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狗不能喂太飽
“行刑——”
“砰！”
天啓四年臘月十四，伴隨着一名名明軍將士鬆開，曾經參與過“馬尼拉大侖山慘案”，並且倖存於世的二百三十一名西班牙士兵在了巴東島的沙灘上，被黃龍叛以腰斬、絞死、凌遲、斬首、拔舌等五種刑法。
衆多士兵不敢置信的在窒息中看向了帶他們前來的使臣內斯塔，而內斯塔也低下了頭，不敢直視他們這羣瀕死之人的眼睛。
最終、在窒息與頸骨被扯斷的痛感和絕望感中，在恐懼之中，在被腰斬的疼痛，和被凌遲時而流血致死的無助感，以及被拔舌掛在樹上，活活窒息死的怨恨中。
這二百三十一名劊子手死在了黃龍和數百明軍將領的面前，而對於他們的死，衆人全程冷漠。
這羣製造了大侖山慘案，屠殺數萬華人的劊子手，終於在時隔二十一年後被明軍親手斬殺。
“把首級割下來，炮製好後，送往呂宋的大侖山，製成京觀、祭奠死去的百姓。”
確定所有人都死了之後，黃龍對旁邊的李旦吩咐了一句，隨後走到了西班牙使臣內斯塔面前，俯身在桌上的條約中，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至此、南洋之役中，明軍對西方列強的戰事宣告結束，《明西巴東條約》正式簽署生效。
“閣臣之事，當讓儕鶴先生入閣纔對。”
只是、由於明朝過元宵節特別規定，從正月初八上燈到正月十七落燈，要一連張燈十夜，是中原歷史上最長的燈節。
“萬歲、萬歲、萬萬歲……”
幾十個人站在高臺，對會形成迴音的中極殿廣場開口。
爲了增加節日氣氛，崔呈秀提前一個月準備，命人買來了被閹割的崑崙奴，還特意請來了雜技班子，又請宮廷樂師們對《崑崙奴》改曲填詞，最後才呈現出了這個衆人看到的表演。
看了一會兒之後，他便不滿地對旁邊的魏忠賢說：
表演的同時，上千宮女從廣場左右魚貫而出，舉着花燈走出，按照排練好的開始表演。
魏忠賢在旁邊帶路，帶着朱由校他們走進了雜耍的隊伍中。
“爭個席位吧。”
而當他說出第一個好字的時候，全場的奏樂就停了下來，百官們也轉頭看向了中極殿黃帳下的皇帝。
這一秒、他腦中沒有了什麼改變大明的豪氣，沒有了整頓吏治的果斷，只剩下了想要找一個能讓他安靜休息地方的想法。
就內閣來說，在幾個月的黨爭期間，內閣隊伍更換成了葉向高、顧秉謙、魏廣微、畢自嚴、周如磐、黃立極、孫承宗這七位。
“成了……”聽到朱由校主動開口，魏忠賢也知道，自己抓住了朱由校的喜好。
李若璉雙手呈上軍情，並粗略解釋了一下事情的經過和結果。
身着盛裝的朱由校在一開始愣住後，立馬就饒有興趣的看起了這《崑崙奴》戲曲的表演。
按照早前談好的，三國得到了價值四萬兩銀子的貨物，而大明得到了三國所掌控蘇門答臘、馬來半島上的部分土地。
他派出了一步衛的兵馬前往暹羅國最南端，準備好好訓練這兩國兵馬後，由一步衛聯合兩衛海軍打擊馬來半島不服管教的土邦。
指責聲在廣場上響起，原本對朱由檢畢恭畢敬的閹黨骨幹們，也隨着東林黨衰弱而開始敢於議論朱由檢的作爲了。
這些想法，放在萬曆年間，魏忠賢麾下的崔呈秀等人，是一定會被論罪處死的，但結果並沒有讓他如願。
條約內容如下：
不過、不管怎麼說，這件事情畢竟是西班牙理虧在前，放在各國來說，都不會獲得太多的同情。
趙南星腦中回想着當初好友顧憲成對他所說的話，又看了眼前張口閉口就是“閹黨”、“魏逆”的所謂東林士子們，心裡一陣失望。
旁邊看着的魏忠賢頭也不回的對旁邊的王體幹小聲詢問：“都準備好了嗎？”
敲鑼打鼓聲中，一羣淨軍太監和一羣南洋矮黑人出現在了廣場之上，一邊表演，一邊走着來到廣場中央，讓朱由校和百官們更好的看到了表演。
“將士們，向前圍住者!”
