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傲的叫苦不迭跟趙慎三奇怪的回答都讓白少帆跟黎姿十分迷惘。
鄭焰紅從一開始就把一個妻子的角色演繹的無可挑剔,自從她因爲林茂人家的鐲子跟趙慎三鬧了彆扭,差一點勞燕分飛,她爲尋夫到雲山寺接受了了悟大師以及李文彬書記的教誨之後,就很明白趙慎三有一顆多麼高傲的心靈了,更加感嘆這個男人因爲對她那種深沉的愛,一直是如何在壓抑着自己的。得以夫妻團圓之後,她就更注意一言一行跟上司和妻子之間場合跟態度的轉換,非工作場合在外人面前始終保持一個溫柔妻子的形象。
對於趙慎三跟黎姿的“合作”她雖然心知肚明,但今天就一直顯得毫不知情並毫無興趣的樣子,出的餐廳就一直柔柔的掛在丈夫臂彎裡看暮色裡的青山綠水大佛,此刻聽丈夫已經說出了黎姿準備變身大順昌旅遊公司的事,她這個真正意義上的老闆娘也好,雲都市的市長也罷,都明白是時候出面點醒一下黎姿這只不知天高地厚的糊塗蟲了。
“我聽了半天了一直不知道你們合作什麼項目,說了半天原來是你們想把大順昌變成外資企業呀?小姿,你是不是跟你叔叔不經常溝通啊?”她就用親熱的嗔怪口吻帶着濃濃的詫異開口了。
黎姿一聽立刻一陣逆反,就冷哼一聲說道:“當然溝通了,不過我叔叔跟您都一樣,都是黨的好乾部,做事情跟說話自然是上綱上線的大道理,什麼挖國家牆角了,什麼本質上是偷稅漏稅了,還能有什麼新鮮的?我已經讓趙書記明白了我能夠把資產轉換手續弄得天衣無縫,神仙來了也查不出破綻,這都是用無數事實證明過的東西了,還需要溝通什麼?如果你們不想讓我弄這個大順昌公司明說就是了,全省那麼多地方,哪裡找不來資產差不多的企業呀?”
白少帆聽黎姿說話不好聽,就訓斥道:“小姿,咱們談合作需要的就是兩廂情願,你怎麼能說話這麼囂張呢?再說了,我聽方老闆跟鄭姐姐的意思,這裡面可能有忌諱的,你怎麼不聽完就亂說話呢?紅姐,您想說什麼?”
鄭焰紅依舊保持着情緒上的詫異,沒有回答白少帆,滿臉嚴肅溫怒的對趙慎三說道:“三,你沒有提醒小姿妹妹嗎?她年輕識淺不懂事,又不瞭解內情,你就由着她嗎?萬一傳到京城,鬧出亂子怎麼辦?嚴重性你知道嗎?”
趙慎三一臉的有苦難言低聲嘟囔道:“這怎麼提醒?我以爲黎書記會告訴小姿的……總不能讓我說這是爺爺……我從一開始躲着小姿不跟她正面接觸,還一再暗示她應該跟黎書記好好談談,可她追的那麼緊,我……”
白少帆早聽出了蹊蹺,正想詳細詢問呢,誰知黎姿卻徹底惱火了,趙慎三明明在九霄那麼侮辱了她,現在居然大言不慚的說躲着她,這明明就是有意讓她在白少帆面前難堪,她哪裡想到趙慎三說的都是真的,一開始她打着黎遠航的旗號去找趙慎三,人家就已經再三提醒她要跟黎書記商議了再說,是她牛哄哄的覺得身邊有白少帆,京城還有硬根子,哪裡需要跟叔叔說自己的事情啊,就這樣自以爲是步步緊逼的。
“趙書記您這麼說就沒意思了,我什麼都懂,無非是你們都覺得大順昌是你辛辛苦苦搞起來的樣板工程,而且生意興隆的是雲都市的納稅大戶,我要是挖走了對你們顏面都不好看,我叔叔也肯定是這樣的心思。好啊,大不了不弄就是了,說明白了大家都不傻,又何必牽扯什麼傳到京城什麼的。我黎姿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生意人,又不是你們共產黨的領導幹部,就算是傳到中紀委,想來我也夠不着被雙規。”黎姿小嘴一撇,雙手抱在胸口囂張的說道。
看到她這種態度,鄭焰紅卻收起了剛剛的詫異,慢慢的從脣邊露出了一絲譏諷的笑容,也不再勸說了,就那麼譏誚的說道:“呵呵呵,看來我還真是多管閒事了,既然黎姿小姐這麼聰明,我要是再說下去就顯得我爲了袒護老公的面子工程假公濟私了。那就罷了,其實少帆弟弟說的是,做生意講究兩廂情願,只要你跟方老闆都覺得合適,搞就搞嘛!我雖然是雲都的市長,倒也不在乎少這麼一個單位給我繳稅。”
