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桃落盡春歸去,蝶翻輕粉雙飛。子規啼月小樓西,玉鉤羅幕,惆悵暮煙垂。別巷寂寥人散後,望殘菸草低迷。爐香閒嫋鳳凰兒。空持羅帶,回首恨依依 。
兩個人並沒有多少交談,只是靜靜的賞花,游水,直到天氣暗了下來,清沫還依依不捨的憑憑回頭看着那湖,像生怕一回頭湖面就消失了一樣,墨軒其實也沒有這麼放鬆過,以前皇宮裡不可以,在江湖上也沒有那麼閒情逸致,現在那麼平靜的遊湖,恍惚間覺得這樣的人生也不錯,不要步步計算,不需要探究人心,不過只有一閃而過的念頭,並沒落到實處的打算,清沫跟着墨軒在街道走着,清沫實在是走了一天又玩了一天實在累了,就拽着墨軒袖子,爲什麼拽袖子呢,因爲墨軒肯定會說男女授受不親,拽袖子就不算了,墨軒看着清沫拽着自己的袖子,臉上全是委屈的表情,眼睛忽閃忽閃的說道:“玩了一天了,都餓了,先吃飽在走回去,墨軒抵不過清沫的胡攪蠻纏,找了一家附近的酒樓兩個人點了幾個菜,晚膳便在酒樓解決了,清沫吃的毫無淑女風範,可見一天的消耗體力實在太餓了,等到清沫吃飽了,再次上路時,已經掌燈時分了,清沫不徐不慢的跟在墨軒身後,到了一個十字路口,墨軒停了下來問道:“你是回客棧還是回紅湘院? ”
清沫想都沒有想的張口說道:“回紅湘院 ”。
墨軒揶揄的說道:“還生着氣呢 ”。
清沫表情黯淡了下來,微微低頭遮掩着表情,讓墨軒有些看不清楚,聽到清沫說“沒有生氣,只是不想這麼早去面對而已 ”。
墨軒沒有在說話把清沫往紅湘院送,紅湘院這會可是生意最忙的時候,一進門沒有燈紅酒綠也是鶯歌豔豔,穿着薄紗的女子,喝個東倒西歪的男子,在大廳,包廂穿梭,清沫自是第一見,杏目瞪圓,驚奇的看着,一點女子該有的矜持與害羞都沒有,更勝者恨不得伸長脖子去看,墨軒無奈的扶額,清沫有時精明的跟只狐狸一樣,什麼都能看穿看透,有時又跟從沒出過門的小孩子一樣,見什麼都好奇,連基本的常識都不太懂得,墨軒忍耐不了,拽着清沫直接去了樓上偏側的廂房,對着清沫警告道:“你不許在這裡亂跑,要是發現你離開房間,我立馬把你帶回客棧 ”。
清沫撇撇嘴表示抗議卻沒有說什麼,眼睛一轉,假裝小心的問道:“那要是要上茅房呢,不能不出去啊 ”。
墨軒看着清沫鬼機靈的樣子,覺得清沫把所有的小聰明都用在了和自己玩反抗上面了,墨軒咬咬牙說着“上茅房就喊凌雲陪你去,總之一個人不可以出去 ”。
清沫無奈的點點頭,墨軒還是不放心清沫喊來了凌雲交代到“看着她,別讓她亂跑,我先回去了,照顧好她 ”。
清沫有種被軟禁的感覺,不過也沒有表達出有多少意見,乖乖的順從了,墨軒交代了一會,就走了,剛走到大廳就看到龍展柯伸着脖子望着呢,墨軒微微勾脣,走了進去看到賀森與安若的氣氛有些不對,墨軒探究的眼神看着賀森,像是詢問什麼,賀森突然站起來對着安若說“你要找死可以,別侮辱我的醫術 ”。
安若蹙眉圓目瞪的更圓,有些顫抖,顯
得身體有些贏弱,不甘示弱的說着“我認爲這樣並沒有什麼衝突 ”。
“有沒有衝突是我這個大夫說的算不是你說的算 ”。
“身體是我自己的,我覺得自己可以堅持住 ”。
賀森顯然不想與安若在糾纏下去,語氣冷清的有些刺骨,說道:“那我還是那句話,你想死就去死,別糟蹋了我的醫術 ”。
龍展柯終於不在門口觀望了,也確定了清沫也能今夜又不會來了,眼前有比清沫去哪還棘手的事,就是賀森與安若的爭吵,龍展柯關心的問道:“你們吵什麼的呢? ”
安若看着龍展柯眼眸閃着霧氣,眼淚要掉不掉的在眸中轉着,表情勝是委屈,要不是看慣了免疫了,誰能抵擋這一眼啊,賀森冷哼了一聲,頭轉了過去,這女人眼淚來的比口水都快,演戲信手捏來,也只有龍展柯相信,掛不得清沫會罵龍展柯豬油蒙了心,一點都沒錯,安若有些低嗚的聲音說道:“我看這兩天身體已經好很多,我想參加花都仙子的比賽,可是,賀神醫不允許,每天按時吃藥就可以了,我不明白爲什麼賀神醫不允許呢? ”
墨軒終於知道他們爭吵的原因了,安若真不是省油的燈,這樣的大小姐,還真難伺候,墨軒給了賀森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對着桌面說了一句“天色不早了,我先上樓歇息了,你們慢聊 ”。
然後就事不關己的上樓去了,龍展柯看着墨軒甩手掌櫃一樣的離開了,自己開始頭疼了,賀森惹不起,安若此時正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自己,這樣是鬧怎樣,自己也想像墨軒一樣甩手回房,可是不可能,只有訕訕的找着中間的解決方法“賀森你看能不能找個折中一點的方法,可以讓安若邊治病邊參賽的方法 ”。
