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圖那雖不認得自己是個英雄,但見了如此這般活潑嬌小的身影,也是有些心動的,一時間怪怪的感覺涌了出來,似在期待着什麼……
“怎地熱起來了……”
圖那下意識地撫着業已發燙的面頰,心裡有些亂亂的,忽聽得前方人喊馬嘶,便猛地想到不能誤了,忙忙地整了下衣裝,也見到此時羊羣當中的人全部敗下陣來,便定了定神,飛身躍上馬背,策馬揚鞭,直向羊羣中奔去!
只見在一片如雲的羊羣之中,圖那先是縱馬橫衝直撞,似沒有什麼頭緒,直看得場外的人拋來連連譏諷,只道他是個魯莽的兒馬。但旋即羊兒好似也習慣了一般,開始慢慢向一個地方攏去,皆老老實實地待着,任由圖那縱馬在自己身邊奔來跑去。
又過了一會子,圖那見時機已熟,便伸手從褡褳中拉出一條指頭粗的繩子,結成一個圈,看準一隻肥碩的盤羊,用力一拋繩圈,恰好套在了羊兒的兩隻前蹄上,驚恐的羊兒瘋狂地向前衝去,巨大的力量讓他險些跌下馬來!
“這個年輕人還算有些本事的,”忽必烈看着雖抓住繩子不放但仍能穩穩地坐在馬背上的圖那,心裡不禁有些喜歡起這個人來。
標娜笑道:“父汗,一會子他要是把羊帶了回來,您給他什麼賞賜呢?”
“呵呵……”忽必烈笑而不答,仍舊看着場內。
場內,圖那還在和羊兒周旋着,額上已然冒了汗珠,而那被套住的羊似也有些倦了,不再死命掙扎,開始任由圖那拖着它到處走。圖那見狀笑了笑,緊緊手中的繩子,定了定神,以千鈞之力猛地一拉,那羊兒竟像塊飛來石頭般,重重地砸在他的懷裡!
“咱們大元真是草肥水美,將羊兒也養得像駱駝般壯實!”圖那躺在馬背上,懷裡抱着羊感嘆着,隨即用腳輕輕踢了踢馬脖子,馬兒便乖乖地向忽必烈的方向小跑了過去。
標娜興奮得幾乎要跳起來:“父汗!父汗你看!他把羊捉回來了,他是第一個將羊捉回來的!快看!快看……”
“……我看到了,”忽必烈說着,慢慢地放下酒碗,站了起來。
“大汗!”圖那抱着羊跳下馬,將羊兒雙手奉上。
忽必烈看着他:“你想對我說什麼?說你活着回來了,‘保住了性命’?”
“圖那不敢!圖那只是遵從大汗的旨意。託大汗洪福,靠長生天保佑,圖那毫髮無傷!”
“你可不是‘故意’的毫髮無傷罷?”標娜笑嘻嘻地說着。
圖那似乎有些敵不過這種攝人魂魄的聲音,又是忙着解釋:“公主,我……”
“你要說什麼……”
“哈哈哈哈……”忽必烈猛然間一陣大笑,倒叫旁的人懵了,卻只見他笑着,什麼也不說,親自把圖那拉了起來,按到旁邊的一張椅子上,吩咐那可兒,“給我的女婿倒滿上好的馬奶酒!!”
“大汗!!”圖那驚得一下子蹦了起來,好像椅子上突然刺了根釘子。
“父汗!您、您說什麼呢!”標娜也是滿面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