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聽金瓶梅的話就呆住了,轉而微微有一種被愚弄的感覺,聽了這麼半天,最後竟然得到這樣一個結果?在我看來,這種說法已經不是匪夷所思了,而是扯淡,相當的扯淡。
“那兩個老前輩不去寫玄幻小說真是屈才了。”我愣了楞之後就笑着問金瓶梅:“這種話你相信?”
金瓶梅當然能看出我語氣裡的嘲諷,但他沒有爭辯,也沒有反駁,接着說:“他們不敢百分之百的確定,但根據所有的跡象去分析,確實就是這樣,這條長城,是爲了鎮住地下的一些東西。”
“那東西該有多大?一條龍麼?還在地下鑽來鑽去的?修長城是爲了鎖住它?”我調侃金瓶梅,這麼個扯淡無稽的事情,他竟然說的有板有眼,好像是真事一樣。
“我曾經和你一樣,就生活在一個城市裡,哪兒都沒去過,總認爲自己之前的知識都是正確的,都是定理,但只有見的多了,你纔會知道,有的事並非無稽之談。”金瓶梅慢慢對我說:“你想問那張圖的事,我已經原原本本的告訴你了,都是實話,你可以不信,但我確實全都告訴你了。”
我還想再調侃他幾句,但轉念一想,金瓶梅這種人,不可能無緣無故的相信一些離譜的瞎話,而且,古人的某些舉動,放到今天來看,確實讓人無法理解。不說別的,孔雀河南岸古墓下面的那個古代工程就是個很好的例子,雖然規模遠比秦長城要小的多,但用意卻相當神秘。
我覺得是不是真要調整一下自己的思維,或者說把自己的思維放寬一下,儘量接受那些無法接受的事實?
“那你告訴我,秦長城要鎮住的,是什麼東西?”
“我只查到這裡就收手了,因爲那不是我可以『插』手或者干涉的事。”金瓶梅『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神『色』變的凝重了一些:“兩個前輩在臨走的時候也告訴我,這些東西很神秘,裡面可能有什麼禁忌,能不染指的話,最好不好染指。”?? 解密天機檔案44
“只是查一下,有什麼禁忌?”
“你不要以爲樹上結了個果子,自己伸手就可以摘下來吃,你要考慮吃了之後胃能不能消化,如果消化不了,會把你撐死。”金瓶梅又恢復了認真而且嚴肅的神情:“這些事不是開玩笑的,我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這兩個前輩離開後不久,先後出了點事。”
兩個神叨叨的老傢伙替金瓶梅查完這件事之後就各自迴歸了原本的生活,他們早就洗手了,一般不會理會外面的事,跟普通的老年人沒有太大區別。
“事情結束之後大概兩個月,我收到消息,其中一個人半夜在公園的小樹林裡上吊死了,被早上晨練的人發現,屍體已經僵硬。我不在那個城市,收到消息的時候遲了,沒能親眼見到屍體,不過據目擊者說,死者的死相很難看。”
這件事帶給金瓶梅不小的衝擊,按道理說,那個人根本就沒有任何『自殺』的可能,但金瓶梅找不到什麼證據,只能說服自己相信這個事實。
但隨後不久,另一個幫他查事情的前輩中風了,金瓶梅過去看他,對方已經說不出話,可金瓶梅怎麼看,都覺得他好像不是真正中風。
“我一直覺得,他似乎有什麼話要跟我說,但他說不出來。”
前後只過了幾天時間,這個人也死在家裡。這樣一來,金瓶梅再也無法說服自己了,他感覺有什麼事要發生,迅速做好了部署,自己也找地方隱藏了起來。不過很平靜,他的生活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一切都和從前一樣。時間久了,金瓶梅確信沒有事之後,才重新『露』面。從那以後,他沒有再過問類似的事情,一直到到趙英俊出事,金瓶梅迫不得已的跑到西海河去救他。
關於這張的圖的情況,就是這些了。
“現在,情況不一樣了。”金瓶梅指指自己的眼睛:“我不想死,我要保住自己的命,這條路,不想走也得走了。”
“你爲什麼要告訴我這些?”我突然覺得金瓶梅今天太大度了,把這麼多隱秘的事情都如實對我講述了一遍:“你不怕我給你泄『露』出去?”