趙慎三一直欲言又止的樣子,聽鄭焰紅說完了更無話可說了,一副“怎麼樣,你也沒法子吧?”的難堪。
白少帆雖然也囂張慣了,但畢竟大家子出身,就算是耳濡目染,也明白官場上有很多不能攤開來講但後果嚴重的因果關係。看黎姿把鄭焰紅氣的不解釋了,出於修養,他不想在衆人面前訓斥黎姿,就微微皺着眉頭說道:“小姿,天涼了,你去車裡幫我取一件外套送上來。”
黎姿剛摸出電話準備給司機打,白少帆冷冷的說道:“你覺得跑幾步路很累嗎?要不要我自己下去拿?”她這才明白白少帆這是要支開她跟趙慎三夫婦說話了,就羞憤的低着頭一溜煙跑下去了。
“唉……”
“唉……”
“唉……”
黎姿的身影剛消失在拐角處,趙慎三、鄭焰紅、方天傲居然三人相對苦笑,同時發出了一聲嘆息。
白少帆誠摯的說道:“姐,我這幾天在省城也有生意要忙,就沒有留意黎姿到底做了些什麼,你們如果發現不對頭,可要提醒我呀。”
鄭焰紅苦笑着說道:“少帆,姐姐跟你趙大哥一樣,還真是沒法子明白跟你說這裡面的干係。姐姐問你一句話,黎姿是你公司旗下的業務經理還是她是單獨一個公司僅僅是你女朋友?她的所作所爲是她自己負責還是你負責?”
“有分別嗎?”白少帆問道。
“有。如果我剛纔說得不夠明白,那麼換句話說,就是說如果黎姿愚蠢的觸動了什麼高壓線,是她自己負責還是需要你替她買單?”鄭焰紅雲山霧罩起來。
“小姿是跟我一個公司,雖然法人是她,但我是老闆,另外還有一個合夥人是京城的一哥們。”白少帆倒也爽快。
趙慎三突然說道:“老方,咱們到那邊抽支菸吧,少帆跟紅紅都不喜歡聞煙味,讓他們姐弟倆在這裡看風景吧。”
看着趙慎三帶着方天傲離開了,白少帆更加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了,就殷切的看着鄭焰紅等她指點迷津。
“……少帆,作爲世交,姐勸你一句,這個大順昌動不得。就算你們如小姿所言,把h省所有的企業都變了性質,這個大順昌卻是動不得的。其實,你趙大哥請你來金佛寺吃齋住宿都是有深意的,留你住下的時候曾提到京城首長回來也是住在寺裡,還有……就算是鳳泉山作爲扭虧爲盈的試點項目,是什麼樣的性質能讓市委書記把他的貼身大秘派下來半年時間從頭到尾設計建造?你趙大哥在這裡建造寺廟的時候,首長家的二少曾專門在完工開光之前回來住了近一個月,每天都住在寺裡聽僧人爲先人做法事祈福,這一切都意味着什麼?如果你們把這個地方變成了外資,傳到京城會鬧出多大的笑話?又會帶來多大的後遺症?姐就說這麼多,你是個聰明孩子,會懂的。至於黎姿,如果你真想娶她做老婆的話,還是管束一下別讓她在下面太過招搖,白叔叔是那麼謹小慎微的人,萬一給他的名聲帶來什麼負面影響,可不是鬧着玩的。”鄭焰紅一番話帶着長姐如母般的諄諄教誨,雖然點到爲止,但也足以讓白少帆聽懂了。
白少帆大驚失色,冷汗涔涔的上前一步拉住了鄭焰紅的手說道:“謝謝,謝謝姐姐。真沒想到你這麼仗義,能認識你這個姐姐真是少帆的福氣了。”
鄭焰紅笑道:“傻弟弟,也就是你,換一個人我都不會參與的。如果單是黎姿在那裡折騰,我可能就站在一邊看笑話,等着她撞的頭破血流,最後鬧出大亂子,引起全國範圍內打擊違法吸引外資的大清掃,最後落一個辛辛苦苦幾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的結局。”
白少帆消除了一個很可能引發的大隱患,心情也很是輕鬆,對鄭焰紅這麼一個爽快義氣而又雍容華貴的姐姐真心的萌生了信賴,就不屑的笑了笑說道:“我也是需要她這麼一個人在前臺拋頭露面跑業務罷了,說到娶回家……別說是我父母不同意了,就我自己也從來沒這樣的想法的。我還年輕,等到了三十多歲再結婚也不遲。”
鄭焰紅笑道:“呵呵呵,那白叔叔盼孫子可要有的等了!”
