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搖式補鞋機的導輪,如果連接上水力傳感聯動軸,那基本上就可以晝夜不息的縫紉下去,前提要有足夠的紗線。
後面的打製過程,除了一些關鍵性的部件,朱常浩要求換成鋼質的,其他的熟鐵就可以了。
一個下午,沒有感覺到時間的流逝,補鞋機就這樣誕生了,就在朱常浩離開的時候,叮囑宋應星,這打製鈕釦,還有皮帶扣的事情要抓緊,在四月中旬的,就要啓用,皮帶扣,不少於十五萬個,軍服鈕釦,不少於一百萬。
宋應星聽了王爺所說的鉅額的鈕釦數量,先是大驚,後來想到有機牀,有卷壓機和切割機,直接用二毫米好的鐵皮,切割成圓形,打孔,打磨不就行了。
皮帶扣要重新鍛壓模具,然後利用水力衝壓,那基本上也沒有什麼問題。
朱常浩見宋應星答應了下來,立即帶領二十八親衛,朝漢中城趕去。
王府裡面,忙碌了一天了吳克善也在巴特的侍候下,喝着悶酒。
吳克善心裡有些膩歪,不是因爲自己早xie,不舉,而是在安民大營的投擲牛皮筒子的侍候,自己所指派出去五位科爾沁勇士,不知道是智障,還是因爲緊張,點燃藥線之後,竟然沒有將牛皮筒子扔出去,藥線的延遲時間,只有五秒鐘,他沒有扔出去,那牛皮筒子就在他手裡爆炸,導致此人身旁的四名科爾沁勇士,就此魂飛魄散,永遠離開了這個世界。
朱常浩進府,聽到王懷珍說自己的科爾沁大舅子在喝悶酒,自然地,來到了王府裡面的鴻賓樓,要陪陪大舅子,說兩聲排憂解難的話。
現在已經是三月低了,如果按照二十一世紀的公曆紀年,現在差不多是四月底了。
另外,大明崇禎二年,也就是西曆1629年,剛好處在小冰河時期,小冰河時期,最大的氣候特徵就是全年乾旱少雨,夏季奇熱,冬季奇冷。
這四月底,就快要進入夏季了,在鴻賓樓的前面的花園邊上,青蛙不知道在呱呱地叫着什麼,還有一些蟲子也在夜吟。
吳克善喝着王府裡面的清酒,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巴特說這話,朱常浩進了鴻賓樓的水榭上,吳克善和巴特自然要去見禮。
一聲“免禮”之後,朱常浩自然大馬金刀地坐在中間位置上,吳克善也做了下來,巴特卻不敢坐下來,畢竟自己只是吳克善身邊的一個奴才,現在大明的王爺坐着,他這個科爾沁部落王爺的心腹,哪敢坐下啊。
巴特就這樣站着,朱常浩感覺到有些礙眼,就說道,“巴特,你還是坐下來吧。”
巴特聽到瑞王爺這樣說,立即看了吳克善一眼。
“坐吧,王爺讓你坐你就坐,看我幹啥!”
巴特委屈
地坐下來,心想,“你纔是我的主子,瑞王爺讓我坐下,我要看你的臉色啊,不然,瑞王爺走後,你如果到時候給我小鞋穿,我豈不是憋屈死。”
巴特在吳克善的示意下,坐了下來,朱常浩用眼角的餘光,看到吳克善雖然呵斥巴特聽自己的話,但是,隱約地滿足感,讓他覺得,這巴特真的是自己的心腹。
朱常浩自然明白這個小伎倆,但他不會拆穿,而是認真地說道,“大舅哥,咋地,喝上悶酒了?”
