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麼我什麼?”趙心玉正專心地喝着熱騰騰的奶酒,聽到忽必烈提到自己的名字,忙放下碗問道。
忽必烈笑道:“在說一會子你去逛街要帶多少碎銀子,——女孩子喜歡的東西你儘可買來。”
“都在這裡啦!”趙心玉拍了拍掛在腰間的賽罕給的那個錢袋。
“這袋銀子中,最小的一塊也有二錢,集市上都是些小物件,若拿這麼大一塊銀子去,怕又會引起事端來,再鬧出我與韓將軍初次見面時的事情就不好了……”圖那邊說邊從懷中摸出一個小袋,放到趙心玉面前打開,只見裡面是多半袋的銅板。
“這個好這個好!”趙心玉喜不自勝,伸手就將那袋銅板抓了起來,高興地對圖那說,“我准許你在三丈之外跟着我!”
“謝公主!”先得到“恩賞”的圖那高興壞了。
賽罕可是急了:“那我又如何?”
趙心玉故作神秘地指了指外面:“你看到在外面的戰馬罷?”
賽罕點了點頭,只是不曉得她是何用意。
“你去數馬尾巴罷!”趙心玉說着站了起來,“父汗,我出去了!”
忽必烈不動聲色地點點頭。趙心玉在跑出去的時候拍了一下景王爺,景王爺還沒回過神來,就見她已經到門口了,而圖那緊緊地跟在她後面,心中就已經明白了七八分,便只是笑笑,算是默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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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草原的寒冷來,趙心玉還是更喜歡暖一些的襄陽,更何況自己在這裡生活了十幾年,對這裡再熟悉不過。她此番回來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將自己此行的所見所聞說與父親景王爺,因爲在她看來,景王爺無疑是最足智多謀的人,雖然有的時候說出來的話會讓自己生氣,但是自己在高興的時候,還是很願意與他說說話的。
父親就是嚴厲了些。
而忽必烈此番來到襄陽,除要密切攻陷臨安的事情外,先前的幾天自然也是要好生地慶祝一番,而今各處終於可以小歇幾日了,趙心玉便可以放心地享受她喜歡的事情:在空中飄着零星雪花的夜晚,坐在敞開着的窗子的旁邊,烤着暖暖的爐火,喝着熱騰騰的羹湯。如此靜謐幽然,連心也跟着靜了下來。
這番靜心的感覺,在茫茫草原之上又是如何能感覺到的!
“若是真的,莫非我日後就要和他回草原?”
趙心玉不由自主地想到一個人,但這個“他”卻不是忽必烈,而是另外一個……
“你再鬼鬼祟祟地站在那裡,我就要告訴我爹去了!”見不遠處有個人影在躊躇不定,趙心玉看定了,才見是圖那。
圖那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大步走了過來,伸手叩打柴扉:“公主……”
“這樣子好玩是麼?”趙心玉自窗子裡探出頭來。
圖那也不好意思再說些什麼,推開門走了進來,又回身將門關好,見屋子裡暖暖的,趙心玉也圍了一件厚厚的披風在窗口坐着,暖意香爐之間見此佳人,委實叫人心動!
又何況他早有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