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找到那個叫任禾青的女子,西罐藥師也就會隨之出現。
“這個……不知。”白無痕立刻低垂下頭,他感覺邪火君的氣場太過強大,即便邪火君什麼都沒做也沒有要責備的意思,但是白無痕就是感覺非常的害怕。
“那你今天都在忙什麼?”毒鷹沒找到,也沒有什麼成果,那都在偷懶麼?
白無痕感覺有冷汗在額頭上滴下,現在正題終於要來了麼?
“在搜查一座被查封的酒樓,我懷疑裡面會有蹊蹺,所以浪費了一天的時間。”白無痕覺得還是把自己做的事情說出來比較好,雖然是沒有收穫不過說出來也可以讓邪火君知道他確實是沒有偷懶。
“那你都查出什麼了?”邪火君一步步的逼近白無痕,那紅蓮般的裙襬便跟着擺動着,很是亮眼。
“查,只查到一個地下室原本以爲會有什麼收穫可是翻了一天都沒有任何結果。”白無痕再次感覺汗噠噠的。
“裡面都是些什麼?”邪火君對這個好些很感興趣。
白無痕跪在地上顫巍巍的說:“只是一些藥材而已。”
聞言邪火君的眼眸卻是一亮,紅眸嗜血的望着白無痕,饒有興趣的勾起黑色的脣角,用妖嬈的聲音道:“帶我去看看。”
有那麼一瞬白無痕以爲自己是聽錯了,可是事實證明邪火君真的是要去看看的。
“是。”白無痕立刻起身,前去帶路,一點都不敢有所怠慢。
白無痕將邪火君帶到名滿樓的後院下了地下室,入眼的就是一個不是太大的藥室,沒有什麼多疑的。
而邪火君的紅眸卻犀利的掃向室內的每一個角落,之後目光落在一面牆上,道:“將那堵牆給我撞開。”
白無痕再次以爲自己是聽錯了,可是邪火君的樣子就是等着把牆撞開的。
“是。”白無痕說着便對着那些士兵道:“還愣着做什麼,給我撞牆。”
白無痕親自給邪火君搬來一把椅子,邪火君便落在在上,望着那堵強硬的牆壁嘴角上彎,他很期待和西罐藥師的見面呢。
白無痕一向是對邪火君很殷勤的,他端來用毒汁侵泡的茶水,之後奉上。
邪火君接過隨後慢條斯理的品味。
外面的天色漸漸的開始泛白,這室內的士兵累的精疲力盡,之後又換上另外一批繼續撞牆。
在不懈的努力下,終於牆壁有了一絲鬆懈出現了裂縫。
而這時邪火君卻突然站立而起,一步步的朝前走去。
那些士兵立刻後退讓出位置。
只見邪火君翻起手掌運集內力一掌揮出後只覺一股強悍的內力迸發而出,那只有些裂縫的牆壁突然轟隆倒塌,灰塵四濺。
而邪火君依舊風度翩翩,從中直接擡步走過去。
白無痕也立刻跟隨其後。
邪火君微微側目,對着白無痕道:“你跟上,其他人原地待命。”
說罷之後率先朝前走去。
而白無痕和邪火君此時的目光都是望着這突然敞亮的大院,大院內種有各種美豔的花卉,一眼望不到邊,很美,很文雅。
現在這種亂世的地方還有一處這麼美麗的花園真是難得。
因爲任禾青等人睡覺的房間離花園還是有一段距離的,所以他們並未聽到什麼聲響。
任禾青頭歪了一下,隨即轉醒,看到外面的天色已經亮了,而琦玉並沒有回來。
起身穿好了衣服洗漱完畢第一件事情不是去吃飯,而是跑到西罐藥師那裡去了。
西罐藥師的房間內早就沒了西罐藥師的身影,任禾青又趕往藥房,果然正看到那忙碌的西罐藥師。
“師傅,結果如何?”任禾青顯得有些神清氣爽,把毒人的毒的藥材配方都拿來了,西罐藥師沒道理研製不出解藥的。
想着毒人的解藥就要在他們這邊誕生了,任禾青感覺還是很高興的。
因爲有了解藥他們就再也不用擔憂毒人的毒了,那都什麼都不算了。
“昨夜總算是沒有白忙活,你來的還真是及時,我已經想到解藥的解法了。”西罐藥師此時滿身的都是藥材碎渣,而且只不過是一夜之間的事情,他居然頭上多了許多的白髮。很有可能是用腦過度,愁的。
“到底是什麼解法?”任禾青的雙眼放光,立刻問。
西罐藥師撓撓頭,說:“我一直還納悶爲什麼邪火君那小子要針對孕婦呢,現在終於知道了,唯有孕婦纔可以做解藥啊!”
