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燭飄蓬一夢歸,欲尋陳跡悵人非,天教心願與身違。待月池臺空逝水,蔭花樓閣謾斜暉,登臨不惜更沾衣 。
李慕白衣飄飄在擂臺上游刃有餘的穿梭,唐安珵戾氣不改,青色長袍隨着白色衣袍漂盪,不時還有幾道劍光閃爍,如此大約過了兩個時辰,兩人都有些微喘,唐安珵停下了追逐李慕的腳步,論功自己是比不過李慕的,這樣下去消耗的只是體力,時間越久對自己越不利,唐安珵用劍指着李慕,心裡在坐着盤算。倒是李慕一臉揶揄的嘲笑,倒是有那麼幾絲不屑流露的出來,像是他一直在追逐着不敢還力的唐安珵一般,絲毫沒有自己纔是那個一直不應戰在躲閃的人該有的羞恥感。唐安珵看着李慕的嘲笑剛剛纔冷靜下來的心火立馬又怒火重燒,運氣出擊找着李慕躲閃的破綻,狠厲的出手,李慕險險的躲過,發現唐安珵這次進攻用了全力,出手之狠哪怕自己稍有不慎便是性命之憂 。
李慕發現自己躲閃的路數被唐安珵洞悉,阻擋的越來越精準,在這樣下去就要迎面還擊了,李慕突然轉了招數,原來看似華麗的轉躲多是輕功和躍步,這下完全變了,改成地面滑行,但是速度絲毫未減,臺下有識貨的前輩叫了出來,說道:“淺風微步,是前盟主的看家絕學淺風微步啊? ”
清沫當然不知道什麼是淺風微步,但是看那臺上只剩白影的在變換,知道這功夫一定是逃跑利器,跟什麼凌波微波差不多的東西。臺下開始有人小聲議論,“李公子爲何會別家絕學”“多少年了終於又看到前盟主的絕學出世了”“李公子莫非和前盟主有淵源不然怎麼會盟主的絕學呢?”等等猜測聲,議論聲不覺入耳,墨軒卻沒有因爲李慕的武功而高興,反而開始蹙眉擔憂起來。李慕已經開始用別家的絕學,說明了,自己李家的武功不足以應對了,雖說李家的武功不是李慕主修的功夫,可是畢竟也是練了十載,後來在曉生山莊發現了別家的武功秘籍纔開始以熟悉別家武功爲目的,練習一些別家功夫 。
曉生山莊裡除了有各家情報秘史,當然還有各家的武功秘籍,這點如果讓江湖的人知道了,誰還能容下曉生山莊呢,墨軒有些擔憂,萬一比到最後,李慕用上自己拿手的也就是暗夜門的內家功夫的話,那後果就不堪想象了。墨軒蹙眉不悅時總是申鬱風心情大好時,申鬱風沒有看到墨軒的不悅,只是感慨的說道:“這個曉生山莊的莊主還真是不容小覷,無論智謀,機智,還有功夫在這武林幾乎找不出幾個能與他匹敵了,你還真是有眼光,我很好奇你是怎麼看的出來他會不負所托的 ”。
申鬱風一語雙關的試探着,其實申鬱風也在想會不會李慕是墨軒的人,畢竟江湖兩大公子蘇蕭和謝櫺鐸都是自己天機閣的人,李慕也很有可能會是暗夜門的人,不過看着墨軒和李慕的交流又不像,自己一時也沒有拿準,如果李慕是墨軒的人,那麼對付墨軒就更棘手了。曉生山莊掌握着江湖上所有走動的門派不爲人知的秘密,還有江湖上一些丟失的秘籍也幾乎都能在曉生山莊裡找到,可是說曉生山莊說你派裡有寶藏,你就是挖地三尺的去證明也沒有人會信,如果曉生山
莊是和暗夜門有勾結的話,申鬱風想想覺得還是沒有可能,畢竟曉生山莊那麼一個大家門派爲何要投奔你一個見不得光的反派之下,這於理不合,申鬱風確定了自己的判斷,只是認爲墨軒可能對李慕有過一些調查瞭解,所以纔會之前那麼有信心 。
墨軒聽着申鬱風的話,沒有搭理,現在不是和他做口角之爭的時候,關心的看着臺上,想到申鬱風之前說到,那個藥效會保持着七十二個時辰,這麼說的話,李慕不能用這種戰術躲上三天在應戰吧。現在臺上的情況一點都不容樂觀,除非用同樣霸道兇狠的武功一擊即中,可是暗夜門的武功如果在這個臺上使了出來,李慕萬一被當做暗夜門的人,他當上盟主的計劃就會落空。墨軒此時身上也散發着戾氣,看着唐安珵早知道昨晚就把他解決了,省得今日這麼麻煩 。
墨軒還在思考該怎麼辦的時候,臺上李慕開始迎戰了,但是不是用李家的絕學,李慕的軟劍已經起到裝飾的作用了,開始了以拳爲主,拳風凌厲,帶着內氣,一拳打過去已經讓唐安珵感到危險躲閃,唐安珵閃過後只見其身後的擂臺不遠處的鼓架倒塌,鐘鼓應聲掉落,發出沉悶的哀嚎。有人在臺下說道:“卓山派的驚卓破浪拳 ”。
說完看着臺下的人紛紛向着一個門派看去,那門派的掌門一臉驚訝,還帶着些憤怒,門派身後的小弟子也開始憤怒的說着“李慕你盜我派絕學,你是何居心? ”
