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北沙河血戰
“廣寧來報，遼東經略熊廷弼領兵兩萬於六月初一辰時三刻出發，距離瀋陽已經不足百五十里”
“寬甸來報，天津總兵孫應元與戚元功、戚元輔二人於六月初四領兵數萬北上，兵鋒直指興京，兵馬數量不知，敵軍一日行軍六十里，距離興京不足二百里。”
“遼陽來報，遼陽總兵戚金，於六月初三領浙兵一萬二北上，目前已經抵達王大人屯，擊潰我軍塘騎，距離瀋陽不足百里，黃臺吉貝勒領正白旗南下。”
“清河關來報，昨夜亥時遭遇圍攻，羽林衛參將滿桂領鐵騎萬餘進犯！土蠻宰賽領自告奮勇，領本部兩千騎爲前鋒。”
“……”
死寂，一時之間、好似又是一次薩爾滸之戰，但不同的是，上次後金可以用對長白山餘脈的熟悉來穿插，打時間差來殲滅敵軍。
但這一次、明軍兵分四路，卻是在他們熟悉的遼東平原上與後金作戰。
十萬大軍前來，似乎雙方兵力不相上下，但努爾哈赤可以集結全部兵力奇襲一處。
不少將領也是這麼想的，莽古爾泰更是直接起身道：
“但這次、從清河關到太子河，一共三百里，而從太子河到寬甸有五百里。”
“砰！”
“沒有伏兵、讓騎兵撤回，再讓盾車護送三十門鐵炮逼近！”
“嗶~~~~”
儘管這無妨對建虜們造成什麼傷亡，但是卻是延緩了他們的腳步，所有人都舉盾前進，不敢懈怠。
“是！”衆將應下。
“將軍斷頭，勇士捐軀，就在此時！”
“汗阿瑪，兩紅旗會不會不夠？”代善有些面色難看，畢竟孫應元這次領兵六萬抵達遼東，而眼下他又領兵進犯，兵馬數量想來不會太少，而赫圖阿拉頂多拉出五千男丁。
然而、他的問題一說出來，努爾哈赤便輕嗤道：
這是戚繼光原話，因地制宜更是《紀效新書》、《練兵實錄》的基準。
“是！”剛剛跑回來的各哨令兵再度前往傳遞消息。
“建虜還有鐵炮！西北角盾車內！”
弗朗機炮的子炮也被填充了火藥，旁邊還放着兩個子炮。
在他和麾下的傳令手的傳令下，受損的數輛戰車被撤下了火炮和鳥銃，堆上了沙包。
看着帶領兵馬北上，策馬到自己面前的黃臺吉和杜度，努爾哈赤詢問一聲，而杜度則是搶先開口道：
加上兩紅旗、也不過兩萬人罷了。
“父親放心，弼必不使前軍被破陣一寸！”戚元弼安慰了一下戚金，隨後便道：
忽的、伴隨着建虜的塘騎也吹響木哨，浙兵塘騎當即舉起手中的萬勝弗朗機，舉向天空就開銃。
“父親哪裡的話？孩兒能留在父親身邊，高興還來不及呢！”戚元弼笑着迴應，隨後又道：
“大哥和二哥眼下恐怕還在崎嶇山道之中趕路，而我已經與老奴交手了，如何又會不滿呢？”
然而、這時努爾哈赤也捕捉到了浙兵停下的火炮，便立馬道：
面部在幾個呼吸內變得血肉模糊，四肢抽搐的反應也越來越小。
二斤石彈被火藥的推動力衝出炮膛，隨後狠狠的砸在了盾車上，只在盾車表面的生牛皮上留下了淺白的印記。
“這人謹慎，看來明天的仗不好打。”
賀世賢忍不住的開口，而秦邦屏卻道：“不行！城中只有你這三千騎兵，若是有了損失，之後便連突圍都沒了希望。”
“聞到飯香了，我去給父親盛飯來。”
絡繹不絕的炮聲繼續響起，盾車已經進入八十步。
隨後，浙兵將他們的護頸甲解開，用斧頭當場把首級劈下！
望着那被劈下的首級，周圍的浙兵眼熱無比。
然而他們即將面對的，是密集的狼箲，以及隱藏在狼箲之後的鏜鈀、長槍和鉤鐮槍。
“是！”
“再打最後一炮！打完換虎蹲炮，等中軍將令！”戚元弼拔刀下令，更是高呼道：
