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俘獲巴約部大妃
“所有人！”
土城之下、馬背上的恩格德爾見狀心中怒火燃燒，當即要提兵去救援自己的妻兒。
然而在這時、碩託卻抓住了他，臉色悲慼道：
“時間來不及了，如果我們現在變陣、明軍會和北城的人一同對我們夾擊，大妃她們的勒勒車陣也會被破。”
“那現在怎麼辦？！”怒火攻心，恩格德爾大聲的質問，似乎碩託說不出什麼, 就要直接帶人走。
勒勒車陣是蒙古人被戚繼光打疼後，效仿戚家軍車陣而出現的一種防守車陣，用拉蒙古包的車結陣防守，但由於箭矢射不穿羽林衛三重甲，被攻破只是時間問題。
恩格德爾的表情和語氣十分急迫，而他的表現, 也說明了他的怒火被點燃。
“有效果了……”碩託內心輕笑, 表面上卻憤怒的拔刀、指向了遠處的羽林衛，怒吼道：“先擊敗他們, 再去救人！”
“納力不剌臺吉的子孫們！爲了親人報仇！殺！”恩格德爾被衝昏了頭腦，絲毫不知道一切出自於碩託之手。
正當他們想要下令撤退時，西南方卻響起了轟隆聲。
蒙古和後金的士卒從沒有見過居然只面突一次，就敢於衝陣的明軍騎兵。
陣前、滿桂清楚知道這是對方知道了婦孺被截殺而憤怒的表現，但憤怒也容易衝昏頭腦，致使戰敗！
“殺！”滿桂拔刀指天, 身後兩側的羽林衛紛紛衝出。
“再派人向四周去通知炒花等部，還有巴約部外部的哨騎。”
因此、鍾嫩便開口道：“我回去詢問一下炒花臺吉，請天使稍等。”
只是一輪面突，後金和蒙古人就戰死數百人，這場景已經多年未見了。
“速去速回！”滿桂揮了揮馬鞭，而鍾嫩也轉身帶人離去。
在以往的經驗中，數千遼鎮騎兵衝陣，往往面突一次只能殺死數十人，所以他們需要反覆往返面突多次，用磨血條的方式破陣。
在他們看來、屈服明軍並不是什麼丟臉的事，畢竟祖上也不是第一次屈服了。
“明軍的火器變了，必須得把這個事情告訴大汗！”
彎刀成爲了擺設，鈍器成爲了戰場上的主旋律。
現在所有人都很忐忑，因爲巴約部也被蕩平的話，就代表內喀爾喀只有兩萬多兵馬了。
滿桂高興，但同時卻有人一臉難堪。
那些從戰馬摔落被甩出的人剛剛站起，就被金瓜錘和鐵骨朵砸在了面部。
不過現在好了、夷平巴約部，讓恩格德爾和後金逃遁，覆滅了後金在內喀爾喀唯一的盟友，這可是一件大功。
“入侵巴約部？這本就是我大明的疆域，那巴約部的恩格德爾不過在我大明的允許下游牧罷了，爾等還不是需要向我大明朝貢？哪裡來的入侵之說？”
一名穿着綢緞的蒙古貴族開口，說着一口流利的漢話，而負責警戒的騎兵聽到後，也上前道：
宰賽很不服氣、但奈何眼下他實力大損，加上炒花把他贖回有恩，因此不情願的坐下了。
宰賽雖然被努爾哈赤在鐵嶺一頓爆錘，但終究還有兩千多男丁。
幾位經常搶劫後金財物牲畜的貝勒也紛紛開口，顯然他們有着蒙古人的自尊心。
聽到鍾嫩的話，各部臺吉、貝勒都臉色陰晴不定，不知道在想什麼。
密集的聲音炸響，鉛彈被火藥推動，順着銃管射出，下一秒就擊中了還沒有準備射出弓箭的後金騎兵和蒙古騎兵。
“怎麼墜馬了？就這還是大金臺吉？”
“是我！”鍾嫩警惕的迴應，隨後隔着十餘米大聲喊道：
“伱們爲什麼要入侵巴約部？”
儘管滿桂提前安排了陣型，減少了傷亡, 但兩枚三斤的實心彈還是在一瞬間將兩匹戰馬打碎, 甚至打穿了戰馬肉身, 砸在了後方的戰馬脖頸處。
喊殺聲、喊痛聲、嘶鳴聲、金鐵碰撞聲，一時間整個戰場都雜亂了。
碩託話音落下，便一抖馬繮，命人吹哨離去。
“白花花的銀子啊！”
滿桂的安排很好，唯一與朱由檢制定計劃出入的就是讓熊廷弼派兵北上。
當破陣一旦成功，面對已經騷亂的金蒙聯軍，身披三甲的羽林衛將士就開始了一邊倒的屠戮！
