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帶着順口而出的說錯話,趙慎三張口就說到:“當然能……呃,看什麼事情了,爺爺不喜歡我們借他的名號招搖……”
雖然趙慎三一副說錯了話忙不迭辯白的樣子,但這個秘書卻已經得到了他想要的態度,他微笑着說道:“小趙,你先等下,我去方便一下。免費小說”
看着這個秘書打開門出去了,趙慎三卻沒敢有絲毫的放鬆,他明白這是一個信號,那就是自己的表現通過了秘書的測試,接下來,纔是大老闆出現,自己應該打起所有的精神應對的時刻了。
果然,秘書出去了一會兒進來了,沒等幾分鐘就接到了電話,他緊張的站起來對趙慎三說道:“老闆快到門口了,你先坐小趙,我下去迎迎。”
趙慎三一聽這話,如同**上裝了彈簧一般跳起來說道:“我跟您一起去迎,我跟您一起去迎!”
秘書很滿意趙慎三的態度,笑笑答應了,兩人一起下樓站在大門口,果真很快車就過來了,趙慎三跟在秘書身後一溜小跑走到車前,他有一霎那間好似想要越過秘書去幫忙拉車門的樣子,但很快就瑟縮了一下退後一步,畢恭畢敬的半彎着身子站在那裡,眼看着秘書用手護着車門讓白省長下車了,才絲毫不帶諂媚氣息的、恭敬地叫了聲:“白省長好。”
白滿山倒是比他的秘書還要謙和,他微笑着伸出手說道:“你就是小趙啊?麻煩你了,這麼晚還得被我折騰出來。”
趙慎三趕緊雙手握住白省長的手,但卻也並沒有跟受寵若驚的人慣常的緊握不放,而是隨着白省長跟他握手的力度跟上下搖動的幅度搖了搖,就隨着領導停止晃動很自然的放開了,嘴裡同時說道:“白省長,能來跟您一起喝茶是我的榮幸纔是,怎麼是折騰呢?”
白滿山貌似很隨意,其實一直在觀察這個小夥子,到了此時,他已經在心裡給趙慎三打了七十分了。這可已經很不容易了啊!要知道白省長眼高於頂那是出了名的,全省的幹部在他心裡能夠得到六十分,就已經是可以重用的等級了。那六十分也不是容易得的,那可是要他從多方面綜合考慮纔給出的分數,而跟趙慎三僅僅是一個照面一個寒暄一個握手就給出了這麼高的分數,足以說明在他心裡,趙慎三比他的秘書高深多了。
走進那間茶室,服務員早就換上新的茶具又重新沏了茶,此刻屋裡已經沒有秘書的座位了,他安排好之後就退出去了。
趙慎三恭敬地站在那裡等白滿山坐好了,招呼他的時候才斜着身子坐在下首,用澄淨的眼神看着白省長,誠摯的先開口問道:“白省長來京城一定有很多重要事情要辦,所以您找慎三過來一定是有事情吩咐吧?慎三雖然覺得能跟您坐坐喝茶很是榮耀,但卻也不敢多耽誤您的時間,所以您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就請吩咐吧,只要是我能完成的,一定盡力而爲。”
趙慎三不卑不亢卻又全然不缺乏尊敬的態度跟誠懇大方的語氣以及得體的內容,登時讓白滿山一下子在心裡給他提高了十分之高,他不禁開始很認真的看着趙慎三,並且暗暗改變了之前打算的應對態度,完全用一種平等的心態來對待趙慎三了。
“小趙,既然你是個明白的年輕人,那麼我說話也就不繞彎子了。”白滿山也很真誠的說道:“我可以很坦誠的告訴你,其實我今晚原本打算約的不是你,而是你的義父盧博文書記。”
趙慎三聽了這句開場白,臉上沒露出絲毫的驚愕,更加沒有說出什麼他已經猜到了或者悟透了的意思,而是默默點了點頭表示他理解白省長的意思。
“人中之龍啊!唉!此人若能爲我所用,我一定讓他做我的秘書!”白滿山居然在看到趙慎三的表現之後萌生了強烈的收納意識,在心裡暗暗叫好道。
“爲什麼沒有找博文書記而找了你,我想以你的悟性應該能夠理解的吧?小趙?”白滿山突然用了一句反問句。
趙慎三並沒有被猛然問住的那總恍然失措,依舊是沉穩的點點頭,卻貌似答非所問,而是自顧自描述了一件事實一般簡練的說道:“我爸跟李書記在一起。”
“嗯。”白滿山滿意的說道:“小趙,你這孩子的確不錯,很坦誠。”
趙慎三這才靦腆的回答他的問題了說道:“白省長過獎了,這幾天京城的領導很多,您如果跟我爸爸見面了,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猜測。這都是我的小見識,也不一定對的。”
白滿山嘆息道:“你的小見識其實並不小啊!小趙,你猜怎麼着?我都有點嫉妒博文書記了,怎麼你這麼伶俐的孩子不是我的乾兒子呢?”
