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幽蘭沉默着似在思索,就聽侯青蓮接着說道,“沒有吧,我一次也沒有去過,何談勾引!”
“可雲淮還不是往你這裡跑?你若沒有暗示他,他怎麼會成了親還來找你!”劉幽蘭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大小姐什麼品行難道我不清楚?是個男人就想勾引!當真是放蕩!”
“你,放肆!”侯青蓮身後的桂嬤嬤當即氣的叫了起來,見劉幽蘭不分主客在這裡仿若自己家一般,侯青蓮還沒有說什麼,她便着急的跳出來護主。
“劉二小姐自己沒有本事看好自己的丈夫也就罷了,鳳公子非要死皮賴臉的往我們侯府裡鑽,難道我們還能趕走他不成,希望二小姐不要將自己的沒本事怪罪在我家小姐身上,我們小姐可沒做什麼!”
“哎呀你個死奴婢,我同你們家小姐說話,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兇我?”劉幽蘭一副不講理的模樣,見桂嬤嬤一副腰桿硬的模樣,她伸出手上前就是一個巴掌,桂嬤嬤雖是個奴婢,但也沒想到她還敢動手,登時就被她一巴掌打得摔在了地上。
侯青蓮再好的脾氣再懂得如何隱忍,劉幽蘭三番兩次的放縱也把她惹急了,她閉上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氣,便走上前將地上的桂嬤嬤扶起來,劉幽蘭得意的看着二人,絲毫沒有悔改之色,見她不說話,面上仍舊是一片得意之色。
“我如今纔是鳳雲淮的正妻,我纔不管鳳雲淮賴着你還是你賴着他,總之日後若是再叫我看見你二人一起在一起,看我怎麼收拾你!”她撂下這句狠話已經打算走了,可一回頭就看見侯青蓮的手上帶着的翡翠鐲子,似乎同鳳雲淮錢袋裡的那對耳環質地相當。
都是通透的翡翠,碧綠的顏色,劉幽蘭平日裡也多見這種貴重的首飾,幾乎一眼就能斷定這兩件首飾應當是出自一家商鋪。
她登時愣在原地,指着她的鐲子道,“你這鐲子哪來的?”
侯青蓮擡眸看了她一眼,不緊不慢的抿了口茶,在心中收斂了幾分自己的怒氣。
“我問你這鐲子哪來的!”劉幽蘭登時有些氣急的衝了過來。“是不是鳳雲淮那個賤人送的!”
侯青蓮沒有回答她,但就是這沉默令劉幽蘭以爲她是默認了,急的上前兩步就擡起手向打她,可這一次侯青蓮退後兩步她那張便落了空,重力使然她站在原地的腳步一動,一個趔趄差點摔了一跤。
“劉幽蘭,我忍你讓你,不是因爲我怕你。”侯青蓮立在原地的身影未動,有風拂過,吹起她的裙角和長髮,說不出的委婉動人。
“你是心虛吧。”劉幽蘭冷笑一聲,“你有什麼資格還手。”
“你當真是放肆!”桂嬤嬤氣的發抖,怒罵道,“今日之事老奴定會回將軍府稟告趙將軍,劉二小姐若是不服只管回去,趙將軍自會上丞相府爲我家小姐討回公道!”
桂嬤嬤這樣氣急了的話令劉幽蘭臉色一變,但仍舊未服軟,笑道,“來丞相府又如何?若不是你自己作踐自己,我爲何要動你,貽笑大方罷了。”
“是嗎?那劉二小姐就請走吧。”桂嬤嬤臉色生硬的瞪着她,並不動手也不罵人,可卻能看到面前主僕倆的強勢。
劉幽蘭自知理虧,可面上也是拉不下臉來的,即是打了人也是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你這個死奴才,主子說話哪來輪到你插嘴!”
桂嬤嬤臉色一變,剛想頂嘴就被侯青蓮拉住,臉上還有着方纔劉幽蘭打過之後痕跡,她攔在劉幽蘭的面前,“那誰該插嘴?劉二小姐莫不是以爲這普天之下都是你丞相府的?在我侯府這樣想進就進想打就打?”
劉幽蘭眼珠轉了一下,立在原地沒動。
“倘若不是你做了這不要臉的事情,我打你做什麼!”劉幽蘭氣的罵道,見她一副有理的樣子,深知如果這件事情鬧到父親面前,受責難的肯定她。
她見侯青蓮離自己就幾步路的距離,心中登時有了主意,見侯青蓮臉色難看卻並未頂撞自己,她上前兩步就想將侯青蓮推到地上,與她擰打一番到時候也好說不是自己一人動手。
但侯青蓮見她撞過來早有準備,整個人側身一躲,被她拉着衣襟雖然往旁邊撞去,但在身下的人卻成了劉幽蘭。
劉幽蘭也是沒有想到會這樣,想剎住腳步已經來不及,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往旁邊的石桌倒去,但因爲侯青蓮在她身上的重量,她不自覺的閃身想去躲,反而直接將自己的肚子撞在石桌上,而後彈開又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前幾日本就大出血大夫吩咐不能有這樣劇烈的動作,這一摔直接就將她摔在地上起不來,旁邊的嬤嬤大驚之色連忙過期扶她,手一碰上她的胳膊,卻見劉幽蘭捂着肚子躺在地上,身下又開始泱泱的流起了鮮血。
“小,小姐!”
