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舊恨,獨自淒涼人不問。欲見迴腸,斷盡金爐小篆香 。
黛蛾長斂,任是春風吹不展。困依危樓,過盡飛鴻字字愁 。
清沫來到景園,景園是在一片桃花林中的,甚是漂亮簡直是世外桃源,在桃園中有着石子小路,假山溪水,幾間木屋,順着石子下路大約走了半個小時,就看見一個兩層式的木屋,申鬱風推開門,之間一個綠色衣袍,面容姣好,渾身的氣質不似人間該存在一般,整個人都給人一種憂鬱哀傷感覺的男子,男子從聽到門聲,到清沫站到身旁從始至終動都沒動,像個蠟像一般,眼睛無神,似是失明卻又偶爾眨上一下,有的是一片空洞,猶如魂不附體一樣。清沫伸手在那男子眼前晃了晃,申鬱風說道:“冰旋你不用晃,大師兄他不是失明,是失憶或者是失心瘋 ”。
清沫看着他那樣心中無數猜想全部幻滅,如果自己也是古人,突然到另一個古人身體裡相比也會如此瘋魔吧,還好自己是現代人雖說這樣技術沒那麼普及可是至少也不生分,所以能那麼坦然的接受,清沫暗暗嘆了口氣,心中滿是同情,本是好好的受寵皇子,現在關在這裡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要是自己還不如瘋了呢,可是自己現在和他的處境相比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罷,清沫看着申鬱風,試着用冰旋的語氣說道:“鬱風師兄,我想和大師兄單獨相處一會 ”。
申鬱風眉頭緊蹙看起來很是不願意,想了一會說道:“大師兄有時會發狂,還是我陪在這裡比較好 ”。
清沫沒有辦法單獨相處就必然沒有辦法與他相問什麼,坐在對面看着大師兄自己靜靜的喝茶,可是對面的大師兄根本連動作都沒有換一下,一雙眼眸仍是空洞看着不知明的方向,到了午時,由着下人餵飯,直到晚上由着下人梳洗餵飯然後上牀入睡,清沫就這樣看了一天的大師兄心裡五味雜壇,不知道該怎麼宣泄心中的那股抑鬱之氣,好似眼前的人真的是自己大師兄一樣,清沫知道自己只是不能接受別人,還有自己因爲別人的實驗,改變自己的命運,生活,如果不是自己夠強大的話,那麼自己在冷宮也許也會是這個樣子吧,清沫一陣擔憂,以至於晚上都沒有睡好,清沫有一個想法,自己一定要醫治好這個大師兄 。
第二天陽光剛剛射進一道光線進入窗戶的時候清沫就醒了,清沫任由丫鬟幫自己打扮不似之前的會拿丫鬟拿着的衣服首飾出氣,然後主動去了大廳,看着申鬱風和冥蕭他們說道:“鬱風師兄好,冥蕭師兄,冥鐸師兄好 ”。
說完不理會他們的驚愕,徑直坐到圓桌前開始用早膳,用之前丫鬟教的動作,讓自己儘量顯得熟巧,等到用完膳看着申鬱風他們的表情,清沫就知道自己做的很像,至少也有八成的肖像。清沫笑笑問道:“三位師兄不吃嘛? ”
三人才恍然大悟起來,坐到圓桌前用着早膳,等到
用完早膳,申鬱風看着清沫眼裡一片柔情,好似看不夠一樣,清沫也只能回以這樣的眼神,淡淡一笑,申鬱風看着清沫笑了,更捨不得移開眼了,倒是冥鐸咳嗽一聲說了話“冰旋今日有什麼想做的事嘛? ”
清沫假裝思考了一下說道:“我想去看大師兄,順便請個大夫幫大師兄好好看一下 ”。
申鬱風眼中的柔情不見,換上了哀傷的表情,說道:“冰旋你果然全想起來了,我們做了那麼多努力,你都沒記起,看過他之後就想起來了,果然他對你纔是最重要的 ”。
清沫飛快的消化了申鬱風的話,暗自想到原來是狗血的劇情,冰旋喜歡大師兄,申鬱風喜歡冰旋,果然狗血,不過也許這一步走對了,這樣可以避免申鬱風對自己的糾纏了,清沫假意看着申鬱風冷冷的說道:“鬱風師兄誤會了,我只是關心師兄罷了 ”。
申鬱風沒有在回話,帶着些哀傷的表情,星眸也失了顏色,輕聲說道:“今天讓冥蕭他們陪你吧,我有些不適,先回房了 ”。
申鬱風走出大廳回房去了,清沫看着那個背影突然覺得自己做的很過分,那個背景那麼的寂寥無助,一點都不像那個平常只會逼迫自己學習冰旋樣子的申鬱風,清沫心中矛盾,既然這樣的冰旋會讓申鬱風難過,爲什麼申鬱風還要如此執着的喚回那樣的冰旋呢?難道自虐會上癮,清沫還沒有理出頭緒,就被人打斷,冥蕭十分不悅的對着清沫說道:“冰旋你太過分了,閣主爲你做了那麼多,你卻時時刻刻念着那個木頭人,你比那木頭人還沒有心 ”
說完就負氣的走了,清沫風中凌亂,現在這是什麼劇情,沒有劇本的舞臺,就是不專業,清沫嘆了一口氣,就聽到一旁的冥鐸說道:“走吧,我帶你去 ”。
清沫隨着冥鐸走了過去,到了景園一切和昨日見到沒有任何區別,哪怕大師兄坐的位置角度都沒有變,清沫可是懷疑他在這坐了一夜,可是身上墨綠色的衣服提醒着清沫,他睡了,還換了一件衣服呢,清沫仍坐在大師兄對面,問着冥鐸“可不可以請大夫來看看 ?”