趙慎三的臉微微一紅,抿嘴笑了一下說道:“長者有命,不敢有違。您吩咐慎三做什麼慎三也會跟對爸爸一樣的盡心的。之所以認了盧書記做父親,是因爲我愛人的關係。”
“你這孩子當真不錯!那麼我這個長者可就要開始吩咐了啊。是這樣的,我知道老首長對你們小兩口比較寵愛,就連大少二少都很是喜歡你們。(免費小說)所以就有個不情之請,你如果覺得不會給你帶來什麼副作用就幫我一下,如果爲難我也不勉強,總不能爲了我的禮貌問題耽誤了你一個年輕人的前程。”白滿山笑道。
趙慎三沉穩的說道:“白省長您請吩咐吧,雖然慎三人微言輕,但是小人物自然有小人物的便利,反正也沒人認識我是誰,就算您囑咐的事情辦不成,最起碼我也不至於成爲笑柄。”
白滿山沉吟着說道:“我這次來京一來是明天有個工作彙報,二來是想給老首長家送一份賀禮,可是老首長給我吃了閉門羹。你可能也知道,雖然大多數人都跟我一樣的待遇,但畢竟別人都是外省幹部,而我這個老首長老家的人如果也送不進去一份心意,畢竟是過意不去的。我就想利用博文書記的學生身份走私人感情路線再試試。後來一想……剛纔你也說了他跟李書記在一起,弄不好就很敏感,所以就想到了你這個小夥子了,那麼你能幫我嗎?”
趙慎三暗暗得意自己猜測的十分準確,所以他的表現就很是得體,既沒有表現的急於效忠而不顧自己能耐的拍着胸脯承諾,更加沒有絲毫的畏難情緒,也沒有立刻就答應幫忙,卻慢慢低下頭做出一副思考權衡的神態。
白滿山也不催促,滿意的看着他的樣子,端起一杯茶慢慢的喝着。
終於,趙慎三擡起了頭說道:“白省長,您如果是僅僅想把賀禮送進去我還有幾分把握能夠辦成,如果您必須要見見爺爺,那我就壓根不敢承諾您了。真的,就算您讓我爸爸去,爺爺那邊也不會答應的。”
“不爲己甚,送出賀禮就成。”白滿山淡淡的說道。
“嗯,那麼我就給大少叔叔打個電話,看他能否代表家族接受您的賀禮好不好?如果他答應,等下您見了面可以要求他給爺爺打電話說一聲,這樣是不是一樣的效果?”趙慎三低調的建議道。
“可以。”白滿山說道:“大少答應收我上們去送也行,似乎不比煩勞大少再跑來一趟。”
趙慎三突然露出了一絲帶着些調皮的微笑說道:“嘿嘿,我試試吧。”
毫不避諱的,當着白滿山的面撥通了大少的電話,然後很自然的叫道:“爸爸,我是小三。”
僅僅這一句發自內心的、自然之極的“爸爸”,白滿山心裡就是一驚!因爲他本人就是京城出去的官員,再也沒人比他更加了解這個紅色家族對於人際關係是多麼的謹慎計較了!老首長一生清高孤介也就罷了,就連那個一直在紀檢部門上班的大少爺,都是出了名的難打交道。別說是攀親了,等閒跟他攀個同年校友或者是老鄉朋友,他就警覺的不得了。而現在這個年輕人居然就叫上“爸爸”了,若非這個年輕人並非如同表現的這麼沉穩,存着想在他面前賣弄的心思的話,那可就是這個年輕人真的成爲了這個不得了的大家族認可的核心人物了啊。
因爲房間很靜,所以大少在電話裡的聲音也很清晰:“小三,你還沒睡?”