“快,快去叫府醫!”侯青蓮也驚呆了,根本沒有想到會傷到她的肚子,此刻見她身下血跡流了一片,連忙叫丫頭去請府醫,一壁又令嬤嬤扶着劉幽蘭進了屋。
倘若劉幽蘭的孩子今日沒了,她真是一千張嘴都說不清了!
“小姐,都一個多時辰了,他當真會來嗎?”
明雲戲班的戲臺子底下,侯飛凰坐在二樓雅座,觀賞着明雲戲班今日被她包場,一直重複演的一齣戲“金元娶妻”。
“會。”侯飛凰抿了口茶,劉幽蘭是什麼德行她清楚,今日她不可能會就這樣讓鳳雲淮進門。
果真見她話音沒落多久,明雲戲班的外頭便走來一個熟悉的身影,侯飛凰在二樓處輕笑一聲,見那身影進來便讓無雪去吩咐讓戲子從頭開始唱。
她就這麼在二樓看着鳳雲淮將一齣戲聽完,又沉着臉若有所思的走了出去。
“小姐,這當真有效嗎?鳳家公子真會有這麼大的膽子?”無雪在一旁收拾結賬,一壁有些擔憂的問道,“可別白花了這些銀子。”
“放心吧,鳳雲淮雖然不會殺妻,可他爲了大姐什麼事情做不出來。”侯飛凰冷笑一聲,從雅間出來剛要回去,就見前頭堵來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身影霸氣冷清,一雙帶着壓迫的眸子在她身上流轉了幾下便朝她走來,侯飛凰猶豫了一下,還是上前道了一聲“見過王爺”。
東宮冥眸色未變,“本王就說今日怎麼總演這一場戲,原來是有人包下來了。”
“那王爺對這戲也當是情有獨鍾,竟然坐在一起看了這麼久,知道一直在演這一場。”侯飛凰同他打着哈哈,但心中卻因他的突然出現有些緊張起來,“王爺也真是有雅興。”
東宮冥並未去接她的話,魔瞳微眯打量着她,那眼神令她有些心虛。
“時辰不早了,我該回去吧,不打擾王爺賞戲了。”她微微躬身,便準備繞過東宮冥從樓梯下去。
但腳步還未動,面前就攔過來一隻有力的臂膀,侯飛凰擡頭就見東宮冥垂眸看她,冷瞳帶着懾人的壓力,“急什麼,坐坐。”
他說着這話便直接走進方纔侯飛凰坐的雅間,夜芒在他身後也替他將路堵住,見侯飛凰過來頭也不擡也不讓路。
侯飛凰見他如此強勢也不好硬闖,只好同他坐了下來,“王爺,可有事?”
“無事就不能同二小姐坐坐?”眸曈之中沒有一絲暖色,就那麼隨意一眼便令人心生壓迫。
侯飛凰對上他的視線,想起之前那個黑玉扳指的事情,忙轉移話題道,“王爺上次給飛凰看的那枚黑玉扳指,真是秦大人從戰場上帶回來的嗎?”
“本王需要說謊?”薄冷的脣微微勾起,那俊美遠超神魔的臉上便露出幾分讓人琢磨不透的表情,“二小姐發現什麼了?”
“沒什麼。”
有侍從過來給二人倒茶,她也佯裝無事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
東宮冥薄冷的脣角微微勾起,看着她道,“長孫公子的父親同安定侯是世交。”
並不是詢問的語氣,而是一種肯定的陳述,東宮冥冷瞳淡淡盯着她道。
侯飛凰手頓了一下很快點頭道,“是,不過近些年長孫公子做幾國生意就很少來往了。”
“那你可知道長孫公子爲何突然回元京?”似無意的問話,他眼神卻在侯飛凰的身上打轉。
“王爺若是想知道,我大可以替你將長孫公子約出來,何必這樣含沙射影呢,有話直說不好嗎?”
東宮冥直視着她略帶幾分不悅,卻偏偏是一臉敬意的樣子,冷聲道,“隨口問問。”
他說着這話執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茶,才又道,“聽說老夫人受了驚還昏睡不醒。”
侯飛凰有些詫異的回頭看他,這似乎是他說話的方式,只是陳述,沒有疑問,但又好奇他是如何知道的,“流雲告訴你的?”
東宮冥頓了一下放下茶杯掃了她一眼,那魔瞳之中的寒意莫名令她有些心慌。
“本王沒有惡意。”他輕輕擺手,便見身後的夜芒遞過來一個錦盒,修長的手指將那錦盒推到她面前,“這是本王大勝北齊時上供的九轉還魂丹,只要不是致命傷,服下一粒定能醒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