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鬢亂,晚妝殘,帶恨眉兒遠岫攢。斜託香腮春筍嫩,爲誰和淚倚闌干,次日,清沫梳洗結束下樓時,衆人都已經用過早飯了,清沫惺忪着睡眼,用眼睛揉了很久還是不想睜開,桌上的人都已經整裝待發了,安若一旁的丫鬟鼻孔出着粗氣,像是由此可以表達對清沫的不滿一樣,清沫其實挺委屈的,昨晚吃的多了,就睡的晚了,沒有鬧鐘誰起得來啊,她可能在這呆一輩子都無法適應的就是沒有鬧鐘起牀,這點她可需要像龍展柯學習了,清沫大大咧咧的坐下吃飯,對於不滿視而不見,賀森的面癱表情終於動了動,終於見到有人能治住安若的小姐病了在清沫的細嚼慢嚥下,他們自然而然的遲到了,到了時已經沒有位置了,只能站在後排邊緣觀看,清沫收到的白眼簡直可以打包去賣了,其實她自己也很後悔早飯磨蹭那麼久,害自己要站着看,人頭涌動時清沫就會被擋住視線,清沫很是無奈,這場比賽是比選手對花的認識並且展示自己的藏花,當那位牡丹小姐拿出《白刺》介紹着白刺的由來,清沫眼睛都亮了,看着白玫瑰滿心歡喜,那位選手用着剪刀,白玫瑰,一些綠色的大草,在一個花籃裡擺出層次,用綠色葉稱的玫瑰更加嬌豔,這竟然是插花,用剪刀把白玫瑰的枝葉減好長短藏在綠葉中嬌豔,有種衆裡尋她的意味,那名女子用減下來的白玫瑰的根上刺刺破手指,手指擠出血來,在花上饒了一圈,每躲玫瑰上都有一滴鮮豔的血,白色的玫瑰,花蕊中包裹着一滴豔麗的紅色,讓在場所有的人都歎爲觀止了,這樣的花藝讓人完全忘記了剛剛那位美人的敘述的花草的才識,完全在這美得瀲灧的場面中,只看着那花,那花中美人,清沫不自覺的“哇”出了聲,感嘆道:“古人真乃神人也 ”。
沒人理會清沫的感慨,因爲每個人都陷入了自己的震撼中了,連一旁的墨軒也開始蹙眉爲緊跟其後要表演的凌香暗自擔憂了,這個表演太過張揚華麗與新穎,想要超過真的很難了,當觀衆們終於感慨結束了,場上終於看到了凌香的身影了,凌香前面放着一盆植物,用着黑布遮蓋着,當凌香用手指輕輕的把蓋布揭開時,一時間五光十色,光芒四射,讓人止不住用手去遮眼,慢慢適應了光芒,往臺上看去竟然是一個盆景上有十八朵顏色各不相同花瓣上閃着各自顏色的光芒,清沫狐疑的看着墨軒問道:“十八學士,茶花? ”
龍展柯聽完之後真想敲敲清沫的腦袋,少看點腦殘的電視劇小說吧,墨軒聽到清沫的疑問搖搖頭說到“我對花卉不是很懂,這種花我也第一次見 ”。
清沫暗自的想到,虧你還是人家的大bOSS,這麼不關心她們的職業生涯,這個老闆就是個甩手掌櫃的嘛,清沫沒想多久就聽到凌香軟糯的聲音響起“這是九生九世,三生三世乃怨緣,六生六世乃孽緣,九生九世乃情緣,據說此花遇到兩位有緣人時會同時開花 ”。
經凌香這麼一介紹仔細看那花確實有就朵沒有開放,如果十八朵齊開的話是多麼耀眼的花朵啊,凌香從手裡拿出一隻花球,對着人羣說着“被我花球砸中的人,希望可以與我一起上臺,讓九生九世鑑別一下,我們是否是有緣人 ”。
凌香說完擺動的衣袖緩緩轉身,背對着觀衆席,只見花球一個拋物線的弧度,砸了過來,不偏不倚的砸中清沫的身旁龍展柯,清沫壞笑着看着龍展柯說道:“你丫的桃花夠旺的呀 ”。
龍展柯還沒反應過來就給人從後推向前去,推到舞臺上,凌香優雅了施了個禮,龍展柯也抱手回禮,凌香拉着龍展柯的衣袖把他的手放到了一朵未開的梅紅色的花朵上,龍展柯可能由於凌香的手碰到自己,臉紅了起來,表情還有些不知所措,凌香接着也用自己的手輕輕觸着一朵花骨朵,當兩隻手同時觸碰花骨朵時,花骨朵像是有了生命一樣竟然慢慢的展開了,還有微弱的光,光雖然不及已全開的花朵光芒四射,但是在以肉眼能看到的速度慢慢發光,龍展柯一時沒有經得住好奇伸手去觸碰了別的花骨朵,每一朵都是在凌香和龍展柯同時在花朵上才能盛開,兩個人就這樣讓九生九世全部盛開,就像一盞華
