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身堅固道情深,宴坐清香思自任。月照靜居唯搗藥,門扃幽院只來禽。庸醫懶聽詞何取,小婢將行力未禁。賴問空門知氣味,不然煩惱萬塗侵 。
第二天園子裡的人陸陸續續醒了被下人帶來主廳用早膳時清沫仍是最後一個到的,清沫覺得全身痠痛,長久不運動的她爬山所帶來的痠痛感,第二天報復性質全部襲了上來,清沫慢悠悠的晃到大廳,看着大家都等着自己吃早膳不好意思在拖延,趕緊入席用餐,可是還沒拿到筷子時就一碗黑乎乎的藥汁推到了自己面前,清沫擡頭正看到昨晚深夜會話的男主人公賀森正閃着狹長的雙眸看着自己,清沫無語問蒼天啊,可是身體痠痛和飢餓讓她沒力氣去像昨天一樣暴燥,清沫推了推碗表示着自己的不滿,拿起筷子準備用膳時筷子被人擋下,清沫正準備發火看到擋下他筷子的居然是申鬱風,看着申鬱風仍是和煦的笑容,露着側面淡淡的酒窩,星眸認真的看着清沫,清沫無奈的放下筷子,用眼睛眨了眨,用眼神詢問着他,何事?申鬱風拿起一個疊好的手帕打了開來是幾片扁平的類此樹葉一樣的東西,申鬱風笑着說道:“我知道你討厭喝中藥,這是甘草,你放在舌苔上,在喝中藥就嘗不到中藥的苦味了 ”。
清沫回頭看着賀森,好像要從賀森那裡得到驗證,賀森點點頭說道:“我聽說過這個方法,不過我的病人從來不用這個方法 ”。
清沫好奇的問道:“爲什麼? ”
賀森冰冷的臉龐居然帶上了淡淡的邪笑,戲譃的說道:“因爲相對於我施針的痛,這點苦就不算什麼了 ”。
清沫看着賀森戲譃的表情,覺得自己要是在跟賀森說話就是大笨蛋,制氣的把甘草放在嘴裡,一仰頭喝下眼前碗裡黑苦的藥汁,沒有意想中的苦澀,只是淡淡的中藥的味道,清沫吐出甘草用桌上杯中的茶漱了口,一早上的吃藥風波就這麼在申鬱風的兩片甘草下化解了,只是沒有人注意到墨軒藏在袖口裡用手帕包裹着未拿出來的酸梅與杏脯,龍展柯看着申鬱風對清沫的眼神總覺得這個眼神不一般,不像是在看着一個才認識兩天的人,可是這人身上溫和的氣質又讓人挑不出什麼刺,早膳在這有些安靜有些詭異的氣氛下用過了,早膳結束清沫看着龍展柯努着嘴往大廳外示意,龍展柯點點頭,如此不避諱的動作也讓在場的很多人都注意到了,他們也不遮擋,清沫淡淡的說了一句“我出去散個步 ”。
就走出了大廳,龍展柯訕訕的看着安若帶着些解釋的語氣說道:“我陪陪她,一會就回來 ”。
安若禮貌性質的點點頭,清沫和龍展柯一前一後的到了花園附近,清沫看着空蕩花園四周也沒有人,就開口說了起來“你對賀森的認識有多少? ”
龍展柯對於清沫突然這麼問顯然有些不明白,但是仍然如實的說道:“就是剛出入江湖時,被他所救,在天峰谷相處了一年,偶爾會互相交換一下醫學的研究,怎麼了? ”
龍展柯剛剛說的這些,清沫早已經聽過詳細的版本,也沒有在
多深究,接着問道:“他的朋友你認識嗎,你們在一起一年又沒有見過他什麼朋友? ”
龍展柯沒有直接回答清沫的話語,而是好奇的問道:“到底怎麼了,他有什麼不對之處嘛? ”
清沫點點頭,也沒有顧慮凌香是墨軒的下屬之事,只想儘快的知道真相的說道:“給凌香營養液的高人,不是凌香認識的,是賀森救了那個高人,高人給賀森的報酬就是營養液 ”。
龍展柯停了清沫的話開始理了理頭緒,凌香也說過是一位朋友結識了那位高人,拿到營養液轉送於她,那個人就是賀森,那麼賀森和凌香早就認識,爲什麼還要裝不認識呢?其實賀森也沒裝,賀森就算認識誰也沒有什麼認識的痕跡表明。既然營養液是賀森給予凌香的,那名說明之前賀森一直在花都,那名安若之前的中毒真的是小蘭所爲嘛?龍展柯止不住打了個冷顫,開始覺得賀森對於安若的中毒總有一些奇怪,難道那時是爲了故意不讓安若參加比賽讓凌香有更多的機會,那名小蘭,龍展柯狐疑的眼神讓清末自知他可能想到了什麼,有點怕龍展柯懷疑到墨軒身上,也擔心龍展柯會想到自己身上,有些躊躇的問道:“你想到什麼了? ”
龍展柯不疑有他的告訴清沫自己的懷疑“我懷疑小蘭是冤枉的”,清沫咋舌問了句“啥,你說啥? ”
顯然對於龍展柯的跳躍思維,清沫也覺得有些跟不上了,這是什麼樣思維能跳躍成這樣啊,清沫不自覺的翻了個白眼,心裡說道:你才知道啊,那個時候還多麼義正言辭的訓斥過自己呢,龍展柯回覆着清沫的詢問再次說道:“既然他們早就認識,那麼安若中毒的事就有可疑了,小蘭很有可能是冤枉的 ”。
