多少男丁？”
“前軍千戶！不知道我們不可以久留嗎？你在幹什麼？”
由於不懂得三合土技術，更沒有想過明軍會組織大軍北上掃北，因此扎薩克這簡陋的土牆幾乎沒有起到一點阻攔的作用。
塵土在黃土高原上不斷飛揚，與之對應的是不斷垮塌和擴大的豁口。
“北方的套虜來援，騎兵撤回矮坡上。”
騎兵下馬開始上矮坡，這個不過幾十米高的矮坡並不能消耗他們多少體力。
如果這個時候從天空俯瞰，就可以看到明軍的人數實際上只有一萬八，跟在隊伍最後方兩千多人，則是換上麼鴛鴦戰襖的兀魯特牧民。
大軍將白茫茫的雪地“開墾”出了一條灰暗的長道，而在大軍抵達的同時，一名動作矯捷的將領也帶着親隨策馬上前：
出了長城，明軍如瞎子一般，根本就不知道哪裡是哪裡，什麼地方容易被埋伏，什麼地方可以埋伏別人。
百戶的這話，讓聞言的朱由檢舒展了眉頭，語氣稍微好了些迴應道：
只是當他們出現在殘破不堪的城頭時，所見到的是列陣在前，一步步向他們逼近的“赤潮”。
除此之外，還有朱由校抱着朱慈燃、朱淑娥的站畫像，以及朱由校着皇帝御甲的馬上坐畫像。
當朱由檢準備突襲的同時，西南數百里外，紅鹽池南部六十五里，此刻正在經歷這一場單方面的屠殺。
滿桂做好了準備，而許久沒有聽到火炮聲的扎薩克人也小心翼翼的上了城頭。
至於前方行軍的明軍士卒，他們則是每人腰上都纏繞着十斤的軍糧，腰帶掛着一個小布袋，裡面裝着鹽晶和醋布、野菜乾。
“知道了、轉告皇兄，可以準備復套的慶功了。”
炒豆子的悶響聲絡繹不絕的傳來，實心的鉛彈打出，將簡陋的土牆打的塵土飛揚。
只是就在他要走的時候，遠處忽的奔來上百人的緹騎隊伍，而這樣的隊伍是不應該出現在關外戰場上的。
不過這樣的整理後，南下的火落赤和套虜也就根本看不到他們了。
“三輪，三輪炮擊後全軍從豁口處突擊。”
矮坡下是鄂爾多斯四十二支之一，扎薩克部的駐牧地，人口只有六千的他們只能拉出三千不到的男丁。
按照兩匹四輪馬車的速度，最少需要近四個時辰才能抵達，那個時候戰鬥應該已經結束了。
以自家皇兄的性格，必然是不會主動說出“魯莽行軍”四個字的，因爲對方相信自己。
現在的衆人，非但不覺得餓，反而撐得慌，有使不完的力氣。
相比較之下，十幾萬套虜，連着三重甲的三千人都拉不出來，這也就是爲什麼努爾哈赤和黃臺吉能橫掃漠南的原因了。
翻身下馬的曹文詔來到了朱由檢的身邊，而正在看地圖的朱由檢也微微頜首，隨後擡頭看了一眼四周道：
“都督說的是，套虜確實不比建虜。”一些曾經西北四鎮的將領也附和着。
人一過萬，無邊無際，更何況當他們都穿着同樣的衣服、甲冑時，這種視覺所帶來的壓抑感更甚。
當它們落入泥濘的積雪地中，遠處白茫茫一片的天際邊也浮現出了一抹紅色。
不過、就在朱由檢這麼說着的時候，遠處也傳來了馬蹄聲。
火炮聲再度響起，而此時的扎薩克土城上已經見不到一個行走的活人了，他們要麼躲到了城牆根，要麼就化作了屍體。
要真的等到積雪全部融化，素囊他們打不過就直接跑了。
“明日一早、大軍跨過黑河，即可向東奔襲二十里，奇襲素囊和板升城的諸多貴族！”
“駕——”
“一旦火落赤領兵試圖偷襲我們，大軍立馬回撤矮坡之下，炮營推上矮坡，炮擊火落赤。”
“大軍下矮坡，圍困扎薩克城，讓他們以爲我們準備強攻扎薩克城。”
他們身後則是跟着烏泱泱的數萬戰馬羣和佔據三分之一數量的駑馬羣。
前軍千戶見狀，一路小跑上前，隨後作揖道：
“殿下、可這些牲畜和……”
緊接着、大批上直鐵騎跟隨衝去，最後只留下了兩百多兀魯特牧民防守駐馬營寨。
穿不起鐵甲的扎薩克部男丁被不斷擊落，因爲土牆過於矮小，他們幾乎沒有找掩體的地方和機會。