但屈服後金卻不行，因爲後金是打着繼承大金的旗號建立的大金汗國。
“還不去把你們的主子救出來！”
“砰砰砰——”
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滿桂知道、就算換不了草場，估計土蠻諸部也不敢來與羽林衛爲敵。
滿桂揮舞長刀，帶着羽林衛向他們殺去，然而終究馬力不足，追殺數裡後便有人落下，滿桂也只能不甘的放走了碩託和恩格德爾。
他名義是內喀爾喀五部首領，擁兵三萬有餘，但經過宰賽的鐵嶺慘敗，內喀爾喀的兵力已經不足三萬了。
“不過建虜大多面部中彈、或者墜馬被踐踏而死，北虜大部分的面部也有刀傷和鈍傷，交給兵科的話，怕是最後只有不到百來級作數。”
“這還僅是本部的，外部的哨騎小部落加起來，應該還有不少軍馬和牛羊。”
“要我說、宰賽換個草場也沒有什麼，巴約部滅了也好，他們不配做蒙古人！”
“先坐下。”炒花皺眉，示意宰賽先坐下。
明代的首級審覈在崇禎朝以前都十分嚴格，首級面部不能有刀傷、鈍傷等任何傷害，這對於喜歡面突的明軍來說、十分的不公平。
碩託與恩格德爾等人擡頭望去，卻見遠處出現了萬馬奔騰的景象，身着明軍甲冑的騎兵領頭，百餘杆旌旗飄揚。
距離在一點點的變近，而隨着距離的靠近，碩託也看到了明軍手中類似柺子銃的騎銃，他對所有人大吼：
“是！”聽到滿桂的話，指揮使便鬆了一口氣。
“是啊、蒙古人怎麼能屈服於那種野人的麾下？”
“告訴炒花，巴約部不服大明管教，私通後金，眼下已經夷平。”
正當他們這支明軍也會和遼東明軍騎兵一樣迂迴面突的時候，羽林衛卻以四十餘隊的方式徑直衝擊，隨後舉銃，扣動扳機……
“明軍的援軍來了！吹哨收兵，撤！”
滿桂早做出了準備，所以在兩軍錯過後，一總旗五十餘騎就衝殺向了火炮的漢人炮卒。
“這斬首的銀子，怕是有三四萬兩了，告訴兄弟們，都別計較誰殺的，到時候全軍平分斬首銀！”
恩格德爾真想破口大罵，但緊接着當他看到在裝藥的羽林衛後，他立馬環顧四周，想叫甲喇額真去救碩託。
宰賽把建虜稱爲建種，可以看出他對於被努爾哈赤擊敗而囚禁的不甘和復仇心思。
恩格德爾只覺得一股涼氣從脊椎衝上大腦。
草地上，清一色的蒙古人屍體，少量的後金士卒，以及少的可憐的羽林衛屍體。
爲了贖回宰賽，他籌集了牛馬上萬，還搭上依附後金的條件。
“這不可能！”
碩託翻身上了一匹無主的馬匹，隨後便要逃遁。
過了許久，從隊伍中慢慢走出了一支百餘人的騎兵，他們慢慢靠近後，便見到了一些被俘的巴約部蒙古人。
“告訴那些哨騎，想要他們的家人，就前來此地，我滿桂會善待他們，讓他們不要害怕。”
換他的草場，不是他鐘嫩能做主的。
望着逃離的後金和巴約部隊伍，滿桂下馬跺着腳，十分生氣。
伴隨着他開口，呼麥聲響起，與羽林衛錯過的所有巴約部蒙古人都沒有時間帶走其他人的屍體，只能倉皇跟着碩託逃離。
“換草場？”聽到這話，鍾嫩微微皺眉，只因爲中下游的草場是宰賽的草場。
“以此城爲界，向北的草場劃給炒花，換取遼河中下游草場和遼澤。”
因此、旁邊的羽林衛指揮使也提出了質疑道：
“將軍、可殿下說的是，讓我們用巴約部的草場換遼河中下游的草場啊。”
因此、炒花便對鍾嫩貝勒開口道：
這麼一來、炒花就把注意力放在了宰賽身上。
只是不等他逃遁，上千後金騎兵衝殺而來，恩格德爾也試圖從兩面包夾羽林衛騎兵。
恩格德爾也見到了上百旌旗和萬馬奔騰的場景，以旌旗來算，這援軍最少有數千人。
他一騎當先，帶着羽林衛將士向着後金騎兵衝殺而去，他必須趁着火炮這一炷香的間隙擊垮後金，擴大戰果！