而趙慎三帶着方天傲走到另外一邊之後,方天傲就詭異的笑了:“嘿嘿,三弟,我看這個**人的眼睛一直盯在你身上,是不是你把她給拿下了?”
趙慎三白了他一眼說道:“說什麼呢?好歹那也是衙內的禁臠,我有那麼飢渴麼?再說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這朵罌粟花是帶毒的,我之所以自己出馬攔住了就是怕她把你拿下了,你小子一昏頭答應了跟她合作,那咱們的老底可就麻煩了。”
方天傲不屑的一曬說道:“切,看那女子的相貌就是水性楊花的下流貨色,要不是前生有些根基供她有些年頭可以得瑟,早就淪落爲雞了。你沒看她天庭狹窄,下巴又太尖,本身就沒福氣了,這也就罷了,嫁進豪門也能勉強保全一世。最可怕是她鼻樑生有橫紋,就是絕對的剋夫克子之賤像,如果這個衙內真娶了她的話,還真是給他們家帶進一個大大的掃把星呢。非但如此,這個女人的樣子分明就是一個吸男人精氣的妖精,沒福氣的男人跟她睡了是要倒黴的,要不是這個白衙內祖先的福厚,估計早被她吸乾了!”
趙慎三對方天傲玄學方面的造詣還是很信服的,聽了就不寒而慄的說道:“靠,幸虧昨天沒有上了她,要不然……”
“哈哈哈,賊不打三年自招了吧?不過你小子放心,你也是個能克住她的,上了她無非是腎虛一陣子,諒來不至於傷筋動骨的。”
兩人說笑了一陣子,聽到鄭焰紅在那邊喊了就趕緊過去了。黎姿明知道讓她下去拿外套是支開她,居然也沒有再上來,幾個人就一起回到寺裡各自休息了。
躺下之後,趙慎三抱着鄭焰紅笑道:“嘻嘻,老婆,我發現你怎麼越來越可愛呢?我能娶到你得有多大的福氣啊!”
鄭焰紅臭屁的說道:“嗯,那是,那你以後還不好好地疼愛我?我會把我的福氣也多多的給你的。”夫妻倆調笑着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趙慎三就叫起了鄭焰紅,帶着她爬到金佛跟前虔誠的下拜,喃喃的低聲祝告道:“願佛祖保佑我全家平安,夫妻恩愛,延續趙門香菸……”
鄭焰紅就跪在他身邊的蒲團上,他聲音雖低,她卻是聽得清清楚楚,當聽到丈夫最後那句幾近耳語的祝告,然後看着他說完後滿臉的無奈跟悽然,她心裡一動,卻沒有詢問,跟着虔誠三拜就起身了。
此刻,太陽已經把東邊的天際染上了一抹嬌紅,兩人慢慢的下山,到了寺門口卻看到白少帆已經起來了,站在山邊看風景,看到他們倆下來就笑着招呼道:“姐姐姐夫早,你們上山拜拜去了?”
趙慎三笑道:“喝,怎麼一晚上過去,我變成姐夫了?看來還是被你們排斥在外了!”
