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羊雜,大白麪饅頭,這些接地氣的食物,朱常浩等人吃的是滿嘴流油,再說,春寒料峭的時候,吃這些東西,也可以讓身體變得暖洋洋的,羊肉的高熱性在這樣的天氣裡,那簡直就是一種享受。
朱常浩他們吃着羊雜,但是街道外面的老百姓,這會還在檐角下的避風角落,雙手攏在袖筒裡,看着面前的一些幹豆角,或者蘿蔔乾發呆。也許面前的這些幹豆角,蘿蔔乾換成銅錢銀錢之後,到米糧店裡換來幾斤帶麩皮的白麪,穀子,那就是一種美味。
畢竟現在這樣的時候,正是春黃不接的季節,就是到外面的野地裡,也刨不出來可以填飽肚子的東西。
也許前面的黃河裡面有鯉魚之類的水產,但誰能去裡面捕魚或者釣魚呢?
總兵府。
下午回到總兵府的時候,駱千秋已經在門前等候了,看見朱常浩等人過來,趕緊俯身參見。
該進的禮儀過完之後,朱常浩讓其進了書房。結果駱千秋拿來了一疊紙張,上面是歷年來,邊兵們的演武項目。
朱常浩大概地翻看了一下,然後將這寫紙張扔給了駱千秋。
“駱總兵,本王這次來觀看演武,你上面的這些項目,孤就不看了,演武的時候,本王會自己提出一些要求,讓邊兵們來完成。你紙上面這玩意,也就是糊弄那些不知兵事的文官。真正的的戰場,戰機瞬息萬變,帶兵之人要有敏銳的嗅覺,對於你們所設置的這些演武項目,也許有一定的用處,但是當前,隨着大明北疆火器的大規模的應用嗎,這些項目,這些項目,我們也要採取相應的變化啊。”
朱常浩一番苦口婆心的解釋,也讓駱千秋認識到,北國經略使的到來,這九邊以後,估計會熱火起來,但也會讓人流血犧牲,但最終的結果是禍還是福,那還要等待。
離開王府的駱千秋,差多集中了一萬兩千餘名邊兵,而且,兵營裡面的伙食,從兵卒聚集來了之後,伙食也有了一定的改善,不再是一天兩噸稀飯了。
大白麪餅子,穀子粥,還有一些羊肉等食物。兵卒們吃上餅子之後,腰桿可以直起來了,有點羊湯喝,也讓他們感覺的了一絲生命的能量,臉上自然也紅潤起來了。
這也許就是駱千秋臨陣磨刀的意思了,但朱常浩沒有一點着急的意思,等待明天的演武。
臨近演武的前一天,朱常浩一天都在總督府裡面, 根本沒有外出,對於外面那些饑民們的生存狀態,也沒有過多的想法,在大明現在這樣的時空裡,餓死人,那也是司空見慣的事了。
夜的天空被早晨的朝陽撕裂了,今天,朱常浩就在黃河岸邊的灘塗上進行演武,那校場裡面場地太小了,而且,有些不接近戰場。
就在黃河岸邊的二十里的灘塗上,駱千秋已經將點將臺搭好了。朱常浩一次讓劉正拿出了五付黃銅打造的千里鏡,今天的演武觀戰,就要用這個玩意了。
三通鼓聲之後
,寧夏衛的邊兵們,騎着上千匹戰馬,只是那戰馬,瘦骨嶙峋的,似乎下一秒就要倒下去似的。再看看他們手裡的武器,多數的拿着長柄刀、槍、短柄長刀、腰刀及各種雜式兵器如钂鈀、馬叉、狼筅等等。看着這些五花八門的冷兵器,朱常浩又看了一下,這一萬人裡面有多少火器,大概就是一百多個翼火箭,還有三百多隻火銃,虎蹲炮也就是十尊左右,最主要的是上面鏽跡斑斑,估計有些炮筒都被鐵鏽吃透了。
一旦被鐵鏽吃透了炮筒,或者火銃管,這玩意就變成了殺自己人的利器了。現在的大明火銃裡面,填充的不是彈丸,還有沙子,鐵末,以及一些金屬廢料。
一旦引燃火藥後,這些玩意從鏽跡吃透的地方噴射出來,那基本上就沒救了,因爲生鏽的那些鐵末,還有些碎屑,會帶上一些病毒進入到你的身體裡面,什麼破傷風啊,什麼桿菌啊,在這個沒有抗生素的世界,得上這些病,如果沒有良醫相救,那基本上就是等死。
軍械裝備不行,那接下來看看這些邊兵的年齡,有六成的人是五十歲以上的,從體力,還有步伐上來看,基本就沒有多少戰力了。還有一成左右,大概就是十五六歲的少年。
“我的神啊,要都是這樣的邊兵,拉出城外和土默特的騎兵對戰,就是組成軍陣,也會被對方突破的,騎兵一旦突破了步卒的軍陣,在缺少火器的情況下,那就是一邊倒的屠殺啊。唉,這寧夏衛,看來是沒救了。”
朱常浩看到這一幕,心裡已經對這支邊兵判了死刑,但是,演武還是要進行。
邊兵們召集到點將臺下面,朱常浩一身戎裝,面目陰冷地說道,“今天,本王將衆位將士召集到這裡演武,那就是要看咱們寧夏軍鎮的真實情況。因此,今天的演武,所有的一切就按照本王的要求去做。最主要的是要做到令從禁止,也許中間會死人,但是數量不會太多,因爲我等是看諸位的實戰演練,如果有人不幸戰死,本王會給他的家人給足撫卹金的,大家放心吧!”