就這樣進入正題了,吳克善自然不會隱瞞,“妹夫,說起來這事,小王真的有些膩歪,怎麼那些夯貨就連這麼簡單的投擲都不會?在草原上的時候,他們可以從西邊的飲馬河,可以晝夜不停地到達西邊的嫩江,在草原上搏鬥沒有死,想不到竟然在投擲牛皮筒子的時候,倒下了,小王心裡很不好受啊。他們可是和小王一起長大的好夥伴啊,可以說,他們就是本王的安達啊。”
朱常浩聽了,心裡也有些隱痛,想到自己在天啓七年的那年冬天,到遼東盛京劫持布木布泰的時候,也犧牲掉了好幾個親衛,現在想想,那些親衛的音容笑貌,還在眼前浮現。但他們的家人,只是王府給了一些優撫補助,快兩年了,自己也沒有過問過,真的有些殘忍,冷漠。
想到這裡,朱常浩也將碗裡的清酒一飲而盡,接着,像是撫慰自己的心痛一樣的話語,自言自語地說道,“在本王的生命中,有好多人爲了大明的社稷,還有民族的脊樑,總是那樣地奮不顧身。他們多少次在死亡的長刀下面掙扎,在爺孃妻子的呼喚聲中,離開家鄉,在山川,在河澤,在海上,他們總是馬革裹屍,埋骨他鄉。
本王在想,當我們的老百姓在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復一日的勞作的時候,我們大明的邊關,衛所,還在狂沙,寒風,飢餓中,對着那些劫掠我們的敵人反擊,抗爭兵丁。
所以啊,本王在想,既然都在同一片藍天下,都是炎黃子孫,何必那樣打打殺殺的,因此,本王決定,當整合完大明境內的那些垃圾之後,本王就會千帆競發,萬馬奔騰,朝遼東奔去。要讓皇太極明白,不管是後金,還是大明,像他那樣,悍然興兵的野心家,絕對是要從權力的寶座上掀下來的,如果他負隅頑抗,本王就決定把他就地格殺。然後,本王會在遼東進行開發,富裕當地的百姓。
本王這樣做,就是要對那些爲國泰民安而死去的大明勇士,做出一個交待,不能讓他們的血白流。”
朱常浩說完這些話,自己忍不住先流淚了,想到後面,還有很多的家庭,爲了大明的再一次崛起,和那些“豺狼”搏鬥,最終的倒下……不敢想象。
又一碗清酒灌了下去,朱常浩才感覺自己的情緒好受一些,反而是吳克善,這會竟然忘了自己剛纔死去的那五名親衛。因爲他從朱常浩的話裡面意識到,“這妹夫是個狠人啊,竟然要將皇太極給幹掉,那科爾沁靠近後金,在幹掉皇太極的時候,給科爾沁來個打草摟兔子,那我們不也
要臣服了,下面的察哈爾估計也好不多哪裡去。將來,就是土默特,韃靼,瓦剌,還有最西邊的和碩特,最北邊的喀爾喀。這一圈下來,我的娘唉,這是輪圓了包圈啊,瑞王爺難道真的要席捲六合,併吞八荒嗎?”
朱常浩的一席話,頓時讓自己成了“冷場王”,當吳克善爲自己科爾沁以後的何去何存思考的時候,不知何時,朱常浩已經悄然離去。
夜空瀰漫這初夏的味道,一陣陣槐花的味道傳來,那股淳淳的香味,才把吳克善從患得患失的境地中,甦醒過來。
“王爺啥時候走的?”吳克善對巴特說道。
“回主子,王爺已經走了有半個時辰了。”
“你這狗ri的,咋不叫醒本王呢?”
“是王爺不讓叫!”
今晚,對於吳克善來說,註定是個不眠之夜。
朱常浩呢?酒喝得有些輕飄飄的,在巧兒的侍候下,就在書房裡面睡了。
一晃眼就五天過去了,在這五天的時間裡,朱常浩和孫承宗,孫傳庭,盧象升等人,對東勝城以西的鄂爾多斯北邊的河套地區進行了推演。因爲在這塊地方,朱常浩打算將此地作爲大明的軍馬場,畢竟“黃河一地,唯富河套”的這一句古話,絕對不是吹得。
現在這片地方,是土默特佔領着,因此,必須要將土默特納入到大明的真正治下,而不是那種法理上的。要讓大明的政令,在鄂爾多斯高原,暢通無阻。現在正是個好機會,因爲連年的旱災,鄂爾多斯高原的土默特部,現在也在困境中,朱常浩打算,在北上的過程中,要讓他們從內到外,回到大明的治下。
這些戰略大計,要在後面實施了,只是朱常浩發現,這幾天,大舅子吳克善看自己的眼神很是古怪,有一種多疑,幽怨,含情脈脈的情愫。
爲這個眼神,朱常浩暗地裡還問過布木布泰,“玉兒,你阿哥是不是個玻璃啊?他爲什麼老是看本王的屁股,看的本王的褲襠裡面涼颼颼的?”
“王爺,什麼是玻璃啊?”
“哦,玻璃就是龍陽之好,男人喜歡上男人。”
“王爺,我阿哥很正常的,他喜歡女人,不喜歡兔兒爺的。”
朱常浩聽了,立即拍了拍胸脯,鬆了一口氣說道,“那本王就放心了。”
對於吳克善的表情怪異,朱常浩不在搭理,因爲現在有有一件事情,是他首要解決的,就是明天去東門外迎接徐光啓和李之藻去。
王府裡面,因爲徐光啓和李之藻要來,朱常浩的臉上,就像gang門一樣,不斷的伸縮,但毫不例外的顯示出,王爺高興啊。
對於徐光啓和李之藻的安排,朱常浩根據兩人的專長,決定先委任徐光啓爲禮部侍郎,李之藻爲刑部侍郎,後面還有其他兼任的項目,要根據王府的日常事務來設立。
當職位在心裡面有譜之後,朱常浩忽然有一種領悟,“難道這就是再挖崇禎牆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