麗的花燈一樣,絢爛旖旎,讓人都不敢去相信這會是花卉,清沫看着這感人的一幕,沒有想到其中的爾虞我詐,只是想喊一句“在一起,在一起”不過也只是想想,有時候偶爾腦抽自己知道就好,沒必要讓全世界都知道你腦抽。除了在腦抽的清沫和正在攪着帕子,咬着糯米小瓷牙,眼光中放着憤怒光芒的安若,別的所有人都在又一波的震撼中噤了聲,本以爲那位杜丹小姐的白玫瑰開場已經都新穎華麗,現在看了凌香的,不禁覺得不相上下了。當龍展柯還在恍惚中回到了清沫旁邊,清沫的奸笑已經掩蓋不了她素淨的面容了,清沫笑着說道:“在臺上萬衆矚目的感覺怎麼樣? ”
龍展柯還沒有回過神來,仍陷入發呆中,清沫用自己的手在龍展柯面前揮舞嘴裡喊着“魂回來兮,魂歸來兮 ”。
龍展柯才慢慢從舞臺上把目光轉過來,看着清沫,訕訕的問道:“怎麼了? ”
清沫直接翻白眼不搭理,一旁的墨軒勾勾脣角,看樣子無論是誰都難過美人關,龍展柯要是知道他在被這麼想一定會嗷的一聲咆哮出來,“哥是個醫科學生,崇上的是科學,這種玄乎其玄的東西,在自己的觸碰下親眼所見,還沒研究出來,看出破綻,當然會思考了”龍展柯一直在思考,這不像現代魔術,比魔術還要神奇,但是身爲一個無神論者,他不允許自己相信有什麼花神操作,就在一直思考一直思考,知道清沫誤會了,墨軒也誤會了,安若更誤會了,現在龍展柯就算反應過來了,解釋也沒用了,在大家都在猜測龍展柯的感情歸屬時,第三位終於千呼萬喚使出來的出場了 。
第三位拿出的是蘿鐵花,據說是十年纔會開一次的花卉,可是隻是稀有了一點,並不是很出新意。那花清沫看了一眼就笑了,心裡暗道“哎呦,這不是鐵樹嘛,我終於也看到了鐵樹開花了,不過好像這花給觀衆的衝擊力並不是很大,那姑娘看着臺下人的表情,眼眸裡的淚珠要掉不掉的煞是惹人憐愛,可惜她自己也清楚了,結局可能差強人意了,當那名姑娘下臺不一會,一身白色衣裙,在裙尾邊上有着淡淡的小野花圖案,清麗也不施大方的錢玲兒依舊標準的微笑,甜甜的露出淡淡的梨渦,出場了,看着自己帶來的花卉蓋着蓋布,滿臉的自信,清沫也瞪着雙眼等待掀幕那一刻,錢玲兒的小指輕輕勾住蓋布,掀了開來,一盆白雪中一朵盛開的雪蓮,讓看多了那五光十色的九生九世,鮮豔妖治的玫瑰產生了眼前一片素淨與安詳的感覺,只見錢玲兒拿着一隻小豪在接近透明的雪蓮花題字,蠅頭小楷的字體在雪蓮花上透了出來,讓人不自覺的在吸了口氣,在這樣昂貴的雪蓮花上題字,可謂古今第一人啊,不愧是錢員外家最得寵的小女兒,真是富可敵國,錢玲兒又一次在華麗與豔麗中以清新脫俗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這場比賽真吊起了所有人的好奇心了,真的永遠不知道下一個會是什麼樣的花,讓人如何的讚歎,錢玲兒滿意的收着觀衆的目光,微微擡起了下巴,顯得有些高傲的退了下去,畢竟是被人嬌慣的女兒家,在表現的如何謙虛,驕傲是骨子裡的。清沫覺得這場比賽簡直就是羣英薈萃啊,一個比一個讓人震撼,估計難的就是評委了,終於迎來了最後一位選手了,最後一位選手錶情倘然自若,淡定的不像之前四位給了他們壓力一樣,那名女子看了看觀衆,微微一笑,淡淡的勾動脣角,展示着完美的弧度,用手指輕輕揭下蓋布,一朵垂着頭的小花骨朵出現在眼前,等了一會花仍沒有變化,可臺下觀衆表情已經有了些變化了,不禁有人說出聲了“這也太糊弄了吧,一朵小破花也來參賽”“路邊採的也比這要好看吧”質疑聲不絕入耳,大約過了一小會,那女孩清麗的嗓音像黃鸝一樣清脆生動,讓人不覺的停下聲音聽她講話“大家安靜一下,請大家和我一起數五個數好嗎? ”
那樣的美女誰會拒絕,觀衆一起喊着“一,二,三,四,五”然後等了大約就幾秒看到那朵蔫着的小花骨朵慢慢的擡頭一瓣瓣的撐開花瓣,這下又是一時噤聲的震驚,那朵不起眼的小花,展開也異常樸素,大約又過了幾秒,那花迅速的又蔫回