朱常浩在點將臺上的話一說完,下面的兵卒們都已經懵了,怎麼演武還要死人呢?
作爲兵油子的他們,現在都活了五六十歲了,說什麼會死人,數量不會太多,那基本上就是蒙人的。死多少人是數量少啊?一萬人,死兩千,那數量也不多啊,可惜怕的就是這兩千人裡面,有自己啊!
沒有理會大家的冷場反應,對於這次演武,朱常浩直接交給了孫傳庭。
孫傳庭上場以後,也沒有多話說,“遵北國經略使令,步卒,騎兵聽令,向前五里路緩跑!”
隨着一聲鑼響,這邊兵的兵卒就像從豬圈裡面放風出去的豬崽子,隊伍散亂地朝前面跑去。不到半個時辰,返回到點將臺邊的兵卒,喘着大氣就四散地倒在地上。
倒在地上大概過了五分鐘的時間,鼓聲又響起來了。
孫傳庭又跑到前面,“按照《武經總要》,或者《紀效新書》,所有兵卒,向前三里路走。”
這一次,炮兵也推着牛車上的虎蹲炮緩緩地
向前行去。
大概用了兩刻鐘的時間,步卒炮兵到了指定地點,“聽我軍令,千餘騎兵,朝東方行軍三里路。所有步卒和炮兵,火銃手,成軍陣,抵禦騎兵衝陣。”
大概就有一盞茶的時間,“衝陣開始!”
點將臺的鼓聲陣陣,五付千里鏡已經搭在駱千秋,還有一名副總兵,這邊朱常浩,孫傳庭,劉正的手裡。
噠噠的馬蹄聲在堅硬的河灘上,由遠及近,那邊軍陣裡面,有些火銃手因爲緊張,在沒有騎兵到來之前,已經射擊了好幾十次。
還有那些虎蹲炮的炮手,在牛車上,也在放炮,其中有一尊炮炸膛,還有一尊炮,因爲被鐵鏽吃透了,從炮管上衝出來的鐵屑,沙子,讓三名炮手死亡。
軍陣這邊,還沒有遇到“敵人,”就開門不紅了。
衝進得軍陣的騎兵,也被那些長槍,虎蹲炮,還有火銃,射殺了差不多有三十多名騎兵後,只是這時的軍陣已經四散開來。
因爲軍陣散開,騎兵們開始就對步卒追亡逐北了,對面的點將臺上,鳴金響起,已經壓抑了多年的這些騎兵,還有人竟然沒有聽到鑼聲,正在將是手裡的馬刀朝奔跑的步卒劈去。
朱常浩一看,對孫傳庭說道,“你去帶領本王的的親衛阻止去,那些執迷不悟的,還向自己人下手的,直接按照敵人對待,想必本王親衛手裡面的亞克西戰刀都生鏽了吧!”
孫傳庭帶領八百親衛像一股風一樣衝出去,在十分鐘的時間裡,將那些爲了釋放自己心裡的邪念,將馬刀劈向自己人頭頂的騎兵,直接是一劈兩半。
這場演武才持續了不到一個時辰,就出現了這樣事情,嚇得駱千秋直接是冷汗連連。
這次演練,寧夏衛總共死傷了五百七十六人,看着還在地上呻吟的那些傷者,這場讓隨軍郎中上前進行救治。
對於這一次演練中死亡的兵卒,他們的家人發放六十塊銀元。對於那些沒有聽從軍令的騎兵,則是一分錢的也沒有。
演武就這樣虎頭蛇尾的結束了,朱常浩決定,將團練總兵傅宗龍的練兵地點,就放在寧夏衛了。因爲寧夏衛的上邊,正好就是塞外江南——河套平原啊。
想必以後隨着練兵規模的擴大,這河套平原終究也會回到大明的手裡,並且對甘肅鎮和固原鎮的兩鎮邊軍,產生威懾和督查。
就在當晚的演武總結會議上,朱常浩以北國經略使的身份,讓駱千秋爲團練副總兵,協助傅宗龍在此地練兵。
一肚子蕭瑟的朱常浩,帶着衆人開始向固原鎮行去,看看那裡的邊兵是何種情況,只是朱常浩也清楚,固原鎮的情況和寧夏差不多,但朱常浩不死心啊!
(九月份了,這一本就這樣寫下去了,書生希望還在看此書的朋友,來個全訂,或者打賞一點,畢竟書評那裡,沒有一點漣漪,讓我感到自己的書,真的沒有一個人看嗎?)
(本章完)