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夜亭皋閒信步,乍過清明,早覺傷春暮。數點雨聲風約住,朦朧澹月雲來去。桃李依依春暗度,誰在鞦韆,笑裡輕輕語。一片芳心千萬緒,人間沒個安排處 。
墨軒與龍展柯在就樓上看了好一會那名男子才脫身離去,龍展柯感慨雲城民風開放,墨軒也贊成的點頭,兩人決定下樓去街上探訪下民情,剛下樓就聽到兩個小二在討論剛剛那名男子“齊公子每天出門都是這樣,也不知道受不受的了 ”。
另一個小二說道:“有什麼受不受的了的,要是我父親是城官卻不做城官本職,自己多次勸解無果之後,比齊公子還放肆揮霍 ”。
“是啊,齊公子真是好人,可惜生不逢時啊,自從上次齊公子救了被齊老爺視爲眼中釘的周縣令以後,齊公子就成了現在這樣的花花大少了,真是不公啊 ”。
小二邊說便看到已到櫃檯的墨軒和龍展柯趕緊收了聊天的架勢問道:“二位公子是要結賬嗎? ”
墨軒點頭,拿出一錠銀子給了小二說道:“不用找了,不過你們給我仔細說說那齊家公子的事 ”。
小二聞言自己有小費拿立馬眉開眼笑的說道:“這就給二位沏壺好茶好好說說這齊家公子 ”。
沒一會小二拿着茶,給墨軒他們到了茶水,自己站在一旁手舞足蹈的說起來“說起這齊家公子,那可真是學識好,長相好,家事好,心腸好的四好公子啊,可惜…… ”
小二壓低了聲音看看周圍的環境說道:“可惜攤上這麼一個父親,你們不知道這雲城可是皇上最寵愛的大皇子的封地,所以一直沒有城主,只有一個城官,雲城既然能給大皇子做封地,就說明了這裡夠富庶,所以當個城官可是當三年發家,當三年致富,這又當三年富可敵城啊,你想想大皇子封地的城官誰敢動,往來的官員也是被齊老爺伺候的妥妥當當的自然就更沒有人敢動他了,偏偏齊家公子一副熱血心腸,經常拿出自己家裡的錢施捨窮人,開倉施粥,雖說這也是羊毛出在羊身上,可總比那些拿了羊毛還吃羊肉的好太多了 ”。
小二說的有些口渴,清清嗓子接着說道:“前段日子我們下面一個周縣令,爲人剛正不阿,搜獲了不少齊老爺貪贓的證據,可惜還沒有呈上朝廷就給齊老爺發現了,齊老爺用莫須有罪名要將周縣令斬首,那齊家少爺可真是敢作敢當,直接去劫了囚車,齊老爺的兵一看是齊少爺啊,也不敢亂動就只有看着齊少爺把人劫走,隨後齊少爺也不否認自己劫囚車的事,直接去了衙門投案自首,那衙門新任的縣令哪敢判齊少
爺啊,只能把齊少爺送回府,沒想到齊少爺當晚被齊老爺打的只剩半條命,兩人吵了一架,這事之後,齊少爺就再也不管雲城的事了,天天在幾個煙花之地作樂,不分白天晝夜的去揮霍齊老爺的銀子 ”。
小二說道:最後有點慼慼然的味道,墨軒和龍展柯同時對那位齊家少爺有了興趣,兩人像小二打聽了齊家少爺現在會去的去處就離開了酒樓,去往齊少爺所去之處,豔花酒樓。兩人到了豔花酒樓時才知道這酒樓果然名副其實,到處是鶯歌燕燕,你說它是妓院吧,人家是以酒樓爲主要經營的,你說他是酒樓吧,到處都是舞女,歌女,陪酒,這業務廣泛的,雲城頭一家啊。墨軒和龍展柯相視一眼,兩人眼裡都是無奈,只有進去了,一進去就有幾個鶯燕圍了過來,龍展柯一一打發,倒是墨軒渾身都是生人勿進的氣質讓他被免於騷擾,龍展柯看着墨軒的氣質,不由感慨原來武功好還有這個用處。大廳已經沒有位置了好在那個齊少爺一人一桌,可以過去搭個臺,正好如了墨軒和龍展柯的意 。
龍展柯走到齊少爺的桌邊問道:“請問可以一起搭個桌嗎? ”