“我要親自帶兩黃旗和兩白旗南下，吃掉戚金的那一萬二千人！”
這麼多人馬南下，足以說明大汗對戚金的重視。
他們悚然，並在努爾哈赤下令後，開始了兵馬的調動。
“戚金的人馬到哪了！”
一萬二浙兵繼續北上，在黃昏前抵達了北沙河南岸，隨後用車營建立簡易的防禦工事後，便招呼所有兵馬席地而坐，但不能卸甲。
“秦總兵、讓我帶三千鐵騎出去試探一下吧！”
既然有盾車、那麼弗朗機和虎蹲炮恐怕就難以破陣了，必須要面對肉搏戰。
“明軍想對鐵炮出手，別給他們機會，命火炮停下，讓死兵攜盾車先消耗他們的火藥！”
“是！”百餘傳令兵繼續前往傳令，在他們的傳令下，浙兵內部立馬開始了停止這種浪費時間的首級收割，轉而將屍體拖到中軍附近。
“他們會用車營，明日杜度你領鑲白旗兩個甲喇的騎兵試試他們的車營和遼鎮車營如何。”
“砰砰砰——”
“開大陣，對大敵，與場中校藝，擒捕小賊不同，堂堂之陣，千百人列隊而前，勇者不得先，怯者不得後，羣槍戳去，羣刀砍來……”
戚元弼見衆人離去，便抱着頭盔坐在了帳中的椅子上，而戚金這纔開口道：
“末將領命！”戚元弼大聲迴應，隨後從戚金手中接過了前軍參將的軍令。
至於戚金、他回到了浙兵的營中，隨後脫下了頭盔對浙兵將領道：
“砰砰砰！”
雙方將領隔着不足四十米寬的北沙河眺望對方，眉頭緊鎖，片刻之後帶人離開。
賀世賢激動地說着、秦邦屏聽到後便知道，這是賀世賢又起了劫營的念頭。
“是！”黃臺吉點頭應下，隨後伴隨着吹哨聲絡繹不絕響起，隱藏在盾車之後的輕騎兵和重騎兵紛紛撤離，在戰場之外二里的地方遊弋，等待浙兵陣型被破後屠戮他們。
“放！”
“他們一日行軍六十里，最多四日就能抵達興京……”
“不半渡而擊，讓他過河！”努爾哈赤面露兇狠道：
在前後軍、左右兩翼準備好後，左右兩掖騎兵也將手中的萬勝弗朗機裝彈舉着，時刻準備開戰。
浙兵善用火器，這點努爾哈赤已經從遼陽的探子之中得到了消息。
“明日左右兩掖的騎兵不要出陣，車營的火銃手都用魯密銃和鳥銃，將三眼神銃放到最後再用。”
若從天空俯瞰，便是一條條長龍向着嚴陣以待的浙兵進發。
沉悶的聲音響起，隨後便是一連串的銃聲，等傳到十五里外，正在行軍的浙兵停了下來，而戚金也勒馬看向前方。
因此、當結陣擺好，浙兵立馬忙碌的將輜重車上的輜重糧草放在了車輪底下，用鐵栓鎖死車輪，隨後將厚達五寸，包裹着牛皮的車板豎了起來。
這些石彈跨越三百步的距離，大多數打飛，僅有十餘顆砸入了鐵炮陣中變爲跳彈，殺傷建虜炮手。
很快、浙兵就用早就準備好的空麻袋填土，隨後填出了一條寬六米的沙袋路。
由於裁撤了遼陽的空額和兵馬，因此浙兵比歷史上富裕太多了。
顯然、他對於橫掃太子河以北的十數石堡並不滿意，這種程度完全沒有辦法讓明軍嚐到被斷一臂的痛苦。
“退下好好休息吧，三郎你留下。”戚金開口，隨後浙兵將領紛紛離去，只留下了戚元弼。
“明日命你爲前軍參將，統帥前軍車營！”
代善和嶽託兩人事情最緊，當即點齊兩紅旗的兵馬，就向着興京趕去。
不多時、一隊塘騎奔回，在抵達戚金面前時翻身下馬，作揖道：
車營率先渡河，隨後在北岸擺好架勢，緊接着大軍渡河，一萬兩千人全部渡河之後，時間已經過去半個多時辰。
說罷、努爾哈赤沉着目光道：
“上次我們逐一擊破明軍的範圍很小，有足夠的時間奇襲四部。”
“啊！”
這是一幕壯觀的景象，前軍戰車防線上，數以百計的死兵衝入浙兵車營之中，妄圖由內向外破開車營，然而卻遭遇了史無前例的滑鐵盧！