兩軍逼近，而負責打頭陣的是碩託麾下的甲喇額真，他率領千餘後金騎兵爲陣鋒，手中的硬弓已經拉上，準備面突殺死一批明軍後折返。
“換，但這座城不能換！”滿桂用馬鞭指着遠處長着高粱的田地道：
要是斬首不作數，恐怕羽林衛和其他十六衛軍的兄弟都很難嚥下這口氣，好在自家殿下明事理。
他以爲後金想趁他們立足未穩再次衝擊面突，因此急忙道：
“殺！”
忽的、扎魯特部得昂阿貝勒突然開口，這樣的開口打破了僵局。
兩門準備好的鐵炮轟鳴，實心彈向着羽林衛打去。
“日後我大明會在巴約部這座土城開啓關外的互市，察哈爾和科爾沁還有你們都可以前來互市。”
“另外、再叫人換馬南下，告訴遼東經略熊廷弼，命他派騎兵北上，接管巴約部的草場和土城。”
兩炮打出, 瞬間羽林衛軍陣中六七騎翻倒在地，翻滾地面而後被後方無法停止的戰馬踐踏重傷。
這一刻、他很想打馬就走，因爲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但這時他看到了在屍堆之中艱難推開死去戰馬屍體的碩託。
“你們在這裡候着，我去通知滿將軍！”
他在估算這個事情內喀爾喀的得失。
不過四五斤的金瓜錘，卻在羽林衛騎卒的揮砸之下，將一名名蒙古騎兵砸翻墜馬。
雙方掠過對方，而這時城門口的火炮時隔一炷香時間，在雙方脫離後再度開炮。
“是萬勝弗朗機！”
“殺！！！”
滿桂先是反駁了對方所謂的入侵之說，隨後又道：
“那恩格德爾，勾結建虜，爲建虜提供糧食和馬匹，把蕩平他們，將草場收回本該的！”
然而、他的聲音太過渺小，被馬蹄聲所淹沒，兩軍不出意料的逼近。
以往，遼鎮騎兵面突之後便會迂迴撤離，因此蒙古人和後金騎兵也是面突後，便選擇迂迴再次面突。
環顧四周，這時他才發現，明軍不過只是一輪面突加短兵，他身邊的人卻肉眼可見的少了一小片。
運氣好的被砸暈，運氣差的在一瞬間被砸死。
畢竟他們去年才迫於壓力，依附起了後金，現在……
滿桂帶人折返駐馬、不用開口，所有人都掏出了騎銃開始裝彈。
“明軍的來意是什麼？”坐在主位的炒花皺眉詢問。
現在只需要等熊廷弼派騎兵北上，隨後和炒花更換草場，最後派兵佯攻開原和鐵嶺，就達到了自家殿下的目的。
“抓到了恩格德爾的大妃和所有婦孺，還俘獲了上萬馬匹和數千牛羊，那大妃是老奴弟弟舒爾哈齊的女兒。”
說罷、他叫人去通知滿桂，而在城牆根坐着休息的滿桂也在一盞茶後得到了鍾嫩南下的事情。
爲了展現實力，他叫上了除看守和外出以外的所有羽林衛。
唯一要確保的，就是和明軍談妥後，大金會不會報復他們。
他被戰馬甩出砸的不輕，腳步蹣跚，被牛錄額真抓住後，本能的想拔刀砍殺，卻發現是自己人後，這才明瞭了四周一切。
巴約部北部三十里外的大帳中，一名年近六旬、身穿綢緞和明軍魚鱗甲的將領坐在高位，下方是臉色不好看的各部首領。
“什麼？”滿桂聽到後，也顧不得恢復馬力，當即翻身上馬，向着那左軍千戶趕去。
“殺！”
見宰賽坐下，鍾嫩繼續道：
“明軍答應我們，在更換草場後，他們會在巴約部的土城開設關外互市，察哈爾和科爾沁都可以前來互市。”
一里的距離, 對於兩軍而言不過是幾個呼吸罷了。
得知親人被圍，所有巴約部的蒙古騎兵彷彿被點燃了般，悍不畏死的衝向明軍，手中的弓箭拉起來，隨時準備面突。
在這馬背上、戰場上、哪怕是鐵人也會心慌，更別提羽林衛將士們。
“什麼大魚？”滿桂帶着幾人策馬而來，左軍千戶也笑道：
“但是我大明齊王殿下聽聞爾等在鐵嶺一戰中損兵折將，因此命我用巴約部土城以北的草場交換你們遼河中下游的草場。”
但是他看了半天，並沒有看到對方的身影，想來是衝的太前，被明軍的萬勝弗朗機一槍帶走了。
但眼下，在他們面突時，明軍騎兵居然選擇了直接衝陣短兵。
