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十七點點頭。
谷宵蘊兩眼放光的看着顏十七,“父親說了,後宅女子不該只侷限於四方田地。而是應該着眼於朝堂,就跟你趙夫人一樣,因爲通觀全局,纔會成爲趙大人的賢內助。父親希望我多向你學習,將來也不至於拖了師兄的後腿。”
“谷大人高人啊!”顏十七豎起了大拇指。
對於這份誇獎,竟是毫不客氣的照單全收呢!
谷宵蘊就捂着肚子笑。
顏十七道:“那谷大人還透露了別的事情沒有啊?”
谷宵蘊的笑聲戛然而止,往門口看了看,“父親最近還真有件煩心事呢!趙大人沒有說起過嗎?”
“嗯?”顏十七蹙了蹙眉頭,“何事啊?”
谷宵蘊道:“你附耳過來!”
顏十七看她神情嚴肅,不似開玩笑,便探身過去。
谷宵蘊小聲說道:“皇上的意思,好像有意要放太子出來。”
“啊?”顏十七瞪大了眼睛,“真的假的?”
谷宵蘊道:“我也是這兩天聽父親唉聲嘆氣,仔細打聽才問出來的。不會這事情連趙大人也不知道嗎?”
顏十七擰眉,“還真沒聽他說起啊!”
這麼大的事情,趙翀若是知道了,沒有理由不告訴她啊!
谷宵蘊道:“可能也做不準吧!皇上也只是暗示了一下。禮部如今正在領命安排宮裡的中秋宴的事情,對於座位的安排,都是有嚴格規定的。自打去年立了太子,從去年的中秋宴開始,皇上的位子旁邊就多了太子的位子的。如今,因爲太子被禁足中,禮部在排座位上犯了難,那可是團圓宴會啊!所以,就請示了皇上,皇上說了比照着去年的就行。”
顏十七愣愣的聽着,若有所思。
太子這是真的要被放出來了嗎?
禮部得到了皇上的口風,沒有理由趙翀那傢伙沒有聽說吧?
趙翀在暗中經營這麼多年,京城的什麼風吹草動他不知道?
之所以沒有跟她透露,是怕她心裡不受用嗎?
谷宵蘊握了握她的手,“皇上只是那樣子答應,要不要放太子出來,還不一定呢!不過,早做到心中有數也是好的。”
顏十七笑容有些勉強,“嗯!也是這個理。虎毒尚且不食子呢!無論怎麼說,太子都是皇上的親兒子嘛!放出來,也算是人之常情了。”
而且還是藉着中秋宮宴的名頭放出來,那就更名正言順了。
谷宵蘊道:“這事,你也回去跟趙大人透透氣。他已經知道了,自然更好。不知道,也好有個防備。”
顏十七點點頭,“我知道怎麼做!你就別管了!好好等着做你的新娘子就行了。”
谷宵蘊道:“說着正事呢!這又拐彎了。”
顏十七起身道:“知道你這裡忙,我也不多呆了。我就在狀元府等着你了啊!”
谷宵蘊又弄了個大紅臉。
她本不是扭捏之人,沒想到到了婚事上,卻還是表現出了小女兒的嬌羞態來。
顏十七心裡裝了事,也不好再打趣她。
去了谷夫人那裡告辭,谷夫人正招呼幾家添妝的夫人。
顏十七上去打了聲招呼,便被谷宵蘊送了出來。
上了馬車,顏十七的小臉就拉了下來。
報曉道:“主子,要不要奴婢去找爺打聽一下?”
顏十七挑了挑眉毛,“你都聽到了?”
報曉點點頭,練武之人的耳力總是比一般人要好一些。
顏十七道:“沒事!這事不着急,等他晚上回來再說吧!他做事情,總會有自己的理由的。”
她心裡沉沉,不是因爲趙翀的知情不報,而是聽聞了太子極有可能被放出來。
那人一旦得到自由,只怕是會有一場腥雨血風吧!
只盼着不要傷及無辜纔好。
一路沉默着回到衛國公府,下了馬車,金方立在馬車旁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顏十七看了他一眼,“可是有事?”
金方道:“告御狀的事情!”
顏十七道:“回院裡再說!”
金方便搓着手,跟着顏十七回到了槿華院。
顏十七讓報曉將人引去了趙翀的書房,自己先回後院換了件衣服。
顏十七帶着泥融邁進書房的時候,報曉跟金方正面對面站着,俱是一副臉紅脖子粗的架勢。
顏十七眯了眼睛,“怎麼了,這是?打架了?”
金方撇撇嘴,沒說話。
報曉哼了一聲,退到顏十七身後。
顏十七的視線便在二人中打了個來回。
金方嘿嘿笑兩聲,“屬下說錯了話,惹着了報曉姑娘。”
顏十七便看向報曉,“脾氣還挺大的啊!”
報曉低了頭,“屬下不敢!”
顏十七道:“那你先下去吧!過會兒給我個解釋就好。你倆要是在這書房打起來,把屋頂掀了,我可跟你們大人沒法子交代啊!”
報曉就麻溜的走了出去。
金方的視線就落在了她的背影上。
顏十七咳嗽一聲,“我這婢女好看嗎?”
金方回神,紅了耳尖,“好看!主子身邊的人都好看!”
顏十七翻了個白眼,“那主子不好看?”
金方自知說錯話,更加的慌亂無措起來。
顏十七便在心中樂開了花,一向滑不溜秋的金鼠,原來也有狼狽的時候啊!
“說吧!誰那麼膽肥告御狀?”
這金鼠應該是十二屬相衛裡最麻利的一個了。
她不過是進了谷尚書府,跟谷宵蘊說了會兒話,就這麼點兒空隙,他已經把事情都打聽清楚了。
果然是個能幹的!
金方道:“是月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