清沫無力的翻翻白眼,點頭說道:“我一直都覺得小蘭是冤枉的,可惜當時有人被豬油蒙了心,只是顧忌着他女神的安全 ”。
龍展柯直到現在纔算是徹底明白了清沫爲什麼那天會那麼生氣,還真的是自己錯了,可不是自己被豬肉蒙了心嘛,龍展柯看着清沫舊事重提的氣着,嘴脣嘟着就剩沒有用眼神把自己鄙視死了,立馬換上諂媚的笑臉說道:“我這不是知錯了嘛,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呢,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這事接過去算了 ”。
清沫看着龍展柯諂媚的表情,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也不做計較了,臉上的表情慢慢正經起來,嚴肅且認真的看着龍展柯說道:“展柯,說真的,如果有可能換個人做女神吧,安若並未良人 ”。
龍展柯嘆了口氣說道:“我何嘗不知道呢,可是五年前的相遇我就知道換不了了,只要安若不做太出格的事,我還是可以幫她收拾的 ”。
龍展柯自然不是白目,安若的性格也是瞭解的,也在這幾年的期間幫安若收拾過幾次攤子,雖然不是很過分,但是也知道安若並不是如她的外表一樣溫柔婉約的,相反由於是盟主之女,那樣小姐脾氣與任性十足十的都在身上表現得的淋漓盡致,可是有時人往往對錯的事物萬分堅持,不到滿身傷痕不肯放棄,這也許
就是人的劣根性了,龍展柯滿眼的無奈與哀傷,清沫也沒有在說什麼了,拍拍肩膀表示着安慰說道:“也許她只是還小,以後會變的 ”。
清沫只有說着自己都不信的理由安慰着龍展柯,龍展柯無力的笑笑,不是安慰清沫的笑容是真的覺得好笑,臉上稚氣都未消的清沫居然說着別人只是還小,那樣裝出來的老成像極了偷穿媽媽高跟鞋的小孩子,賭氣的裝着成熟,龍展柯不自覺的輕輕撫上清沫的腦袋,在這個異世有個同類相陪真的很欣慰。清沫想打掉龍展柯像摸小狗一樣的爪子可是想到他的無奈也就放任了,清沫看着龍展柯慢慢安靜下來,接着剛剛的事情問道:“我們現在還有可能查到那個高人的下落嘛? ”
龍展柯看着清沫眼神晦暗不明起來,說道:“清沫一定要回去嘛,就這樣生活在這裡不好嘛? ”
這話不是龍展柯第一次說了清沫有些不明白在現代的龍展柯到底遭遇了什麼那名不想回家,清沫訕訕的問出口“你不想念你的父母嗎? ”
龍展柯帶着一絲苦笑還是嘲笑的笑容,用着鼻子的音階說道:“呵,父母 ……”
然後搖搖頭恢復了表情說道:“你不說我都忘了,我都快把那個皇上當成自己真正的父親了,我是孤兒 ”。
清沫聽到龍展柯沒有情緒的說着這樣的話時,莫名的感到了心疼,是要說多少遍,經歷多少才能那麼坦然麻木的說出,我是孤兒這句話,清沫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簡單的想道歉,說道:“對不起,我,我不知道,對不起 ……”
龍展柯淡淡的微笑,說着“沒有關係,你不是第一個這個問的,但是我希望你是最後一個 ”。
清沫終於能明白爲什麼龍展柯不願回去了,也許與那個冷漠的世界這裡對於龍展柯來說纔是家吧,清沫淡然的笑笑,閉上眼睛又像下定決心一樣說道:“我們不找了,那個高人是誰,怎麼樣都不找了,留在這也很好 ”。
清沫的話讓龍展柯一時感動的眼眸閃爍,但是也沒有那麼沒出息表現着自己的感動,只是半開玩笑的說道:“你留下來也不是爲我,還不知道爲了誰呢 ”。
清沫看着龍展柯心情好了起來也能像平常一樣開玩笑了,不過龍展柯開的玩笑卻讓清沫不是很爽,她是愛心氾濫了吧纔會去關心這個人,直接一巴掌呼過去,說道:“我不打的你星光燦爛你就不知道花兒爲什麼這樣紅 ”。
龍展柯畢竟是練家子一個側身瀟灑的轉圈,衣襬還劃了個漂亮的弧度,嘴角上揚的說道:“追到我在說 ”。
遍擡腿跑了起來,清沫提着裙子就追,不追到你我就是學校500米記錄保持者,可惜清沫忘了那是她自己本身的身體,不是這副長期營養不良在冷宮長大的身體,清沫跑了沒有一會就停下來大口的喘氣,因爲跑得劇烈還有點頭暈,龍展柯看着清沫好像下一刻都可能呼吸不過來的樣子,趕緊拍着清沫的背幫着順氣,並直接拉着清沫的手腕,爲她把脈,漸漸的眉宇深擰起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