以往在對付遼鎮車營時百試百靈的辦法，此刻卻成爲了送人頭一般的舉動。
努爾哈赤留下一句評語，隨後擡頭看向天空。
狼箲刺向後金建虜的面部，在他們舉盾時，鉤鐮槍勾住他的腳將他拽入戰車內，隨後如叉子的鏜鈀對着它的腿部扎進去，彷彿扎草人一般，扎住之後將他往裡拖，隨後刀牌手用戚家刀對着他的面部猛劈！
嘭！
數百斤的盾車撞在了浙兵車營戰車上，差點把戰車頂翻，而趁着戰車騷亂的時候，八旗身着重甲的死兵口銜兵器爬上盾車，如下餃子般跳入了車營內。
時間一點點過去，伴隨着三個時辰的過去，浙兵的塘騎很快就出現在了北沙河南岸，並向北邊眺望。
“前軍爲五部之鋒，萬不可被破，但你也要注意保護自己，建虜有火炮，不知以我軍加厚的車營，能否抵擋。”
賀世賢見他堅持，也只能泄氣的下了城樓。
他們被拖拽時，惶恐的揮舞手中鈍器，卻見斧頭劈下，直接挖斷了手骨。
在這其中，最爲顯眼的便是沉重的盾車。
在他們身後，是手持長槍、藤牌腰刀、以及狼箲、鏜鈀和鈍器的短兵。
伴隨着虎蹲炮發威，這種類似投擲筒的簡易火炮開始打出指甲蓋大小的石彈。
一時間、被石彈砸倒的人數以十名，而這一刻、佛朗機炮的子銃被取出，換上新的子銃，再度點火。
這時、後金的盾車已經逼近五十步，因此在鳥銃手將鳥銃收起後，不過六七十斤重的虎蹲炮就被擺上了戰車的豁口。
伴隨着三百顆二斤石彈打出，它們在盾車上跳動，隨後少數跳入盾車之後的隊列之中。
戚金和戚元弼，以及浙兵一衆將領策馬來到北沙河邊，與此同時努爾哈赤也帶着黃臺吉等人前來。
“將軍、前方十五里就是北沙河，建虜已經在北沙河北五里處紮營！”
“啊！”的慘叫聲出現，卻不等建虜反應，睜開眼睛就看到了長刀和鈍器的落下。
一里、三百步、一百五十步，一百步……
只見一輛輛厚重的盾車被推動，死兵躲在盾車之後，再往後是輕騎兵、重騎兵，重步兵。
“好！有骨氣！”戚金聽到這話，十分高興道：
“那爲父就不藏着掖着了。”他收起了笑臉，嚴肅道：
“戚元弼聽令！”
“是！”杜度回禮接令，而努爾哈赤不再言語，轉身便策馬離去。
騎兵居中，完全可以策應前後，而這樣得局勢一旦擺到戰場上，便成爲了乍一看，是數百輛盾車向着浙兵緩緩駛來的場景。
“是！”聞言、戚元弼便叫人傳令。
不過他解釋後，代善卻道：“雖然是圍魏救趙，但如果回援的人馬太少，孫應元會不會真的進攻興京？”
當這塊木條被抽出，瞬間露出了六個一尺大小的正方形口子。
可以說、這樣的戰車之法，也是從戚繼光兵書之中演化而來，不過老奴做出了改善，他以盾車+死兵+輕騎兵+重騎兵+重步卒的隊列，保證了建虜的機動性。
但是在悚然之後，戚金又恢復了鎮定。
如果孫應元所部有足夠的火炮，那麼赫圖阿拉想要守住很難。
終於、在這樣的焦灼中，後金逼近二十步，隨後盾車開始猛衝，向着車營撞來！
這樣的調動，自然是瞞不過瀋陽城內的秦邦屏等人的，他們在第二天一早就發現了不對，只因爲城外的後金大營炊煙少了一大半。
這一幕被戚金看到，戚金也當即道：
“火炮停擺，弗朗機備用對付鐵炮，上虎蹲炮，建虜近五十步放一斤彈子！”
忽的、前軍的戚元弼聽到了這句話，隨後一邊在前軍策馬，一邊喊道：
“用沙袋壘起受損盾車，弗朗機炮上車反擊！”
“瞧這炊煙的架勢，好像營中兵馬去了大半。”
忽的、建虜的號角聲吹響，隨後前後左右的平原上開始響動，如潮水一般的建虜涌出。
“前軍六哨發現建虜火炮！正在被盾車拱衛！”
左右兩掖各兩千騎兵，前軍三千步卒、後軍兩千步卒，左右兩翼各一千人，中軍兩千人。
