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都拍着桌子, 熱烈贊成,黑龍舌頭都大了,也似乎忘了靖海幫老大在場, 只向着金蛇道:“老三, 我們一起開車去, 奶奶的, 也弄個鎮會之寶來供上, 不比什麼靈芝木頭的強多了?”
靖海幫便是有一株號稱寶貝的紫芝,聽他如此說,未免心中不快, 老二顧加纔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似乎也是醉的很了, 身子慢慢的癱到椅子上去。
金蛇在獄中, 已經弄清了這個時代的紀年,正是落落所處的世界, 命運便是這樣詭譎無常,尋找也實屬渺茫,但即便是一世找不到,他也要一世找下去,在沒有她的日子裡, 除了尋找, 還能做什麼呢?
自出來後, 他頭一件念念不忘的大事, 就是去落落的學校和老家打探她的親朋故舊, 然而卻被聶文龍的幫衆困在這裡,他心中極爲焦躁煎熬, 卻侑於這個陌生的世界,不能輕舉妄動,只好點頭同意先去衢州。
正值酷暑盛夏時節,爛柯山上卻是遊人如織,盛況空前,石橋寺門外的樹蔭下堆滿了人,便是沒能擠進蔭涼的人,也全不顧火辣辣的太陽,堅持排在隊伍裡,年輕的女孩子們怕熱,只穿着各式牛仔短褲,吊帶背心,彎一彎腰,側一側身,就露出或雪白嬌美,或緊緻窈窕的肚腹和腰背,把一衆男人看的口水暗流.
金蛇仍是極不習慣這個時代女孩子們如此暴露的裝扮,眼睛只是看着別處,倒是把白龍小六兒看的納悶不已,他暗地裡想:“自從三哥出來,似乎變了個人,條子是打的他腦震盪不錯,可爲什麼連性子也轉了呢?那天連老大給安排的小姐都被趕出了房,哎呀。”他瞄了瞄金蛇下半身,心裡開始急轉彎:“不會是連那裡也打壞了吧,這,這,付出的代價也太大了。”
他們自然無須排隊買票,大搖大擺的進了寺院,看見荷花池裡的巨大烏龜,除去金蛇,都直了眼睛,黑龍擊掌道:“乖乖,真是好東西,你們在周圍看着,不準叫別人先下手弄去了。”他帶了顧加才,提了箱子,忙忙往後院禪房去了,剩下衆人都在周圍隨意又警惕的站着。
這時,有那麼一早就進來寺裡的幾個女人,正愁眉苦臉的看着整個身子都趴到欄杆上的一個細挑女孩,她們有的打着傘,有的愁眉苦臉的往身上補抹着防曬油,羣雌粥粥,都在說一件事:駱靜宜瘋了.
本來麼,這隻烏龜雖然稀罕,但她們三天前就在大張的帶領下,已走後門先睹爲快了,誰知駱靜宜還是天天來,連單位組織場變相相親---喔,是集體聯誼,身爲團支書的靜宜也假公濟私,把地點定在了這裡.而且一來就丟下一衆帥哥美女,只顧去看那隻老烏龜.
某女拿一片荷葉遮着臉,對人說:"忍忍吧,她也看不了幾天了,聽說烏龜就要賣掉--"
"咦?這個可是國寶極的,應該屬於國家吧?"
"呆瓜,田地工廠都能賣,何況是隻烏龜?而且這是寺裡的私有財產哎,龜甲上刻着明末寺裡一住持的法號,那就是他養的嘛."
"買去做什麼?吃嗎?"
"嘻嘻,吃貨,四百年的龜是大祥瑞啊,你沒看見大老闆們,煤也不挖了,房也不炒了,都在後面跟住持竟價呢嗎?"
"不過廣東人什麼都敢吃,也說不定,"賊頭賊腦的瞄瞄四周,見沒有男生在場,某小女子邪惡的道:"那個老男人一看就是不行了的樣子,剛纔色眯眯的看着大龜,買回去吃了它也是可能的."
