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只堪哀,對景難排。秋風庭院蘚侵階。一任珠簾閒不卷,終日誰來?金劍已沉埋,壯氣蒿萊。晚涼天淨月華開。想得玉樓瑤殿影,空照秦淮!
龍展柯用手臂繞過清沫在儘量不打擾清沫的情況下拽了拽墨軒的衣袖,墨軒轉頭看像龍展柯,不明所以,龍展柯用手指了指臺上,墨軒和申鬱風一起看向了臺上,臺上那玉面凌風的男子不是武林四公子之一的唐安珵嘛,只見唐暗沉青色衣袍在臺上凌蕩,與對手更像嬉戲不似對決,與他嬉戲相比臺上另一位男子顯然不是唐安珵的對手,只能說在唐安珵的手下勉強苟延殘喘,兩人追逐了變幻出招了沒多久,那名男子額頭上明顯豆大的汗珠,顯示着他的體力不支,唐安珵仍舊一派從容,面上還是那俊朗的笑容 。
清沫在一個重力下滑,額頭險些撞到太師椅的把手上甦醒,帶着些朦朧惺忪的眼眸,看到臺上正在打鬥的兩人,一人一身貴氣,手持寶劍,寶劍在手中玩耍的遊刃有餘,另一人就稍顯狼狽了,一直處於下風,躲着寶劍連與寶劍對持的斧頭都有了幾個缺口,終於在那寶劍即將刺向那人脖子時停了下來,那人收回寶劍,優雅的轉身,清沫纔看清那人是之前在門口對質的唐安珵 。
清沫看着唐安珵還是那麼的俊朗,不過他剛剛寶劍指着臺上那人時,清沫不自覺的想起剛剛發生的那一幕,不過唐安珵是不會用自己的前景名譽去殺一個無名小卒的。清沫想起龍展柯是學西醫的不禁好奇問道:“要是割傷了脖子的大動脈還能活嘛? ”
龍展柯雖然有些好奇清沫的問題,不過清沫一向跳躍性思維也就不好奇了,帶着些專業的口吻說道:“一般來說割傷大動脈不及時治療流血過多是一定會及時死亡的,不過多數是割傷大動脈並不是很深的情況下也會產生大量的流血,血塊會凝結並阻隔了大動脈再次流血,雖會因爲流血造成一段時間的休克,但是人還是活着的,所以很多大動脈割傷的人不是流血而死,而是因爲旁邊的人因爲發現其大動脈流血隨意搬動讓本來凝結的血塊再次散開造成再次流血所以流血致死,其實只要在保證不動傷者的情況下,爲其縫針止血就不會有危險了 。
清沫聽着大約明白的講解,點點頭,卻沒想到以後有一天她會用到這個方法脫身,不過這都是後話了,現在清沫看着龍展柯接着問道:“那剛剛那個大塊頭好像也是被割傷大動脈的,他還有救嘛? ”
龍展柯現在有些明白清沫問這些是爲了什麼了,卻有些不知道怎麼回答了,哀嘆了一聲,還是面對現實吧,然後低聲繼續說道:“雖然他也是割傷大動脈,卻是一擊即中的,那個鬱風一看就是身經百戰的高手,怎麼會連那點分寸都沒拿捏好呢,我說的情況基本上都是現代的時候,一些現代人自己要鬧自殺或者被人割傷之類的,因爲現代人不常殺人所以他們下手時是會害怕會抖動,所以他們的精準度基本上沒有,才能及時救的回來,可是他們,他們是專業職業的,他們手下的人基本上救不會來。 ”
龍展柯邊說邊越發的放低聲音還時不時的看像申鬱風,顯然對那一幕也是有些心有餘悸的,清沫聽完龍展柯的普
及知識,臺上唐安珵已經打敗了三人了,衣袍只是有些衣角的位置撕破,別的依舊光鮮豔麗,沒有一絲疲倦,清沫又好奇寶寶似的問向了一旁的墨軒“他的武功很高嘛,我看好像打下去了好幾個人了 ”
墨軒不置可否的笑笑,低聲說道:“蜀中唐門,暗器,輕功,毒藥,以三大絕學在武林有一席之位,雖武功不是上乘但是在江湖中也算能站的住腳的,他的武功在唐門中也只能算平平,何況這個人才輩出的武林呢,你看到他打下去的都是武林中沒有排名的羅羅 。”
清沫似是聽明白的點點頭,然後好奇的問出申鬱風的也想知道的問題“那你的武功多高啊? ”
清沫也只是好奇的問問,因爲幾乎沒有見過墨軒出手,其實清沫想問墨軒他和申鬱風誰的武功高的,可是潛意識裡覺得墨軒是不會無緣故因爲幾句話就殺人的,所以不願拿墨軒與申鬱風相比去問 。
墨軒聽着清沫的話不自覺的笑了,然後說道:“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