白少帆很心情的說道:“是啊,我那是親姐姐,你當然只能是姐夫了。”
笑了一陣子鄭焰紅說道:“少帆,我明白你們之所以選擇在雲都發展,是因爲我們省地處中原,沒有有利的交通以及港口資源,故而對外資投入還保持着較大幅度的照顧傾斜,而沿海等開放城市則已經逐步取消了這種差額,但還是覺得你們在同一個地級市不要發展太多,否則的話容易引起注意。現如今草根一族仇富仇官心理十分嚴重,你作爲官二代又作爲大款,兩方面都觸及了平民百姓的嫉妒底線,萬一被盯上,雖然他們不能拿你怎麼樣,如果在網上做起文章來也是很討厭的,白叔叔也會受到影響。姐姐勸你還是打一槍換一個地方,另外投資手段也不要太單一了,黎姿這個法子雖然一本萬利,但畢竟屬於空手套白狼的戲法,萬一被拆穿了可就不好玩了。”
白少帆心悅誠服的說道:“姐夫,你看到差距了吧?如果是你,怎麼肯像我姐一樣毫無保留的提醒我呢?姐,你放心,我這些天下來,稍微一深入就發現地方上果真是十分複雜,正想收攏一下離雲都的,就是黎姿說還有一個大項目沒搞定纔沒走,這下子不需要等了,我們今天回去就準備打道回府了。”
趙慎三說道:“少帆,既然你認我做了姐夫,那咱們以後就是自己人了,說不定哪天你姐夫我在官場混不下去了就去投奔你呢,你可不能閉門不納啊!”
白少帆笑道:“哈哈,如果真有這麼一天的話,我就可以把生意全部交給你,自己去周遊世界了,只是姐夫如此能幹謹慎,在官場上只會越來越風生水起,怎麼會去經商呢?你放心,日後需要我在爸爸面前撞木鐘的話,姐姐姐夫只要開口,少帆無不從命。”
黎姿自從昨夜消失之後一直沒有出現,直到大家要走了她纔出現在車跟前,臉上的表情十分的尷尬羞臊。鄭焰紅也是個心高氣傲的,自然更加懶得去主動搭理她,大家就一起上車返回了。
趙慎三夫妻這一番出動,非但是勸退了黎姿的狂妄吞併,還捎帶手的收服了一個潛力股的弟弟,心情自然是好極了。陪着白衙內回到市裡,又出面邀請了黎遠航到場,鄭重其事的宴請並給白少帆送行。黎姿居然沒有出面,白少帆對此的解釋是那丫頭有急事先回省城去了。
黎遠航最近很是神秘,頻繁的進省城走動,也不知道在活動什麼,今天接到邀請來到酒店,鄭焰紅驚訝的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鬢邊見白髮,額頭顯皺紋,看起來頗爲蒼老。
“白少,我早就聽小姿說她在雲都跑生意,但那孩子卻不肯去找我,更沒告訴我你也在這裡,否則的話早就該出面給你接風的,看現在弄得,焰紅同志反倒比我細心邀請了你,不過接風弄成了送行,也真是我失職了。”黎遠航笑着說道。
白少帆淡淡的說道:“黎書記不用客氣,原本我以爲有您在雲都,小姿應該不會出什麼差錯的,誰知道這次她居然差點鬧出大亂子來,我也是昨天剛到雲都,就是聽說小姿插手了一樁不該插手的生意,特意過來制止她的。現在事情處理完了自然就該走了。”
黎遠航愕然的問道:“什麼生意?小姿從來不跟我提起她生意上的事情,我還真是不知道呢。”
趙慎三低聲說道:“小姿他們的生意重點就在於幫當地企業引進外資轉變投資者性質,最近正想以外企投資者的身份吞併大順昌旅遊公司,當然,還包括鳳泉山跟金佛寺……”
黎遠航的臉一下子難看了起來,他居然顧不得白少帆在場,痛苦的皺着眉頭閉上了眼,呻吟般嘀咕了一句:“唉,家門不幸啊……她這是嫌她叔叔死的慢,在後面催命呢!”
大家都聽出來這句話並非是感嘆那麼簡單,鄭焰紅就問道:“黎書記,您怎麼憂思這麼深呢?小孩子們不懂深淺,做事情有些草率,阻止了也就是了,您怎麼說得這麼嚴重呢?白少已經阻止了黎姿,不會有事了。”
黎遠航卻痛心疾首的說道:“不,你們哪裡知道其中的利害!白少,其實今天就算鄭市長伉儷不約我來給你送行,我也會親自出面尋找你的,爲的就是生怕國企變外企的戲法是你們變的……唉!聽小趙一說居然真的是你們……”
白少帆問道:“怎麼了黎書記?”