只是姚宗文等人也不傻，見上去了一個不能同從擺佈的朱燮元，連忙聯合其他四黨，不斷在魏忠賢旁邊蠱惑他，最後將馮銓和朱燮元給換了下去。
他第一次覺得，或許當初創辦東林就是錯誤的……
做完了一切部署，黃龍留李旦在巴東島控制馬六甲進海口，並命人北上送信，而他自己則是領兵前往了蘇門答臘。
【一、西班牙確認明西《巴東條約》有效性。】
在臺下、淨軍太監和各種雜戲班子，以及崑崙奴們盡顯其能，有鑽圈、魔術、倒立等等，驚險刺激，令人目不暇接。
不過、這些條約或許對於歐羅巴諸國來說是一個結束，但對於大明和黃龍來說，如何清理不服從大明王化的大大小小南洋土邦勢力纔是他們要着手的重中之重。
只不過、崔呈秀等人露出輕蔑笑意的時候，姚宗文等人也瞥了一眼崔呈秀等人。
這些日子裡，他爲東林想了許多條扳倒閹黨的想法。
這樣的一幕、東林與葉向高等無黨派的諸多文臣當場愣住，而閹黨官員們卻似乎早就知道一般，沒有一點驚喜和意外。
而就在幾天後，法蘭西和英格蘭、葡萄牙等三國也紛紛抵達了巴東島。
正月十五、中極殿前，近百五品以上京官，着公服（類似宋代官服）向着皇帝朱由校賀禮。
“把這一幕記錄下來，繪圖三份，送給弟弟一份，皇后一份。”
這就是大明花四萬兩銀子得到的一個大餅，而這樣的交換也讓三國使臣咬碎了牙。
【三、凡是大明商民在西班牙境內及其殖民地貿易，可享受免費使用修船權力及存守所用物料。】
“萬歲身體不適，元宵慶典結束，百官散班……”
【五、凡系大明天朝百姓，無論天朝、或其藩屬國軍民等，今在西班牙所管轄各地方犯事者，西班牙無權判處此人，當轉交證據與犯事者，由大明刑部定罪。】
“混……啪！”
大漢將軍忽的開口，聲音傳遍廣場，而指揮使聞言，也連忙一路快走到中極殿臺階下，對高臺上的朱由校跪下作揖道：
“動兵了？”
這對本就深陷歐洲戰爭泥潭的西班牙來說，絕對是無法忍受的。
就這樣，《明荷巴東條約》、《明英巴東條約》、《明法巴東條約》相繼簽署，歐羅巴人將在最遲兩個月後徹底撤出南洋和東南亞。
對於朱燮元，朱由檢欣賞他的能力和風骨，推舉他也是覺得他在內閣閣臣位置上，浙黨的勢力就難以擴大。
“遼東山參，虎皮狐裘，應有盡有咧……”
與此同時，前面不遠處傳來了一陣陣歡聲笑語，這讓朱由校好奇的同時，不由加快腳步，走了幾步後，四周宮女忽的閃開。
【二、西班牙歸還並承認呂宋及南洋廣袤地區自古以來爲大明疆域。】
無奈、趙南星只能拖着病體再度上任，而此時的他，臉色蒼白的坐在木質輪椅上，四周則是圍滿了一羣看不上孫承宗的官員。
“山東宰相山西將，不及當今齊五王……”
這種時候，還是王體幹開口道：
若是顧憲成看到眼下的一幕，恐怕會失望至極。
“若是儕鶴先生入閣，那我們也不至於如此窘迫。”
對此、崔呈秀他們可謂絞盡腦汁，別出心裁。
不出意料的話，這十數名畫師要從早到晚都跟隨朱由校左右，將所見的各種熱鬧場面如實地記錄下來。
“這個季節，河套的積雪還沒有融化，貿然出兵，怕是要遭遇大敗。”
“老夫體弱，先告退了……”
姚宗文、湯賓尹、顧天峻等人在心中這樣想，而同時在中極殿黃帳下的朱由校也知道了趙南星出走的事情。
“居然不和兵部說一聲。”
他的上疏，除了能打擊到一些無關緊要的小官小吏外，再無任何作用。
“朕身體不適，元宵慶典就此打住吧。”