但這次不一樣，這次的明軍一次面突就打崩了前排，一二百人栽倒，上百人被絆倒飛出。
一時間、馬匹哀鳴，屍體栽倒的畫面出現, 只是一輪面突排槍，一二百人從馬匹上栽下。
想到這裡、滿桂也下馬坐在了草地上，看着四周草地和田畝，他心裡高興的緊。
金蒙聯軍的騎兵在這一時暴露出了弊端，他們的將領錯誤估判羽林衛的戰法。
忽的、戰馬的聲音響起，所有人的心情都緊張了起來，而下一瞬前去談判的鐘嫩就掀開了大帳。
五十步、三十步、二十步……
忽的、一個四旬的男人站了起來，而他也就是更換草場的主要人物，被努爾哈赤慘敗的宰賽。
在所有人緊張的目光下，鍾嫩說道：
“明軍大概有五六千人，巴約部的土城外有近千屍體，其中不乏大金的。”
在他們填裝的時候，恩格德爾帶領騎兵跑遠，隨後大軍折返轉身。
這樣的變故讓恩格德爾忽的茫然了起來。
他們有的爬起，卻被之後的己軍戰馬撞到，被踐踏，而己軍卻無法躲避他們。
“唏律律……”
因此他們只能以參將的官職，統領數衛兵馬。
本來局勢稍微好轉，結果眼下明軍出塞，把巴約部給蕩平了，恩格德爾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只因爲沒有軍功，朱由檢便不可能讓他和孫應元成爲十六衛軍和十二營的總兵或都督。
這時、負責去城北包圍的左軍千戶帶人策馬趕來，縱馬大聲道：
“將軍、抓了一條大魚！”
“哈哈……”滿桂笑着迴應，說白了、他目前也很尷尬。
這個過程，快的人需要二三十秒，慢的人需要四五十秒，但那是平時。
戰損已經超過了碩託和恩格德爾的預料，如果他們對陣的是遼鎮騎兵，兩輪面突最多死傷二三百人，但眼下……
“來得好！”
“咱們這次出兵，可是爲殿下掙了不少臉面和銀錢！”
衝入敵陣、滿桂將騎銃插入銃袋之中，拔出了馬匹一側的金瓜錘就開始揮砸。
化整爲支，羽林衛從包夾的四處空隙衝出，手中裝上鉛彈的騎銃也再次發威。
“如果要換牧場，明廷必須補償我一些糧食和鐵器、甲冑，作爲回報，我可以讓出草場，甚至日後可以參加向建種的戰事。”
所以、在昂阿貝勒和幾位貝勒的起鬨下，大部分人都開始趨勢於臣服明廷。
不過鬆了氣後，指揮使也笑着稟報道：
這時、羽林衛已經裝藥結束，滿桂更是清楚看到了幾名牛錄額真帶着人衝來的畫面。
朱由檢明白這一點，所以早在出發前他就和滿桂說好了一切，因此滿桂大笑道：
“殿下早就知道兵科那檔子人不是什麼好東西，因此說了、無法報兵科的其他首級，都交給御馬監王掌印鑑定，只要是真虜，就由御馬監撥銀子。”
“主子！”
首先、無疑是喪失了巴約部和遼河中下游草場，但是能換得明軍在內喀爾喀草原的駐紮，以及關外互市的安全性。
“他們要用巴約部北部的草場，換遼河中下游的草場，也就是宰賽臺吉的草場。”鍾嫩回答。
眼看距離只有二十步，後金一方和蒙古人都準備迂迴後射箭面突。
“想來將軍很快也能高升了。”
因此他看向了旁邊的指揮使，詢問道：“首級收割的怎麼樣了？”
碩託僥倖躲過一劫，卻被前方死去馬匹絆倒, 與無數被絆倒的騎兵紛紛摔出，飛出數米後砸落在草地上。
滑膛騎銃的定裝火藥填裝很快，不過三四個呼吸，困難的是把鉛彈塞入騎銃之中。
儘管這是爲了避免殺良冒功，但到了中後期卻讓人對於兵科的要求十分厭惡。
“這裡被巴約部的人開墾了這麼多田地，完全可以作爲遼鎮前沿。”
伴隨着“砰砰”聲，後金落馬者百餘名，而巴約部墜馬者二三百人。
原本四千多人的隊伍，在歷經兩輪面突排槍後，只剩下了三千多人。
“末將詢問了一下城中漢民，這巴約部土城有耕地兩萬七千餘畝，有支流一條。”
“明軍很精銳，人披三重甲，我們要和他們撕破臉皮，恐怕也拼着折損數千的男人才行。”
