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滋拉着她往外走,“我送你回去!”
顏十七道:“我人都出來了,就多陪你一會兒!”
楊滋一臉的嚴肅道:“請你記住一點兒,即便我已經嫁人了,我仍然還是十二屬相衛裡的羊衛!”
顏十七就乖乖閉了嘴巴。
她本是來安慰人的,到頭來卻被點醒了。
處處是戰場!這話說的太對了。
趙翀要去沂州就去吧!她可不能再說要跟着他去這樣子拖後腿的話了。
她要跟楊滋學習,爲奔走的男人們穩住後方。
趙翀去沂州的聖旨很快的下來。
顏十七早有思想準備,行李物品也是早早打點好了的。
趙翀走的沒有關碧海那麼着急,卻也只是在家裡多耽擱了一夜。
這一夜,顏十七原以爲趙翀又會死命的折騰她。
結果,趙翀只是抱着她,絮絮叨叨個沒完。
顏十七微嘆,“皇上的病又重了?”
趙翀道:“這次是真的投毒!”
顏十七道:“太子這是弒父啊,就不怕天打五雷轟嗎?”
趙翀道:“良心被狗吃了的人,自是什麼都不怕的。”
顏十七道:“如此說來,皇上這次是真的中毒了?”
本想着以弱示人,勾起對方的邪念,到頭來還是坑了自己。
弄假成真了!
趙翀道:“不重!”
“宮裡的太醫是不是已經不可信了?”顏十七打了個哈欠。
皇上弱,太子就勢強。
太醫被太子收買,就不足爲奇了。
趙翀道:“皇上身邊有可靠的人守着。”
顏十七掰着手指頭,“寧建合去了江南,五味在我身邊,你肯定不會讓他輕易離了我左右,還會有誰?你還有別的師兄妹?”
趙翀道:“你忘了那個把鎮海候扳倒的人。”
“哦!她啊!”顏十七淡淡的應。
趙翀道:“吃一塹,長一智。她現在也已經穩重了下來。”
沒有迴應,低頭,小人兒已經在他的臂彎裡呼吸均勻了起來。
趙翀小心意思的抽出胳膊,爲顏十七掖了掖被角,然後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
前院的書房裡,沈銓早已經在等了。
趙翀問:“都已經安排好了?”
沈銓道:“十二屬相衛,除了金虎,都已經各就各位。主子放心吧!”
趙翀嘆氣,“百密一疏!我這心,還真就放不下啊!”
沈銓道:“那屬下再陪着主子重新梳理一下吧!”
書房的燈,一直到後半夜才熄。
第二天,顏十七起的很早,沉默着爲趙翀最後檢查行裝。
聽到趙翀起了,又親手給他穿衣服。
趙翀抱住她,“阿七,我很快就回來!你別這樣!”
顏十七噘着個小嘴,“很快是多快?”
趙翀嘆氣,“很快就是很快!對方有多快,我們就有多快。”
顏十七道:“你可是跟祖母和父親都囑咐好了,你走後咱府裡的人可不能輕易外出啊!”
趙翀道:“太子若是拿着一羣婦孺整事,還真是讓人噁心呢!”
顏十七哼哼兩聲,“那是你不夠了解他!他面上越是表現的像君子,背地裡的行事就會越小人。”
就算沒有錦瑟的那段記憶提醒,她也能感到,太子性格里的陰險。
那樣的人,只要能成事,是會無所不用其極的。
趙翀颳了她的小鼻子一下,“我已經着重跟祖母唸叨了,府裡的人都很乖,只除了你,她可得給我看牢了。”
顏十七不贊成的拿眼瞪他,“說的我跟惹禍精似的!分明我這樣的賢內助,打着燈籠都找不到。”
趙翀就抱着她捨不得放手了。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何況還要好幾日呢!
還是顏十七推開了他,“去祖母那裡請安吧!她肯定還有很多話要囑咐你。”
小夫妻倆手牽着手去了延益堂。
各房都已經齊聚了。
老夫人囑咐完了,換衛國公上陣。
溫氏紅着眼圈,數度抹淚,也是絮絮叨叨個沒完,最後還是衛國公吼了一嗓子,纔算停歇。
一家子坐在一起吃了早飯,趙翱親自送趙翀到南城門。
因爲有趙翱在,顏十七也就被允許跟着。
當日送別顏秉正的時候,南城門是分外冷清的。
這會兒送別趙翀,卻是熱鬧的很。
太子沒有親臨,但是沅王和周懌卻是來了的。
此外,還有虞浥塵和顏如鬆。
沅王道:“早去辦完了差事,早點兒回來。”
虞浥塵道:“這次,真的不用我去給你擋刀了?”
顏十七直接跳腳,“你這人怎麼就不盼着我家夫君好?”
“不是!”虞浥塵爭辯,“我------”
周懌道:“顏十七,你這是想哭嗎?”
話音剛落,顏十七就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虞浥塵的一張臉就漲成了紅紫色。
顏如鬆撫額,趕忙勸道:“十七!注意形象!注意形象!”
顏十七放低了聲音,卻還是抽抽搭搭,“我的好形象都是給夫君看的。他現在就要撇下我,獨自去逍遙了,我還要形象做什麼?”
周懌退後兩步,“女人啊!真是麻煩啊!”一臉小同情的看着趙翀。
趙翀趕忙將顏十七拉到一邊,“說好了不哭的!”
顏十七扯着他的衣袖擦眼淚,“記住,這是我的味道。衣服三天不準換。”
“好!”趙翀忙不迭的應聲點頭,“別哭了!被風吹了,臉上可就不漂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