敵軍以近三倍人數圍困，這樣的四面圍困法，顯然是不準備讓浙兵活着走出北沙河以北。
他沒有迴應，而是細細打量，觀察之後，纔開口道：
紅燦燦的晚霞代表了明日是一個好天氣，但對於後金來說卻不是一個好消息。
前軍火炮手紛紛開始將子銃換上，隨後等待被十輛盾車拱衛的火炮逼近。
在他身後，兩名浙兵站好，手持裝好彈子的四杆鳥銃。
“代善！”努爾哈赤看向代善，隨後下令道：
“你和嶽託帶兩紅旗的人回防興京！”
“殺賊！”
“父親、那我們還渡河嗎？”戚元弼皺眉詢問，而戚金堅定點頭道：“渡！”
“孫應元所部看似人多，實際不過是誘餌，想要行圍魏救趙之計罷了。”
“前軍火炮準備，看到建虜的鐵炮就給我打！”
“放！”
“列陣！”戚金下令。
努爾哈赤則是等待了一夜後，在第二日一早就帶着兩黃旗南下，準備和黃臺吉、杜度會師後，圍剿浙兵。
“去吧去吧……”戚金笑着，隨後在戚元弼走後，閉上了眼睛，疲憊的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嗚~~~~”
按照齊王的話，這一個就是一百兩啊，相當於他們近七年的軍餉。
“父親！”聽到這話，戚元弼看向了自己父親，而戚金卻道：
“大軍前進十里，隨後紮營，以車營爲外圍，對抗北岸和四周。”
“明軍還敢分兵，現在我們可以再用上一次的打法，將他們逐一殲滅！”
“已經渡過南沙河，正向北沙河趕來，距離此地不足六十里！”
“不行！”努爾哈赤忽的開口回絕道：
他必須要擴大戰果，才能在這樣的交手中不斷的爲明朝放血，最後打下遼東！
黃臺吉無奈、只能領命而去，招呼所有兵馬安營紮寨。
“是！”聞言，各哨的令旗兵紛紛開始傳遞消息。
隨後，兩門佛朗機炮被放在了車架上，炮口伸出口子外，而十二名浙兵火銃手準備好，一人半跪在地上，舉着裝彈好的鳥銃將銃口探出口子外。
“他要圍魏救趙，那我最少要吃它一支人馬，收割完瀋陽的糧草！”
只是當他們渡河北上十里後，後軍塘騎連忙策馬來報，浮橋被毀，黃旗建虜自背後包抄而來。
“是！”戚元弼與三名參將接令，隨後開始結陣，左右兩掖騎兵、前後皆是車陣。
等戚元弼端飯前來、看到睡着的父親時，沒有選擇進帳，而是用碗蓋住了飯菜，坐在門口的地上，等着父親醒來。
“跨度太大，四部人馬之中，又屬寬甸距離興京最近。”
“說不定援軍都來了！”賀世賢着急的說道：“不然建虜也不會忽的派出這麼多兵馬出營啊。”
戚金瞭解了更多後金的情報，自然知道對方是有射程比較短的簡易鐵炮，這種時候，他不敢用己方車營去賭，萬一戰車被擊毀，那麼軍陣就露出一個口子了，那便是被破陣的關鍵。
努爾哈赤不是傻子，他很輕鬆就知道孫應元所部是幌子。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但即便如此，你帶兩萬人固守，也足夠撐到我回援了。”努爾哈赤目光沉着：
“這次與上次不同，莽古爾泰，身爲將領你要分析局勢！”
“好！那就在這裡等他！”聽聞戚金已經越過了北沙河，努爾哈赤大手一揮，便決定在北沙河北岸等着戚金。
“過了河、他便插翅難逃！”
一個個建虜被拖入肉搏兵的陣中。
但這時黃臺吉卻開口道：“汗阿瑪，我的塘騎看到了戚金的人馬，他們不像是能被半渡而擊的兵馬。”
倒是在他們還在商議的時候，努爾哈赤帶着兵馬南下，成功在虎皮驛與黃臺吉、杜度匯合。
衆將聞言，當即心中一悚。
“哧~”