居之不疑!大少居然對這句爸爸坦然認同了!白滿山心裡再次震撼了。
“爸爸,爺爺睡了沒有?我想……”趙慎三突然膽怯起來,吞吞吐吐說道。
“爺爺還沒接待完客人,你想幹嘛就告訴我吧。”
“是這樣的爸爸,我們省長白滿山同志爲了叔叔的喜事也來京城了,但是爺爺不肯收賀禮。雖然好多人的都沒收,但畢竟白省長也是咱們老家的領導,爺爺這麼做似乎有點……呃……有點不近人情吧?爸爸您能不能代表家裡見見白省長,其實賀禮什麼的僅僅是個意思,也別寒了人家的心嘛……畢竟,以後我……呃……我跟紅紅還要在省裡發展的。爸……您懂的。”說到最後,趙慎三居然就敢撒嬌。
大少沉默了,趙慎三的神情越來越忐忑,慢慢的就額頭冒汗了,他惶恐的擡起袖口連連擦拭着汗珠,還不安的瞟了一眼白滿山,彷彿怕他責怪他沒用般的無措。
白滿山安慰的給了他一個微笑,趙慎三神色稍安,卻忍不住再次用祈求的口吻叫了聲:“爸爸……”
“唉!你這個孩子啊,還真是……算了,仔細想想你說的也對,滿山同志曾經跟我同事,後來又去了咱們老家,不讓他賀喜的確有點不合適。既然你這孩子說的那麼可憐,那麼我就給滿山同志打個電話感謝他一下吧。”大少居然就答應了。
白滿山一陣激動,這就已經達到他的期望值了,剛想示意趙慎三這就行了,但是趙慎三卻說道:“爸爸,僅僅是電話感謝一下還不等於跟爺爺的處理方式一樣?您如果有時間的話就見一下白省長吧,當面說說話畢竟跟電話意義不一樣啊。”
“你這孩子心眼子怎麼這麼多啊?就算我想見滿山同志,也得知道他在哪裡呀?”大少寵溺的說道。
趙慎三一笑說道:“爸爸,您等等……”然後,他居然就把電話遞給了白滿山低聲說道:“白省長,您自己跟我爸爸說吧。”
白滿山一怔,下意識的接過電話叫道:“大少,我是白滿山。”
趙慎三已經站起來出門去了,細心地拉上門就走去衛生間了。等他回來,白滿山已經接完了電話,臉上的表情十分欣慰,把手機還給他說道:“小趙,你剛剛說了一句話我很欣賞,那就是‘長者有命不敢違抗’,既然你把我當成了你的長者,那麼我就吩咐你先回去吧。”
“嗯,那我先走了白省長。”趙慎三居然就沒問事情的後續,更加對白滿山用完了他就輕飄飄一句套用他自己的話打發他走絲毫沒有不滿,溫順的點頭說完這句話,就毫不遲疑的開門走了。
那個秘書剛剛出來就貓在不遠處的另一間包房裡,趙慎三去衛生間他就看見了卻沒有出來,此刻看他要走趕緊攔住問道:“小趙你要走啊?事情辦成沒?”
趙慎三已經十分鄙夷這個人的素質了,卻很是無奈的把手一攤苦笑道:“不知道。回見吧,我先走了。”
說完,趙慎三趕緊下樓出門,回頭一看那個秘書居然沒有送出來,就冷笑一聲自己招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就回住處了。
半個小時不到的時間,趙慎三就已經在牀上擁抱着鄭焰紅敘述他的經歷了。可憐那女人提心吊膽的等了他這麼久,此刻自然跟打了雞血一樣亢奮的不厭其煩的追問,對每一個細枝末節以及白滿山的態度反應都熱衷異常。
趙慎三自然是儘量滿足她的好奇心,耐心的回答着她層出不窮的問題,當鄭焰紅第五次問起:“三,你給爸爸打通了電話都幫白滿山完成心願了,他真的連感激跟承諾都不曾露出來就打發你回來了?”
“嗯。”趙慎三絲毫不嫌厭煩的第五次回答道:“就這樣讓我走了。”
“媽的!”鄭焰紅終於信了般的罵道:“這個人真狂妄,真不拿我們當盤菜啊!放眼京城,他換一個人都不可能幫他達成這個心願的,你幫他辦成了,他好歹也得給你個承諾啥的,或者是招徠咱們一下,就算咱們不過去依附他,總也是個來而不往非禮也的態度呀!就這麼用完了你大刺刺踢了你走,什麼人呢!”