相比較他們，這一天的朱由校是拘謹的，正如此刻一般，他坐在黃帳下，數步外便是正在爲他繪畫畫像的十數名宮廷畫師。
當宮女閃開，出現在朱由校左右的，是兩排上百米長的貨攤。
在這種時候，北鎮撫司指揮同知李若璉拿着南洋加急一個月近送來的軍報，繞過吵鬧的廣場，走到了陸文昭的身旁。
忽的見到南京秦淮河的民間街頭場景，他自然覺得新奇好玩，因此轉頭對隨行的宮廷畫師下令道：
僅趙南星病倒的天啓四年臘月至今，不過一個半月的時間，在京東林官員人數被打擊到了只剩六十六人的程度。
至於朱由校，在下令宮廷畫師作畫描繪後，便轉身返回了中極殿前的黃帳下，重新入座。
三十年戰爭和不斷進行獨立戰爭的法蘭西、葡萄牙、荷蘭等國都在分散西班牙的力量。
正值一年一度的元宵節，皇帝朱由校下令要在宮中隆重慶祝，皇宮內外張燈結綵，熱鬧非凡，上至王宮大臣，下至宮女侍衛，人人都穿着喜慶服飾，愉悅之情溢於言表。
“賀——”
“南洋大捷，歐羅巴西夷將在三個月內全面撤出南洋，黃龍都督已經開始對南洋不服王化的土人動兵了。”
“啓奏萬歲，今日卯時，五大塞口五軍出塞，齊王領鐵騎三萬出殺虎口，直奔板升城而去！”
京城的黨爭愈發嚴重了，可以說是達到了水火不相容的地步。
“兵部哪裡管得到齊王府和五軍都督府。”
只是、不等他準備說什麼，一名身着五軍都督府指揮使常服的指揮使走進了中極殿廣場，並在看到諸多臣工臉色難看，宴會寂靜的時候愣住了。
轉身、朱由校交代了魏忠賢一句，隨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朱由校示意劉若愚退下，而與此同時、原本還算安靜的中極殿廣場上，忽的傳來了一陣敲鑼打鼓的聲音。
本就不團結的東林，隨着趙南星的病倒，開始被姚宗文蠱惑的魏忠賢窮追猛打。
雜技表演旁邊，還有專門的樂隊用來助興，敲鑼打鼓，吶喊助威，熱鬧非常。
只不過、相比較皇帝的高興，有些人卻臉色難看成了豬肝色。
這其中、尤其是浙黨的官員，臉色尤爲難看。
七十五歲高齡的他，如何能經得起這羣人的圍堵詢問？一時間他不由生出了想要乞辭歸鄉的想法。
往年元宵節、最主要的娛樂項目還是賞燈，各地官吏會向皇宮進奉特製的燈飾，各種花燈的設計精美絕倫，讓人眼花繚亂。
上千宮女身上的體香，以及走走停停的花燈舞姿將朱由校他們包圍，讓人彷彿來到女兒國。
在京東林官員近百，除少部分人支持他外，其餘人都認爲他是受了齊王舉薦才撿了個漏，投機取巧上的閣臣之位，因此私下稱呼他爲齊王鷹犬。
着紅色常服的朱由校微微一擡手，而負責主持元宵節的鴻臚寺卿也隨即唱聲道：
“散——”
魏忠賢獻媚的笑着，爲了取悅朱由校，他特意將民間的街市情景搬到宮中。
五軍都督府的官員，除非有急事，不然是不會進皇宮的，而對方既然來了，那必然有大事。
他沒有劉一燝的政治能力，而趙南星又因爲近半年黨爭的操勞而病倒，這就導致了現在的東林拿不出一個主心骨。
一時間、百官議論紛紛，有的在討論朱由檢不提醒兵部和內閣就出兵，有的人則是在討論季節和積雪的問題，還有的人認爲這次朱由檢有些託大。
陸文昭聞言，當即打開了軍情，一目十行的掃視後，便小心翼翼的走向朱由校，隨後雙手呈上軍情道：
“萬歲、南洋大捷，五國西夷退出南洋，共賠償我朝五百五十萬兩軍費……”
“賣貨賣貨……”
雖然肉疼，但最少還有賺頭，還能讓王室見到他們辦事的決心。
