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競技]重生之冰上榮光 / 101/看書閣
伊維特也不在意何翩然古怪的神情,只是淡淡說:“那好好休息,明天早晨七點冰場見。”然後便轉身準備離開。
“等一下伊維特,自由滑和表演滑的曲目呢?”何翩然急忙追問。
“短節目編排好了再想剩下兩個,明天不許遲到,不要吃太飽,還有,”伊維特邊說着邊頭也不迴向外走,拉開酒店房門,“記得要叫我蘭波教練。”
門應聲關上,窗簾微微顫動,似乎是風在作怪。
何翩然愣了半晌,才緩緩對着關上的門“哦”了一聲。
之前比賽和伊維特相處不多,雖然瞭解她氣質驕傲,氣場強大,卻沒想到過有一天會叫這位冰壇的大姐大教練,曾經同場競技的選手如今是師徒的微妙關係,讓何翩然也有點覺得詭異。
不過,只要能學到伊維特的藝術技巧,完成三套優質的節目,何翩然倒不怎麼在乎別的。這一點上她對伊維特很有信心。
第二天,法國巴黎時間早晨六點三十分。
何翩然已經換好訓練服和冰鞋在冰場上做簡單熱身。
這裡是巴黎幾家知名俱樂部的冰場之一,因爲僅用於訓練,所以沒有觀看席位,和學校的訓練館差不多,嶄新的擋板外是稀稀疏疏幾個椅子,音響看起來十分先進高端,掃冰機也都是奧運會上用的新型號,各項準備器械在隔壁熱身器材室一應俱全,唯一格格不入的是,整個來到這裡將近一個小時,除了負責養護冰面的工作人員,何翩然一個訓練的選手也沒見到。
平常不論是在國內訓練還是在國外編舞,基本上很少有這樣獨佔冰場的時候,一個教練有時候會帶幾個不同年齡段的弟子,再加上俱樂部本身就有需求,在五六個人的冰場上練習編舞也算是家常便飯,這次她倒沒有預想到會有這麼好的環境。
“發呆也是你熱身活動的一部分?”
伊維特打斷何翩然的思路,一身黑色訓練服的她比平常冰場上百變的形象多幾分幹練與嚴肅,但依舊女人味十足。
“盯着我看也是熱身?”
伊維特又說道。
“沒……”何翩然趕緊滑到她對面站好,“伊……蘭波教練。”
“去,先滑兩組步伐,路普和莫霍克,轉三和大一字。”伊維特轉身走到音響邊,再不看何翩然一眼。
這種風格的編舞何翩然的確是第一次見到,維克多·昆西奔放豪邁不拘小節,恨不得把自己的想法全部傾囊相授,李之森看似溫潤實則嚴格,但會告知她自己訓練計劃和曲目感覺,亞歷山大·霍爾只編排過表演滑但也很隨和可親,特別擅長分析意境給運動員,羅倫斯·瓦利特熱情直率,指點明確到位,更別提國內的教練更是因爲她的努力認真顯得溫和,技術上的指導一絲不苟,但也絕不是不近人情。
只有伊維特,話最少,言辭最犀利,強勢的不需要她回答任何問題。
何翩然想,伊維特一定是胸有成竹,嚴格一點對於她來說從來都只是好事,所以,沒有抱怨也沒有一絲不快,她很快開始伊維特佈置的熱身。
冰面與冰刀摩擦傳來的沙沙響聲迴盪在空曠的訓練館,伊維特背對場地,微笑不經意在臉上勾彎弧度好看的嘴角,將ipd放好後,調整音量和播放的效果,伊維特快速收回笑容,轉過身拍拍手,“夠了。”
“我還沒……”
“你在國內就這樣隨便質疑教練的決定嗎?”
“沒……”
“我開始放音樂,注意聽,注意看。”
伊維特按下開關,滑上冰面。
雖然選擇退役時,伊維特的競技狀態已經不在巔峰,但演示一次編排還是綽綽有餘,第一次離得這麼近看伊維特的表演,何翩然才意識到她的節目內容分高的驚人並非水分,從身邊經過時,她就像一幅鮮活靈動的畫卷徐徐展開,每個動作都讓人沉醉不已。
再加上西貝柳斯的《吟遊詩人》本來就是交響詩作品,抒情味道濃郁,特別適合花滑再加以演繹。
可是,何翩然隱約覺得有點問題,但又感覺到這問題似乎正是讓她心潮澎湃的微妙之處。
一遍下來,伊維特瀟灑擺刃停在何翩然面前,“看明白了嗎?說說感受。”
“音樂純真天然,自由爛漫,但是你的編排似乎不是這種感覺。”何翩然把看到的和聽到的一五一十說出口,“好像有種不受束縛,但又不是簡單意義上流浪的感覺,更像是……愛情?我不確定,總之有點很奇怪的感覺,好像是一個詩人的……情史?”
伊維特第一次對着何翩然露出轉瞬即逝的笑容,“理解力不差,那我問你,你玩弄過男人的心嗎?”
“什……什麼!”何翩然差點在冰面上摔倒。
“你們隊裡那個男單一號總是拿銀牌的,你沒有玩弄過他的感情嗎?”伊維特問得十分認真。
“袁錚是我師兄啊!我們不是你想的那個關係!”何翩然連連擺手,冷汗直冒。
“那太可惜了,”伊維特聳聳肩,“要是玩弄過你就更好理解這套節目的意義了。”
剛纔幾句話間何翩然身上出的汗比一次自由滑還要多。
“所以你還沒試過讓男人心碎?”