之所以這麼說，必然又是聽了朝中一羣不知兵的腐儒上疏，才擔心的詢問。
“末將領命！”
密集而連續不斷的炮聲出現，上百枚實心鐵彈滑過長空，大部分落入了扎薩克土城之中，但還是有不少按照炮營參將的指揮，擊中了土城西南角的土牆。
賽罕這麼說着，而朱由檢也從懷裡掏出了懷錶。
百戶低着頭回稟，而這話讓朱由檢先皺了皺眉頭。
忽的、北方傳來了響箭聲，而滿桂也不緊不慢的對左右副將說道：
朱由檢打斷對方的話，在吩咐之後便轉身對身後人道：
“清膛！”
正常情況下，在關內的明軍都會攜帶火炮和少量花崗岩石彈，等到圍城製作攻城器械的時候，再讓隨軍工匠開山掘石，打造石彈。
“那明天前應該趕得及……”朱由檢收起了地圖，轉頭對賽罕道：
十隊一百二十人的塘騎百戶隊伍對了軍令，隨後向着後軍方向奔去。
當他們逐漸逼近營寨，旌旗之中出現的日月旗代表了他們上直的身份。
嬌生慣養的戰馬註定無法適應戰場，而這一戰如果打贏，明軍的馬匹數量將呈倍數增長！
他們和素囊本來就是聯盟關係，現在談不攏分開了很正常。
“看來他是一直在紅鹽池等着我們的，估計我們擊垮乎耳己部落之後沒多久他就收到消息了。”
說罷、朱由檢一抖馬繮，帶兵衝入雪地之中，向着西北衝去。
“全軍換馬三刻鐘，檢查各自戰馬狀態。”
那樣的精銳一旦逃出遼東，恐怕現在的遼東就沒有那麼安穩了。
當所有人都檢查完畢後，參將也讓衆人揮下了令旗。
“二百門五斤炮還有多久運到這裡？”朱由檢沒有正面回答賽罕，而是對旁邊的曹文詔詢問。
“駕！”
“都督、北面二十五里，火落赤領兵三萬套虜騎兵南下。”
來來往往的明軍十分威風，偶爾有一些在戰鬥中受傷的人，也很快被隨軍的外科醫官和外科學徒救治。
對此、曹文詔也作揖道：“一刻鐘前塘騎回稟，它們距離我們三十里。”
由於剛剛仿製沒多久，價格還十分昂貴，所以只有指揮使一級的人能擁有懷錶。
“爲殿下探路，是我的榮幸纔對。”賽罕並沒有覺得自己是一個“蒙奸”，畢竟在這個時代，比起蒙古人的身份，賽罕更在意自己兀魯特部繼承人的身份。
“鳴金，前軍退後三百步，再把炮拉上來！”
“把他拉開。”朱由檢讓幾名士兵將畫卷拉開。
這羣腐儒連河套是什麼樣子都不知道，也好意思來指責自己出兵的時間。
賽罕的話，給了朱由檢一個最佳的方案，這讓朱由檢算是明白了，爲什麼喜歡掃北的明成祖，總喜歡帶着一些蒙古人在身邊了。
放下雙筒千里眼，滿桂看到了那塵土飛揚的土牆到底有多麼薄弱。
炮營參將看了看幾門火炮的角度有沒有問題，確定沒有問題後下令諸軍檢查。
“行了、準備準備吧。”滿桂瞥了一眼左右副將，而兩人也開始指揮炮營拉拽馬車，將火炮藏在了矮坡的反斜面。
在這樣狀態下的明軍，不管拉到世界任何一個地方，都能打出輝煌的戰果！
一盞茶的時間漸漸過去，見到前方塘騎還沒有回稟，滿桂也知道敵軍支援還有些距離，因此對旁邊的左右副將道：
“炮營再打一輪，打完後清膛，等待我的軍令。”
“這裡按照地圖應該是雲川附近，就是不知道具體是雲川的哪裡。”
“嗯？”聽到自家皇兄送來東西，朱由檢微微皺眉，隨後接過東西，將木匣子打開後，卻發現裡面是一卷畫卷。
不過滿桂沒有輕易下達進攻的指令，而是等待塘騎策馬奔上土坡，緊接着翻身下馬：
大致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當矮坡正北的平原出現策馬而來的明軍塘騎時，所有人都看向了滿桂，而滿桂也道：
“準備再炮擊一輪，塘騎都花了這麼多時間，敵軍應該還在十幾裡外，時間足夠。”