“你不會的,你不會告訴任何人。”
“你怎麼知道?”
“直覺。”金瓶梅指指自己的腦袋:“如果一件事,自己真的無法預料的時候,就只能靠直覺了,直覺告訴我,你不會泄『露』的。”
“你太自信了。”?? 解密天機檔案44
“那就當賭一把,就算你現在泄『露』給你的僞娘同伴,也沒什麼大不了,他一個字也傳不出去。”金瓶梅收起臉上的嚴肅:“順便說一句,僞娘其實都很厲害。”
“貌似你很有經驗?”
“算是有吧。”金瓶梅搖搖頭:“不說這些,你回去再休息兩天,我們準備出發了。”
金瓶梅這一次的目的地,依然是西海河。賴叔估計告訴他了,破解詛咒的辦法,要到若干個隱藏詛咒原載體的地方去找,所以金瓶梅認爲西海河是個理想的地方。
當我回到住處之後,心裡就覺得好像真的見鬼了,因爲曉寧在等我,在等我從金瓶梅哪裡打探消息,但不知道爲什麼,我竟然真的隱瞞了他,沒有把金瓶梅告訴我的事情轉述給曉寧。我說不清楚這是怎麼回事,就覺得心裡有一種抗拒的力量,在阻止我說這些。
最終,我還是一個字都沒說,曉寧顯得有些失望,搖搖頭說:“還得咱們自己去揣摩。”
兩天之後,金瓶梅帶着我和曉寧出發了,從這裡到西海河的路線對我們來說已經比較熟悉,所以中間沒費多少工夫,直接就接近了目的地。但就在我們接近西海河的時候,我驚訝的發現,這裡實在是太熱鬧了。
西海河聚集了很多人,可能來自各個不同的團伙,沿着地下工程塌陷的入口那邊,每隔一段就能看到一些帳篷和車輛。入夜之後,每頂帳篷裡面都亮起了燈光,進進出出的人絡繹不絕,經常可以看到有人從裡面搬出來大塊的化石,然後小心的包好裝車,準備運走。
我就覺得這些人這樣搞下去,遲早會出事的,西海河雖然已經廢棄並且被遺忘,但這仍然是個敏感的地方,如果一百年沒人來這裡,可能這裡就會沉寂一百年,可是一旦有這麼多人聚集,估計很快就會遭到干預。
一直到這裡之後,我才發現,趙英俊不僅出院了,而且比我們先一步趕到這裡。金瓶梅聯絡上他,這貨一過來就熱情的用剛摳過鼻子的手跟我握手。
“說說這裡的情況吧。”
“至少有七八夥人。”趙英俊用手指了指後面那一片片亮着光的帳篷:“全都是來找化石的,剛開始的時候發生過沖突,但後來人多了,這麼鬧下去不是事,所以就達成了默契,各幹各的,互不打擾。小規模的衝突仍然不可避免,不過總體來說還好,沒有大的『騷』『亂』。”
“到這裡來的,都不是善茬,分的清楚事情的輕重。”金瓶梅問趙英俊:“他們找化石的具體動機你搞清楚沒有?”
在來之前,我們都知道這些人找化石是爲了利益,因爲有人大規模的收購。但收購化石的人有什麼目的?這個還不得而知。
“我在這裡混了幾天,認識了一些人,不過他們都有戒備,估計也真的不知道買主的目的。”趙英俊摳着鼻子說:“有一個人,是道上的老混子,我跟他接觸過,他說他了解一些內情,但不肯白說出來,要我花錢買他的消息。”
“他說什麼?”
“不好意思。”趙英俊咧嘴『露』出一口白牙笑着,翻翻自己的口袋:“我沒帶那麼多錢,他也不吃空頭支票,這裡這麼多人,動粗的又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把他帶來。”
趙英俊答應了一聲,轉身離開,過了不多久,他就帶着一個人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