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翀道:“求親的事,母親看着辦吧!”
溫氏急了,吼道:“你非得這樣子一副懶散的態度嗎?”
屋子裡卻沒有了聲音,只有一聲緊過一聲的咳嗽聲。
聽的溫氏都覺得自己這呼吸也跟着不順暢了。
“主子!定國公世子派了身邊的護衛來探病。”沈銓的聲音響起。
溫氏回頭,來人她是認識的。
的確是虞浥塵不離身的貼身護衛邢千里。
“不見!”趙翀的聲音沒好氣的傳來。
邢千里給溫氏行禮。
溫氏道:“翀兒這生病生的,那面焦躁了些。回去謝謝浥塵,就說他的心意我們收到了。”
邢千里看看沈銓,“其實,卑職這次來,除了探病,還想着要跟趙大人討個主意。”
溫氏蹙眉。
沈銓道:“我家大人病了,實在不易操勞。浥塵公子,足智多謀,在他手裡有爲難之事嗎?”
邢千里嘆氣,“卑職跟世子爺說了,行不通,還非得讓卑職跑這一趟。那卑職告辭了!”
邢千里抱拳行禮,轉身就走。
溫氏見趙翀不肯見她的心意已決,也只得留下隨身帶來的補品,囑咐了沈銓一通,也就只得告辭了。
出了侍郎府,沒想到看到邢千里牽着馬站在那裡發呆。
溫氏停住剛想登馬車的腳,好奇的問:“你怎麼還不走?”
邢千里一臉的苦惱道:“不知道回去怎麼跟世子爺交代。”
溫氏蹙眉,“浥塵也是個聰明的孩子,這就究竟是遇到了什麼難事?”
邢千里道:“主子一早進宮求皇上賜婚,結果,沒想到跟安邦侯世子撞上了。請求就被皇上駁回了。”
溫氏的臉色就變的難看了起來,“他碰壁是他的事。派你來找翀兒做什麼?”
剛纔聽到虞浥塵使人來探病,還沒反應過來。
現在突然轉過來了,虞浥塵是去帝師府求娶顏十七的啊!
這跟翀兒搶親的人,那不就是敵人嗎?
這麼一想,她哪裡還有剛纔的客氣。
邢千里道:“世子爺說趙大人自小就鬼主意多,想着問問趙大人這裡有什麼妙招沒有。”
“沒有!”溫氏沒好氣的道,“自己有多少道行就自己施展吧!翀兒正在養病,請你們世子爺就不要來打擾了。”
然後飛快的鑽進馬車,揚長而去。
邢千里直到馬車走遠,又轉身進了侍郎府。
趙翀坐在火盆旁,微微咳嗽着。
沈銓趕忙將潤喉茶遞給他,“主子,屬下覺得,夫人那邊的火候差不多了。”
趙翀嗯了一聲,“還差點兒!”看向剛進門的邢千里,“李寅銳怎麼回事?”
邢千里道:“世子爺接到安邦侯世子進宮請旨賜婚的信兒,就趕緊進了宮。皇上就把兩人一起趕了出來。世子爺問過了,安邦侯世子只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還說,他在皇上面前沒有撒謊,是真的心悅十七小姐。”
趙翀隨之來了一陣猛烈的咳嗽,“虞浥塵讓你來做什麼?”
邢千里道:“世子爺就是想讓屬下來問問大人,既然已經安排了安邦侯世子,那又讓他去趟這渾水乾什麼?依着安邦侯世子的身份,還不夠給六皇子添堵的嗎?”
趙翀黑麪,牙齒咬的嘎嘣嘎嘣響。
沈銓道:“安邦侯世子不是大人的人!”
邢千里就面露古怪。
趙翀道:“你想說什麼?”
邢千里道:“世子爺還懷疑,安邦侯世子也是十二屬相衛裡的呢!”
趙翀冷哼,“他虞浥塵都不是,憑什麼李寅銳就是?”
邢千里便不接話了。
沈銓見趙翀愣神,看向邢千里道:“可還有別的事?”
邢千里道:“世子爺問,有安邦侯世子在,他還要繼續下去嗎?”
趙翀道:“他以爲他現在抽身了,六皇子就會給他好臉色看了?讓他不止防着六皇子,還要防着李寅銳那邊。”
邢千里便退了出去。
沈銓嘆氣,“真是前有狼,後有虎啊!十七小姐這賞梅宴上的風頭實在是太盛了。正應了那句話,一家有女千家求啊!”
趙翀抓起茶几上的茶杯,就摜在了地上。
沈銓眼皮也沒眨一下,“主子也彆氣!還是想想接下來的對策吧!今兒跑出來個李寅銳,明兒還指不定又會跑出來個誰呢!與其這麼防來防去,倒不如釜底抽薪來的奏效。”
趙翀重重的嘆氣。
他現在最不敢抽的就是這薪啊!
顏十七的態度未明,他哪裡敢有半點兒的輕舉妄動?
想到賞梅宴前,在馬車上,小丫頭是主動親了他的。
那個時候的甜蜜,他真的是做夢都會笑醒。
可那時候的顏十七隻是顏十七,現在呢?
他們倆還能夠再繼續嗎?
雲逐在趙翀的咳嗽中進門,“主子,有人來探病!”
“不見!”趙翀沒好氣的道。
雲逐搓着手,“是從國公府那邊過來的!”
趙翀瞪眼,“沒帶耳朵?”
沈銓揮揮手,“主子說了不見就不見,要說幾遍?”
雲逐道:“是帝師府的人!爺不想見,那小的這就去打發了。”
趙翀嚯的起身。
“哪個府裡的?”沈銓故意大聲的問。
雲逐道:“是帝師的外孫,顏四少爺,從前來國公府找過爺。”
沈銓扭頭看向趙翀,“主子,要不見見?”
趙翀道:“雲逐把這兒收拾了。”
沈銓憋着笑道:“那屬下就去把人請進來了啊!”
現在能讓主子提起興趣的,恐怕也就帝師府的人了。
所以,顏如鬆現在登門,那絕對是雪中送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