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景生本來是想以退爲進,顯示自己不會和王彪一樣同流合污,想不到自己說了一聲,“跪一夜,這可是冬天啊,現在天還沒有黑,如果跪到明天天明,從今天傍晚算起,那可就是七個時辰啊。這七個時辰下來,如果不死,那估計都廢了!”
聽到這句話的王彪,心裡開始還不以爲然。他心裡想到,“不就是跪倒天明嗎,腿腳不要動嗎?那老子不動就不動,到了後半夜,我就打瞌睡,捱一下,不就到天明瞭嗎?”
王彪對事情的考慮太膚淺了,不知道接下來的事情會怎樣,拭目以待吧!
劉正他們五個人在興洛倉的傍邊,監督着王彪的下跪情況。
遠去的朱常浩在王景生的陪伴下,乘着落日的餘暉,看起了這些窯洞,窯洞裡面的糧食。
可是他發現,由於管理不善,好多糧食已經逸散到門板外面,值守的倉丁走過這逸散的地方,看都不看,在他們眼裡,他們是保衛人士。而每個糧倉都有一個倉園小吏,這些小吏就是管理糧倉裡面的老鼠,糧食的堆砌,防溼諸事。
朱常浩仔細巡視了這個福倉,在結合隋唐時期的舊址,他發現,這個福倉現在所儲存的糧食和只是興洛倉的六成左右。
但就這六成,就可以賑濟大明北國的所有災民了。因爲原先的歷史時空中,當李自成攻破洛陽,佔據福倉以後,以“吃糧當兵”爲憑藉,一躍成爲最大的流民組織,他以福倉的糧食爲後盾,席捲天下,攻破京師。
可以設想一下,像蝗蟲一般裹挾百姓的流民組織,不事生產,那糧食從從裡來?還不是福倉爲後盾。
瓦崗寨打破了興洛倉,從而導致了隋朝的破滅。
後來,出了個黃巢,他也是狠人,可是,他沒有糧倉可用,最後還是失敗了。
朱常浩仔細觀察了一下福倉,發現很不錯,很是典型的四滿倉。周圍有四個倉門,四倉門中,北倉門已經被圍牆圍起來,封堵死了。
只有東、南、西三門暢通,還有在南倉門和東倉門前邊都有一個小碼頭,朱常浩看到這裡,心裡明白,這盜糧計劃還得在修改一下啊。
一個福倉看了這麼長的時間,細說起來,不下一個時辰。
雖然整體的糧倉佈局,朱常浩已經明白了,可是,裡面的一些精密路道,暗格什麼的朱常浩還是不清楚,不過,瞭解這些內部路道這些事情,對朱常浩來說,不是問題,問題是時間。
對於福倉的瞭解就到這裡,現在朱常浩要返回洛陽了。
就在他們啓程的時候,又到了李寡婦的房前,只不過現在酒家掌櫃已經在房前支起了棚子,劉正他們一邊喝茶,一邊注意着王彪的跪姿。
朱常浩過來,他和劉正說了一會話後,王景生將自己的心腹留下來,並且說道,“在福倉這裡,你們幾個今晚一定要聽從瑞王府劉管家的調遣,現在糧倉的倉管就是你了,你要打理好這個福倉,回去以後我會把此事彙報給王妃的!”
心腹一聽這倉管的活計是自己的了,激動地說不話來。在這寒冬中,王景生管家讓自己當倉管,真的給自己帶來了春天般的溫暖。
王景生留下自己的一名心腹和幾名家丁做了新倉管後,朱常浩看也了一眼劉正他們,快馬飛馳地朝洛陽奔去。
歸
程很快,河洛大道上,數十匹馬兒,踩着凍得僵硬的土地,一路向西。
一個多時辰後,已經是萬家燈火的時候,朱常浩回到了福王府。
朱常洵聽到自己五弟今天抽風了,去賽馬。
現在纔回來,自己也是酒醒了,那就擺晚宴吧。
而在寢宮裡面的鄒氏聽到朱常浩回來來,咬牙切齒地說道,“上次你將本宮打暈,謊稱本宮醉酒,這次,五叔子,看你能否逃過老孃的石榴裙,我就不信男人不偷腥。”說着,還自戀地捏了捏已經發黑的胸部,猩紅的大舌頭,無不顯示出了鄒氏的瘋狂,yin蕩和兇狠。
朱常浩不知道自己的三嫂已經惦記上自己了,而是由於快馬急行,真的很冷了,他現在急需要吃一些飯菜補充一下能量。
宴席上,朱常洵看着朱常浩大口吃飯的粗俗模樣,心裡對自己的這個五弟不禁低看了三分。
但朱常浩不覺得,他一邊粗俗地吃着,連喝湯都跐溜跐溜的發出聲音,一邊還在用羨慕地口氣說起了福倉的巨大!
福王聽到自己的五弟,和自己一樣都封爲藩王的人,稱讚自己糧倉甲天下,心裡還是很滿足的。
在福王的心裡,一直以來,就有一個打不開的心結,那就是皇位本來是自己的,爲什麼要傳給老大朱常洛呢?
就是老大的兩個兒子,憙宗朱由校,現在的崇禎朱由檢都是皇帝,而自己蝸居在洛陽,如果在財富和奢侈上比不過皇帝,那自己起步憋屈死啊!
