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啊!”顏十七心裡暗笑。
這廝慣會踩人痛點。
明知道這些個女人除了爭寵還是爭名,宴會就是她們的福祉,現在卻還要硬生生的給截斷了。
這跟打她們的臉有什麼區別?
一衆自以爲了不起的貴女瞬間啞巴了。
顏十七聞着空氣裡的火藥味,不受控制的打了個噴嚏。
趙翀蹙眉,“那就趕緊回吧!可別受涼了!”
關心,就是這樣的毫不掩飾。
顏十七卻剜了他一眼,知不知道什麼是高處不勝寒啊?
跑了屋頂上去吹風,不受涼纔怪。
顏十七自認爲自己的這小眼神有殺傷力,殊不知落在旁人眼裡,全然不是那麼回事。
趙翀照單全收也就罷了,其他旁觀者也覺得顏十七那眼神,就是故意勾人的。
“不害臊!”顏十八恨恨的道,“一對狗男女!”
顏十七邁出去的腳步就收了回來,眼神冷冷的衝着顏十八射了過去。
顏十八沒來由的瑟縮了一下,嘴硬道:“元宵宴的請帖,不是你說了算的!”
顏十七看向趙翀,“大人,她罵你!”
趙翀脣角抽了抽,道:“你自己不動手,怕髒了手,我就不怕了?”
顏十七拋過去一個幽怨的小眼神,“你可是朝廷二品大員,皇上跟前的紅人,她那都是辱罵朝廷命官了,你還忍得住?”
抽氣聲響起。
顏十七就成功的從顏十八和顏清雅臉上,看到了匪夷所思的表情。
“騙誰呢!”顏如柏突然出聲,“還二品大員呢!做夢都往自己臉上貼金呢吧?”
剛剛這小子不說話,顏十七還以爲他學乖了。
沒想到,還是狗改不了吃屎。
“哈哈哈------”虞浥塵大笑着走來,“身爲天官的趙大人,原來也有吃癟的時候啊!”
趙翀拉了臉,“我能跟女子和小人一般見識嗎?本來皇上前兩天還問我,有什麼合適的缺給顏秉公留意一下。想着畢竟是當過侍郎的人,多少也算個人才了。現在看來,他府裡的人都是這般的狗眼看人低。他還是繼續在家裡反省,教育後代的比較好。”
這番話下來,顏家人的臉上就一片花花綠綠了。
尤其是顏清雅,都綠的發黑了。
他們終於知道,眼前這個被他們看低的男人是誰了。
身爲天官的趙大人,京城就那麼一個。
而且,還是炙手可熱的一個!
如今,把這號人給得罪了,顏秉正忙忙活活想着起復的事情,怕是要打水漂了。
“趙大人說得對!”杜錦軒倒揹着手走了過來,“都是一些頭髮長見識短的,何必跟她們一般見識。”
趙翀道:“我道是這幫人爲何敢這般張狂呢!原來是鎮海侯世子在後面撐腰呀!秉着大人有大量,那今兒這啞巴虧本官認了。心裡再怎麼不舒服,也得忍着不是?”
虞浥塵道:“趙翀啊,趙翀!同樣是世子,我這國公世子可比他侯世子尊貴多了。怎麼也沒見得你忍我啊?就你那睚眥必報的小心眼,還真忍得住?”
趙翀嘆氣,“人家是權傾朝野的鎮海侯府,你們衛國公府有權勢嗎?別說我了,連皇上對鎮海侯府都是無奈呢!”
虞浥塵恍然道:“你這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人家鎮海侯府的女兒,頭上隨隨便便一個頭飾,都能三五千兩,那可是公主都沒有的待遇呢!既然連龍子鳳女都比不得,我這心裡也平衡了。”
兩人一唱一和,全然不顧杜錦軒一張俊面因爲陰狠而走形。
“剛纔誰得罪了趙大人?趕緊道歉!”杜錦軒沒好氣的道。
一衆人等趕緊施禮。
顏十八期期艾艾的道:“不知是趙大人,小女子多有衝撞!還望趙大人大人有大量,不與小女子計較。”
趙翀連看都不看她一眼,看向遠遠跑來的顏如鬆,“你來了!”
顏如鬆氣喘吁吁,後面跟着羅跟。
到了近前抱拳行禮,然後快步到了顏十七身邊,“十七,你沒事吧?”
顏十七一臉受盡委屈的小媳婦樣兒,“哥哥,你這好歹找來了!再不來,十七就要被人吃了。”
顏如鬆心中一痛,看着這神情,聽着這話,明顯的是受了欺負啊!
本來剛剛走散了,他就內疚的不行,好容易找到了,又是這麼一副樣子。所以,看向對面顏家人的眼中,就已經自帶了噴火功能。
“你們對十七做了什麼?”顏如鬆沒好氣的說。
杜錦軒道:“四少還是先搞清楚狀況比較好!我可沒看到令妹受了什麼委屈?”
“切!”虞浥塵開口,“杜世子來的比我還晚,怎麼就跟目睹了全過程似的。杜世子這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嗎?”
杜錦軒咬牙,“大過年的,難道非要鬧得不可開交嗎?”
“槿姐姐!”谷宵蘊也找了來。
眼睛掃了一下場內,頓時就明瞭個大概。
京城閨秀什麼德性,她是比顏十七還了解的。
谷宵蘊握了握顏十七的手,“槿姐姐,是不是她們仗着人多欺負你了?”
顏清雅卻是忍不了了,“谷小姐,請你說話注意點兒!她身邊有趙大人護着,我們怎敢欺負啊?”
顏十七低聲道:“蘊兒,算了!算我倒黴吧!”
谷宵蘊一叉腰,“怎麼能算了?你聽聽!人家都欺負你成了什麼樣了?什麼趙大人護着,她們不敢。那意思就是,今日若無趙大人在場,她們就要欺負你到哭爹喊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