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你把它帶回來的?”顏十七揚了揚眉毛。
周懌道:“沒良心的!小爺是爲了誰?就你這不識好歹的性子,翀表叔就沒被你氣的吐血?”
顏十七飄了個白眼過去,“就你這挑剔的性子,將來怕是很難娶上媳婦呢!得改!趁早改!否則,王妃還不被你愁白了頭啊!”
周懌一臉的小傲嬌,斜着眼睛看過來,“我的事,用不着母妃擔心。倒是你,都快把我母妃愁死了。你說說你,不過是去寺裡燒個香,就能讓死士圍着你轉,真是越來越本事了啊!”
顏十七指了指桌子上的飯菜,“你要不要陪我吃點兒?”
就知道這小子是爲昨日的事情而來。
周懌知曉,她倒並不奇怪。畢竟,無論是皇上還是沅王,都想着要將這小子好好歷練一下。
不然,去澤恩城這種事,怎麼就放心他一個小屁孩去了呢?
心裡嘆氣,沅王妃都快生了,沅王怎麼還拿這種事去煩擾沅王妃啊?就不能暫時瞞下來嗎?
不過,好在她沒事,就算是知曉了,頂多後怕一下,不會因爲擔憂過度而影響了胎氣。
周懌往桌子上瞟了一眼,“我欠你的債夠多了,不敢再欠了。”
顏十七響起十車糧食的事情,不覺失笑。“這種自覺性很好!以後記得到我這裡來,自己帶吃的啊!”
周懌道:“母妃讓我給你拉了一車來,說你受了驚嚇,得好好補補。”
顏十七笑眯了眼睛,“驚嚇了用食補?聽說吃心膽大,你不會給我拉了一車心來吧!”
周懌脣角抽了抽,“你還真敢想!”
顏十七放了碗筷,示意丫鬟們將飯菜撤走。
“爲什麼不敢想?要那些黑衣死士的心肝有那麼難嗎?”
周懌一臉驚悚的看着她,“太噁心了!你也不怕把剛剛吃下去的東西吐出來。”
顏十七對着沙暖道:“不要茶,要酸甜味的!”
不一會兒,周懌的面前就多了一杯紫紅色的水。
周懌唬了一跳,像看怪物似的看着顏十七,“血勾兌的?”
顏十七憋着笑,一本正經道:“啊!據說美容養顏,可以永遠年輕不老。等會兒,你給王妃帶些回去。”
周懌白了小臉,“我母妃天生麗質,不需要這些帶着邪性的東西。你確定不需要長寧道長來給你收收魂?”
顏十七慢條斯理的端起杯子,小口的啜飲了一下,還不忘砸吧砸吧嘴,“好喝!就是這個味!”
周懌一下子從凳子上跌坐了下去,指着顏十七,“你------你你------”
“主子,您就別玩了!”沙暖看不過去,連忙去攙扶周懌。
周懌卻不領她的情,甩了她的手,自行從地上爬了起來。
顏十七衝着他努努嘴,“這就怕了啊!真的不嚐嚐嗎?男子漢大丈夫,喝點兒血都怕嗎?”
明目張膽的挑釁。
周懌翻了個小白眼,“我怎麼就認識了你這樣的瘋子呢?”
顏十七將自己面前的那杯喝了個底朝天,“你要不要喝?不喝,我可以代勞。”
“誰怕誰?”周懌端起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杯中物倒進了嘴裡。
然後眼眸倏然睜大,看向顏十七的時候就帶了氣惱。
“味道如何啊?”顏十七衝着他擠眉弄眼。
周懌重重的放了杯子,“沒嚐出來!再來一杯!”
“沒了!”顏十七一攤手,“你知道多少葡萄才能榨出那一杯嗎?”
周懌看顏十七的眼中就帶了恨恨。
太可惡了!明明是葡萄汁,卻偏偏騙他說是人血。
“你這樣子欺負小孩子,真的好嗎?”這話說的咬牙切齒。
顏十七聳聳肩,“我從來沒把你當小孩子看。說說吧!你皇祖父怎麼樣了?”
周懌嘆口氣,“好像病的很重!”
顏十七道:“小爺就沒逮着太醫問問?”
周懌道:“太醫全都面色凝重,守口如瓶。”
顏十七道:“那小爺就不能想想別的辦法?”
周懌道:“怎麼沒想?昨日裡我就在皇祖父的寢宮外守了半天,結果看到端出來一盆盆血水。”
“真的假的?”顏十七唬了一跳。
周懌皺了小臉,“我親眼所見!”
“可是聞到了血腥味?”顏十七對於他分辨血的能力表示很懷疑。
畢竟,剛剛他就把葡萄汁看成了血。
當然了,也跟她之前營造的氛圍有關係。
最大的可能還是他昨日見到的真是血水,以至於一聽到血水就充滿了恐懼。
周懌一拍腦門,“可不就是有血腥味嘛!你這個根本什麼都沒聞到。”
顏十七逗他,“我這個可是經過了特殊處理的!血腥味都處理乾淨了。”
周懌撇嘴,“別描了!你也就欺負欺負小孩子!依我看,皇祖父吐血這種事,不似作假。他的身體怕是真的傷了。”
顏十七的面色就沉鬱了起來,“真的已經到了吐血的程度?”
不是說做戲嗎?
至於做的這麼充足嗎?
周懌道:“你以爲都跟你似的,騙着小孩子玩啊?”
顏十七道:“好!咱們來說正事!如今的形勢,你知道多少?”
周懌看她凝重的神色,知道這不是單純的在考自己了,便也打起了精神,“不容樂觀,是嗎?”
顏十七問:“你父王的打算,你可知曉了?”
周懌點點頭,“父王給我說過,要想不被人踩在腳下,那便只能做人上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