由於又冷又餓,朱常浩吃起來速度很快,就是布木布泰也一樣。
吃飯不到半個時辰,就完結了。
朱常浩和福王打了聲招呼以後,就出去遛食去了。
清冷的月光從夜空中撒下,冬天的寒氣也讓朱常浩覺得人生有時候就是無奈,冷不丁地想起這會還在下跪的那個倉管王彪,雖然有些殘忍,可是,十七世紀的時空,他孃的就認這個“殘忍”的舉動。
老道也出來遛食,在小園子的門邊,兩人不期而遇。
老道行禮之後,朱常浩也沒說什麼,兩人開始在王府的花園裡邊走邊談。
老道看出朱常浩的眼神有些迷惘,別問在昏暗的月光下,老道爲啥能看出別人的眼神,那主要是老道養生有術。
老道心裡一動,就開始有目的地說道,“王爺,我們道家的經文裡面有這樣的一句話,‘天地不仁,以萬物爲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爲芻狗。天地之間,其猶橐龠乎?虛而不屈,動而愈出。多言數窮,不如守中。’不知道王爺作何理解?”
朱常浩一聽,麻痹的,這不就是後世《道德經》的第五章,老子學的是漢語言文學,道家五千言可是能背誦的,這意思還不是張口就來。
“老道,本王將此話理解爲:天地是無所謂仁慈偏愛的,它對待萬物就像對待祭品一樣平等。
聖人也是無所謂仁慈偏愛的,他對待百姓也像對待祭品一樣。任憑百姓自作自息。
天地之間,不正像一個大風箱嗎?靜止的時候,它只是一個空虛的世界,一旦運動起來,就會運轉不息,永遠不會枯竭。政令多反而會行不通,不如保持內心的虛靜。
說白了就是人的權力不同,所擁有的能量大小也不一樣。帝王三宮六院,佳麗三
千,晚上想上誰就上誰。
天子一怒,伏屍百萬。
百姓草房兩間,晚上找老婆摸,發現沒有,光棍而已。
百姓發怒,也只以頭搶地爾。
這一切的一切,就是因爲天子的權力大,勢力足,百姓人微言輕,最終磕頭而已。”
本王也明白,老道你是看出本王爲那個叫王彪的倉管,落下殘廢而開解本王的,本王可不是腐儒爛好人。如果是爛好人,那大明的這萬里江山,估計就沒救了。
老道點了點頭。
只是彼此心裡一下子變得有些沉重。
既然心情有些沉重,那就回去睡一覺,明天有個好心情吧。
兩人往回走,剛進貴賓樓,王景生就跑來了,說到,“瑞王爺,王爺說長夜漫漫,請你到樂坊裡面看歌舞去呢!”
“行,本王隨後就到!”
朱常浩回到了貴賓樓,把劉紫蓮,布木布泰,朱依依一起帶上,去看歌舞。
爲什麼要把自己的女眷帶上,朱常浩害怕自己的三嫂在歌舞的時候騷擾他。
三女一聽,要去看歌舞,很高興的。
接下來,兩位管家,老道,孫傳庭也被朱常浩一同叫走了。
福王府的樂坊,是仿照漢唐風格建立起來的,是福王和鄒氏尋歡作樂的地方。
朱常浩來了,帶着六人來到了樂坊。
鄒氏眼睛很亮,一看到朱常浩來了,心裡一喜,心想,今晚老孃一定要吃了你,。特別是朱常浩那紅潤的面孔,強健的體魄,大長腿,鄒氏就有些情不自禁,可恥的是,她感覺到自己下面有些溼了
就在鄒氏騷.情大發的時候,後面卻出現了劉紫蓮,布木布泰還有朱依依的身影。
她立即臉上佈滿了烏雲,心裡暗罵道,“騷蹄子,今晚老孃一定要和五叔子顛龍倒鳳,哼,騷狐狸,走着瞧,看老孃手段如何!”
福王朱常洵看見自己的五弟來了,熱情地邀請到自己左邊的坐牀上,朱常浩卻不能立即坐到牀上,他帶着自己的家眷和屬下先向王爺行禮,後向王妃問好。
只是今晚王妃的表情有些冷漠,朱常浩也沒有在意。
就在歌舞要開始的時候,朱常浩說道,“三哥,小弟想獻醜一下,唱首歌!”
朱常洵驚詫道,“五弟會唱歌?”
“恩,是的,我打算唱一首曲牌爲《男兒情》的歌曲!”
“哦,既然五弟會唱,那本王就好好欣賞了!”
渾厚的清唱開始了,“我站在烈烈風中,恨不能蕩盡綿綿心痛,望蒼天,四方雲動……人世間有百媚千抹,我獨愛愛你那一種,傷心處別時路有誰不同,多少年恩愛匆匆葬送,我心中你最忠,悲歡共生死同,你用柔情刻骨,換我毫情天縱。我心中你最忠,我的淚向天衝……歸去斜陽正濃,我心中你最忠。悲歡共生死同。”
歌聲哈還在迴盪,劉紫蓮已經哭了,就連鄒氏的眼也變得紅紅的。福王聽得很過癮,開口向朱常浩問道,“五弟,剛纔你唱的真好啊,你以前怎麼沒在宮裡唱過?”
“三哥,這歌曲是在漢中學的,這種歌曲,其實就是本王的一個範啊!”
朱常洵有些糊塗,嘴裡不禁問道,“範,什麼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