賀森對龍展柯的話置若罔聞按着自己的意願說着“我幫人看病,就必須按我的規矩走,不然就不要找我看 ”。
龍展柯也表示十分的無奈,安若一改柔弱的氣質,咄咄逼人起來“賀神醫,我每天喝藥施診要用多長時間? ”
賀森眉宇深擰,對於安若的發問隱約知道原因,卻還沒想好對策,只能如時的說着“大約要半盞茶的時辰 ”。
“一共是七副藥,我已經用了兩副,還有三天才開始比賽,就是說我只有兩副藥需要在邊比賽的情況下用藥是吧? ”
賀森點點頭,嘲諷道:“安小姐算術不錯 ”。
安若聽着賀森的話依然已經怒火中燒,可惜不能動他,在江湖上最不能得罪的就是大夫和廚子,兩者都是可以讓你在無防範的情況下死無葬身之地的,安若闖蕩江湖幾年雖然脾氣沒有降下去,可是江湖經驗卻是豐富的,對於賀森她知道自己是不忍也要忍下去,安若帶着良好的風度,只是面部表情明顯有些隱忍,透露着自己的怒氣,安若接着說道:“只剩兩天的治療,在比賽空餘時治療下,不就可以兩全了嗎? ”
賀森不置可否的挑挑眉,看着安若有些得逞的表情,覺得這個女人真難纏,要不是墨軒讓自己治療,自己纔不會搭理她死活,凌香當時就該毒死她算了,每天一點點苦的藥都要喝半天,一點疼能叫的整個客棧都聽到,自己已經不勝其煩了,賀森
對着安若不容置疑的說着“每天要在固定的時間喝藥,施診,當時你若在比賽,是把你拖下來不比了,還是讓大賽爲你暫停,何況你吃個藥跟殺豬似的,你不丟人我都丟人,在這,你在身體完全未好時有體力勞作,萬一已壓制的毒氣散發,你死了不要緊,別人會說我有辱了神醫的稱號的 ”。
安若自知是說不過賀森的,不過還是想在試一試,接着說道:“如果到時候比賽正好是空檔的時間,我配合吃藥,不就可以了嗎? ”
賀森對安若的胡攪蠻纏已經佩服到一定地步了,賀森無奈的說道:“那如果安大小姐死在比賽場上了,記得託夢給你的父親說明當時情況,以免遷怒他人 ”。
安若對賀森薄涼的話有些忍耐不住了,龍展柯見狀趕緊上前打圓場,說着“這事還有商量餘地,別把話說那麼難聽嘛,大家坐下里,喝杯茶,心平靜和的商討一下 ”。
龍展柯兩邊安撫着,然後問着賀森“賀森如果開一些補氣的補藥,把治療時間推到晚上可以嗎? ”
賀森不悅的怒氣順着毛孔散發出來,整個客棧都能感覺的到,賀森帶着寒氣的語氣推拖着“我又沒試過,我怎麼清楚 ”。
安若抓緊時機趕緊拍板說道:“就這樣試試好了 ”。
安若篤定賀森不敢不救自己,也篤定哪怕自己折騰出什麼賀森也是有能力挽回的,就像自己喝藥時百般刁難,賀森還不是忍受了,安若暗自盤算着自己心中的小九九,賀森丟下一句“隨你們便好了”就上樓去了,龍展柯安慰着安若說道:“他就這脾氣,你也不是不知道,等病治好了,就不用看他臉色了 ”。
安若看看龍展柯問了個一直想問,卻和這件事毫無瓜葛的問題“林展柯,你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賀森都要那麼給你面子,如果只是我中毒,不見得能請來賀森吧 ”。
安若哪裡知道賀森給的墨軒面子,這個誤會大發了,不過卻讓龍展柯的自尊心滿足了一把,龍展柯支支吾吾的說道:“安若,現在還不是時候,總之我不是壞人,等到時機成熟我一定告訴你好不好? ”
安若自然知道龍展柯不是壞人,還猜測龍展柯的身份一定非富即貴,不過他既然不願說,自己也就不追究,江湖上誰還沒有一點不爲人知的秘密,安若點點頭,識大體的說道:“既然你有苦衷不說,我也不勉強你 ”。
安若的懂理得體讓龍展柯覺得安若不愧是盟主的女兒又大家風範,這就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吧,如果清沫在現場一定吐槽吐到沒有口水,還好清沫不在,龍展柯把安若送回房間,就去找賀森商量補藥的成分,賀森已經憋了一口悶氣,還沒消,看到龍展柯來氣血又涌上頭,可是不能發作,便在補藥的藥方把每樣藥材都用同等藥用但是味道都是苦澀難以接受藥味,爲了讓安若多吃點苦頭,更是用此藥爲大補必須降火爲由開了一些幹吃的銀翹,蓮心,連茶水都配成了苦丁,龍展柯看着藥方有些疑慮卻也沒有敢去觸碰逆鱗,反正這些要對身體也有好處,就是苦了點也沒什麼,對賀森的小心眼更加牴觸,心裡暗道以後自己一定不要生病犯在了賀森手上,不然不知道要怎麼整自己呢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