齊家少爺看着眼前兩人都是玉樹凌風氣宇軒昂,根本不像來這個地方的人,兩人明顯的貴氣讓他不自覺的多看兩眼,齊家少爺點點頭算是默認,龍展柯和墨軒坐了下來,龍展柯點完菜發現齊少爺根本就沒注意自己一雙狹長好看的雙眸,看的都是臺上隔着幕簾跳舞之人,龍展柯輕微咳嗽了一聲,喚回了齊家少爺的注意力說道:“這位公子可否交個朋友,在下兄弟二人來雲城遊玩,在下林展柯,這是舍弟林墨軒想與公子交個朋友 ”。
齊家少爺帶着一絲玩味的眼神看着他們兩,噙着一抹不明思議的笑容報了自己的名字“齊振月”之後就不在理會兩人繼續看着自己盯着的舞臺,龍展柯自覺無趣,給了墨軒一個無可奈何的眼神,一挑眉示意,你搞定,自己開始吃着桌上的菜了,龍展柯看着身旁的人目不轉睛的看着舞臺,拿起杯蓋一個運氣,杯蓋在沒人發覺的快速轉動中把幕簾打了下來,只見一位衣紗輕薄,脣紅齒白,眼含媚色的女子淡定自若的舞着,根本沒有去在意幕簾是否存在與否 。
齊振月似有似無的看了墨軒一眼,明顯是知道了墨軒的小動作,假裝不在意的繼續看着舞蹈,幕簾重新掛了上去,就像沒有發生過一樣,不一會另一支舞蹈起了起來,齊振月把玩着手裡的玉扳指,然後一個運氣和墨軒一樣快很準的把幕簾再次打下,然後得意的挑眉看着墨軒,炫耀之意不易言表,墨軒笑了起來,不是假
笑是真笑,如此孩子氣般的少年真讓人哭笑不得,一旁的龍展柯看着幕簾又掉了,不禁感慨這古代工藝就是沒有現代機器的質量好啊。臺下的人再次去掛幕簾了,只有墨軒的低笑,和齊振月得意的笑容,有些不同。齊振月坐了一會,就喚來小二結賬,結賬時多給了十兩銀子說道:“這是替那位公子打壞幕簾的賠償錢 ”。
說完就走了,齊振月是什麼人啊,雲城有名的人氣之王,他的話自然讓人信服,所以墨軒被齊振月這幾句話所說來了數道不明所以的目光,墨軒立馬黑了臉很是難看,立馬結賬追上齊振月,連自己都敢耍,心中雖說不憤怒,但是丟臉是肯定的了,龍展柯在腦袋轉了一圈之後明白了,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墨軒你現在已經窮到連看舞姬的錢都沒有了嘛,要用那種方法看 ”。
說完滿是同情的眼神看着墨軒,墨軒扶額,算了就讓他同情着吧,墨軒快速的跟着齊振月,龍展柯看着墨軒在跟蹤齊振月也不在玩笑,跟了起來,然後看到齊振月在一個全是乞丐的巷子像財神一樣散着金銀,龍展柯看着齊振月有些不明白,這位公子做這些是想鬧怎樣,直到身上的錢財全部散光就離開了巷子,已經掌燈的雲城在黑夜下顯得有些神秘,只見齊振月進了一個錢莊,不一會就出來,出來以後接着撒錢,然後到了作樂坊一羣妓子圍着他,他輪流的給錢,龍展柯不禁感慨這是真有錢啊,一天什麼事不幹光散錢,散完了還去錢莊拿錢在散,這人不是腦袋被驢踢了,就是被門夾了,其實齊振月只是想報復自己父親而已,既沒給門夾,也沒給驢踢 。
齊振月要了包廂,但是奇怪的是所有的妓子都出了包廂,花錢來作樂坊散了錢卻不要人作陪,這麼奇怪的舉動任誰也想不明白。墨軒要了齊振月旁邊的包廂,等了一會沒有動靜,找了旁邊妓子問問狀況,妓子看着墨軒和龍展柯一副大家公子的派頭,還有出衆的容貌,立馬什麼都說了出來“齊少爺啊,他從上個月開始幾乎每天都來我們這,可是每次都是給我們錢,自己一個人在廂房裡,有時到深夜,有時就呆一會 ”。
墨軒更有興趣想知道那個齊少爺在做什麼了,挑眉看像龍展柯,龍展柯喝着酒,收到了墨軒的暗示,有些不明所以,難道他想做樑上君子,深受現代人思想的薰陶,這樣是違反道德的,龍展柯還在天人交戰,只聽墨軒一句“我去去就回 ”。
消失在廂房外了,龍展柯自知擰不過墨軒便也認命的在廂房內喝酒聽曲的等着墨軒,完全忘記了城主府裡還有一羣沒有他命令不能起身的官員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