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抗議:"俺現在還長的跟條魚似的, 幹嗎這麼早亮相?袁大哥見了會嚇到的!!!!"
溫儀奸詐:"嘿嘿,老孃看小袁不爽很久了--我是,萬惡的, 丈母孃."
金蛇傻笑:"老來得子啊.老來得子啊!!"
且說金蛇把落落帶回馬車, 嘴角一直噙着笑.
落落知道如自己有事金蛇不會如此歡暢, 故也不說話, 只定定看着他的臉, 如見春山.
金蛇把落落用皮裘細細裹好,開口道:"以後可得小心了."落落問:"怎麼?"
金蛇修長的手指撫上落落腰間,低頭在她耳邊喃喃道:"不是你, 是我要做爹爹了."
落落體會出他是這樣的歡喜,竟然心中一酸, 突然想起一事, 不由又笑的前仰後合, 道:"原來那小大夫是這個意思啊,哎呀, 我們可害了他."
金蛇在她臉上親了一下,伸手抹去落落臉上面具,露出芙蓉花一般的笑顏,方道:"你要做媽媽了."
落落此刻卻還沒有做母親的自覺,只顧把粘着小鬍子的面具拋到角落裡道:"呸呸, 你怎麼亂親啊, 真噁心."
金蛇道:"又有什麼分別, 反正都是你."
落落心頭甜甜的, 縮在金蛇懷裡, 道:"是個丫頭呢,本來叫做青青, 不過現在你可以重起一個名字."
金蛇道:"青青?你起的就很好,不用改了."
他早就過了做父親的年紀,此時對落落懷上的孩子不由的充滿期待.
落落突然有些吃味,用指頭戳了戳金蛇胸膛,提醒他:"你不可以喜歡青青勝過喜歡我."
金蛇又不是頭一次見落落吃醋,隨手祭出安撫大法,哄道:"你自然永遠是第一."
落落得了這話,也不去追究真假,只覺心滿意足,歡喜的像小狗兒似的在金蛇懷裡蹭啊蹭,只差沒搖起尾巴.
金蛇給磨蹭的身上火熱,卻又不敢造次,忙胡亂親了落落幾下,到外面趕車去了.
落落綣在車廂中,自己憨笑了一會,又胡思亂想起來.
她記得喜寶說:“我要很多很多的愛,如果沒有,有很多很多的錢也可以。"
當日衆姐妹對這句話是又羨慕,又唏噓.
豈料此次找到的寶藏固然巨大,而雪宜的愛更是無盡無止,自己竟然兩者得兼,落落突覺世事不該這樣如意,竟然不敢再深想下去.
臘月初,金蛇與落落回到杭州,他們在小米山房附近租賃了一所小小的精緻宅地,閒時就請朱養心來下棋喝酒,落落又在小院裡植了許多株梅花,笑稱這是金蛇的小老婆.
金蛇因落落有了身子,大小的事情都不叫她動一動手,又說天氣寒冷,每日只叫落落在家待着,把落落拘的渾身難受,好容易初一金蛇去大井巷拜年去了,她便偷偷溜出門玩兒,路上人來人往,都穿着新衣,喜氣洋洋的,許多孩子都在街上攆着貨郎買糖吃,也有玩撥浪鼓的,也有玩炮仗的.
她邊看邊走邊玩,不多時到了新官橋,卻見許廣和國藥店外頭搭了蘆棚,正在施粥呢,許多人圍着,年老體弱的,都不曾擠的進去,與幾個乞兒丐婦一起,只在人圈外着急,,有的女子手裡還抱着幾個月大的嬰兒,正在有氣沒力的啼哭.
落落最最看不得老人孩子吃苦,忙叫了幾個女子老人過來,把身上的碎銀就往外掏.那幾人不意遇上如此大方的女子,正千恩萬謝間,那本來正搶粥的衆人見到有舍錢的,都呼呼的圍了過來,衝的落落幾要倒地,幸好一個滿臉疤瘌的丐婦伸手托住了落落,纔沒有摔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