“元宵節年年如此，今年也未見什麼特別之處。”
果然、當魏忠賢一開口，朱由校就來了興趣，他起身在曹化淳、王承恩，以及陸文昭等人的拱衛下，從中極殿走了下去。
不管怎麼說，在楊漣被關起來後，似乎除了有利益瓜葛的齊王黨官員外，再無一人能爲朱由檢說話。
至於他自己，則是着手對付起了蘇門答臘島上拒絕大明宗藩邀請的亞齊、北大年等國。
這其中發生了變動的，無不都是閹黨一派的人，甚至波及了朱由檢舉薦的浙黨朱燮元。
因此、對於一位喜歡追求新鮮刺激的皇帝來說，雜技、戲曲、賞燈場面雖然熱鬧，可是朱由校在皇宮裡卻也司空見慣，所以他覺得不夠過癮。
這是無奈之舉，如果打得過，誰也不願意簽約這種喪權辱國的條約。
至於這三百二十萬兩銀子，也不過就是西班牙東西方貿易中的二分之一罷了。
“吉錚錚，鐵鐺鐺，密匝匝，綠沉槍。”
【八、在官市島違法亂紀者，大明可自行處理，無須……】
連續三個好字，說明了他對南洋之役的滿意和高興。
“嗯？”在元宵節聽到這種好消息的朱由校錯愕片刻，隨後就搶過了軍情，在反覆的掃視過後，忽的笑道：
“好！好！好……”
“知道了，你下去吧……”
“南洋大捷，海軍……”朱由校一開口，跟在朱由校兩側的數十名大漢將軍就開始開口傳達朱由校的話。
他一開口，王體幹便轉身離去，而中極殿前廣場上，正在飲酒暢談的一些官員中，則是有不少人在死死盯着魏忠賢。
【七、兩國貿易地點定於舊港承宣布政使司，舊港官市島。】
“何事——”
原本因爲東林內亂而高興的諸多臣工，就這樣吃了一癟，而他們的表情也被朱由校盡收眼底。
面對諸多東林官員的追問，趙南星拖着病體，沒給他們留下任何建議，便示意身後的官員推他離開。
朱由校依託朱由檢的兵權，來保護住了閹黨骨幹，以及魏忠賢等一衆人。
哪怕是葉向高，在面對複雜的黨爭局勢下，他也無力再繼續偏袒朱由檢了。
“何事……”朱由校見到這人，眉頭一皺，開口詢問。
“俺老爺曾經定遼東，戰河北，北掃河套討南洋……”
洋洋灑灑十七條，上千字的條約內容，讓人看着頭大，同時也將虛弱的西班牙底氣揭露。
“儕鶴先生！”
“平身散去吧。”
確實、此刻的西班牙已經無力在和大明玩貿易對抗了。
由於齊楚浙宣昆急於鬥倒東林，因此在今年特意收集了衆多花燈，就爲了讓魏忠賢進一步提高在皇帝心中的位置。
因此、他們寧願十年賠償大明三百二十萬兩，也要獲取大明的貿易支持。
【四、西班牙賠償大明軍費二百萬兩，賠償大侖山死難者一百二十萬兩，合計三百二十萬兩，天啓五年三月交付二十萬兩，剩餘三百萬兩分期十年交付。】
爲了讓皇帝開心，魏忠賢給閹黨們下了死命令，必須讓皇帝高興。
看着趙南星離開，一羣東林言官無可奈何，而左光斗等聚集在一起的東林幹吏則是在見到這一幕後，嘆氣搖了搖頭。
羣臣聞言，只以爲是皇帝對齊王朱由檢私下出兵不滿，卻不知道是因爲閹黨嘲諷的行爲。
“蠢貨、等利用你們收拾完東林，下一個就收拾你們……”
哪怕慶典結束，也沒有幾個人能察覺朱由校的心思。
陸文昭也在一開始就注意到了他，因此在他來到身旁後便詢問道：
“怎麼了？”
“都準備好了。”王體幹微微頷首，而魏忠賢也迴應道：“開始吧。”
在得知荷蘭和西班牙相繼簽署了退出南洋和賠償大明的條約後，他們這三股較爲安分的勢力，得到了一份相比較不算苛刻的條約。
這一刻、他真的疲憊了……