不過比上的上卻沒有幾個,墨軒說着幾乎和沒說一樣的回答,給了清沫皎潔的一笑。墨軒專注着清沫沒有看到臺上投射來有些憤怒的眼神,唐安珵連贏了八人已經被勝利衝昏了頭腦,突然聽到有些如此評價自己,心中甚是憤怒,但是高陽與申鬱風的前車之鑑讓他不得不對那羣有些邪乎身份的人,望而卻步,只能用這帶刀劍的冰渣眼神去刺看着,唐安珵想到反正有的是機會報復他,也不急於一時,讓他知道蜀中唐門哪怕他說的武功平平也一樣能夠贏他,唐安珵帶着如此鬥志一路上過關斬將,等到了夕陽西下時仍然在臺上屹立不倒,可是臺下的都已經餓倒一片了,餓倒一片誇張了,主要餓的只有清沫一個,雖然午休的時間很緊,清沫還是沒有虐待自己的胃,吃了麪條,用了點心的,但是再多的食物也經不住這樣的體力消耗,這會清沫已經餓的肚子叫了好幾聲了。終於在唐安珵給了臺上一人一腳直擊胸口,那人順着方向倒了過去然後吐出一口鮮血暈倒過去後,今日的比武告於段落,清沫看着安至禮宣佈完之後,立馬起身伸了個懶腰,說道:“打完收工,回家吃飯。 ”
清沫話剛說完陰魂不散的安至禮就出現了在他們旁邊,安至禮禮貌的和龍展柯打着招呼,墨軒輕微的頷首也算回禮,只有申鬱風依舊沒有看到的厭惡表情,安至禮也不見外,那個武功高強的高人沒有一點不同於人的品性。安至禮幾步走到申鬱風面前從表情看來是不卑不亢,不過語氣還是透露出一絲討好“各位一天觀戰辛苦了,武林同盟裡爲各位備下酒席,還請各位移步。 ”
原本是沒有他們的位置的,誰讓申鬱風今日一戰成名呢,不請他是不可以的,但是請他明顯是技術活,所以帶上他身邊的幾個人一起,事半功倍。安至禮看着申鬱風一臉不悅的表情知道可能會有變故,立馬轉向龍展柯說道:“展柯啊,你們先進去好了,你們就坐安若那桌好了,我還要安排別人,不送你們去了 ”
龍展柯哪裡拒絕的了,直接拉着清沫和墨軒就往裡面走,申鬱風也只有閃閃眼眸跟了進去,清沫嘴裡不滿的嘟囔着“見色忘義 。”
龍展柯聽着清沫的話,勾動脣角說道:“錯了,我是重色輕友 。”
說完換上更明媚的笑容率先走了過去,留下清沫一瘸一拐走着,直到墨軒看不過去了,伸手扶着清沫,清沫咬牙切齒的想着,龍展柯別讓我逮到你,逮到你有你好過的。清沫心裡憤憤的想着,腳步還是跟着龍展柯,龍展柯在小廝的帶領下不一會就到了大廳,大廳內已經坐了不少人,看到他們到來時還是自發的安靜了下來,沒有辦法申鬱風這一戰給人造成的陰影過大 。
進入大廳不久就看到之前安若身邊的丫鬟迎了過來,微微一施禮說道:“奴婢靈芝,是安若小姐的丫鬟,前來爲各位帶路。 ”
那個叫靈芝的丫鬟幾步就把清沫他們帶到了一張八角桌前,桌前已經坐了冥蕭和冥鐸,李慕被安排在相隔壁一桌,李慕那桌看樣子都是各派掌門門主,而清沫這桌應該都是尚未登上領事爲主的青年才俊,清沫看着冥蕭沒有表情,倒是看着冥鐸的時候微微一笑算是打過招呼,龍展柯拱手與冥蕭施禮寒暄,墨軒只是微微頷首表示着禮貌。申鬱風更是不理會已坐的人,一對冷眸掃視過去算是打過招呼,半桌人才坐定,就看到安若一襲長裙,一步三搖滿是風情的帶着唐安珵和唐安婷走了過來,安若柔聲的介紹到“這是蜀中唐門的唐安珵公子與唐安婷小姐 。”
唐安珵一連贏了十幾人,心情甚好,勝利感衝昏了他的頭腦,看到墨軒自然想到之前墨軒對自己的評價,立馬嘲諷起來“怎麼武林同盟裡是請不來客人了嘛,居然讓那種人和本公子同桌,安若小姐這樣安排不怕辱了自己的身份 。”
安若沒有想到唐安珵的突然發難,只能尷尬的笑着,說道:“這裡都是武林後起之秀青年才俊,唐公子若是不願坐這裡,安若自會幫唐公子調節。 ”
安若一席話讓唐安珵不禁往龍展柯和墨軒的方向多看兩眼,兩人竟能得到盟主之女的幫助,北原林家和安府有交情嘛,萍水之交而已爲何會是如此,自己如果不坐在此卓就說明自己不配後起之秀青年才俊八個字,可是坐在這裡不是自降身份嘛,唐安珵還在思索一旁的唐安婷對着安若嫵媚一笑說道:“哥哥做這桌是實至名歸的,不過有的人坐這裡就不知道是使了什麼法子了,安小姐還真是有容乃大什麼人都容的下。 ”
唐安婷嫵媚嬌酥的聲音聽得人都軟了幾分,說完直接坐到桌上,不理會安若那有些憤恨的眼神,挑眉示意唐安珵坐下。唐安珵見妹妹安好漂亮的完勝,立馬展開笑顏坐了下來,只剩安若面帶緋紅的站在那裡,去也不是留也不是,龍展柯看到唐安婷的爲難自是不悅,上前拉住安若,看着安若秋水般泛霧的瞳眸不禁一片心疼,安慰着說道:“不與他們一般見識,先坐下喝杯茶,消消氣。 ”
帶着誘哄小孩的語氣也讓安若破涕爲笑了,其實呢大家都是知道不好笑可是這個時候也不能哭,不若順着龍展柯給的臺階一笑抿恩仇,耍多眼多如安若自然對待這個的臺階銜接的沒有瑕疵,順着龍展柯的話坐下,淡定的喝茶,而安若隱忍文弱的形象和唐家小姐驕縱無理的形象都被傳入江湖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