任禾青愣怔,隨即很是不明白的又問:“什麼?”
孕婦做解藥?
需要用孕婦的手去做?
不是吧,孕婦的手和普通人的沒有什麼不同吧?
難道說孕婦的手還有什麼靈力不成?
“這孕婦啊,她腹中的胎兒是解藥的關鍵。有一種蠱蟲專吃孕婦腹中的胎兒,吃過後會和孕婦本身的血液融爲一體,而孕婦的血液將有着解毒人毒性的功效。”西罐藥師想了一夜,也研究了一夜,現在把解法說出來感覺無比的自得。
任禾青微微有些傻眼,讓蠱蟲吃掉腹中的胎兒那不就是要讓胎兒死掉?
“這樣太殘忍了。”任禾青雙手放在腹部的位置,誰會捨得自己的胎兒讓給蠱蟲吃掉?
“邪火君的毒本來就陰險,解藥的配製方法自然也不會是什麼好的方子。而且剛剛懷上的胎兒更加的有用,像你嫂子快要生的那種,即便她想犧牲,我還不願意找她呢。不過犧牲的那個孕婦不僅僅會失去孩子還會永遠都無法再孕育。”
西罐藥師說着不禁搖搖頭,這樣的犧牲放眼整個皇城有誰願意?
而且邪火君都把孕婦的後路給絕了。
城中大部分的女子流產的流產,不孕的不孕,想找個孕婦而且還是剛剛懷上的何其的艱難?
任禾青剛剛還興高采烈的,現在不由地靜默了許多。
白無痕和任原還有任少邦都中了毒人的毒,但是因爲有西罐藥師的緩解解藥在,暫時是沒有什麼事情,可是要是得不到徹底的解藥也不是辦法。
城中的女子被邪火君起先都害的差不多了,在哪裡找孕婦?
而且即便找到,那個孕婦就會願意麼?
而她就在昨天也纔剛剛知道自己懷孕的事情。
任禾青覺得這是一個事實的殘忍。
她寧願一開始什麼都不知道。
第一個和琦玉孩子因爲自己保護的不周而流掉,現在第二個孩子難道要做出犧牲?
而且往後都沒有孕育的可能。
太殘忍了。
“你不會懷上了吧?”西罐藥師詫異的望着任禾青那憂傷的表情。
任禾青回過神來,隨即很不情願的點點頭。
西罐藥師表現的很驚嚇,隨即立刻把自己撇的沒有絲毫的關係:“你放心我絕不會強求你,你自己拿主意,以後別怨恨我。”
任禾青懷上的這個時間趕的太不是時候了。
如果當初孩子沒有流掉,任禾青就沒有機會可以做犧牲的這個人了,可是偏偏她就是剛剛懷上的。
兩人正說着,突然聽到院子中響起一聲尖叫。
任禾青和西罐藥師面面相覷,隨即立刻趕往傳來尖叫聲的方向而去。
等趕到看到地上已經七橫八豎的躺着很多死屍,而剛剛尖叫的正是伊瑞雅!
因爲伊瑞雅是孕婦的關係,邪火君纔沒有讓白無痕直接將伊瑞雅殺死。
見趕來的西罐藥師和任禾青,邪火君的目光立刻落在西罐藥師的身上,聲音也陰測測的:“師兄近來可好?”
西罐藥師望着闖進來的邪火君,眼裡閃過詫異和意外,之後立刻大罵道:“我有讓你進來麼?擅闖這裡你也太沒禮貌了。再說了你早就被逐出師門,還叫我師兄哪門子的師兄啊?”