趙慎三微笑了,他寵溺的捏了捏鄭焰紅的鼻子說道:“傻老婆,如果他那樣做了,他就不配當省長了,頂多也就是跟我老婆一樣當個市長罷了。我告訴你,當官的最高境界就在於一切盡在不言中。他如果對我做了什麼承諾或者是拉攏的言行,那可就落了下品了。”
“啥意思?臭小子你少給我掉書袋!什麼上品下品的,難不成你傻瓜一樣替他忙乎半天,人家連顆糖都沒給你吃就趕你回來了倒是上品了?”鄭焰紅打了他一巴掌說道。
“我告訴你,何止是白省長沒有謝我,就算是我去之前他秘書找我的理由,人家也提都沒提。你是不是又覺得不可理解了呢?呵呵,其實呀,這都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他明知道解釋了我也不信就不如不說。跟那同樣的道理,他明知道咱們是不同陣營的人,就算是承諾日後獎賞我或者是招徠我,我會輕易相信嗎?我們依靠着李書記這棵參天大樹,會捨近求遠依附他嗎?既然是廢話,說了幹嘛?這就是爲官者的高明之處。”趙慎三說道。
“哼!那就這麼白幫他了?”鄭焰紅還是不能釋然。
“傻老婆,不會白幫的。到了一定的時候,這個情白老闆一定會還的,說不定,這都會抵上一面免死金牌了呢!彆着急,總會用上的。”趙慎三神秘兮兮的說道。
“那你告訴不告訴爸爸?如果你沒告訴日後大少爸爸告訴了爸爸,你怎麼辦?”鄭焰紅猛然想起一事,就繞口令般問道。
趙慎三沉吟了一下說道:“肯定得告訴爸爸,而且……文彬書記那邊也不宜隱瞞,否則的話絕對是一個大大的隱患。對了,你一直在家,看到爸爸回來沒有?”
鄭焰紅搖頭道:“沒有吧,爸爸一直沒敲我的門,應該沒回來。算了,都這麼晚了,咱們睡吧,明早告訴爸爸一樣的。”
趙慎三想了想說道:“不行,紅紅你先睡,我過去看看爸爸回來沒,如果回來我跟他說說今晚的事情,這種事遲一刻效果就截然不同,我不能等明天早上的。”
盧博文果真還沒有回來,趙慎三站在他門口正在猶豫是否給他打電話,卻聽到盧博文叫道:“小三,你不睡覺站在我門口乾什麼?”猛擡頭就看到盧博文居然跟李文彬肩並肩走了過來。
“呃……李書記,爸爸,你們這麼晚纔回來啊?我是想跟爸爸說件事情,所以……”趙慎三趕緊慌亂的說道。
李文彬之所以會進來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想跟盧博文商議一下,而二少給他安排的住處有很多各省的一把手,帶着盧博文出入很顯眼,他爲了謹慎又不願意去公共場合,所以就索性來了盧博文的住處。
看到趙慎三的神態,李文彬報以一笑,而盧博文知道一定是重要的事情,不過他並不想讓李文彬知道,就給趙慎三使個眼色說道:“我跟李書記還有事情商量,你先睡吧,明天再說。”
可是趙慎三此刻卻如同腦袋被門擠了一般遲鈍,居然不顧盧博文惱怒的眼神,沒臉沒皮的跟着蹭進了屋裡,忙着幫他們倒上了茶卻還是不走,居然還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
李文彬也是第一次近距離接觸這個已經給盧博文帶來無數麻煩的年輕人,他只覺得這孩子也沒什麼獨特之處呀,爲什麼人人都說趙慎三能量巨大呢?