了原樣,女子微笑的說了起來“這就是曇花,所謂曇花一現勝百花,不是說曇花盛開的美麗,而是它盛開的珍貴,此生能與大家一起親眼目睹曇花,從花骨朵到盛開在消逝,哪怕沒有贏得頭籌,亦是值得高興的 ”。
這話說的簡約大方,大家風範不易言表,臺下的觀衆一下子就被收買了過來,曇花一現果然妙哉,沒有華麗的花朵,獨具匠心的構思,只有最樸實的花開花落,卻是最打動人心的,這樣的一番較量,可真正的爲難了評委了,清沫也是初次見識曇花,也不驚爲此景象折服了,選手都展示過了,卻遲遲沒有人出來宣佈成績,臺下開始有些騷亂,白鬍子主事終於衆望所歸出現了,厚重蒼勁的聲音說道:“由於評委意見分歧有些難以統一,下午,午時過後在進行宣佈結果,請大家耐心等候 ”。
觀衆慢慢的散去了,清沫對着墨軒他們交代了一句“我有些事找陸明,你們先回去”說完不等人反映,一溜煙的跑向了後臺方向,墨軒看着清沫的方向,淡淡的說一句“我去跟着她,你們先回去 ”。
清沫到了後臺,後臺已經散了不少工作人員,幾個房間的門關着,一個房間是選手的休息室,還有一個房間裡散出明顯有些激動的說話聲,幾個人的聲音夾雜在一起,不似爭吵但是也比較激烈,清沫猜測大概就是評委們在裡面了吧,還有一個房間靜悄悄的沒有,清沫想要找的東西應該就在那個房間裡面,可是事與願違的是,上面上鎖了,清沫在房間門口自己的看了看,對着鎖研究了半天還是沒有辦法,這龍翎朝的鎖可以魯班設計的複雜多了,清沫正在無奈時,旁邊的評委房間門打開了,清沫訕訕的站在那裡,然後看到在一旁的選手房間也打開了,清沫趕緊扔了手中的鎖鏈,訕訕的打着招呼,假笑的諂媚到“我說我研究下這個鎖牢固不牢固,你們信嗎? ”
沒有人接着清沫的話說下去,誰能在這詭異的氣氛下說話呢,陸明看着清沫有些結巴的說道:“既然人齊了我們先去用膳吧 ”。
衆人有了表情,慢慢恢復,假裝沒有看到清沫,陸明禮貌性的問了問“清沫姑娘,你要和我們一起用膳嗎? ”
清沫立馬如波浪鼓似的搖着頭,連忙說道:“不用了,不用了,我在客棧訂好了,我先回去了 ”。
說完與其說是走,不如說是跑更是貼切,清沫迅速的消失在他們眼前,就像不曾出現過一樣,墨軒勾勾脣角和清沫前後腳一起到了客棧,清沫剛剛坐下就看到安若的丫鬟對着自己十分仇視,清沫還在自己反省我到底哪得罪那丫鬟了,至於對自己不依不饒的嘛,投以詢問的眼神,那丫鬟冷笑了一下,嘲諷道:“現在的小姐架子可真大,早膳讓人等,午膳讓人等,您可行行好吧,我家小姐最近在用藥身子弱可不能這麼等下去了 ”。
清沫心裡不停的在反撲,你纔是小姐,你全家都是小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是小姐,清沫不悅的回到“你主子是小姐,我可不是,我可是正規人家的姑娘 ”。
丫鬟有些不明白的,問道:“小姐和正規人家有什麼衝突? ”
清沫看像龍展柯拋了百媚生的媚眼說道:“龍展柯你解釋給她聽 ”。
龍展柯本假裝吃飯的,給清沫這麼一說,放下了碗筷,有些無奈的嘆口氣說到“其實,其實小姐和正規人家的區別,我,我也不是很懂 ”。
清沫翻了個白眼說道:“你丫的就裝吧,早晚被雷劈 ”。
清沫咳嗽了一聲說道:“吃飯吃飯,不是都餓了嘛,都吃飯吧 ”。
一行人只有龍展柯和清沫繼續吃飯,龍墨軒雖然已經見慣不怪他們的火星語,但是還是引起了心裡的一些不悅,安若雖然沒有聽懂清沫話裡的意思,但是她敏銳的感覺告訴她,那不會是什麼好話,賀森則是在奇怪,以前龍展柯在天峰谷一年多都沒有發祥龍展柯這個的品性,現在是什麼造成了他這樣的品性呢?如果他知道龍展柯只是找到了個同鄉人說幾句家鄉話而已,和人品,性格毫無關係,你想太多而已,會不會傷賀森心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