任禾青的目光卻一直望着白無痕挾持的伊瑞雅。
伊瑞雅被抓,凶多吉少。
該死。
任禾青的雙眼眯起,眸光寒冷。
邪火君對西罐藥師的話並不生氣,轉而將目光望向任禾青,饒有興趣的問:“這女娃是誰?莫非是你的女弟子?你也會收徒弟?難道說她資質很是過人?不如讓我考考?”
邪火君的疑問皆讓自己自問自答,還自以爲事。
“你有什麼資格來考驗我的弟子?還有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居然挾持我弟子的嫂子!”西罐藥師對邪火君並未有一絲的懼怕,而是氣勢強悍彷彿根本就不將邪火君放在眼裡。
“是麼?原來是你弟子的嫂子?可是師兄你留着孕婦是什麼居心?莫非還想和師弟我作對?”邪火君的紅眸顏色立刻變的更加的深了,他臉上也出現危險的神色。
“你禍國殃民,自然是需要我這個做師兄的清理門戶。難道你忘記了當年你爲何被逐出師門!”西罐藥師和邪火君彷彿一個是水一個是火就是難以相溶。
“哦,那她就必須死了。”邪火君說着突然來到伊瑞雅的面前。
伊瑞雅看見衣服還有頭髮都是紅色的邪火君不禁感覺很怪,同時也感覺很害怕。
“禾青,救我……”伊瑞雅此時只有求救般的向任禾青求救。
“不許動我嫂子!”任禾青的語氣非常的凜冽,帶着滿身的殺氣,非常的冰冷。
邪火君饒有興趣的目光落在任禾青的身上,隨即邪笑道:“我爲什麼要聽你的?”
不待任禾青回答,邪火君又道:“不如你改做我的弟子,我就放了你的嫂子。”
“這個交易看起來很划算,得了師傅還保下嫂子。”任禾青譏諷的冷笑。
邪火君被任禾青的語言弄的驚愕過後,隨即突然哈哈的大笑道:“這個女娃真有意思,那你就跪下叫我一聲師傅。”
任禾青像看白癡一樣的看着邪火君,說:“我的資質很差,恐怕我學不會你那邪惡的毒術。”
西罐藥師這時也插了一句:“邪火君快放開我徒弟的嫂子,你到來不就是想找我一較高低的麼,好,我成全你就是,你不要傷害無辜的人。”
任禾青望向西罐藥師,他現在是一個一個徒弟叫的非常的順口,可是在這件事情之前他可從來沒叫過。
“二十年不見你的語氣還是這麼的囂張。”邪火君妖嬈的紅眸望着西罐藥師帶着一抹嗜血的意味。
“難道我說錯了嗎?你不想和我一較高低?”西罐藥師的語氣依舊犀利中帶着諷刺。
“那可要找個地方好好的比一比了。”邪火君妖嬈的眼眸眯起,聲音也無限的妖嬈。
西罐藥師毫無畏懼,挑釁的說:“不怕死就跟來。”
說罷西罐藥師立刻飛身朝外飛去。
邪火君也不落後立刻飛身跟隨其後。
任禾青見二人飛走立刻飛出輕絕舞對着白無痕旋轉而去。
白無痕見狀立刻推開伊瑞雅閃躲過去。
任禾青揮舞着輕絕舞完全不給白無痕喘氣的機會,伊瑞雅得到自由,緩緩的站立而起身體依舊顯的有些笨拙,行動緩慢。
“嫂子快走。”任禾青對付現在只有一條胳膊的白無痕還不是什麼大問題,但是要是白無痕要挾伊瑞雅那就不好辦了。
“想走?”白無痕彷彿也知道伊瑞雅的存在可是他的附身符的存在,所以立刻上前攔路。
任禾青見狀改變輕絕舞的方位立刻朝白無痕飛去。
白無痕堪堪躲過,臉頰上被輕絕舞給擦到,一條觸目驚心的傷痕出現在臉頰上。
白無痕擦掉臉上的血跡,隨即冷笑一聲:“任禾青你真以爲你可以勝過我嗎?”
任禾青雙眸眯起,這個白無痕好像要出絕招?