不行！再這麼打下去軍心必然崩潰。
恩格德爾對着還在渾渾噩噩的後金牛錄額真喊着，而幾個牛錄額真也反應了過來，連忙策馬去救碩託。
經歷一場大戰的四千羽林衛集體出城，精銳的甲冑讓鍾嫩警惕了起來，而滿桂也從中策馬走出道：
“明將滿桂，對面可是扎魯特部的鐘嫩貝勒？”
不過巴約部北部的草場也確實很肥美，而且宰賽的部衆和後金結仇，聽聞宰賽還想着報仇，把他放在臨近後金的地方終歸不太好，換草場也不是一件壞事。
不難看出、內喀爾喀的利益自然是遭到了折損，但比起明軍的駐紮和關外互市，這也不算什麼了。
他雖然不甘心，但也只能咬牙道：“撤！”
這完全打了金蒙聯軍一個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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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用對付遼鎮騎兵的辦法對付羽林衛，結果導致己方面突失敗，而羽林衛破陣成功。
“宰賽的要求你也聽到了，我們同意可以更換草場，包括明軍關外築城，但必須補償宰賽。”
即便是滿桂、也花了不少時間填裝，足足花費了一分鐘，而其他人更是如此。
“是！”聽到滿桂沒有違抗齊王的命令，指揮使也不再質疑，而是命人去通知各部和哨騎，又讓人收集散落在戰場的戰馬，收割所有首級。
僅僅一輪面突就打亂了金蒙聯軍的節奏不說，還在他們迂迴時早有準備的開始衝陣，手持鈍器左突右衝。
對於他提出的要求，炒花倒也不覺得過分，至於後者則是他個人行爲，與內喀爾喀無關。
這事情不用着急，畢竟孫應元的兵馬還沒有前往鎮江。
“讓他們派人前來此地議事。”
這將領便是內喀爾喀，也就是土蠻的首領炒花，蒙古名舒哈克卓裡克圖。
“好！”聽到手下的人居然抓到了老奴的侄女，滿桂當即吩咐左右千戶道：
“把所有馬匹收集，瘸腿的去當挽馬，差一等的當駑馬，最好的當軍馬。”
指揮使聞言，臉色有些遺憾道：“收割首級八百九十六級，只可惜其中建虜的只有一百九十七級，北虜六百九十九級。”
“轟！！！”
一名牛錄額真疾馳最快，俯身就要拉上碩託，然而碩託此時還在渾渾噩噩。
兩刻鐘後，當羽林衛已經打掃完戰場時，北面也南下了千餘騎兵。
四旬年紀建立如此功勳，怕是日後他滿桂也能在史書上留下一筆了。
“他們居然敢短兵？！”
這時，他們只看到了一地的屍體。
他們隔着數裡眺望還在收割首級的羽林衛，卻不敢上前襲擊，只因爲那滿地的屍體告訴了他們，這支明軍不一般。
“轟隆”的兩聲，兩枚石彈再度如剛纔一般，奪走了數名羽林衛生命。
“嗯……”聽到這話、炒花沉默了片刻。
在羽林衛的拱衛下, 他指揮大軍向着巴約部和碩託的聯軍衝殺而去。
金朝對蒙古人當年的減丁政策可還歷歷在目，屈服於女真人，無疑是對祖先的背叛。
“我是扎魯特部的鐘嫩貝勒，奉了炒花臺吉的話前來，你們的將軍叫我們來議事。”
宰賽感受到了炒花的目光後，便不甘心的說道：
“另、我軍俘獲軍馬九千六百餘匹，駑馬一萬六千餘匹，牛三千六百頭，羊四萬三千只。”
“你把這些條件告訴明軍的將領，如果他同意的話，那就可以更換草場。”
“是……”聽到炒花的話，鍾嫩頷首，隨後便出了大帳，繼續向南奔去。
半個時辰後，等他趕到土城，將事情和條件告訴滿桂後，滿桂卻遲疑了。
給予宰賽甲冑這種事情，不是他能做主的，因此他讓鍾嫩在土城暫居兩日，同時派人八百里加急，將消息送回燕山大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