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曦的手指托起她的下顎，微喘的氣息帶着幾欲將她焚燒成灰的滾燙，他沉聲下令：“把眼睛睜開，朕要你親眼看着，朕是如何讓你成爲朕的女人的。”
菩淚緊咬脣瓣，雙眸反而閉得更緊，她微微偏頭，下顎從他燙人的手逃脫，可是下一刻，便再一次被他掌於手中，只是溫度冷卻了不少。
“怎麼？不想救你的哥哥了？”幽冷殘戾的聲音在耳畔幽幽響起，她驚懼地睜開眼，便對上了他微微慍怒的鳳眸。
“給朕聽清楚了……”墨曦手掌緩緩下移，將她纖長的玉頸收攏於大掌之中，脣角所漾開的笑與往日一般邪魅冶豔，卻，莫名地令她心驚，“不想他死的話，今晚，將他給朕忘得一乾二淨！否則，朕會讓你後悔的。”
菩淚咬牙，靈眸之中的恨芒絲毫不加掩飾。
“這雙眼睛，真不可愛……”他微微蹙眉，低聲咕噥着，下一刻，卻在其上落下了一個輕吻，“不過，倒是好看。真想看看，到了那個極致的時刻，這雙眼睛裡面，所蘊含着的東西，會是怎樣的絕豔靡麗。”
……那個極致的時刻？哪個時刻？
然而，墨曦並沒有給她解答，有些東西，是需要用實踐來說明的。
“清染……”他暗沉幽黑的眼眸緊緊鎖着她有些蒼白的臉，“朕以後，就叫你清染……”話剛落音，隨之落下的，亦是他火熱濃烈的深吻，帶着掠奪性的狂野，在她的脣齒之間肆虐。
感覺到他放在她腰側的手在動手解她身上的羅緞，菩淚整個人驀然一僵，他每解下一寸，她的血液就冰冷一度。
“你在害怕？”他鬆開她令他沉溺迷戀的脣，感覺到自己緊擁着的嬌軀在不自覺的輕顫，微揚的脣角慢慢漾開一抹旖旎的豔色。
咬出漸漸慘白的脣，她閉上眼睛，輕撇開臉，只是那如扇般的睫毛，仍是無法自己地顫抖。
明明已經告訴自己不必要在乎，明明已經告訴自己這個女人就是一個枯心冷情的可惡女人，她絕情是預料之中的事，可是，那在胸臆間
狂烈燃熾的是什麼？
她竟然厭惡他至斯！她竟厭惡他至斯！她害怕，不是因爲初經人事的畏懼，而是發自骨子裡的厭惡和恨！她厭惡他的碰觸！
既然如此，他還何需憐香惜玉？
捏住羅緞的手指驀然一屈，手掌一握，倏然提力，手下的綢緞霎時間化爲碎屑。凝脂似雪，冰肌玉骨，身下的嬌軀發着瑩白誘人的光澤，在冰冷的空氣裡微微戰慄。
可即便寸縷不着暴露於他眼前，她仍是緊閉着眼睛，只是臉色越來越蒼白如透明。
“睜開眼睛！”他冷冷地命令。
她緊緊抓着身下的被褥，淡白的脣瓣已然被她咬出了血絲，她輕顫着睜開眼……他本以爲會在裡面看到什麼，甚至奢望着會有無措的淚水，可他怎麼忘了？這個女人，她的心根本就是石頭鑄就的！
怒恨攻心，他再次深深吻住她，這次是帶着懲罰性，在本就被她咬破的脣上一番狠心的凌虐，啃咬，就是想聽到她的求饒，哪怕是一聲痛吟。
可是，可是……這個女人今晚怎麼了？啞巴了不成？
墨曦心中怒焰狂熾，往下低頭，在她的頸上狠狠地咬下一口，腥鏽的液體迅速竄入他的口中。
“嘶——”終於如願聽到她倒吸一口氣的音聲，擡臉，對上的眼睛，卻依舊枯涸淡漠。
就如此恨他，真的如此厭惡嗎？他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冷聲道：“朕聽說，你哥哥他至今仍躺在太醫院未醒，上官將軍對他更是虎視眈眈。不想他死的話，你給朕點反應！再繼續裝死人，你信不信，朕現在就下令砍了他！”後面的話幾乎是怒吼而出。
菩淚淡漠如水的眼眸終於掀開一絲漣漪，她恨恨地睇了他一眼，強忍住內心的撕疼，忍住涌至眼角的淚意，忽然起身攬住他的脖子，以口相封，纖指更是雜亂無章地在他的龍袍之上摸索。
心痛如絞，靳哥哥，靳哥哥……
她突來的熱切令墨曦有片刻的怔愕，直至佳人冰涼的玉手竄入他的胸膛，他登時一僵，眸中迅速燃起
一團火，不過這次不是怒火，而是欲、火。只聽見他低吼一聲，翻身將她壓在身下，霸道地便將主動權搶了回來。
火熱纏綿，室內自是旖旎無限。
這期間，他反覆索要，恣意縱情；而她，被迫承歡，心撕欲裂。
菩淚再次醒來，已是翌日的傍晚，墨曦終於不在牀上了。她不記得他要了她多少次，只知道，他罔顧她初爲人婦的痛楚，索要無度，而她，一次接着一次暈厥於他所謂的極致時刻之中。
稍稍動了動身子，下身忽傳來一陣鑽心的痠痛，蹙緊蛾眉，她不禁痛苦地輕吟了一聲。
“娘娘，您醒了？”
菩淚聞聲擡頭，是一臉微笑可掬的瀲煙，還有一臉乖巧的瀲雨。見她掙扎着要起來，瀲煙體貼地上前幫忙，扶着她的手臂坐了起來。
“娘娘，皇上說您差不多這個時辰就醒了，讓奴婢們早早就準備好了熱水，好等娘娘醒來後浸浴，可舒解身上的痠痛。”瀲煙小心扶持着菩淚下牀，柔聲道。
由着她攙扶着走向內室，每移一小步，大腿根處都會傳來一股撕裂般的痛。若非瀲煙攙扶着，怕是她早已無力地癱軟於地上了。
瀲煙小心翼翼將菩淚攙扶着坐下溫熱的浴池，一經坐下，那種難耐的痠痛和粘稠，立即得到了舒緩。
“娘娘，奴婢幫您擦拭身子吧。”
“不用了。”菩淚不着痕跡地躲過她伸過來的手，臉上帶着疏遠的淡漠：“你先下去，我自己一個人泡泡。”
瀲煙神色複雜難免地看了看女子冰肌之上的淤青傷痕，心中滋味難明。皇上不是沒有寵幸過別的娘娘，可從未像昨晚那般食髓知味，瘋狂沉溺於其中不能自己，他不曾哪位娘娘的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跡，更別提會索要了幾乎一天一夜之長！
皇上，怕是真的愛上宸妃娘娘了吧！可是，“愛”這個字，對於一個帝王而言，莫不是最該忌諱的麼？
待瀲煙瀲雨靜無聲息地退出去之後，菩淚拿起布絹，開始用力地擦拭着自己的身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