在任禾青全神貫注的防備下,白無痕突然袖子揮起,有毒粉在他的袖子中飛出。
任禾青立刻往後飛速的飛行倒退不想被毒粉灑到。
而白無痕卻在任禾青後退的時候突然飛身而起逃走了。
他不覺得他會是任禾青的對手,因爲少了一條胳膊,他沒有什麼功力可以發揮的出來。
所以還是先閃爲妙。
還好他跟了邪火君也有一段時日對毒雖然不是太瞭解,但是在身上揣着毒藥防身還是可以的。
任禾青見突然逃走的白無痕不禁一愕,隨即立刻跑到伊瑞雅的身邊。
而此時的伊瑞雅卻滿臉的痛苦,她見任禾青來立刻顫聲道:“禾青,快救救我的孩子。”
任禾青聞言詫異的往下看,正看到伊瑞雅倒坐的地方流出了一灘的血跡。
“你中毒了?”任禾青詫異的問。
剛剛白無痕的毒藥明明都針對她的,怎麼傷到伊瑞雅了?
伊瑞雅搖搖頭,說:“不是,我沒有,可能是自己不爭氣嚇到了,孩子也嚇到了。”
說罷便痛苦的握住肚子。
任禾青見情況不妙,想叫人請接生婆來可是這個時候哪裡有接生婆?
任禾青最後只有咬牙將伊瑞雅扶起來,準備由她來接生。
也就在這時突然臨空而來四人。
琦玉、白默宇、任原和任少邦。
他們看到滿地的屍體又看到下面裙子全都被血染溼的伊瑞雅,立刻感覺到大事不好。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了?”任少邦知道事情不妙,立刻跑上前,心急的問道。
“哪裡有接生婆?快請來!”任禾青沒有多餘的時間做解釋,她不會接生。
“後院起先有接生婆的……”白默宇說着目光便順着一路的屍體看去,一直延伸到後院,看來接生婆早死了。
“少邦……”看到任少邦回來,伊瑞雅立刻感覺沒有那麼害怕了,她伸出滿是血的手握住任少邦的。
任少邦望着這樣虛弱的伊瑞雅不禁無比心疼,隨即道:“瑞雅你先堅持,我去找接生婆。”
這種亂世,接生婆真的很難找到,而且還這麼的趕時間。
“禾青,你懂得醫術,雖然沒有接生過,你先撐着些。”任原這時也不由方寸大亂。
生孩子接生沒人,這還是第一次遇到。
任禾青點了一下頭將伊瑞雅往房間擡去,見任禾青一人不行,琦玉和白默宇也立刻上前幫忙。
把伊瑞雅送到房間放在榻上後,任禾青對着琦玉和任原道:“快去燒熱水。”
隨後對白默宇道:“你醫術比我好,但是你不方便,就給我打下手。”
說罷任禾青就立刻跑到伊瑞雅的身邊,將她的衣服給解開。
伊瑞雅感覺到肚子越來越疼,她真的怕如果不及時把孩子弄出來孩子就會死在腹中。
“禾青,禾青……”伊瑞雅彷彿臨死之前那急切的想將心裡的話說出來。
任禾青看着抓住她胳膊的那雙染滿鮮血的手,着急道:“嫂子,你省點力氣,待會還要把孩子生出來,你的孩子不足月要先催生。”
而伊瑞雅卻不願閉嘴,而是非要把心裡的話說出來:“禾青,聽嫂子的,必要的時候保小知道嗎?這個孩子在我肚子裡的這幾月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歡,我不想孩子有事。”
任禾青感覺鼻子泛酸,她怎麼會不知道身爲人母希望孩子好好的那種心情呢?
“嫂子說什麼胡話,你們兩個都會好好的。”任禾青戳中了淚點,眼淚開始嘩啦啦的往下墜落。
伊瑞雅彷彿是累極,但是卻強撐着一口氣不暈死過去,她虛弱的說:“藥好了麼?我快堅持不住了。”
“白默宇,藥呢?催生藥!”任禾青對外吼叫了一聲。
而白默宇遇到這種事情也是第一次,他正急忙的熬藥,匆忙中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