“莽古爾泰！伱和阿敏帶着兩藍旗和漢卒輔兵，恩格德爾的兩千蒙古人，繼續圍困瀋陽城，其他地方的漢卒輔兵收割糧食。”
“末將在！”戚元弼單膝下跪，表情莊重。
戚元弼剛下令，卻見一名遊擊將軍上前作揖道：
車板豎起後，一人從車板中心抽出一塊一尺寬的木條。
忽的、前軍的戚元弼剛剛把消息傳下去，便聽到了六哨的話。
“佛朗機炮、虎蹲炮沒有我的命令不得開炮！”
“建虜也有火炮，雖然射程和威力都不大，但估計想要破陣，應該就是現在就要用了，傳令各哨就緒，見到鐵炮就給我瞄着它轟！”
兩黃旗和兩白旗，一共一百零五個牛錄，總計三萬一千五百人。
當大軍抵達北沙河南岸時，後金已經撤營離去，而戚金則是皺眉道：
不多時、前後左右四軍便收到了消息，所有人都等待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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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已經知道後金善用盾車，並且是用盾車+死兵+重步兵+重騎+輕騎的打法，但見到那厚重的盾車，他們還是心中一悚。
“再看看。”秦邦屏還是不想冒險，因爲他的職責是守住瀋陽。
“這是引誘我軍前往北沙河北岸，想要在北沙河北岸一舉擊垮我軍啊……”
火繩被點燃，隨後在幾個呼吸內，四面近四百門輕型的弗朗機火炮開打。
“老奴麾下兵馬，果然如齊王所料一樣，皆爲三重甲。”
在宣讀之後，戚金彷彿老了幾歲，又以一父親的身份道：
戰車之上的虎蹲炮被撤下，弗朗機炮再度被擺上戰車，趁着建虜的盾車還沒有合上，前軍的百餘門火炮打出了二斤石彈。
但也就在這時、伴隨着“轟”的雷鳴聲、前軍之中的數輛戰車驟然被砸斷了擋板，飛出的木屑讓四周的鳥銃手和炮手紛紛被破開了臉頰。
兩千輜重車北運，隨後在集結好後，戚金統領大軍北上，將塘騎放遠。
時不時可以看到盾車之後有人倒下，而站在遠處矮丘上的努爾哈赤見狀，卻皺眉道：
“將軍，火炮太燙了，一炷香打出五炮，已經不行了！”
想到這裡、戚金走下了臨時搭建的一丈高臺後，隨後對衆人道：
“傳令所有炮手，盾車近百步再開炮！”
這一幕、讓戚金看到後皺眉，連忙下令道：
“傳令各軍，不得貪圖首級，所有首級賞銀，按人頭均分！”
時間一點點流逝，伴隨着緊張的一夜過去，第二天一早，戚金就下令渡河。
“是！”黃臺吉應下，隨後開始讓傳令兵揮舞旗語，並派塘騎在各支盾車死兵背後傳遞情報。
“瞧着這炊煙的架勢，營內應該還有三四萬人，就是不知道是真虜還是漢卒。”
“你大哥和二哥去了鳳凰城和寬甸獨自領兵，爲父將你留下，你不會氣憤吧。”
“殺幾個真虜、然後拿一總兵的官位，讓我戚家一門四總兵！”
見到盾車，不管是中軍的戚金，還是前軍的戚元弼，或者是其他浙兵將領，紛紛心中一悚。
這些石彈如天女散花一般打上天空，下一瞬間又如黑雲摧城般覆壓而下。
但這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跳彈！
然而就在這時、先前躲在盾車之後的三十門鐵炮也發威。
盾車被撤開，三十門鐵炮被點燃了引線……
“轟！”
剎那間、五六輛戰車被波及，數十名浙兵殞命負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