這麼一來、內閣閣臣裡，被認爲是齊王黨的人就有兩人，而閹黨則是三人，葉向高無黨派，而孫承宗雖然是東林，卻處境艱難。
同時、被送往北方的信，也在以上百隻飛鴿的規模放飛，並在抵達琉球府後，由沈廷揚派人跨海抵達福建，從福州八百里加急送往北方。
貨攤上、貨郎高聲叫賣，四周宮女和淨軍太監也假裝行人，來來往往、人潮涌動，熱鬧非凡。
在這還算平靜的遠東地區，如果大明都要和西班牙斷絕貿易往來，那麼佔據王室財政不小一塊的東西方遠洋貿易將徹底從收入名單中移除。
【六、無大明路引、皇店鐵牌，貿易商引者，不可越過崑崙奴羣島，違者大明海軍可選擇擊沉。】
同樣讓他感到疲憊的，還有眼前這一羣烏壓壓吵鬧的東林同僚。
當書信被率先送到京城的時候，已經是天啓五年正月十五了……
“齊王魯莽……”
對於見慣了宮廷盛景、以及北京市井生活的朱由校來說，北方的風景已經無法吸引他了。
失去了趙南星的支持，孫承宗在東林內部的處境也不好受。
內斯塔帶着黃龍簽下的條約，灰溜溜的離開了巴東島。
大漢將軍揮淨鞭在空中抽打出響聲，百官們也紛紛謝禮，隨後四散而開，三五成羣的站在宴席旁飲酒暢談。
【東林講學，以恢復文以載道的古文精神爲己任，試圖重塑文壇新風。】
二十二餘萬畝耕地，七萬多土人，以及一系列西式建築和南洋建築。
至於爪哇和魄羅、呂宋、以及更西邊的巴布亞私（巴布亞新幾內亞）等諸多島嶼，則是留到最後清理。
“萬歲、萬歲、萬萬歲……”
南洋居然被黃龍拿下了，這豈不是代表日後海上所有海商，都將需要接受市舶司的監管了？
一羣嘰嘰喳喳在身旁吵鬧的東林御史、給事中，讓身體虛弱的趙南星頭痛不已。
魏忠賢聞言，老臉笑成一團，獻媚道：
“萬歲莫急，前面定有驚喜，請萬歲您下臺階遊覽……”
“南洋大捷，海軍都督黃龍逼退五國西夷，大明拓土萬里！”
“儕鶴先生，我等如何能看着魏逆如此跋扈？”
【東林書院，嚴厲禁止議論朝政。】
見此情況，朱由校拿起一杯酒，隨後走到中極殿廣場前大聲道：
因此、在送走了諸國使臣後，黃龍開始着手對抵達馬來半島北部的甘孛智、暹羅軍隊的調動。
這樣的一幕、讓朱由校臉色有些不好看，他感覺閹黨這隻狗，似乎被他喂的有些飽了，飽到忘記了自己的主人是誰……
同樣看到這一幕的，還有混跡在閹黨之中的齊楚浙宣昆五黨官員，而此時的他們，以及崔呈秀等人看着黯然退場的趙南星，臉上都露出輕蔑的笑。
魏忠賢見狀也楞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雖然一開始有些雜亂，但當呼喊了幾次後，他們的聲音就統一了起來，也讓廣場之上的文武百官知道了皇帝爲什麼高興的原因。
“呵……”看着廣場上諸多臣工，朱由校也在心底輕嗤。
“萬歲、這是南京城秦淮河這個時候的場面。”
並且不是把一般的街市情景搬到了宮內，而是將千里之外的南京秦淮河搬到了宮內。
不僅僅是閹黨，便是東林那邊也沒有幾個人察覺朱由校的心思。
唯一能察覺朱由校心思的，只有葉向高、左光斗、韓爌等人。
這樣的一幕、便是自泰昌元年黨爭以來，大量有政治水平文臣被拉下水的滑稽一幕。
如果方從哲、孫如遊、朱國祚、沈潅、亓詩教等人還在，恐怕已經察覺皇帝的不舒服，開始準備黨派的後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