“因爲你跟小姿年輕人如初生牛犢不怕虎,在雲都辦這幾件事情已經惹了大禍了!現如今省裡已經盯上了一家你們經手的企業,說不定很快就會開始調查。我已經接到確鑿的信息了,之前也僅僅是懷疑是你們弄得想提醒你們一下,現在既然證實了,你吃完飯就馬上離開雲都吧,只要你們不繼續在雲都活動,接下來我想法子。”
白少帆大吃一驚,但馬上就倨傲的說道:“黎書記,你的意思我明白,你放心,我們做的事情根本不可能有漏洞可查,也不需要你替我們擦**,我白少帆一人做事一人當的氣度還是有的。”
黎遠航嘆息一聲說道:“唉!你們這些讓大人不省心的孩子啊!少帆,從你跟小姿是朋友的份上,我好歹算是你的長輩,勸說你一句,趕緊走吧,別給父輩添麻煩。這件事如果我從一開始就知道的話,也就不至於如此被動了……現在正是關鍵時期,如果有人把這件事弄到我跟……身上的話,那可就性質嚴重了啊!”
鄭焰紅是一副熱血心腸,看黎書記痛苦成這樣,就說道:“黎書記,這點您放心,畢竟年輕人經商老人不知道是很常見的。您不知情我們都知道,必要的時候我跟小趙可以……呃……可以隨時替您跑腿的。”
鄭焰紅原本準備說必要的時候他們夫妻可以替黎遠航作證證明他的確不知情的,但說到那時就感覺到身邊坐着的趙慎三悄悄地抓住她放在膝蓋上的手重重的捏了一下,她馬上意識到不對了,就改變了承諾。
趙慎三之所以制止鄭焰紅,是因爲他掌握的情況中,黎遠航原本並不是真的對這件事一無所知,反而是曾經跟李富貴、黎姿三人會晤過數次,雲天製藥的轉換過程他更是難以置身事外,此是一。其二,無論黎遠航是作爲一個市委書記,仰或是作爲一個長輩,今天在衆人面前做出如此一籌莫展的可憐相,都是不合適的,更加是十分詭異的。他這麼多年波折下來,早就悟透了一切的不正常都有陰謀存在,當然不願意妻子仗義出面承諾黎遠航什麼了,就暗暗阻止了。
白少帆很看不上黎遠航的樣子,而且他雖然一直在經商,卻也並不是對官場的事情一無所知,明知道這個姓黎的是“李派”的人,此番做種做派也無非是故意製造恐怖氣氛想要逼他儘快離開雲都罷了。他也就冷冷的不說話了,接下來趙慎三跟鄭焰紅好一番活躍氣氛,這頓飯纔在不算冷場的氣氛下吃完了。
黎遠航看着白少帆連賓館都沒回就直接上車離開雲都了,神色間鬆了一口氣的樣子嘆道:“阿彌陀佛,總算是把這尊瘟神送走了!唉,但願他們帶來的麻煩到此爲止吧!”
趙慎三笑道:“黎書記,咱們全市科級以上幹部反腐倡廉輪訓班下週就要在桐縣開班了,到時候您去參加一下開班儀式吧?順便視察一下雲沙河的治理工程,到我的幾個銀杏試點鄉看看,也算是下去走走換換腦子。”
黎遠航被趙慎三提起了興趣般說道:“你不提醒我都忘記了,可不是下週就要開班了嘛!小趙,咱們這次活動可不能僅僅侷限在雲都範圍內,我還想借你的好點子出出風頭呢。明天我就帶建設同志一起去省裡,邀請一下相關的領導來參與一下咱們的活動。你鬼點子多,把儀式弄得別開生面一點,多邀請一些媒體多多的宣傳,要讓全國人民都知道咱們雲都的反腐決心。”
鄭焰紅笑了說道:“呵呵呵,咱們黎書記志向不小啊!要知道反腐工作可是最出力不討好的,咱們弄大了勢必引起全省推廣,到時候兄弟地市可就要罵咱們了。呵呵。”
趙慎三卻認真地說道:“黎書記說得對,就算是出力不討好,上面要求乾的時候不還得幹嗎?咱們趕在上面要求之前就幹了,也無非是變被動爲主動,提前了幾個月而已,反正要搞,何不出出風頭呢?黎書記,我會認真思考您交給我的任務,爭取把開班儀式搞好的。不過,我明天要到江州去出趟差,我搞的銀杏基地需要樹苗,現下秋收已經差不多全部結束了,不能耽誤了種樹。”
鄭焰紅笑道:“也巧了,我明天正好要帶巧蘭同志去江州參加一個經濟會議,咱們還能一塊呢。”
黎遠航笑道:“你這個當家人算盤太精了,跟人家縣委書記一起幹什麼,還不是想把機票錢省了?我原本還想讓小趙跟我一起去省裡邀請領導呢,既然這樣我就只能自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