李慕一邊過招一邊說道:“當年前卓山派掌門王一景掌門因你們現任掌門搶奪掌門之位,託人將此秘籍送於我曉生山莊,並要求我山莊助他弟子平反,此秘籍乃是給予我山莊報酬,我看桌山派至今風平浪靜,無人爲前掌門之事耿耿於懷便沒有在插手,你們若是想要回秘籍我便雙手奉上,或者我替王掌門一訴冤情也可 ”。
李慕話剛剛說完,就看到卓山派掌門煞白了臉,然後遏制的說道:“我派之事自然不需要外人插手,至於王師兄所送之物無非是派內入門的招數,不要也罷 ”。
墨軒瞭然的點點頭,看樣子李慕已經有了制衡唐安珵的辦法了,此刻哪怕使出別派絕學哪怕是暗夜門的絕學也不會遭人話柄了,可惜平白多了一個躺着也中槍的卓山派了 。
臺上的李慕是已然沒有了耐心和唐安珵玩這個貓捉老鼠的遊戲了,自己本準備承讓一天,把戰事放到第二天,等他藥性稍弱一點就開始反擊,沒想到唐安珵突然像瘋了一樣的追逐自己,自己可不想毀了儒雅公子的名號,在這樣打下去那裡還有一絲儒雅的樣子,乾脆找找別的門派,一些霸道狠厲的招數先贏了比賽在說,若是實在難纏的話,就以暗夜門的招數了解了他,至於理由,只要贏了誰還理會你是理由還是事實,自是勝者說什麼就是什麼 。
李慕用拳招帶着軟劍,不給唐安珵一絲喘息的機會,唐安珵已經身上多處傷口,明顯的處於下風,如果是平日裡早就因痛而沒有力氣在做戰了,但是他吃了昨晚叔叔帶給自己的丹藥,此刻根本感覺不到疼痛,而且越打越感到嗜血,隱隱還有些因爲流血而感到興奮,唐安珵帶着這樣的興奮越戰越勇,
大約一個多時辰又將局勢慢慢扭轉了過來,李慕體力消耗過大,開始放慢了速度,而唐安珵身上多處受傷,可是一點因疼痛而產生的不適都沒有,反而因爲反正都傷了,多傷幾下和少傷幾下無區別的心裡,戰的更兇,李慕開始覺得很是棘手,只有邊站邊躲,並且抓緊時間調整內息,不然在如此消耗下去,自己體力不支,肯定不是他的對手,只有這樣找準時機一擊即中了 。
李慕的轉換墨軒看在眼裡,可惜此刻一點忙都幫不上,看着臺上李慕的體力可能慢慢不濟,自己上心頭的擔憂。突然李慕受了唐安珵一劍,這下墨軒是徹底的有種想上臺殺個痛快的想法了,李慕雖說和自己一直無主僕的禮貌,偶爾還會調侃自己幾句,可是他們兩個從小到大除了師父和幾個長大打過自己,還真沒有讓外人打過,現在看着李慕在自己面前爲了自己的大業受傷怎麼能無動於衷,清沫看着唐安珵滿身的傷痕卻無動於衷,而李慕的傷痕明顯比唐安珵的淺卻還是露出痛苦的表情,自己開始了擔憂,不由主的就衝臺上喊了出來“李公子要是不敵就棄權吧,別爲了清沫在添傷痕了,清沫過意不去 ”。
墨軒在清沫的話語中換回了理智,眼睛眯了起來,手裡慢慢的將青花杯碟折斷,放在手中,如果唐安珵在有什麼舉動自己就會讓他命葬如此,不是隻有申鬱風可以一扇殺人,他也可以 。
李慕慢慢和唐安珵拉開距離,手捂着肩上,聽着清沫的話,自己淡淡笑開,只是覺得墨軒身邊有如此善良之女,他之幸。然後運氣將內氣打入軟劍,軟劍立馬變的和唐安珵手裡的寶劍一樣堅硬不可崔,劍氣風發,場上只看到兩個一白一青的身影互相交錯,劍氣將擂臺兩旁的裝飾全部打斷,帶着主人的怒氣毫不退縮的刺向了唐安珵,一劍直入胸下,本是直入心臟的,可惜因爲唐安珵用劍推擋失了準頭,不過這一下唐安珵受傷不輕,面色煞白了起來,明顯失血過多,李慕看着唐安珵的樣子準備乘勝追擊時,一個身影躍上了擂臺,用一把彎月刀打亂李慕的劍招,那名中年男子,黑色衣袍,散發用着一跟黑繩紮起,留着兩撇鬍子,配着頭髮顯得人更加放蕩不羈,那人扶着唐安珵對着李慕說道:“在下唐門唐煜山,李公子勝負已分,還望手下留情 ”。
唐安珵明顯帶着不服的語氣說道:“叔叔,我沒輸,我還要再戰 ”。
唐煜山帶着些威嚴說道:“下去,不可再戰 ”。
說完伸手用力一推,唐安珵就被送下擂臺,由唐門的人接着,安全落地,紅色的雙眸憤恨的看着臺上。李慕這時收了內力,看着唐煜山完全不知道演哪出啊,唐煜山站立在臺中央對着李慕說道:“在下欽佩李公子劍法,也想請教一二,還望李公子賜教 ”。
李慕終於明白了,本以爲唐煜山是怕自己痛下殺手上臺了就侄子,原來不是的,是想上臺挽回唐門門面的,可惜自己剛剛與唐安珵那場打鬥耗費了不少精力,爲了不使出暗夜門的武功自己則是多用其他派的武功,這時在來個唐煜山,不知道能不能應對了,早知道就不和唐安珵浪費體力,直接打下擡去,也省得麻煩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