何翩然拼命用力搖頭。
“那從今天開始,我們就要學習這種感覺。你說得對,這不是一個簡單的,吟遊詩人在路途中被美景和浪漫慰藉心靈的故事,慰藉她心靈的是隻屬於愛情的淚水,她用自己的詩歌打動別人,就像海妖誘惑船員溺水,然後在離開時把愛情的滋潤裝滿心間,拋棄這個地方的一切,包括感情,再歡快的上路。”
伊維特說完便抱臂看着何翩然,似乎正期待她的反應。
而何翩然則用錯愕迴應,“可是這音樂有些……”
“太純真?太美好?太抒情?”伊維特挪揄般擡了擡嘴角,“別傻了小姑娘,純真纔是愛情裡殺人不見血的最棒兇器,還有什麼比外表單純纖塵不染,但內心卻最清楚自己想要什麼的女人更迷人?這就是我讓你成爲的吟遊詩人,骨子裡就像從前中世紀的那些吟遊詩人一樣,浪蕩嚮往自由,無拘無束狂熱的渴望流浪帶來的新奇與快樂,沒有什麼事能阻止他們離開某個地方,哪怕是愛情。你的所有比賽節目裡,感情元素太少了,是時候讓裁判和觀衆見識一下更成熟更有變化的你了。”
變化嗎?
這個單詞讓何翩然沉默。
是的,她一直在尋求的就是不斷變化,不斷嘗試,追逐更強大的自己,所以又怎麼會因爲這個節目的大膽考驗而放棄?
“那好,還希望蘭波教練多多指點。”何翩然如釋重負地笑着說道。
“這才乖。”伊維特似乎很滿意何翩然的這個反映,“我們繼續。”
技術動作對於正值競技巔峰狀態的何翩然已經沒有什麼難度,最難的是情感上的表達,伊維特要求每個動作都在抒情,欺騙性的外表下,偶爾要不經意留露出那顆流浪詩人般浪蕩不羈的心,特別是表達愛情時,若即若離,讓人難以捉摸。
而這正是何翩然很難揣摩的。
“手臂收緊。再緊!之後落下時要輕,好像搭在對面情人的肩上……你這是和情人擁抱嗎?對面小學的男生抱樹都比你溫柔。”
“回頭時要脈脈含情,你剛纔的樣子簡直就像討債。”
“說過多少次了,腿部除了跳躍不要讓人看出力量動作,你和美國那個技術分甩開藝術分十幾分的瓦倫蒂娜是一個水平嗎?”
“笑容再纏綿一點,表情要輕鬆,現在是讓你談戀愛,不是讓你去結婚,不要愁眉苦臉。”
……
這樣的話幾乎每天在只有何翩然一人的冰面上回蕩。
更苛刻的不止是言語。
伊維特不知從哪裡弄來一個細長的教鞭,何翩然只要上肢動作沒到位,教鞭的前端就會戳一下沒到位的地方,這一招每每在訓練很晚肌肉已經痠痛的時候最是要命。
如果是意志薄弱的人,大概早就會翻臉不幹。
只是何翩然永遠不會。
她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興奮,伊維特的很多培訓方法都是稱霸多年總結的經驗,在藝術表現力的指點上,特別是對內心感情的詮釋,何翩然覺得自己簡直是突飛猛進。一週下來,她在陸上訓練對着鏡子演繹這浪蕩遊冶的吟遊女詩人時已經帶了一種不自覺的誘惑,伊維特叫這種誘惑爲純真纔有的力量,那些看起來脆弱讓人忍不住去憐愛的植物說不定是藏有劇毒的真正捕食者。
這種反差,一定要捕捉到位。
兩週之後,何翩然的短節目終有所成。
最後收尾,伊維特傾囊相授親自示範,將她是如何演繹愛情故事的方法一一講解,何翩然聽得入迷,一分一毫都不肯放過。
當然結束訓練離開前,她還是有些疑問,“蘭波教練,這不是你以前效力的俱樂部的場地嗎?怎麼沒有別人使用?”
伊維特一邊懶散地將剛纔運動後的碎髮隆起,一面說道:“當然沒有,因爲這裡被我包場了。”
何翩然忽然明白這裡一直只有自己的原因,或許是伊維特覺得,自己會羞於在衆人面前嘗試那些沒有嘗試過的角色和流露感情,所以才特意包場。她心中暖流涌動,急忙道謝:“謝謝你。”
“不用謝我,謝你自己就好。”
“我?”何翩然一頭霧水。
“包場的錢已經包括在你的編排費裡了。”伊維特回眸一笑,高貴明豔的臉上竟有幾分狡猾的笑容。
但何翩然想到那對於她來說天文數字一般的費用,登時欲哭無淚,“其實我在人多的地方也能編排的!真的!以後可以把這個費用去掉嗎?”
“不行,”伊維特笑着拒絕,“因爲我不喜歡人多。”
何翩然這次是真的要哭了。
“你的意思是我的指導和編排不值那些價格?”
見伊維特微微挑眉,何翩然馬上軟軟迴應,“沒有……我就是……有點……有點心疼……”
“爲了安撫你受傷的心靈,那我就提前告訴你自由滑的曲目好了。”伊維特笑着說道。
何翩然雙眼重新充滿神采,用迫不及待的目光盯着伊維特點頭。
“你說,和短節目截然相反的人物性格是什麼樣的?”伊維特不急着說,反而先發問。
“相反?”何翩然思考一瞬,幾乎是脫口而出,“那大概就是外表醜陋,但內心真正純潔嚮往美好的人吧……你是說,我的自由滑角色和短節目完全相反?就是這種?”
她的聲音因爲飽含期待而顫抖,這樣大膽的兩套對比編排真是太刺激了!
伊維特也不回答,笑着轉身從音響上拿過一盒cd丟給何翩然。
cd是一張電影的原聲碟,何翩然在目光觸到名字的一瞬就開始閃爍璀璨夜空般的光彩。
電影的名字叫做《殭屍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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