看似普通的畫卷，拉開之後足有三丈長，而朱由檢從右至左的觀看，首先看到的便是頭戴黑色便帽，身着淺青色繡金常服，正在看太監、童子們燃放煙花爆竹的朱由校坐畫像。
密集的馬蹄聲、將寨頭上的積雪都震動落下。
當他們衝下矮坡後，從北面看過來，只能看到試圖逼近扎薩克土城的明軍，而四周的矮坡沒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十斤軍糧煮沸之後，能支持上直鐵騎吃十天，雖然味道如同嚼蠟，但能吃飽就行。
“通通留下，給兀魯特部的牧民帶回殺虎口，不要讓它們成爲我們的負擔。”
只需要三輪炮擊，扎薩克部需要面對的，就不是火炮了，而是明軍的鐵騎衝鋒。
在“轟隆”的炮聲中，扎薩克土城被打塌出了一個寬丈許的豁口，而這個豁口足以讓明軍撕破他們的防線。
爲了方便火炮等一下被拉上矮坡坡頂，炮營士卒開始用鐵鍬等工具將矮坡背面整理，而這一整理就花了一刻鐘的時間。
所有人在這一瞬間幾乎窒息，只因爲在他們的眼中，那一百門林列整齊的五斤燕山大將軍炮，將成爲壓死他們最後的一根稻草。
“目標不變，諸軍檢查。”
由於大軍在塞外是着甲行軍，在不損耗太多馬力的情況下，四十里差不多是一個半時辰左右走完。
“定射裝填、方向午時四刻二分……放！”
“停！”朱由檢擡手示意衆人停下，隨後看着緹騎隊伍越來越近，最後奔到他面前時，馬背上的錦衣衛百戶翻身下馬，從背後取出長條木匣，雙手呈上：
素囊他們就算行軍能跑，但積雪下都是零星的少量乾草，跑不遠就得被餓死大量馬匹。
騎兵下馬，將步銃換到了手上，在逼近駐牧地土牆五十步的地方舉銃，並伴隨着將官的下令扣動扳機。
但河套不同，滿地的黃沙和冬季堅硬的土質讓明軍必須準備方便攜帶還威力較大的實心鐵彈。
“不過灰河與黑河是相連，它們在板升城西面十五里處交匯，河流起源又是山中。”
“放！”
“是！”聞言的左右副將開始下令大軍退往矮坡，鳴金聲有條不紊的按照節奏響起。
“炮擊之後，大軍折返衝殺。”
圖中第二段則是朱由校換上了紅色常服，站在中極殿前石臺的右側，慈愛地看着廣場上一些小太監圍在貨郎車周圍，而貨郎車上琳琅滿目。
“殿下、您倒是別說，有了兀魯特的兄弟後，我們輕鬆了許多。”
明軍將領們還在寨口計算着這一戰的繳獲，卻不想遠處傳來了轟隆隆的馬蹄聲。
“萬歲說，讓殿下上戰場使得他愧疚，因此請殿下不要魯莽進軍，務必要注意安全。”
“把火炮藏在矮坡下，別讓他們看到。”
“傳軍令，讓後軍保護好火炮，戌時三刻必須抵達都播部的駐牧地！”
“殿下、這是萬歲命人八百里加急送來的東西。”
吃飽喝足、裝備精良、斬首有功有銀……
在這個時代，哪怕是明軍的燕山大將軍炮，也只能做到小炮一個時辰二十四發，大炮十六發。
“殺——”
一萬八鐵騎作爲主力出擊，兩千鐵騎作爲塘騎分散四方，而一萬鐵騎作爲後軍保護火炮和輜重線。
駐牧地的外圍是七尺高的簡陋土牆，而此刻的他們，正站在土牆上，試圖用弓箭反擊城外明軍鐵騎。
“砰砰砰——”
“轟轟轟——”
矮坡上，觀摩戰場的滿桂俯瞰着被赤色紅潮包圍的扎薩克駐牧地，一聲令下的同時，鳴金聲有節奏的響起，前方的赤潮大軍開始回防。
“末將領命！”
“轟轟轟——”
大軍在賽罕的指路下，在雪中急行軍，哪怕中途有人的戰馬凍傷馬腿而跌落，也不曾有人停留。
朱由檢說完，自己也翻身下馬，檢查起了自己的戰馬。
不僅如此、當初入遼的那一人四馬的四萬重甲馬步兵更是讓滿桂記憶猶新。
當一百門五斤炮列陣完畢，並被人固定在了矮坡上的時候，當明軍撤退的時候，所有的扎薩克蒙古人都擡頭看向了傳出鳴金聲的地方。