"呸呸,好惡心."
"你一個小姑娘,懂什麼叫不行了,叫你媽知道,打爆你的頭."
"大姐姐們,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走路啊."
靜宜自然也聽過要把小龜賣掉的傳聞,她甚至認真算了算自己的財產,對姐妹們鄭重說,我要把它買回來.
結果是衆人嘴巴里能噴的東西都噴出來了.
她們在停車場指給靜宜看了幾輛百多萬的豪車,然後敲了敲她的頭算做招魂。
當然是不可能的,起碼媽媽和妹妹還要生活下去,而她就只好這樣,每天來看看它,多看一眼是一眼。
老烏龜慢慢伸出頭,擺擺尾巴,周圍的人羣便興奮的歡笑大叫起來,駱靜宜不能確定它是否認的出自己,但每當自己來時,它還總是比較給看客們面子的。
當然,當然我還記得,現在我並不用眼睛辨認世上的一切,即便經過了這麼漫長的時間,我還是能感知到你,感知到他,四百年後我依舊記得你們初次的吻,走過佛門淨地,聽過暮鼓晨鐘,歷過世事變幻,經過滄海桑田,唯愛在此,不變。
駱靜宜巴着欄杆,努力的不被人羣擠走,連在公共場合下要提防色狼的大事都忘了,一個黑衣男子看見她在人羣推搡下,小小的T恤下襬都捲了起來,低身牛仔褲上方,露出好大一塊腰背,他貪婪的注視着,注視着,數次忍不住要伸出手去撫摩那細膩的小麥色肌膚,撫摩那淡紅色的小小翅膀,但卻終於耐住了性子,只輕輕喚道:“落落?”
靜宜一愣,暗想我這小名這裡沒人知道啊,她轉過頭來,看見一個臉上帶一道疤的英俊男子,目光炯炯的盯着自己,她奇怪自己並沒有感到被冒犯,她看見他這雙陌生的眼睛中正在消失的痛苦和憂傷,看見這張陌生的臉上漸漸浮起的喜悅和感激。
再一次清晰的聽見他呼喚,“落落,落落,------”
--------完-----------
介就完了,剩餘情節請姐們自行想象,反正會很幸福很幸福的啦。有沒有人丟我雞蛋?丟丟也不要緊,丟完聽我道來,剛剛龍友也深刻分析了“走□□的想退出可是很困難的。金蛇又不比當初有武功有門路,落落又是個普通的女孩子跟着他一定會吃些苦頭。”真是說到我心眼裡去了,再寫下去就成了一個□□的故事了,這個□□嘛,偶第一不熟,第二寫不好,第三寫好了也很假,所以就不謅了,大家只要知道他們道路是曲折的前途那是相當光明的就好了。
匪大的□□系列文,紅世家系列文,偶也是非常非常喜歡看的,但就我所見的少少混社會的人來說,基本不是肥頭大耳就是獐頭鼠目,講話污言穢語,即便長相不差,也大多眼神不正,沒有啥教養素質,連大大們描寫的殘缺美都沒有見過,直雷的我比97年看見查爾斯王子時還要幻滅。
文中涉及金蛇出獄時的情節,以前聽頭兒說過的,所以比較真實,但開始寫文時再去發掘素材:“主任啊,你再給俺講講我們這裡□□的事?”他反而不肯講了:“噫,我不知道啊不知道。”
“那監獄裡啥樣啊?”“我又沒進去過,不知道啊不知道,”
鬱悶死我了。
這是一個愛和堅持的故事,也圓我一個少年時的夢。好象初次見到亦舒反覆提到的歌:直至河水逆流而上,青春世界停止夢想,直至該時我愛你----
真是蕩氣迴腸啊。
謝謝所有看完金蛇的朋友。我要寫篡水滸去了,那是悲劇,純悲劇,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