冥鐸蹙眉然後說道:“看過很多次了,大夫說是失心瘋,無藥可醫 ”。
清沫仍然堅持到說着“能不能再請一次? ”
冥鐸面上表情很是不悅問道:“冰旋這是懷疑我們嘛?他在怎麼也是我們的大師兄,我們不會加害於他更不會有病不替他治的 ”。
清沫沒有想到會換來冥鐸這麼說,看着冥鐸如此冷清的人此時稍帶憤怒的表情,清沫也不知道該不該堅持,又看着大師兄那空洞的眼神,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只是想找個大夫在看看,沒有別的意思,你誤會我了 ”。
冥鐸停了清沫的話好了很多,緩了一會說道:“我去找大夫,你在這坐會 ”。
冥鐸白色衣角一閃出去木屋,清沫看
了看四下無人,看着大師兄輕聲試探了喊了一句“龍展柯,大皇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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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沒有任何表情,兩眼眸都沒有閃動過,清沫接着聲音稍大一點的喊道:“龍展柯,大皇子 ”。
那人緩了了一會,慢慢的眼神有了聚焦,緩緩的異動頭部看着清沫,滿是不明白的意思,清沫從他的行動看的出來他確實是那位被無辜移魂的皇子,清沫接着說道:“你聽着我是我來救你的,龍展柯你如果能聽到就點點頭 ”。
清沫誠懇的說着,可是沒有換回任何舉動,清沫不泄氣接着說道:“龍展柯你振作一點,你雖然回不去當皇子了,但也不能這樣當木頭活下半輩子啊 ”。
清沫說的情真意切可是眼前的人絲毫沒有反應,而清沫的話卻盡數的被一直從沒走遠的冥鐸聽去,冥鐸冷毅的臉龐有了一絲邪魅的笑容。清沫看着大師兄一直這樣毫無反應,心中一片氣餒,等了好一會才見冥鐸帶着一個白鬍子老頭進來,白鬍子老頭看都不看坐在一旁的清沫,直接拿手轉過大師兄的手,觸上他的手腕探脈,大約探了一會說道:“毫無進展,沒有任何活絡的現象,也許遇到可以刺激他神緒的人或物或許會有好轉 ”。
清沫看着大師兄知道了他恢復的機會微乎其微,嘆嘆氣,總覺得看着這樣的大師兄有種通病相連的感覺,清沫不是自憐自哀之人,可是現在的狀況有些可憐自己了。清沫仍然每天裝着冰旋,每天陪着大師兄發呆,大約過了有七,八天這樣的日子,申鬱風終於忍受不了,直接把清沫從大師兄的小木屋裡拽了出來,沒錯是拽很粗暴的拽,申鬱風憤怒的看着清沫說道:“沈清沫你到底要裝到什麼時候,到底他有什麼好,無論是之前的冰旋,還是現在的你,哪怕只是個木頭也同樣着你們圍在他身邊 ”。
清沫茫然了他怎麼能發現自己是裝的,茫然的看着申鬱風,申鬱風看着清沫不明所以的眼神更加憤怒起來說道:“你到底要裝她裝到什麼時候,你知道嘛,我每次看着你虛僞的假裝冰旋我就更不得撕下你虛僞的面具 ”。
清沫沒有了茫然反而覺得可笑,十分非常異常的可笑,清沫無法抑制的笑了起來笑聲越來越大,在笑聲裡說道:“我說我不是她,你告訴我裝也要裝成她,我經過多次反抗無效,現在我聽你話裝成她,你有說你看不慣我裝她的樣子,你到底要鬧怎樣啊? ”
這話一問倒是把申鬱風問住了,申鬱風自己也不清楚到底要怎麼樣,只是知道冥鐸和自己說冰旋是裝的時候自己一時間憤怒起來,壓着這麼多天的怒氣今天突然爆發,可是當被人問到爲什麼發怒時自己又說不上來,申鬱風看着清沫自己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卻怎麼也想不通,訕訕的放開清沫,自己緩緩走出景園,清沫活動着被拽着麻木的手腕,心裡罵着瘋子,都是瘋子,天機閣裡最正常的就是景園裡的大師兄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