但凡當時明軍的配合再差一點，那一人四馬的四萬重甲馬步兵肯定可以逃出遼東。
不過現在時局變了，不是他們要橫掃遼東，而是明軍要橫掃遼東了！
作爲統帥，滿桂並不着急，因爲相比較建虜，打三部套虜實在是太輕鬆了。
實心鐵彈的威力要比花崗岩石彈大上不少，只是攜帶過於麻煩。
滿桂聞言，對左右副將交代一聲，隨後纔開口道：
在今日掃北前，滿桂宰殺黃羊上千，特意讓他們吃了一個飽。
“遵命。”左右副將應下，隨後傳令哨騎去知會炮營參將。
“萬歲還說、南洋已經收復，五國對大明賠償五百五十萬兩，我大明開拓海疆萬里，請殿下速速復套，主持南洋遷移之舉。”
一個好的嚮導，完全可以讓明軍隱蔽的奇襲河套的各部部落，神不知鬼不覺的摸到板升城下。
如果不是中軍下令，他們一定會死死盯着扎薩克土城不放，只爲了那二十兩銀子一顆的套虜首級！
“駕——”
過了一刻鐘，朱由檢看了一眼懷錶確認了時間後，當即命令全軍翻身上馬，準備奇襲都播部。
滿桂看了一眼胸前的懷錶時間，隨後下令道：“一刻鐘後，大軍下矮坡準備圍城。”
建虜有粗製的鑄炮技術，雖然正面戰場對轟不過明軍，但他們最少有。
“二十五里，套虜一人三馬的情況下，三刻鐘就能抵達此地。”
說着、滿桂不屑道：“比起建虜，這羣套虜的腦子和實力太差了。”
衆將接令，並在短暫休整後，各自聽從鼓聲，指揮大軍開始衝下矮坡。
因此、只要火落赤被放鬆警惕性，並且放出的塘騎不敢深入，那明軍火炮圍殲套虜的計劃就不會出現問題。
朱由檢對曹文詔下令，而曹文詔下意識應下，隨後轉身就命人去傳令。
兀魯特的牧民熟練的將戰馬和駑馬驅散成十七團，讓各千戶能知道自己本部在哪裡換戰馬。
金燦燦的懷錶，是燕山學府學子、工匠們，根據西洋之懷錶仿製而來。
“因此我建議不要貪圖距離近而跨過灰河、黑河，而是向西北疾馳四十里，將駐紮在黑河上游的都播部解決，然後在都播部休整一夜。”
炮營參將下令清膛，而這一操作要持續一盞茶的時間。
不過四尺寬的土牆，在被二十多枚實心鐵彈擊中後，開始塵土飛揚，甚至垮塌出了部分缺口。
火炮放完後，炮手開始繼續清理炮膛，而滿桂和諸將正在等待前方塘騎回稟。
作爲大明陰山伯的賽罕，朱由檢雖然已經說不用他隨軍，但他還是跟着大軍出塞，並且承擔起了明軍在關外向導的身份。
熟悉的聲音和身影出現，朱由檢在孫守法、曹文詔、曹文耀三人和上百親隨騎兵的拱衛下現身。
“領命！”左右副將再次應下，而炮營參將也有條不紊的繼續下令炮擊。
再多、就會有炮膛過熱而炸膛的風險了。
“籲……”驅馬來到跟前，身着明軍鴛鴦戰襖和甲冑的賽罕翻身下馬，對朱由檢作揖道：
“殿下、我軍已經行抵雲川東北十七裡，再往北部走三十五里就是灰河。”
伴隨着將官揮旗，炮手點火，在“嗤嗤”的燃燒聲中，“轟隆的炮聲迴盪在了整個低谷四周。”
黃土高坡的積雪比起前套更爲稀少，疾馳的兩萬鐵騎不僅沒有受到絲毫影響，反而仗着居高臨下的地勢開始衝殺。
“啪——”
明軍人數少，火落赤的人數多。
現在這個尚有一些積雪，但不影響行軍的時節正好適合明軍。
大批的明軍士兵在塘騎的傳令下開始翻身下馬休息，並開始以千戶爲單位開始換馬。
當扎薩克部的臺吉絕望的想要投降時，北方忽的出現了刺耳的響箭聲，這樣的聲音讓扎薩克臺吉面露狂喜：
“火赤羅臺吉來了！”
“來了……”聽到響箭聲，大軍之中的滿桂也下意識握緊了腰間的長刀。
到底是圍殲還是追擊，全看火落赤上不上鉤了……
下午四點還有一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