“呵呵,博文啊,你看孩子能等你到半夜,那事情一定緊急,你就讓他說說吧,否則的話他哪裡睡得着啊?”李文彬說道。
趙慎三趕緊點頭說道:“嗯嗯,李書記說得對,爸爸,這件事真的很重要的,是白省長……呃,您稍等。”
聽到趙慎三蹦出“白省長”這三個字,兩人都是一愣,更加看到趙慎三說完這個名字居然跳起來跑過去檢查了房門是否關好,然後才跑回來,兩人的臉色就都凝重起來,等着看趙慎三要說些什麼了。
“今晚,白省長的秘書給我打電話,說爲了明天彙報新農村建設的數據要我提供點最基層的數據,然後我就去了約定的地方,誰知道白省長找我不是爲了這個,而是爲了……”趙慎三說道。
“而是爲了讓你幫忙給首長家說清,希望能夠送上他賀喜的禮物對嗎?”誰知道趙慎三還沒說完,盧博文也沒做聲,李文彬居然張口就道破了天機。
“啊?”趙慎三的驚愕可不是假的,他的嘴張的如同能夠塞進去一顆鴨蛋,就這樣保持了半晌才接着說道:“嗯,就是這個意思,他告訴我原本想約我爸爸的,後來一想爸爸肯定跟李書記您在一起,就找我了。我幫他辦成了。”
盧博文看着趙慎三一見到李文彬,居然絲毫沒有了以往的機靈沉穩,完全是惶恐不安的一個表現,更加惱怒他不該當着李文彬的面就口無遮攔的承認幫白滿山完成了心願,就怒衝衝低吼道:“什麼?你幫他完成了?你能耐得很麼!小三,這麼大的事情你爲什麼不早點跟我商量下?自作主張完成了才告訴我,還有用嗎?”
李文彬卻沒這麼想,他制止了盧博文說道:“博文,小趙這麼做一定有他的意思,你讓他說完嘛。”
趙慎三好似被訓斥的語無倫次般說道:“呃……那個白省長也不傻,他找咱們的意思呢,無非是想要噁心噁心李書記,然後順便給咱們製造點誤會,呃……這是失敗的意圖。如果勝了呢,他就更合算了……”
盧博文怎麼想的透趙慎三這麼做自有深意,聽的心煩就說道:“好好說話!什麼噁心不噁心的……”
“哎,博文,你別打斷,讓他說。”李文彬心裡沒有存盧博文那種生恐趙慎三惹禍的擔憂,自然就體會的明澈些,略一聽就明白有道理,看盧博文又打斷就再次制止了。
趙慎三好似聽到李書記認同之後才找到點自信般的偷偷瞟了一眼盧博文,這才接着說道:“李書記,我們去首長家,我爸爸就一直跟爺爺說沒有你就沒有他的今天,更加說了白省長步步緊逼的事情……呃……我自然明白不能替白省長做事的。不過今天的事情明擺着就是人家全然的瞭解了咱們的行動,用找我來試探咱們的,我要是給您一打電話請示,說不定人家白省長就不見我了,那樣的話也就……沒什麼意思了。”
盧博文一聽趙慎三杜撰出來的有關他在首長面前提起李文彬跟白滿山之爭的事情,就明白這孩子必有用意,反而不問了,只是默默的看看李文彬,意思是看他的決定。
“你說得對小趙。”李文彬此刻已經看出來這個小夥子的惶恐僅僅是出於對盧博文的一片孝心引發的盲從,其實處理事情分析事情都十分到位,就肯定道:“我明白白滿山爲什麼找你,無非是想他既然能夠了解咱們的行蹤,我自然也能瞭解他的,而且他明知道我跟博文在一起,你打電話彙報我自然會知道,更會認爲你去幫他做事情指示的,那麼就能夠利用你在博文和我中間製造出猜忌來,這就是你說的他想噁心噁心我對吧?”
趙慎三崇拜的看着李文彬猛點頭說道:“嗯嗯嗯,就是這麼個意思。原本我想不去的,後來還是想既然咱們不懼怕他挑撥離間,他作爲上司要求我去我如果不去的話,豈不是更加明顯的跟他劃分陣營了?我就去了。當聽到他說想讓我利用我爸爸是首長學生,而我沾光成了大少的乾女婿的身份幫他說項,希望能把賀禮送進去。”
“那你也不該答應啊!”盧博文捏了一把汗聽了半天,此刻趕緊說道:“你這個傻孩子,去赴約去去嫌疑也就罷了,幹什麼要真幫他呢?你藉口你爺爺根本不記得你是誰了,哪裡能說得上話不就行了?非要逞能幫忙做什麼?”
趙慎三撓撓頭說道:“我不是這樣想的,就幫了。”
“博文吶,你一直怪這孩子傻,其實我看是你傻纔是!多明顯的一個局啊,也虧得這孩子心思縝密咱們纔沒吃虧呀!”李文彬就僅僅從趙慎三這些很籠統的敘述中就聽出了弦外之音,就嘆息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